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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轨-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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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影寿也是病急乱投医,王文刚心里还在为前次告黑状的事窝着火呢,当时没有表态,下来后找到具体搞规划的设计院范院长,拿来图纸用笔一画,原本可以稍稍修改就可以绕开大道的李氏别墅就变成非拆不可了,李影寿知道后仰天出长气,几天阴沉着脸,背后*王文刚的祖宗,王文刚知道后嘿嘿一笑:老子提前把他祖宗*了个遍。
二人的矛盾彻底公开化、表面化。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私下里找到李影寿,要他以大局为重,目前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要和县上的部门把关系搞僵了,影响杨柳镇的发展,又什么事大家当面说开,气得李影寿面色像猪肝,又不好反对。
他自己做事太缺德,以王文刚和他共事那么长,虽然矛盾很多,但在别人升职最关键的时刻来那么缺德的一招,不说是人神共愤,起码也有点小人行径,官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使阴招的人,政治斗争也是讲艺术的,像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就靠一点卑鄙下流、无德无耻混迹官场,有谁瞧得起?估计鲁大东也不会十分倚重他,把他当成需要的时候一条狗罢了,过后就一脚踢开。C
263 【双簧】
拆迁号称世界性难题,世界第一难事。
鉴于上次工业园区的事,为了确保不出现第二个“4。27事件”,郎一平、苟大全也多次来杨柳镇调研,就拆迁工作作出指示,苟大全对我和李影寿说:“杨柳镇试点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于这第一炮能不能放响,要把困难估计得充足一些,准备工作搞详细一些,工作队的人员一定要是党委政府的精兵强将……”
面对主子,李影寿有口难言,规划方案已经被上级批准了,一千个理由和问题都抵不过一个字:拆!
我代表杨柳镇给县委县政府表了态:方案细到每一个人、每一栋房,组织坚强有力的工作队伍,有矛盾就地化解,绝不上交问题。
为了工作开展顺利,防患于未然,县委副书记薛秋阳亲自参加方案制定,坐镇指挥。
他拿起花名册一看,嘿嘿笑了,对李影寿说道:“李镇长,这里有你的房子?”
李影寿难堪的一笑,“修了几年了。”
“不小嘛,八百五十平米,别墅啊。”
“领导见笑了,这是旧房子,不值几个钱。”
薛秋阳盯着他说道:“我看就叫影寿同志带个头,做个表率,村看村,户看户,老百姓看干部,只要我们干部率先动起来,老百姓工作还是好做的,这么样啊,李镇长?”
李影寿无奈,故作大方的说道:“没问题,就从我第一个拆,当了这么多年党的干部,党性原则还是有的,杨柳镇大发展,事关先锋县的大局,舍小我成大我,共产党人的基本素质嘛,我理应第一个带头支持,薛书记放心,我们全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薛秋阳笑道:“呵呵呵……还是我们领导干部过得硬啊,关键时刻敢于牺牲,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感谢你。”
“不敢,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拆迁方案经过反复讨论斟酌,干部到户一对一都做了工作,反馈回来的信息也很乐观,但到薛书记宣布拆迁“开始”时,还是出现了问题。
古震施工队的推土机轰轰隆隆开到胜利街口时,被李影寿房子前面的一户居民挡住了,拆李影寿的房子就必须先拆这户居民的房子,不然推土机根本就进不去。
马文忠是拆迁队的总指挥,遇到这种突然发生的情况没了主意,急忙跑来镇上给我和薛秋阳汇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见马文忠就问。
“陆书记、薛书记,被阻住了,推土机进不去。”
薛秋阳冷静问道:“怎么回事?”
“李镇长家的前面有家住户,不配合,现在身上浇满了汽油,站在房顶上,扬言谁要是动他的房子他就点火自焚。”马文忠急得嘴角起泡。
“叫什么名字?”
“李影禧。”
“李影禧?和李影寿什么关系?”
“亲兄弟。”
我和薛秋阳对视了一眼,问道:“李镇长在干什么?”
“正在做工作。”
薛秋阳问道:“他们兄弟平时关系怎么样?”
“这个……不是很清楚。”马文忠老老实实回答。
薛秋阳对我道:“陆川,我们去现场看看。”
我点头答应,马文忠在前面带路,我们赶到现场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拆迁户都集中到了这里,大人小孩,妇女老人。
我们挤进人丛里,见李影寿还在给自己的兄弟苦口婆心的做工作,那场面是十分感人的,“……咱们爸妈死得早,哥虽然在政府工作,没有给你多少帮助,哥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你对我来,有什么要求你也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了……影禧,你先下来,下来什么都好说,啊,我求求你了……”李影寿说罢就要跪下去,旁边的人一把拽住膀子,他趁机站住。
李影禧全身湿透,很远就可以闻到一股汽油味,右手还提着一个汽油桶,左手握着打火机,只要他一打火,必将是一件人间惨剧立刻发生。
李影寿见劝说无用,回头对黎小兵道:“通知派出所刘所长,叫几个警察来。”
黎小兵转头发现了我和薛秋阳,叫了声“薛书记、陆书记”。
我说:“你按李镇长吩咐去吧。”
李影寿也回头发现了我们,上前来招呼,苦笑道:“薛书记、陆书记,对不起,这件事我事先也没想到,影禧平时不善言辞,性格内向,脾气倔强,家父在世时也拿他没办法。”
我正想说话,薛秋阳赶在了我头里,问道:“他最听谁的话?”
