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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永日清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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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康熙手里的折子半天没有被翻过；李德全在门外踌躇了又犹豫；最终想了想还是让身后的宫女重新上了杯茶；亲自端了上去放在康熙手边。
“德全…”在李德全已经放弃想退下的时候；康熙开口了。
“奴才在。”忙答应；转身立在康熙身边。
但康熙却迟迟没有再说话；李德全虽觉奇怪却仍稳稳的站在当场。
“传朕的旨意；就说家宴取消。”放下折子；康熙终于开了口：“不；还是不用取消了。”
“万岁爷？”李德全有些恐慌；康熙如此犹豫不决还是第一次。
“让各家福晋进宫去陪太后进膳。”闭上眼睛；康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另外宣老四在朝露殿候着。”
“喳。”这是要请四阿哥一人吗？李德全想了想还是问道：“万岁爷；那席主子要宣吗？”
“…要；当然要；要当面好好谢谢才是。”睁开眼睛的康熙明显有了什么决定。
看着康熙明显不再平静的凤目；李德全聪明的不再言语。
为什么没有告诉朕？到底是为什么？是重要的不想告诉朕；还是觉得没有重要到需要告诉朕？朕的清…叹息一声；重新拿起折子的康熙有了那么一丝挣扎…也许朕错了；那么的纵容你信任你…
这边席清自然不知道他无心的隐瞒已经给康熙造成了阴影；他现在正开心于十三与十四的到来；只是这两个阿哥似乎有些天生不对盘。
“师傅；皇阿玛本就叫了我一人来看你。”站在席清院子中；十三一本正经；却又显得刻意的解释着。未说完的半句明显是指十四是自说自话跟来的。
席清无奈的对着十三笑笑；有预感的等着十四的爆发。
果不其然；原本看着席清的面容一直都立在原地发呆的十四胤祯立刻转头正对上十三：“什么意思？爷早就来了。”
“是；早就来了；但还不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十三无所谓的笑笑；但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无所谓。
十四立刻脸红脖子粗；怨愤的眼神看向席清。
席清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这事说起来很巧；十四是早就来了；但不凑巧的是正在沐浴更衣；散和孟云又陪着小十八出宫去了；青月和小量子自然一起；这样一来也就无人给十四阿哥应门；还是十三来了；因着有了圣旨的依靠；才自推开了席清自己做的竹门进了院子中。
“还是…都廊下坐吧。”席清安抚的拉过十四；却在下一秒被甩开。
惊讶的回头；却发现十四脸红的更厉害了；见席清看过来；结巴着解释：“坐就坐嘛；别拉拉扯扯…”
“哈哈哈…”十三看着十四别扭的模样大笑；笑声响亮；震飞了梧桐树上栖息的几只小鸟。
十四脸更红了；却不敢再看向席清；只顾瞪着大笑不止的十三。
席清曲起食指；警告般的迅速弹中十三的颈项□道；成功让十三止住笑声后；笑的一脸温柔道：“这儿有张瑞配的凉茶；我去帮你们拿。都坐吧。”
十三僵硬着整个面部神经；对着席清的背影深觉不可思议。
“喂；还不坐下来？”十四坐下良久；见十三迟迟不动；奇怪的叫道。却在十三回过头的一瞬间吓的跳起：“你那什么表情？”
抚上自己的脸；十三胤祥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来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笑的一半被定住的感觉真是…
这个小席子；根本就不像四哥说的那么…恩；纯良温善嘛。
