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犬妖.兄弟(尸魂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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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使者之后，他看到了斗牙王！可是那含笑的殿下呢？月殿下在哪里？经过几十年的搜寻，紫罗知道了一件事情——如果妖怪的魂魄没有到冥界那么就证明他已经魂飞魄散了……罗刹和月殿下，这两个善良的妖怪魂魄已经消散……
　　在紫罗思考的时候，斗牙已经来到了客厅见到了另外三个大妖怪。“哟，斗牙，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只见龙骨精抱着一大罐的酒，上辈子就战死在斗牙手里，龙骨精对这个倒不在意唯独念叨的就是斗牙当年居然和自己一起挂，搞的现在妖界都是犬妖的天下……紫罗听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在斗牙王身后眼神黯淡，这让紫罗怎么开的了口？难道要告诉本就无牵无挂的主公——潋月殿下被杀生丸殿下杀了，A和未丸他们离开了西犬，月华夫人将西犬的疆域让出去了，西犬国非国家非家？所以紫罗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站在斗牙身后，好在其他的SA级妖怪都知道紫罗不善言辞。
　　“斗牙王。”蛾天丸和亲方两个带着亲切的微笑打招呼（看来都默认了斗牙的实力比他们强大），在这阴冷的冥界内，只有喝酒才可以驱除体内的寒意。于是五个SA级的大妖怪围坐在石桌边上掀开了酒罐上的封泥，醇厚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大妖怪们一人举起一坛开始狂欢，一时之间谈笑声饮酒声不绝于耳。
　　“说到喝酒……哈哈哈……”斗牙豪放的笑起来，“我那两个小子可是经不起灌！哈哈～～”“哈哈哈……也就只有斗牙王你才有能力养到这样的儿子出来！咳咳，我家那些小子一个个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啦！活着的时候天天不给我安生，死了脸一束花都不给我放到坟头上来！真是不孝！！”龙骨精的声音震耳欲聋。“哈哈哈……龙骨精大哥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没有祭奠你啊！你又看不到！”亲方毫不客气的拆台。“我就知道！就他们那帮人谁还会想到我啊！哈哈～还是老子我自娱自乐吧～”龙骨精倒也不恼。
　　“要说我们这里谁的孩子最好，还是要推斗牙王的两个孩子。”蛾天丸脸上泛着丝丝红晕，“我儿玛瑙丸两个都不及杀生丸和潋月其中一个！”紫罗淡淡的笑了：“是啊，杀生丸殿下和月殿下确实很优秀。”“那当然！哈哈哈～他们可是我的儿子啊！”斗牙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这两个小子可真给自己面子的。亲方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下一杯酒然后怨念的嘟囔：“就别刺激人了，我家四个小鬼要是有斗牙他大儿子一半厉害我也不会死的这么难看！”“哦！亲方这是郁闷了，来来来，谁让你不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你孩子！”龙骨精宽阔的手掌派到亲方肩膀上。亲方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切，你有脸说我，你自己有抽出时间来么？！再说那个时候我们满脑子都是称霸妖界，谁去管那些小崽子啊！”
　　“我儿玛瑙丸可是一直在我身边的，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不过最后我技不如人死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是斗牙王好啊。”蛾天丸有些微醉，那比女性还要漂亮的脸袋上满是对孩子玛瑙丸的歉疚。“不，斗牙王是一个好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紫罗放下酒杯开口了。斗牙和众人一愣，没有想到从来都会斗牙恭顺有加的紫罗会这么说话，却见紫罗淡淡的笑着开口揭露斗牙初为人父时的事情了。
　　时光倒流回百年之前……
