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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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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琥珀色的光泽。从着装的身姿来看,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具有这般健美的体格,着实令人咋舌,但为不让对方发现这种信号,真梨子控制住表情,将听诊器贴近他的胸部。
心肺正常。接着,真梨子用手触摸他的腹部,检查有无肿瘤、压痛点等。得知一切正常后,她便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笔型手电筒,对铃木一郎的瞳孔照射,观其反应。然后,她又用检眼镜查看他的眼底。眼里聚集着无数神经,并直通脑部。虽然这是项简单的检查,但只要查看眼底,就能判断出是否患有脑肿瘤、动脉硬化症。虽然他们的面庞相距甚近,额头几乎碰到一起了,但铃木一郎直端端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真梨子抽出身来,仔细观察铃木上半身有无外科手术的疤痕或事故造成的伤痕。结果,既没发现因事故或斗殴所致的伤痕,也没看到文身之类。
真梨子握住铃木的手腕转一下方向以便看清血管。两手均无伤,以前亦无自伤行为。腹部和头部只有些像似烧伤疤痕的硬结,且是必须凝神细观才能发现的小疤,根本判断不出是自然治愈还是整形外科所为。倘若这是经植皮手术而成,那可是出自技术精湛的外科名家之手。“好了,请穿上衬衣和住院服。”
真梨子记清烧伤的疤痕后说道。
外观一切正常,但检查并非就此结束。下面还要去取血室抽血,到另外一个房间拍摄眼底照片。这些做完后,再到脑电图室检查脑电图,最后还要做CT摄影。
“到取血室去吧!”
真梨子瞥了眼手表,发现已到去取血室的预约时间,便向站在门口的事务员招呼道。事务员按下门房按钮,通知警备员要出房间时,警备员立即跑来从外面打开了门。
做完脑电图检查已是下午一点钟,吃过午饭,下午两点开始做CT摄影。真梨子等人由警备员陪护着来到医院主楼的CT室。
“啊,我一直在等着你们。”
当刚迈入室内,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子便从房间边角的座椅上站起身子,张开双臂向真梨子等人走来。就在真梨子以为是不是要拥抱自己的一瞬,那男子却在距她一步的地方停下来,故作姿态地施了一礼。他就是CT室的负责人——空身。
“这位就是来做CT的先生吗?”
空身瞥眼夹站在警备员和事务员中间的铃木一郎,会意地点了点头。警备员像是同空身初次会面,双眉倒竖起来,真梨子见状差点笑了出来。
空身是真梨子到这家医院后最早熟识的人。虽然他是以透视技师的资格供职于医院的,但却定期在欧美的医学杂志上发表研究论文,也是神经化学方面的医学博士。
空身由斯坦福大学研究室转职到爱宕医疗中心,是因为这里的研究设备和尖端器械任他随时使用。每天下午5时完成透视技师的工作后,他便马上驱车赶往医院内的研究中心,一直埋头研究自己的课题到深夜12点。空身的研究课题好像是神经细胞中的传导物质的传导速度和钙的相关关系,目前正想以这一研究争取获得诺贝尔奖,证明其决非天方夜谭的依据是,他至今已两次摘取欧美医学大奖。虽然如此,可他的头脑中堆积的决非清一色的数学和化学公式,他对医院里的一切传闻都了如指掌,只要同他在医院食堂共餐三次,就觉得他也世俗非常,其老道程度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十岁之多。他巧舌如簧,双眸中蕴藏着内心的热情;他有位少女般天真可爱的妻子,盼望已久的头生儿上个月刚刚诞生。
“喂,请到这边来。”
空身轻轻拍一下铃木一郎的后背,率先进入了由玻璃隔开的CT检查室。警备员和事务员紧随其后。CT检查室的中央安置一台泛着黑光的CT扫描仪,宛如盘踞着一只邪恶怪物;在扫描仪一米高的地方有个圆洞,透过洞上的嵌板可以看见洞里有张铺着黑罩单的检查床。