“平时最听我的,今天说好说歹他就是油盐不进。”
薛秋阳对着房顶喊话:“李影禧,你有什么要求下来谈,政府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协商,如果是属于合理的,我们一定研究,站在上面解决不了问题。”
李影禧木然的看了薛秋阳一眼,不为所动。
李影寿大声说道:“老四,这是县委的薛书记,你有什么困难下来说,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当哥哥的怎么向地下的爸妈交代?下来吧!啊!”
李影寿虽然双眼饱含泪水,可一点效果也没有,李影禧站在房顶像一尊雕塑,任我们在下面磨破了嘴皮,他依然故我。
这时候人群外一阵骚动,刘所长亲自带了十几个民警赶到。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刘所长直接来到薛书记面前叫了一声:“薛书记,我们来晚了,要不要请局里派人来支持?”
薛秋阳道:“不用,现在的问题是把他如何劝下房顶,把人控制起来,先保证他的安全。”
他们说着,我偶一回头,发现李影禧双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手指也微微有些颤抖。
他两眼瞟了哥哥李影寿一眼,立即又变得镇定起来,这丝微妙的变化因我无意间的回头发现了,又悄悄看了看李影寿,他像没事的人一样,满脸的焦虑和痛心。
我迷惑了:“难道老子刚才眼花了?这两兄弟是不是在演双簧?”
刘所长指挥干警在四周布了黄带境界线,手里拿了电喇叭高声喊话,威胁利诱,直说得口干舌燥,李影禧王八吃秤砣,不但没有配合,反而将汽油桶里的液体在身上再浇了一遍。C
264 【以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里外数层,水泄不通,说什么的都有,我见不是办法,悄悄对薛书记说道:“我们先回镇上去。”用眼睛给他打了个眼色。
薛秋阳意会的点点头,对刘所长说道:“他一刻不下来你们一刻也不能撤离,必须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出了问题我找你算账。”
刘所长忙不迭的答应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薛秋阳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故作慎重的说道:“这之前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在暗地里串通,要求提高补偿标准,一切按县城办。”
“哦……消息可靠?”
“应该可靠。”
“这口子不能开,拆迁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妥协,今后的工作会越来越难搞。”
“薛书记……”我话说到一半就停住。
薛秋阳奇怪道:“吞吞吐吐干什么,有屁快放?这是什么时候了?”
“说出来你别批评我。”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要批评?薛秋阳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乱弹琴!”
我不以为意,试着说道:“刚才刘所长带队伍赶到现场时,我发现一个新情况,李影禧眼里有恐惧,手指颤抖,很明显他心里是害怕的,可他看了李镇长一眼,态度立即变得比先前还强硬,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你看准了?”
“当然,我双眼视力1。5,怕你说我带着有色眼镜工作,所以不好在现场告诉你。”
“嘿嘿,这么说是他们两兄弟演双簧?”
“为了慎重起见,我给社会办的赵昆阳打了个电话,叫他赶来办公室,一问就知道了。”
薛秋阳兴奋道:“好,老子们就来个薛秋阳巧掲李氏兄弟皮里阳秋案。”
说着赵昆阳到了,我招呼他坐下。
赵昆阳见了薛秋阳有些拘谨,问道:“陆书记你找我?”
“啊,今天还没上山?”
他立即解释道:“杨红旗安排我到局里请示有关问题,正准备走呢。”
“你和李镇长隔壁住,知道李镇长和他兄弟李影禧关系怎么样?”我突然发问。
赵昆阳估计还在心里思考如何汇报山上搞试点的情况,没想到我突然问李镇长兄弟的关系,一时没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兄弟关系很好,李家本来是四兄弟,老大在文革时参加县城武斗,被流弹打死了,老二得病死了,他父母也在他们二十多岁时双双病死,剩下的这两兄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李影禧的婆娘也是李镇长出面找的,不然,凭李影禧的倔脾气,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呀。”
“这么说李影禧的家基本上是靠哥哥李影寿支撑了?”薛秋阳追问了一句。
“是啊。”
“李影禧除了脾气倔,还有其他不好的性格吗?比如一些过激的行为?”
