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无眠离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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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找切原赤也麻烦的三人汗如雨下：他们竟然没发现部长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幸村指了指那三人，“你们对切原入选正选有意见？”

　　　　其中一人似乎从部长温和的表情里得到鼓励，鼓起勇气争辩：“我……我们都认为切原在比赛中故意对对手造成伤害，根本不是真正的网球。”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网球？”一个女声忽然响起。大家都一怔。

　　　　离歌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话。但是方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国光受伤归来的情景……疼痛历历在目，当时她弱小得无法帮他，那么今天，如此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现，她终于忍不住……

　　　　就算那人不是国光。即使她做的他可能只是一笑而待过。

　　　　“正选的标准是什么？”离歌沉着地逼问。神色坚定，让那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赢得选拔赛的胜利……”

　　　　“那不就行了，”离歌淡淡地继续，话语却得理不饶人，“立海大成为全国大赛冠军，恐怕功劳不都属于三年级队员的吧？……”

　　　　那三人脸色唰白，望向幸村精市……那不就是例证，他们哑口无言。

　　　　“所以，如果你们真的为立海大好的话，就应该愿赌服输，这应该是球场上解决的事。”

　　　　她的话语虽然不响，但铿锵有力，震撼人心。

　　　　一片寂静。

　　　　幸村都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能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游乐场里快乐的她，悲伤的她，好像一个矛盾的交织体。而现在，他又发现了她的另一面……幸村微微翘起嘴角，她还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呢？

　　　　

　Chapter　19

　　　　“哟，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看了？”蓝色爆炸型头发的少年拍了拍柳生的肩膀，笑嘻嘻地问。

　　　　“刚才那话很精辟。”闭着眼睛的看似温和的男生极为欣赏地点头，“抓住了立海大的精神，真是难能可贵。”

　　　　“真田，是不是有点挫败的感觉？被一个女生抢了先教训部员？”吹着泡泡糖的红发少年顽皮地向身后的挺拔少年开炮。

　　　　“……”被成为真田的少年没有说话，眼睛却淡淡地停住在那个女生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早已在他和幸村的意料之中，但是注定要爆发的还是要爆发。可是没想到他们晚了一步，结果却是这样的收局。

　　　　……也许，这是改变立海大的契机。他和幸村同样信奉挑战与机遇同在的道理。立海大，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他们维持这样的荣光，付出的又何止旁人所想得那样简单？

　　　　——不仅需要努力，还需要智慧。

　　　　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真田眯起眼睛。但他真的没想到给了这个契机的人竟是她。

　　　　虽只是一面之遇，她已经给了幸村很深的印象。他第一次看到幸村如此在意一个女生，但，他自信地想，没有一个女生会比立海大的全国称霸更为重要，对于幸村尤其如此。何况，作为立海大的部长，配的上他的女生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精市，你还是忘了她吧。”他如此对幸村说，他相信幸村也如此做了……直到今天，她又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算了，这没有关系。仅仅因为他毫无条件地相信幸村精市。

　　　　“幸村，既然你来了，这事你处理吧。”真田弦一郎对幸村说，瞟到他异样的眼神，微微有些担心。

　　　　“……好。弦一郎。”幸村精市被他的话触动，然而抬头，依旧是不变的眼神。

　　　　他静静地走到那三人身前，面对他们胆战心惊的面孔，依然是微笑的神情。好像他们没有犯错，而是应该嘉奖。

　　　　“立海大部规的第十三条是什么？”

　　　　“禁，禁止部员私下斗殴、打架、复仇……违者……违者……”一人急忙战战兢兢地回答，一字字连不成句。

　　　　“违者怎么样？”

　　　　“自动……退部！”那三人似乎猛然怔住了，无法置信地望向幸村，苦苦哀求道，“部长……”

　　　　“你们可是犯了这条？”

　　　　“……是。”

　　　　“那我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你们该知道怎么办吧？”

　　　　“我们……”他们无话可说，可是心又有不甘。输给切原赤也，实力其实并不是原因，而是……他那种对胜利的渴望，他们无法像他一样全心全意。

　　　　“部，部长！您，您多保重！我们，告辞了！……”三人泪如雨下，悔恨之至。

　　　　“等等！”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熟悉地想到正是刚才震惊了整个网球部的声音。

　　　　离歌没有多想，她此刻一把拉住幸村，后者稍稍吃了一惊，正对上她明媚的眸子。

　　　　“你……”

　　　　“幸村部长！请听我再多说几句，既然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何不给他们一个认错的机会？……”

　　　　“离歌，立海大向来纪律严明，你不要为难幸村哥哥了……”一旁的柳生萝衣有些暗自着急，急忙劝阻她，否则她不知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了！

　　　　可是离歌仅仅是淡淡地向她一笑，笑里泛出夺目的光彩，让萝衣不禁一怔。

　　　　“没关系的。”她转向幸村，“留在部里才能承担责任，我想只要他们对那位学长认错才是最重要的。部规……只是一条纸文罢了，对吗？”

