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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傀儡娃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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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冰凉阴潮的触感,反而有什么软软的,热热的东西垫在身下。
金鳞有些诧异地起身点亮火折,眼前的景象逐渐明晰,明晰到饶是冷颜如她也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
只见冰凉的泥地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衣衫头发一团乱,全身似乎被什么腥臭的水浸泡过,又脏又臭。
男子的脸也没见得多干净,基本上已看不出长相,可唯独一双薄唇却显得青白泛紫,微弱的呼吸从他口鼻中吐出,胸口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金鳞皱眉拍拍他的脸,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个死人还是个垂死之人。
然而,掌心只轻触了那张脸两下,男子却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随即竟慢慢睁开眼来。
那是一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眼睛,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显露,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仿佛有什么浑厚到无法承载的沧桑在眼底沉淀。
金鳞抱胸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怔怔地张着眼,神情有些茫然,半晌才终于对上她的眼,轻声呢喃:“我……是谁?”
午后,绝灵域。
夏翎又一次迷迷糊糊地从一辆马车中醒来,双手依旧被反绑着,脚也用一种奇怪的坚硬植物拷了起来。
她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困难地直起身顶开马车的车窗往外看。山道,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山道。
这都第几天了。她郁闷地挣了挣手上的束缚,早已被擦破的手腕立刻一阵疼痛。
就在这时,马车的门帘被掀了开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半跪着进入马车。
她的身高其实不高,五官若是细看了也还算清秀,可就是手臂大腿过于粗壮,胸/部过于丰满,乍一看很有种恐怖的感觉。
女子一进马车就双眼发亮,灼灼如烧烈火,一瞬不瞬盯着夏翎左侧。
夏翎连看都不用去看就知道,那里正靠坐着一个温雅如谪仙般的男子。而且这个被强抢被觊觎被押送的男子,此时不是在闭目养神,就是在气定神闲地看书。
夏翎无聊地正准备撇过头,却见那女子忽然斜着眼狠狠瞪了她一下,一看就单纯的清澈眼眸中印着赤/裸裸的轻蔑和挑衅,仿佛在说——你根本配不起他,我要跟你决斗。
女子一边瞪,一边又叽里咕噜地念了几句,可惜夏翎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冤啊,六月飞雪都没她这么凄惨的。这男人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凭啥啊,凭啥自己要被当成他的奸妇狠狠打击?
那粗壮女子对着夏翎恶言恶语,一望向曲临渊立刻就变成温柔似水。手中端着的食物和酒轻轻柔柔地摆到她面前,低声呢喃了两句。
曲临渊的手上果然拿了本书,不过却不是夏翎给的了。这书的纸张材质又硬又粗糙,上面的字用什么尖锐的硬物刻上去的,那字体像汉字又像符咒,夏翎瞄了几页就觉得头晕,而曲临渊却没几天就能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他闻言将书搁在一边,低头瞧着摆上来的食物,皱了皱眉。
夏翎跟着看了一眼,好像是什么植物的根烤熟的,还有一碗里盛着切地整齐精细的肉。食盘上除了酒,还有牛奶或者……某种植物的汁液?
夏翎吞了口口水,肚子咕噜噜地叫,喉咙因为干渴,一阵阵发疼。
曲临渊却只端起那碗牛奶抿了一口,面色苍白如雪,眉峰紧蹙地将碗放下,正要开口,却突然对上夏翎清亮的眼睛。
他维持着那样地表情,将即将放下的碗重新端起,朝那粗壮女子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便见那凶悍矫健的女人脸一红,扭捏着低下头,温柔的眼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待那女子退出去,曲临渊才道:“你挣断绳索来吃吧。”
夏翎又咽了口口水,心中波涛汹涌,恨不得立马用丹田内仅存的灵力将绳索切断,可她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挣开了绳索能跑掉也就算了,可她们确实厉害,我就算用去所有的晶石也不是她们对手。更何况上次我挣断绳索,却反而连累了你……”
曲临渊一怔,有些迷惑道:“连累我?”
夏翎抽了抽嘴角,虽然她以前就觉得这男人是白痴!可是现在她更确定以及肯定了,这男人绝对绝对是白痴!果然上帝给你某样才能,就会收走另一样!