十三根本没理会十四反过来的嘲笑；想起自家四哥说起这位眼里的柔情；兀自打了个寒颤——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四哥肯定不会知道这位还有这样凶悍的一面…
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脸；已经觉得好很多的十三奇怪的看向突然安静下来的十四；顺着视线；明了——师傅是长的很好看啦；你们都只看外表；不看内在嘛。
暗暗记下席清刚对自己做的小动作；十三喝着凉茶；决定为了四哥好；一定要如实的汇报；好让四哥早日认清席清的真面目；不再沉恋于师傅徒惹皇阿玛不高兴。
“十三；十四”席清看着两个如今都仪表自成一格的阿哥；先开了口：“还没问你们来我这所为何事？”
“哦；皇阿玛让我来接你去朝露殿一起用晚膳。”十三爽朗一笑；标准八颗牙齿的笑容；似乎刚刚被席清暗算的不是他。
对于从小就这样懂事；阳光的十三；席清很满意；点点头答：“有劳了。那十四呢？”清澈的双眼看向十四。
十四有些手忙脚乱的放下茶碗；急急答道：“我一直都想来看你；只是小十六说你未好无法见客才延到今天。”
眉眼一弯；席清笑了：“多谢关心；现在已经好了。”
“谁…谁关心你？”十四的口气凶巴巴；只是脸却又红的厉害：“我只是…只是…只是还想跟你学武功。”
“哦。”席清点点头。
“我是说真的。”看着席清云淡风轻；十三又在旁边笑；十四急了：“我要跟你学武功；总有一天比你还厉害。”
“听你皇阿玛说；你已经很厉害了。”这是实话；席清知道十四武术已经很出色了。
“不；我一定要打败你！打败你就等于打败了四哥！”十四圆圆的眼睛闪烁着认真。
席清一愣；打败胤禛啊…十三不屑的瞥了眼十四；心想；四哥是不可能被打败的；毕竟…看了眼席清；为了这样一个人都能做到那样的四哥不可能会被打败的…
“席侍卫接旨…”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才院门外响起。
玄烨说吃饭以答谢四阿哥；为何？怎么不是李暗达来告诉我；而是下了圣旨？
只请四哥一人；果然那件事还是不该说吗？
又是四哥；只是四哥…
一道似是而非的圣旨让三人喝着凉茶；在廊下各自怀着心思。
日落时分；送走了欲言又止的十三胤祥；郁郁不悦的十四胤祯；席清才对着来接他的小太监笑着说道：“让公公久等了。”
“奴才不敢；是奴才来的早了；席侍卫乃是救了圣驾的贵人；奴才想早点看到；这才…”和小量子一般大的年纪；却比小量子圆滑的多；明明已经等的不耐烦却能笑着说恭维之语。
微不可见的皱眉；席清没有忽略掉这个小太监言语之间透露出的信息（宫里都知道他是侍卫了吗？）：“公公过誉了我并没救皇上；只是途中受了伤而已。”
“那也是您立了功；奴才就没那个福气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神色不变；微微躬身；示意席清跟着他走。
席清眉头皱的更紧了；见不到老熟人李德全已经有点不愉；又来了个毫不避讳他暗卫身份的小太监；玄烨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开我的身份做什么？
殊不知；这时已到达朝露殿的康熙也在为此事质问着李德全。
“给朕查！李德全。”连名带姓代表着康熙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定程度。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乃是康熙不小心听到了两宫女关于席清这个有着过分漂亮外表的侍卫救了皇帝；而皇帝今晚召见此人赏了晚宴的一些揣测的细节。虽不切事实；但也不远矣。
宫女的口气是羡慕的；甚至带了点孺慕与崇拜；这我们都可以理解；少女情怀总是诗；对英雄总是有所期待与幻想；只是本来就对席清有些不快的康熙听来；就成了存心的有心；刻意的故意——先不论暗卫守则上的规定；如此张扬；宣扬；肆无忌惮；身为皇帝却也不能守护完全了。事到如今；只能按照公事公办的态度处理；一点也徇私不得。
当然；直到此时；康熙也未怀疑过是席清自己暴露的；他首先想到的是五五和八八；毕竟回宫途中席清是混在他们侍卫群中；席清的面容与身份他们都清楚。只是这样把席清暴露于阳光下；他们有何好处？康熙有点想不通；一时情绪甚是纠结。