　　　　她的眼神明明咄咄逼人，却又无法不让人信服。众人一时语塞，似乎忘了她只是个刚进立海大的新生而已。

　　　　“你……你的名字是？……”一边的柳生比吕士忍不住问。他竟然没有看出来这小女生竟然这么胆大！竟然公开向部长的决定叫板！

　　　　“手冢离歌。”她没有改变目光的方向，依旧固执地望着幸村。

　　　　如果方才离歌的举动只是让大家觉得她是个厉害的女生，那么此刻她的话语简直让人感到恐怖了！？在立海大里，没有人敢质疑幸村精市！

　　　　众人胆怯地望向幸村，他面色自然，丝毫没有动怒。反而仔细地听完她的话后，露出绝美的笑容，让众人都惊呆了——天啊，难道部长喜欢别人质疑他？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他停顿了下，转向那正呆滞的闯祸的三个三年级生，“你们可以留下，不过……除了向切原道歉以外，还要打扫活动室一个月，你们听清楚了吗？”

　　　　的确，他只考虑到如何以儆效尤，但却忘记了立海大除了“胜者为王”之外，最重要的致胜法宝在于部员的团结一致。倘若犯点错误就会被开除，对于其他部员会是怎样的忐忑不安？在这个关键时候，最重要的正是稳定人心啊！……

　　　　“是，是！”那三人大喜过望，急忙转头向切原赤也鞠躬。“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请你原谅！……”

　　　　就在别人以为此事将圆满落幕之时，切原赤也忽然冷冷一笑，笑中带着狂妄，“我为什么要原谅？……”他丢下一句，就不管不顾地向门口走去，走到离歌身边的时候，扫了一眼她，离歌分明看出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

　　　　“以后别多管闲事！尤其是我的事！……”他的话语低低地在她旁边一掠而过。

　　　　“我才没有……”离歌正想争辩，忽然幸村的声音响起。

　　　　“切原，你应该感谢她。”

　　　　“我为什么要……”狂妄少年不耐烦地转头，却在对上幸村冷峻的目光之时停住了溜到嘴边的不负责的话。

　　　　“地区预选赛就要开始了，你难道要带伤上场？你怎么能这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险？你难道不记得你付出了多少？……”

　　　　句句诘问，深深地刺痛了少年的心。离歌怔怔地望着他，忽然理解了哥的心情。这个少年，大概也和哥一样的吧……为了胜利，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少年停顿良久，愤然地扬长而去。

　　　　“切原……”真田想叫住他。

　　　　“不用了。让他冷静一下吧。”幸村说。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以他的想法落幕，但大概也能促进切原的进步吧？……

　　　　网球部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不同寻常的是，所有人都对离歌窃窃私语……

　　　　“你好！我是仁王雅治！我很佩服你哎……”

　　　　“萝衣的朋友？真不简单……我叫柳莲二……

　　　　“可爱又生猛的女孩！你是我崇拜的对象……对了。我是丸井文太！……”

　　　　离歌有些晕晕的。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她一下子变得很受欢迎？而且一下子认识了所有的正选部员？而且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是一副很膜拜的表情？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向他们部长叫板？

　　　　可是，更过分的事情她都做过了啊……（幸村：咳咳，旧事就不要重提了好吧？……）

　　　　“你们还不给我训练去！？……”终于真田弦一郎忍不住了，对那一伙人咆哮道。

　　　　“哇啊……副部长要为部长报仇了，快逃……”不知哪个欠打的喊道，全体溜了！……

　　　　“手冢学妹？我们又见面了。”真田弦一郎对还有些迷惘的女孩冷静地说道。

　　　　“离歌，你竟然认识真田哥哥？”萝衣惊诧了。

　　　　“岂止是我。对吧，精市？”

　　　　宛如梦境的人带着让人灼目的光芒背光走来，忍不住让离歌掩住了眼睛。太过美好的人，太过美好的回忆，她竟然脆弱得不敢去碰触。

　　　　“好久不见。”他笑容倾城。人更倾城。

　　　　“是啊……”离歌有些呐呐。其实他们不过见了一次好吧？可是他的眼神，就好像重逢了故人一般惊喜。

　　　　“可以叫你离歌吗？”

　　　　“……嗯。”

　　　　“我不记得你在游乐场里是这么拘束的。”他忽然有些嘲笑的语气。

　　　　“诶？”离歌还没有适应他的转变，恼羞成怒，“还不都是你啊！我不就是认错了人了嘛……”

　　　　“那才像你。”幸村忽然定定地凝视着她，“我说过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离歌忽然好像呼吸停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静下来，她的眼里只看到他。只记得那纯粹美好的一天的记忆……

　　　　“幸村学长！……当时承蒙你的照顾，谢谢你了！……”似乎想打破尴尬的局面，忽然想起她应该正式地向他道谢一次。毕竟……他帮过她。

　　　　“怎么谢？”好像故意捉弄她似的，幸村含笑地问道。

　　　　“呃……你随便提一个我力所能及的要求啦。我会尽力的！学长！”

　　　　“那，”眼中的美人忽然嘴角撇起，“你来做我们部的经理吧！”