夏翎上一回挣断绳索是在七天前,那时她刚被抓住不得不说,这几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确实很厉害,虽然没有什么法术神通,可身手矫健地根本不像普通人。而且其中几人还能隔空发出类似于风刃的攻击,其气势之强劲,竟连一把五品长剑都被生生削断。
更别说,这几个人手上都拿着个弓弩,这玩意发射出来的白色羽箭,能瞬间穿透数米厚的岩石,几十个弓弩齐发,夏翎就算有十个防护罩也必然被打成筛子。
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她只得束手就擒。
夏翎从那些人对待她和曲临渊的态度里能感觉到,这些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那个最早身手想去摸曲临渊的脸,却被轻轻巧巧避开的女子兴奋而自信地向曲临渊喊着什么,又用居高临下地态度瞅自己,神色轻蔑嫉恨地叽叽咕咕。
当然,这是一种从所未闻的语言,曲临渊就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开始也是听不懂的。
然后,言语沟通的失利的女人们顿时失去耐性,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去。
可曲临渊是谁啊?他是能在夏翎与上百头饿狼搏斗的时候,依旧能在野狼包围圈中气定神闲看书,却片叶不沾身的神人。
悠闲从容地脚步迈开来,衣袂发丝被山道的风吹得轻轻飞扬,当真是俊逸潇洒如谪仙般。
一刻钟过去了,那些抢不到人的女子又惊又畏,神色间却是越发的渴求和炽热。
然后,倒霉的夏翎就被抓住成了人质,一支白色的羽箭抵着她的脖子,锋利的箭头划破了她的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颈项缓缓流淌。
曲临渊清澈如冰晶般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暗沉,手中的书收起来,神色冷漠而不悦。但他终究没有再避开那些女人,由着她们将自己抓起来,本就破旧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
夏翎明知他的不悦和妥协都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锁魂珠,可看着原本超脱尘俗的男子被一群异性毫无顾忌地品头论足调戏羞辱,胸口还是如压了巨石般窒闷得难受。
夏翎在被抓得第一天就实施了逃跑计划。
当然,就像曲临渊想研究她体内的锁魂珠不能丢下她一样,她也因为小曦的缘故绝不可能丢下他独自逃生。
然后,两方拖累的结果就是夏翎重新被抓,而原本被奉为上宾,似乎是要被进献给某个高官的曲临渊又被目光饥渴如狼的女人们吃了许多豆腐。
小佚
2011…10…2 01:43
第十八章 他的意愿(中)
夏翎就着曲临渊的手将剩下的半碗牛奶一口气都喝下去,舔了舔唇,犹觉得意犹未尽。
曲临渊拿开碗的时候,手指碰到了她的脸,冰凉的指尖寒得几乎让她发颤。
夏翎有些吃惊道:“你身体没问题吧?回阳诀的反噬到现在还未结束吗?”
曲临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强行解去体内魑魅燃情的毒,在焚灵动情的一刹那,抽去体内炎魈,却无相符体息交错抚慰,身体自然会发冷发寒。”
夏翎脸上一红,嗫嚅道:“可是都那么久了。”
“嗯。”曲临渊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一辈子都会如此。”
“什……什么?”夏翎体内灵力一乱,身体潜意识地激发风刃瞬间割断了束缚的绳索,震惊道,“你说一辈子都会如此?你身体如此寒凉,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曲临渊看着她猛然直起身,绑缚的绳索落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神色极为惊讶,还带着稍许的担心。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仿佛觉得那里有什么异样,出口的声音依旧淡雅清明:“是有些疼痛,五脏六腑每过六个时辰便如被冰封,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
夏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了,她觉得这人肯定神经有问题,五脏六腑如被冰封居然还说可以忍受。而且也确实,这一个多月来,此人几乎从未露出过半分痛苦之色。
“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夏翎摇头叹息,“难道你真要这样忍受一辈子?”
“办法……是有的。”曲临渊有些踟躇道,“可是,只是有一点点难受。比它痛百倍千倍的药我也熬过来许多许多次。”
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夏翎看着眼前男子真的没有半分勉强和隐忍的表情,却忽然觉得胸口酸楚窒闷地难受。
那些比魑魅燃情更甚千倍百倍的痛苦,是别人加诸于他的,还是他自己加诸于自己的,无论是哪一种结果,眼前这个看似无所不能,完美无缺的男人,都显得如此可怜和凄惨。
夏翎轻声道:“你的痛苦只是你的,别人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如果你自己不爱惜它,那么它就只能永远痛苦下去。”
曲临渊侧过脸看着她,清澈的眸光如月华星河,熠熠闪烁:“你是说,我应该想法解除这种痛楚?”
夏翎嘴角一抽,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道:“你是白痴吗,既然早就有办法,干嘛自虐自残地拖到现——”
唇上突然一凉,絮絮叨叨的声音陡然消失于清冷的药草气息间。
夏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恍惚间只感到有一双手轻轻扣着她的腰,冰凉的柔软的唇带着淡淡的药草香,轻轻贴着她的,不动不移,却气息交缠。
她猛地回过神,使劲推开他,擦着自己发麻的唇怒道:“你做什么?!”
曲临渊毫无惊慌尴尬,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体息交缠,减轻痛楚。”
夏翎不自觉握上迷藏环的手一抖,颤声道:“体息交缠,是指……这个?”
曲临渊点头:“你的灵根以木属性为主,再加上那颗珠子,使你的体息中蕴含勃勃生机,是缓和峭寒之息的最好办法。而且,当日魑魅燃情发作的一刻,我是看着你……”
平淡陈述的话语一顿,曲临渊不知为何突然扭过头,不再说话。从侧面能看到他肤色淡若透明的侧脸和密长的轻微颤动的睫毛,修长的手指贴着粗硬的纸页无意识地抚动。
夏翎跪坐在原地发怔,手上的迷藏环却一动,小小的身影探出来,嘿嘿傻笑。
小曦刚刚在迷藏环的芥子空间中忽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它以为夏翎想要取什么东西,可半晌却不见其它动作,于是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
夏翎的拇指轻轻抚过它冰凉得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沉声问道:“那个,需要多长时间?”