李德全瞧了瞧周围；想了想还是试着开口安慰：“万岁爷；奴才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顿了顿；见康熙不说话；只好自己再接着说下去：“您以后可以光明正大亲近席主子；宫里众人都认为您是感恩于他的舍身相救；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
康熙瞥了李大总管一眼；冷哼：“这么说；朕还得感谢散布消息的人？”这么反问着；康熙却心念一转；莫非朕想错了；散布这消息的人难道是在帮朕不成？会是谁？
不管是好心；还是歹心；朕都不会领这人情！一手负在背后；康熙傲然转头吩咐李德全：“去接下席主子吧；记得要让所有人看到朕是多么重视于他！”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退下；顺便点走了十几名宫女太监；估计是为了做足排场；连六角的精致琉璃灯都拿了两盏。
而另一边；一路走过大大小小宫殿；受够一双双崇拜眼神注视的席清此时却不爽的几欲用轻功提着前面那个慢悠悠的小太监飞走。
但也只是想想；既然是偶像；那么偶像的风度还是要维持的；于是席清只好僵着唇角保持微笑。心里对皇宫八卦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认识——连后内宫绣房的宫女都捏着一方丝帕，躲在墙角对他指指点点。
“敢问公公；还有多久才到？”实在忍不住了；席清开口问道。
“回大人；转过这个拐角我们就到了。”
“哦。”席清点头；抬头看向前方露出的一房殿檐；前伸的琉璃瓦片皆做成圆润的荷叶孤形；殿角随风飘荡的不知是什么金属做成的圈形挂坠还是真的珠串在叮叮做响；整体看上去就如菏叶上滚落的露珠。席清微笑；朝露殿…吗？还真是名副其实…
席清边往前边欣赏着渐渐露出全貌；越加美丽逼人的朝露殿；殊不知一身天青色；姿容清雅无双的他也是其他人眼中一道美丽的风景；更何况刚刚那有如昙花一现的浅笑；清新自然；沁人心脾；让人见之不能忘怀。
不说那些看呆的宫女奴才们；与席清相对方向走过来的四四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眼里也染上了淡淡笑意；这样不染人间烟火样子的人曾经却喝了我的血…
席清被身前小太监的请安声拉回了上扬的视线。这才看到了前方站定的四四。
从没见过能将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赭色穿的如此气势天成的人，席清看着刚刚初秋天气就加了坎肩的四四感叹，真是华贵好看的没道理，大概也就未来的雍正帝有这份气质。
再上前两步；走到近前；席清眼里仍没来得及收回的赞叹被四四看在眼里；不自觉眼神又柔了三分。
“不必多礼。”席清刚弯下的身子；未出口的请安声都被四四这淡淡的四个字阻止。
“谢四爷。”也不矫情；席清站起身子；却看到四四手腕上仍缠着的纱布：“手仍没好吗？”
“无碍的。”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四四仍是淡淡；却在下一秒掩唇轻咳。
蹙起眉； 席清心下明了；失血过多的症状不是吃药就能好的；而是要慢慢滋养温补；看看四四往年这时候绝不会穿上身的坎肩已经穿上身了；肯定是失血后比之从前更觉得寒冷。再有那无血色的薄薄双唇…
“你要好好休息；才会恢复的快。”在反应过来前；席清关心的话语已经说出了口。毕竟是为了自己…
微勾唇角；四四轻应：“好。”
诧异于四四难得的温顺好说话；对上那寒潭似的双眸； 席清只觉深幽不可测；那浓浓的墨色与那环绕的白；泾渭分明；竟是迷人的紧…
一时恍然…
远处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转的在两人身周落下…
微勾唇角；移开目光；四四伸手拈起席清头上的一片碎叶；轻叹：“秋天到了…”
“恩…是啊。谢谢。”不好意思的接过四四手中的叶子扔掉；席清微笑应到。
秋色如许；佳人如斯…四四不自觉浅向回应…
“万岁爷…”李德全看着亲自迎出来的康熙；暗叫不好。
“……传膳吧。”转身进了殿内；跨过门槛；康熙用手撩起的袍角放下的声音似乎响的惊天动地…。