　　　　

　Chapter　20

　　　　“……诶？！！”

　　　　“……啊？！！”

　　　　离歌的诧异和萝衣的惊喜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来。

　　　　一旁的真田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正想上前说什么，幸村已经用眼神示意。他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哇……大家快听哪！我们网球部终于有经理了哟！”丸井文太忽地跳出来，大声招呼。

　　　　“文太，别这样一惊一咋的！……”桑原从一边冒出来，却也用眼神打量着离歌。

　　　　“会不会太仓促了，部长？”到底还是柳生比较理智，微微有些担心，“离歌毕竟还是新生吧……”

　　　　柳莲二却难得地赞同，“嗯，我觉得离歌学妹挺能胜任的。”

　　　　仁王雅治：“当然是女生越多越好啦！……”

　　　　（作者：你们这伙人怎么又跑出来了……）

　　　　“新生怎么了？新生就不能当经理啦？刚才幸村哥哥不也说了吗，离歌都注意到了他忽略的地方。这样的表现怎么不配当经理？”柳生萝衣跳着抓住幸村的衣服，隐隐地害羞。“不过……幸村哥哥，能不能让我当经理助理啊？！”

　　　　“……”柳生比吕士汗了，她这个妹妹真是不按牌理出牌！“萝衣，别胡闹！哪有什么经理助理来着……”

　　　　“怎么没有了？我当了不就有了！”萝衣狠狠瞪了一眼哥哥，仿佛在说“你别打岔”，接着就拖着幸村的袖子不放手，“好不好嘛，幸村哥哥？……我想和离歌在一起呀……”

　　　　“好啊。”众人都没想到幸村一口答应了，他堵上了真田略有深意的目光。

　　　　“可是……我还没答应呢！”离歌忽然发现，好像，好像她才是主角吧？这些人帮她操什么心啊！？

　　　　“幸村学长，这个位置很重要吧，我从来没有当过球队经理，根本没有经验啊……”离歌据理力争，怎么好像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想的轨道呢？

　　　　她只想在立海大平平凡凡地待下去，能交到几个朋友，能度过快乐的国中时光，能……在独处的时候不感到孤单。她很想……符合国光的期望。

　　　　而不是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又和网球扯在一起啊！？而且……离歌还有个说不出的理由……她不想让大家误会啊。

　　　　“我是不是为难你了？”幸村一直看着她，忽然发声。

　　　　离歌闻声抬起眼来，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些许的……落寞和失望？

　　　　“没……有啊，”离歌勉强地笑道，她有些黯然，怎么又碰上他了呢？美好的相遇，保存在回忆里就已足够，重逢，不过是证明当初的美好是那么纯粹。

　　　　她很害怕他会问起当时她伤心的原因……幸好他的笑容让她安心。

　　　　“离歌学妹呀，你不要太过分了哇……我们认识幸村以来，他很少拜托别人事情的……何况你不是欠幸村一个人情吗？还还也是应该的吧？……”丸井边吐泡泡边笑着怂恿她。

　　　　“你其实是想每天看到女生吧！？……”柳生比吕士冷眼。

　　　　“哎？柳生你太小瞧我了啊！我丸井文太还需要这种伎俩？我……”

　　　　柳拿出笔记本，“据推断，柳生说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七。”

　　　　“……仁王你站在哪边？”

　　　　“当然有女生好啊……”仁王笑呵呵。

　　　　真田：“真是太松懈了！你们……”

　　　　于是吵吵闹闹开始了……

　　　　离歌忽然感到很亲切。哥那么憧憬全国大赛，是不是也是被网球，或者说是网球部的伙伴们所牵绊了呢？否则一直冷冽的他，为何会在进入青学之后，改变了许多？甚至让离歌有些寂寞……

　　　　因为国光，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了。

　　　　他的梦想，也并不需要她。他只需要他的青学的伙伴们站在他身后，然后带着他们走上荣耀的顶端。

　　　　她怔怔了一会，全然不知她的神色完全被幸村收入眼底。

　　　　“对不起。”他忽然说。

　　　　“诶？为什么要这么说？……”离歌被他的话愣住了。

　　　　“就当我没说吧。”说着幸村转身，留给离歌一个背影。

　　　　很美丽的背影。却让离歌感到莫名的悲伤。犹记得游乐场里，她一眼挑中了他，不仅是因为他的美貌引人注目，而是……他掠过她时眼里的一抹温柔。

　　　　现在想起来，还是感到很温暖。

　　　　这么温暖的人……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纤细柔弱？这么……寂寞怅惘？

　　　　“哎呀离歌，你为什么要拒绝呀？幸村哥哥不是帮过你吗？……”

　　　　是啊，她是欠他了的。他那么无私地给了他温暖，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急忙往前踏了一步，身子向前倾倒，伸手想要拉住他，“等等，幸村学长，我愿意。”

　　　　那正离开的背影停住了，缓缓转过身来，好似不敢置信。

　　　　“真的？”

　　　　“嗯。”离歌重重点头。

　　　　“不要勉强自己。”

　　　　“诶？”离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