曲临渊的声音淡静平和,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知你不愿意,这也没有什么。我们的交换代价本就不涉及此事,我也不会因此死去。倒是你割断了绳索,是打算再次逃离吗?”
其实也没有愿意不愿意……不过就是mouth to mouth,连吻都算不上,对方又是这样容颜俊秀不惹人讨厌,再加上人命关天,说什么抵死不从,也实在太矫情了。
可夏翎还是忍不住垂死挣扎,比着长度道:“用两头中空的吸管这样交换气息可以吗?”
曲临渊有些怔楞,半晌清澈的眸光才闪烁了一下,点头道:“嗯,有用的。”
夏翎大喜,正要说话,马车却猛地一阵剧烈摇晃朝一个方向重重倾倒过去。
夏翎和曲临渊都是猝不及防,身体被狠狠掼在马车壁上,凹凸不平的窗格烙得背脊瑟瑟发疼。
可是马车的滚翻却还未停止,所有的酒菜坐垫,包括那些强壮女人送给曲临渊阅读的厚厚一叠书统统被掀翻了,朝两人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夏翎几乎连想都没想,扑过去兜头护住曲临渊,一本本厚重如砖头般的书没头没脑统统砸在她肩上背上,痛的她龇牙咧嘴。
紧接着是利刃刺入体内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在背上晕染开来。
夏翎疼得面色发白,双唇颤抖,身体却牢牢护着底下男子略显冰冷的身体,任由汤汤水水统统泼在自己头上伤口上。
等马车终于停止翻滚,夏翎却已倒在曲临渊身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看不见刺入背上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炸裂开来了,生不如死的疼痛在全身脉络间迅速蔓延。
心中懊悔郁闷,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这马车中只有被褥、书本和碗碟,撑死了也就被砸出几个乌青,划出几道小伤口。可是现在,怎么会那么疼?
所以说没事做什么雷锋嘛!
恍惚间,她感觉有双手将她扶起来,耳中似乎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然后几枚冰凉如玉的手指在她的背部拂过,痛苦立时减轻了几分。
夏翎满头冷汗,迷迷糊糊睁开眼,只隐约看到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清越淡静的声音稳稳传入她耳中:“你背上中了流箭,箭头有毒,我必须先将剑取出来缓和毒素,你忍着些。”
说完,他连一丝犹豫也无,手中不知握着什么,在夏翎背上快速一划。
一股钻心的痛从背上传来,夏翎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另一股更加折磨残忍的痛苦淹没,瞬间失去了知觉。
陷入昏迷的夏翎没有看见,素衣长衫的男子处理好她的伤口后就将她小心抱到一边,走出了马车外。
他的神色平静而淡然,挺拔的身形缓缓从阴影走入阳光下,素衣长衫,俊颜如雪,犹如青山上傲立的松竹,凛凛清霜。
争持的双方不知不觉便停下了厮杀,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
曲临渊从储物戒中抽出一把长剑,黯淡的剑光被阳光照得璀璨夺目,剑锋微微拖着地,发出轻轻的卡擦声。
他的眼神连一丝波动也无,虽神色平静冷淡,眉梢眼角却又蕴含着与世无争的温和。
曲临渊持剑缓步向前,目光扫过一枚枚蓄势待发的黑色羽箭,平和的语调缓慢而幽静:“一方世界,一念规则。我们既来到了这里,就只好用你们的方式解决恩怨。”
小佚
2011…10…4 22:32
明天继续更
第十九章 他的意愿(下)
夏翎一觉醒来,也不过是一日一夜,可仿佛整个天都变了。
手脚上的束缚没了,马车换成了最大最豪华的,每日两餐(后来经要求改为三餐)丰富而量足。
而且那群原本如狼似虎的强壮女人们,忽然就变成了kitty猫,对着自己和曲临渊的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和顺有多和顺,虽然那眼神还是依旧赤/裸裸的炙热。
夏翎曾经问过曲临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曲临渊正咬着一个形似苹果却只得四分之一拳头大小的水果,侧头想了想道:“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以体技为主要战斗手段的世界,人民崇尚忠诚和强大,国与国之间壁垒分明,嫌隙极深,所以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国仇和国恩会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
于是,询问过后的夏翎顶着两个蚊香眼狼狈败退。
有晶石在,伤好得很快,这一路行的也不算慢,但看来路程真的很长。
夏翎无聊之下索性向曲临渊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
学了才发现,这个世界的语言还真的不难学,许多字词的发音都与晋南附近凡人国度的口音很相近,甚至连文字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几日后,当夏翎几乎能磕磕巴巴地与那几个女人交流的时候,马车终于走入了一个相对繁华的城镇。
掀开车帘,望着前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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