如今有相当规模的医院大都不用X线透视,而改为使用电磁波的MRI进行脑部断层摄影了,但爱和会爱宕医疗中心没使用MRI绝不是因为没有资金购买,而是因为经空身改造后,提高了CT扫描仪的性能。他的CT扫描仪可以做出MRI所做的一切活儿,利用他设计的程序软件,还能做出MRI做不出的项目来。一般人都认为搞神经细胞及遗传因子研究的都具备电脑知识,可空身却对电脑特别精通,在真梨子看来,他的电脑知识已远远超出必备的范围。
隔着玻璃可见空身递给铃木一郎一件白衣服,并让他穿上。铃木顺从地按要求穿上白衣服躺在床上。空身用绑带固定好头部后回到了操作室。警备员和事务员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现在开始检查。”
空身打开控制盘的开关。随着低沉地鸣叫般的声音,卧床开始向CT扫描仪的主机中移动,就像往房间墙壁上开出的大空洞中移动一样。
“放松,闭上眼睛。”
空身对着麦克风喊道。躺在床上的铃木一郎当然可以通过检查室的喇叭听到那声音。不一会儿,铃木一郎的上半身同卧床一起进入了那洞中。
“请睁开眼,眨两三次。”
空身将手离开控制盘,开始敲击电脑键盘。扫描仪在铃木一郎的头部周围移动。头盖骨和贯通脑部的粒子由电脑解析,同控制盘连接的六台显示屏上,映出了头盖骨内部的数字影像。空身继续敲击键盘,从各种角度显映出来的脑断面瞬间合成一幅立体画像。
“好,让你们见识见识吧!”
空身的手指从键盘上移到鼠标。随着他手指的点击,脑部立体画像开始慢慢转动起来。真梨子探过上半身,凝视着显示屏。
一小时后,真梨子等人做完检查离开了CT室。当真梨子向刚走出房间的空身要求把检查数据复制到软盘时,空身便立即小声揶揄道:“你是精神科医生还是脑神经医生?”真梨子也不甘示弱,在空身耳边悄悄说:“两个都是。我既有脑内科的医师资格,也有作为心理学者开展精神治疗的资格。”他俩说话总是半开玩笑似的冷嘲热讽。
真梨子把铃木一郎送回保护室,向警备员和事务员道谢分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真梨子的办公室在七楼电梯机房前的长廊尽头。房间宽敞,采光也相当不错,只是书架上的书本和杂志塞得乱七八糟,桌上堆满了以募捐为目的的招待会请柬,教养学校、制药公司发来的讲演邀请书以及邮件、医学杂志等。室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放一盆红花绿草,但倚窗便可眺望吕太山那令人心旷神怡的绿野,真梨子已感到心满意足。
真梨子坐上椅子,将邮件堆推到一边,掀起手提电脑的盖子,打开开关,开始起草鉴定备忘录。
没发现铃木一郎的脑部有气质性异常,真梨子本打算从空身那里拿张软盘来在自己的电脑中看的,但据在检查室的显示屏所见,似乎没有脑室扩大、左右不均衡、蛛网膜囊肿及脑室壁肥厚等。脑电图也属正常,波形均属健康型,没有异常波和其他轻微的异常现象。瞳孔反射也无问题,血压和心电图亦在正常范围,都没有令人怀疑患有内科疾病的征候。
以数字显示的数据十分简单,但逐一回忆检查室中铃木一郎的态度和问答等,再将其作为鉴定资料的一部分写下来却意外费时。当整理好第一天检查的备忘录看钟表时,真梨子才发觉已过了下午5点。
真梨子长舒一口气,向窗外望去。下了一整夜的大雨在上午已经停下,冬季的天空格外冷彻萧肃。真梨子眺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终于合上电脑盖子,脱下白衣,做好回家的准备,走出办公室,乘电梯来到了一楼。
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她刚迈步到走廊,就发现门厅一带簇拥着二十多位男女。他们手里都拿着摄像机和照相器材,一看便知是报社或电视台的记者。真梨子霎时凝眉思索这是采访谁呀,但马上意识到采访对象只有自己别无他人,于是马上缩回电梯里,按下去地下室的按钮。她打算从地下停车场打手机给空身,让他开车过来,便在地下二层下了电梯。
正当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时,一阵急促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辆黑色轿车在距真梨子30厘米处急停了下来。
真梨子又惊又怒,握着手机伫立在那里,这时,助手席边的车门开了,露出司机微黑的面庞。
“喂,快上车。那伙记者追你来啦!”