正文 21 今夜有约（全）
有时错过就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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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不欢而散；也不能叫相敬如宾；这样的气氛应该叫什么呢？
立在康熙身旁； 李德全拣了块剔了骨头的鱼放进康熙面前的碗里；看着康熙沉默的类似于专注的细嚼慢咽的吞了下去；再看看围桌而坐的另外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作；李大总管不禁分了一丝心神严肃慎重的去想现在是什么一种气氛？
没有人说话；除了一开始的请安开过口的四四；没有看过席清一眼的康熙；似乎约束着自己行为的席主子；朝露殿寂静的吓人。
唔…不是吓人；是凝重；气氛凝重；都有点像废太子那会养心殿中的气氛；终于找到形容词的李大总管却还是松不了那口气——没办法，这里面有他最关心的主子康熙啊。
终于；当漱口的茶水上来；三人移位到偏殿坐下后；四四终于开口了：“皇阿玛；儿臣府中尚有事； 请恩准儿臣先告退。”伴随着话语；是单膝跪地的大礼。
席清咋舌；说起来清朝的叩拜礼真是吓人；其实四四刚刚的话在现代来说很简单；就是儿子在老子家吃了饭；然后自己家里有事；想先走而已；仅此而已啊…而四四就需要贡献一次膝盖！
“…”康熙抿了口茶；优雅的拿丝巾拭了拭嘴；才一脸笑容的道：“不忙；朕要和席。。。好好谢谢老四你；要不是你；朕可就抱撼终身了。”
“儿臣不敢当；那是皇阿玛鸿福齐天；自有老祖宗庇佑。”此时的四四话虽毕恭毕敬；但神色间无一丝讨好的成分在；让人不觉相信他说的就是事实。
康熙看了眼沉默；自顾低头饮茶的席清；眸色不明的唤道：“小席子。”
席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这称呼长时间未用；所以仍未抬头；但无心的错过就变成了他人心里的过错；成了疙瘩。
因未被康熙叫起；四四仍跪着；低垂的头看不见情绪。
“咳；席主子；皇上叫你呢。”李德全看了眼康熙的脸色；忙轻声提醒。
“哦…叫我何事？”席清看向康熙问道；他刚刚的确走神了；是在想很多事；包括康熙自刚刚开始的古怪；看向康熙的眼神里不觉带了丝关心与询问。
只是这询问却成了康熙眼中的质问；垂下眼眸；抚上拇指上的扳指：“朕是想让你好好弹一曲谢谢老四的出手相助。”语气冷淡；在席清回答前又轻描淡写加了一句：“最近不是去老八府上了吗？想是又练了不少新曲子吧？”
“…恩；我知道了。”席清忽略康熙话中隐约所带的警告与不悦之意；点头应承：“四爷；我身无长物；此次多谢。”
席清虽然不大明白康熙现在想什么；但想要谢谢四四的心意是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说；真的是身无长物；唯有新颖的曲子而已；至于康熙的心情；席清相信事后好好解释便可以。
见席清已经接过宫女递上的琵琶；康熙的凤目彻底合上了；摆手示意四四起身；一声叹息回荡在了内心深处。
早就做好了准备；却在面对的那刻；朕还是害怕了…唉…
琵琶在手；席清却有点为难曲子的选择；看了看不再看向他的温柔凤目；心知玄烨大概是吃醋了——殿前迎来的美貌宫女席清没看到；他只看到康熙转入殿内显得有些失落的背影；当时觉得自己想多了；如今看来的确是殿前与四四交谈的一幕让他吃味了。
席清皱眉思索；手无意识的调着弦；四四正襟危坐；眼睛看向手腕上的佛珠；但也许是隐在其后的纱布；目不斜视；康熙似在闭目养神；身体放松的靠在软塌上。
四周的其他人皆被觉得气氛太诡异的李德全清场了；伴随着袅袅的熏香浅雾的只有各自的呼吸声…迟迟没动静的席清；把玩着手上佛珠的四四；沉默也不催促的康熙；唯一站着看着三人的李大总管——两字：煎熬！！
所幸这种煎熬在来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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