赵昆阳摇着头否定:“没有,至少我没见过。”
我接着问了一些山上的情况,他也一一回答了。
赵昆阳出了办公室后,我问:“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嘿嘿……来一手?”薛秋阳眼睛里露出寒光,随即冷静下来,“无凭无据,不好说李影寿兄弟唱戏啊?”他在屋子里度着步,皱眉思考着。
这种情况的确无法根据推断去做出处理,两兄弟的阴谋也无法从其他渠道找到突破口,如果李影禧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对拆迁户来说就是最好的示范,有这么一个都头疼,如果再来几个,这工作就真的没法再搞了。
我和薛秋阳大眼瞪小眼,心里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肚子“咕咕咕”的叫了几声,才发现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一个多钟头了。
“龟儿子也不来提醒我们一声。”我骂着,低声对薛秋阳道,“薛书记,我们先去把肚子解决了,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李影禧只不过在做戏而已,不会出人命的。”
他点头,“行,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
我给张清芳打了电话,叫她安排一下,这里有两个饿鬼。
张清芳笑着答应了。
我们赶到“才子养生堂”时,张清芳意外的给我们搞了几个精致的炒菜,薛秋阳吃得赞口不绝。
张清芳笑道:“领导大鱼大肉吃惯了,这些不入眼的东西就觉得新鲜。”
薛秋阳大笑:“这些还不入眼吗?我看比县城的皇城酒楼做得还精致嘛,费心了。”
“哎哟,这可不敢比啊。”看她那意思,好像这几个菜是她自己下厨做的,“你们肚子饿了,所以感觉味道好。”
她假装无意又说了一句:“你们经常这样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太好啊,我们老百姓还指望领导们搞好身体,带领我们致富奔小康呢。”
薛秋阳哈哈一笑,“你很会说话嘛,不愧是‘才子’的老板娘。”
“领导这可冤枉我了,本人只是一个打工的,挣几个稀饭钱罢了。”她接着问我,“陆书记什么事忙到现在?”
我皱眉道:“胜利街的拆迁出了麻烦,有人把汽油浇在身上。”
张清芳同仇敌忾,“现在这些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贪婪惹得祸。前些天我看到一个新闻,也是说拆迁的。”我和薛秋阳没放在心上,她自顾自说下去,“有家钉子户一直不愿拆,政府想尽了各种办法也做不通工作,这时候开发商出了个烂主意,半夜时雇佣了一帮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趁着这家人半夜睡着了,一窝子拥进去,这家人还以为遇到了土匪,懵懵懂懂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嘴里塞了布团,一家人被搬进一个大车里,大车轰轰隆隆的开了半夜出了城,然后被搬下来丢在地上,天亮时才发现是河滩的荒郊野外。一家人相互帮着解开绳子,历尽千辛万苦走回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房子早被推成了平地……咯咯咯……想起来这家人贪心是不对,但开发商也太缺德了,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我心里一动,拿眼看着薛秋阳,他这时候也正望着我,我们相互哈哈一笑,我对张清芳说道:“恶人收拾恶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我们嘻嘻笑着出了“养生堂”,我对薛秋阳说道:“我们不好出面办可以叫李镇长亲自去办。”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秋阳看来也对这种人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临近下午下班,我通知刘所长回来,把计策说了,刘长卿为难道:“他是李镇长的亲兄弟啊?”
薛秋阳道:“你给李镇长说,就说是我说的,由他亲自带领你们完成任务。”随即他补充道,“你们别将他往野地里丢,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安置他们一家人,好好宣传党的政策,派出所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看护,不能出任何问题,费用就由镇财政解决。”
刘所长答应着去了,我和薛秋阳相对得意的大笑。
以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也是一种工作创新,一味讲政策,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当天我和薛秋阳都没有回家,他住白云宾馆,第二天一早就得到消息,人已经安全撤出来了,家里的所有家具也被镇上工作人员连夜搬进了新房,我和薛秋阳去现场看的时候,推土机正在推李影寿的别墅,前面的房子昨晚就被推平了。
再见着李影寿时他除了眼睛里有几粒血丝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情绪,见了薛秋阳反而感激道:“谢谢薛书记关心,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能完完整整保住性命,全靠薛书记的妙计。”
薛秋阳一本正经说道:“李镇长能以大局为重,说明是经得住考验的领导干部,你好好劝你的兄弟,有什么合理的要求,我一定向县委反映,特殊情况特殊解决。”
李影寿“千恩万谢”的去了。
在薛秋阳身上,我看到了一般人所不具备的组织原则性,也看到了那些貌似传统的党员领导干部所不具备的工作中的灵活性,这种特质是最适合当前改革发展需要的,值得我认真揣摩和学习。
拆掉李氏兄弟的房子等于给所有的拆迁户搞了个安民告示,权力如李影寿、凶横如李影禧者,尚且在人民政府的强大攻势下乖乖就范,何况一般百姓乎?
所以后面的拆迁很顺利,个别有些特殊情况的如家庭生活的确困难,鳏寡孤独者,低收入者,通过民政救济和按城市低保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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