真梨子踟蹰片刻,但背后传来众多人群的脚步声,于是,她迅速跨到助手席上。就在真梨子关上门的同时,坐在司机座上的茶屋猛然驱车而去。
“没想到会碰巧在停车场遇到你。”
斜坐在坐席上,背部碰到靠背的真梨子一边调整好坐姿,一边说。
“噢,我在那里一直等你哩!”
茶屋目不斜视地说。从那漠然的态度以前一直以为他年龄很大,但离近一看,也不过四十出头。茶屋的体格异常魁梧,把司机座席撑得满满的,就像吹足气的气球一样。真梨子暗忖:这种人肯定不要安全气囊。
“等我干吗?”
茶屋转过粗壮的脖子,看着真梨子。
“你说话总是这种口吻吗?”
“您对初次见面的人总用‘你’来称呼吗?”
真梨子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昨天我已和你见过面了。此前也经常在医院打照面。我知道你在回避我。因此,可以说我们不是初次见面。”“我服你了。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想和你聊聊。”
真梨子虚张声势地瞪大了眼睛。
“这,好像是哪场戏里的台词。或许你在硬汉派小说之类中见过这个词,便一直找机会用一下吧!”
茶屋紧握方向盘,叹了口气。
“如果哪里惹你生气了,我赔不是。我只是想和大夫稍微谈一谈,给个面子吧!”
“鉴定医生和刑警在法院以外的地方坐在一起,你不认为这不合情理吗?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受法院委托搞精神鉴定的,而不是受警方委托。”
“大夫说的对。如果被刚才那伙人发现并拍张照片,也许会发生小乱子,所以我打算找个避人耳目的地方。我们的谈话也只是个人行为,并非鉴定医生和刑警的对话。”“好啊!我也正想问问警察一些事哩!”
茶屋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瞅了真梨子一眼。“你说想问警察的事?”
“对呀!你如果打算请我去吃饭,那可要去一家有好菜的餐馆哟!”
茶屋再次惊奇地瞥了眼真梨子。出了医院,他将方向盘打向左方,直奔市中心而去。
尔后的十分钟,茶屋不言不语地握着方向盘,真梨子也默不作声地随车子的震动而摇晃着身子。车子穿过市中心,驶过交叉口。他们开进了一条寒碜的购物街,一直到柏油路的尽头。路两边有家具店、洋货店、门可罗雀的炸面饼圈店等等。路尽头,又出现五六间店铺,边上的两家好像已歇业多日了,门窗已用木板钉死。茶屋将车停在了第三家店铺前。真梨子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一家餐馆。
店里光线微暗。一楼除了柜台,还摆有十几张桌子,但大半都占满了客人,令人惊愕。里面飘来烤肉的香味,令真梨子垂涎欲滴。
“这是家什么店?”
真梨子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是卖汉堡包的。要是再高级点就好了……”“不,这半年来,我最爱吃的就是汉堡包了。”
真梨子由衷地说。从柜头后面的厨房走出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真梨子向他点了汉堡包和色拉,茶屋点了牛排。
“你想打听的,是不是铃木一郎为自己的报社经营到警察局采访的事?”
“这只是一部分。我还想问,你以前见过当报社老板的铃木一郎没有?”
“没有。铃木去采访的,几乎都是派出所的巡警和交通警察。刑警科的没人认识铃木,这只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有些事正在调查。”
服务生端来了啤酒,谈话中断了片刻。
“听说大夫在美国呆了很久……”
“你调查过了?”