　　“紫罗，你看到老狗了么？”Ａ顶着一头的乱发（显然是刚从某个草堆里面爬起来）叼着狗尾草晃晃荡荡的走到看文件的紫罗身边。“不知道，犬大将和罗刹出去了。”那个时候罗刹还是斗牙的从属官，斗牙也不是斗牙王而是人人敬畏的犬大将。“哦～看到死兔了么？”Ａ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不是说了么，和犬大将出去了……”紫罗咬牙切齿中，“你是不是想打架？”
　　“你疯了么？这个时候吾和你打什么架，不知道月华夫人最近受不了战斗的杀气么？”听Ａ这么一说紫罗就算再怎么低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月华夫人怀孕了，怀的是犬大将的孩子，将来的小战将！“喂，吾说，你要是看到老狗和死兔就对他们说，让他们快些回来。月华夫人怕是快要生产了……”Ａ掏着耳朵优哉游哉的开口，话音一落紫罗就跳起来了：“ＡＬＥ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A将小手指抽出耳朵吹吹耳垢，就见眼前紫色身形一晃而过。
　　“臭蛇干什么呢，又不是你生小鬼，你急个什么劲……”A嘟嘟囔囔的开口，他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月华夫人在战场上生产本就让战斗力削弱，何况小鬼出生了只会给这纪律严明的军团带来麻烦。何况——斗牙他不喜欢小鬼……上次记得遇到几个小鬼，斗牙眉毛直皱。“算了算了～我还是哪里舒服哪里去～让小鬼什么的都见鬼去罢～～”Ａ打着哈欠晃走，“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小鬼了……”
　　“犬大将，月华夫人即将生产，请您速速回去！”紫罗在训练场找到了与罗刹正在切磋的斗牙。“哦，知道了！罗刹，再来一遍！”可惜斗牙完全没有明白紫罗带来的是什么消息，倒是罗刹停下了动作，红红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真的么？！”“千真万确！”紫罗知道Ａ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消遣自己。“主公！您要做父亲了！”罗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斗牙却眉头微皱：“什么？做什么父亲？”“月华夫人要生产了！您的孩子要出世了！”斗牙一愣，然后反应了半晌呆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你是说……我要做父亲了？月华她要生了？这不可能啊，今天是几号啊？不是还没有到时间的么？”掐着指头一算，斗牙整个的跳起来了，他直直的撞过墙壁直线向月华那里跑去：“我记错时间了！哈哈哈～！！我做父亲了！！哈哈哈！！”紫罗和罗刹两个无语的看着训练场墙壁上出现的斗牙身形的洞冷汗。
　　冲天的妖力涌出，那是不属于任何紫罗认识的妖怪的妖力。当紫罗还有罗刹赶到产房的时候，只见斗牙抱着一个包裹在白色宫服里面的小身体在一边傻笑。紫罗凑过去一看，只看到了一双清冽的金色眸子，被斗牙抱在怀中的那个孩子睁着金色冷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周围看着他的三个大妖怪。紫红色的妖纹在圆圆的包子脸上短短的极其可爱，粉粉的薄唇紧紧地闭着，小小的鼻翼一扇一扇，湿漉漉的银白头发贴在额头的黑月上，虽然刚刚出生，这孩子就拥有了大妖怪的妖力！日后必当有所作为！“杀生丸，这小子的名字就是杀生丸！”斗牙开心的举着那小小软软的身体对着自己的部下宣告：“这就是我们西国的孩子！杀生丸！！”
　　部下们的呼唤震动了半边天，斗牙抱着初生的幼子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
　　可惜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大规模的战争，斗牙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回去看望自己的夫人和幼子，当他裹着一身的鲜血回到牙帐亲吻虚弱的夫人时，都没有注意到睡在月华身边那小小孩子睁开的眸子中只有浴血的自己……

　　番外（二）——死去的父亲们