“是听医院事务局的人讲的,说你在美国干得非常出色。你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呢?”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为什么?”
“我不想说出原因。”
“那我再问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美国人为什么进屋不脱鞋子?”
“此话怎讲?”
“不管是美国人还是法国人,凡是外国人,我在看电影或电视剧时,发现他们都穿着鞋子在家走来走去,尽管如此,他们还趴在地板上看电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个难题啊!”
“大夫在美国时,也在家里穿鞋子吗?”
“是啊!因为房子的结构就需这样。”
“说是这么说,我想在门口脱下鞋子不就得了!”
菜上来了。真梨子瞥了眼铺满盘子的汉堡包,直感到做得正宗地道。肉厚,且是现做现烤的。她两手捏住拿起,伸头咬下一大口,顿时满口肉汁飘香。
“好吃!”
真梨子不由得叫了一声。
“那就好。”
茶屋一边用刀子切开自己面前足有5厘米厚的牛排,一边说。茶屋就势对那小胡子男子说,这汉堡包实属美味真馐,所以再要盘牛奶黄油炒鸡蛋。于是,不一会儿就上来盛得满满的一大盘炒鸡蛋。真梨子用叉子将炒鸡蛋分为两堆,一半拨进自己的盘子,另一半拨进了茶屋的盘子。
茶屋吃光切开的牛排,便将放在筐头里的面包卷一片一片地塞入口中。他先用手指尖将面包卷折成两半,然后叠在一起吃。真梨子则用叉子将炒鸡蛋往嘴里扒。这种牛奶黄油炒鸡蛋只佐以胡椒粉和食盐,所以吃起来仍可充分体味到品尝原汁鸡蛋的实在感。
“据说大夫以前是神经科的,为什么又转为精神科了呢?”
“这也是听医院的什么人讲的?笼统说是神经科,具体说来是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没有多大区别。我的专业只有一个——人脑。这算是给你的回答,可以吗?”
“噢。我直话直说吧,我并不想询问大夫改变初衷的理由等,只是想知道二者的区别。这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有哪些不同?”
真梨子一边摆弄叉子,一边思索合适的答案,这时,她蓦地想起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同班同学讲的话:
“脑神经医学是同死作战的医学,精神医学是与生战斗的医学。”
那位同学有个毛病,就是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要摆出句句是训条的架势,此言一出,竟在班里引起一阵哄笑。此话固然不假,但却毫无用处。
“的确如此。”
“你真明白了吗?警官先生?”
“好像是明白了。”
“那可太好了,我现在还一知半解呢!”
茶屋停下取面包卷的手,看着真梨子说:
“大夫存心耍弄人呀!”
“我料你会说这种话,不过,这要看对手是谁喽!”
真梨子说罢,便吃起色拉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的事,那个将文件装入封袋传送的玩意叫什么来着?”
“压缩空气传送机。”
真梨子一边嚼着满嘴的生菜,一边回答。
“对,对。压缩空气传送机加电脑,还有玻璃幕墙的餐厅,这简直成了游乐园!”
“为什么把铃木一郎送到这游乐园进行鉴定呢?”
“并不是警察让他住院的。那是法院的主意。”
“判决花费了半年,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缺少关键证据吗?还有,对辩护方的精神鉴定提议,检察方为什么没有反对?另外,一般检查和心理测试,在拘留所就可进行,但你们却偏偏对四个星期的住院鉴定完全认可。只要读一下报告书,就会发现此案大可不必进行如此慎重的鉴定。如果他是个非得将门锁换成暗码锁、须全力警戒以防逃脱的人物,那就根本不要把他带到拘留所外面来,对吧?”
“这就是大夫想询问的吗?”
“对,是的。”
“原来如此。现在我可明白爱和会特意将在美国工作的大夫挖到日本来的理由啦!”
“这就是你的回答?我还期待着你的私人谈话也与上述问题有关呢!或许我的预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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