　　当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时光已经过去十年，斗牙回到牙帐，却见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大模大样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神凛冽风度不凡，一身宫袍穿在那小小的身体上居然是如此的美妙。那一瞬间紫罗觉得自己见到了神明，那小小的孩子俨然就像落于尘世的神明，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
　　见到斗牙的时候，那小小的孩子笑容璀璨如同明珠，他从斗牙的王椅上跳下来，开心的走到斗牙面前脆脆的呼唤了一声：“父亲大人！”小小的手握住了斗牙的一角，那一刻斗牙才记起来这居然就是自己的长子！什么话都没有说，斗牙只是轻轻抽离了被那小手握住的衣角，弯腰抚摸了一下杀生丸的头发，然后笑着坐在了王椅上，那一刻犬大将已经奠定了自己的帝国，他已经可以正式称为斗牙王了！
　　笑容凝固在孩子的脸上，多少年之后紫罗依然记得杀生丸殿下那绝美的一笑，可惜那微笑如同昙花一现，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小小的孩子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椅上的斗牙，金色的眸子出现了一丝失落——父亲大人为什么不像母亲一样拥抱自己呢？小小的杀生丸不懂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父亲的重视，直到当晚的宴会上斗牙说出只有强者才可以立于顶点的时候，杀生丸一下明白了——原来自己不够强！
　　于是那小小的孩子开始锻炼身体，他摇摇晃晃的握着沉重的佩剑一下一下的挥舞着，鲜红的血从稚嫩的皮肤上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水从精致的脸上滑下。紫罗无意中看到躲在林中练习的杀生丸殿下时，这才明白这个高傲的孩子多么希望父亲大人可以正眼看他一眼，于是紫罗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杀生丸殿下接触。从最基本的体能锻炼到妖力汇聚，大家都说杀生丸殿下不愧是斗牙王的孩子，是武学天才，只有紫罗看到杀生丸付出的艰辛和毅力。
　　每一次看到那开心的孩子跑到牙帐去见斗牙王，希望斗牙可以夸奖他几句时，斗牙都是淡淡的一句：你还差很远。于是那失落的孩子继续回来发疯似地锻炼自己，不止一次杀生丸累倒的时候紫罗听到他的呼唤：父亲大人，您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因为斗牙都是用战斗的标准对待周围的一切，稚嫩的杀生丸显然入不了他的眼。每次看到那孩子小小的身体在眼前走动的时候，斗牙总是会不耐烦的要求他离开——因为那孩子实在太弱，即使他一出生就带着大妖怪的妖力，可是现在他还是一个孩子。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杀生丸就学会了隐忍。他不会表露自己的情绪，因为父亲说战场上的妖怪不能让敌人从自己的表情上知道自己所想；他渐渐减少了言谈，因为父亲说言多必失过多的话会招致不幸；他渐渐学会了疏离，因为父亲说成为王者就要忍受孤单。紫罗就这样看着那本来粉雕玉琢的孩子渐渐地冰冷，渐渐地封闭了自己。
　　在杀生丸殿下八十岁的时候，月华夫人又怀孕了。因为局势已经安定，斗牙王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照顾怀孕的夫人，斗牙没有看到杀生丸殿下眼中的寂寞和孤独，但是紫罗看到了。当斗牙搂着月华夫人日渐圆润的腰身时，紫罗知道杀生丸殿下的心在滴血。那个孩子是不是想——为什么父亲大人不喜欢我却喜欢没有出生的小弟弟呢？我是不是多余的呢？
　　于是失意的杀生丸殿下便一个人躲起来研制紫罗讲解了一半的毒药，结果心烦意乱的杀生丸殿下出了错被困在毒雾中。月华夫人为了救殿下不顾自己身怀六甲以身涉险，结果杀生丸殿下虽然被救回来，却导致潋月殿下早产月华夫人也永远的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潋月殿下不足月出生身体孱弱且哑语。斗牙气愤之余将杀生丸殿下带回了战场，以免殿下再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紫罗为了让殿下少承担一些责任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然后紫罗被驱逐出西犬军队。离开西犬军队的那一天，紫罗分明看到杀生丸殿下站在远处的山顶上看着自己，可是紫罗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身后那双内疚的眼神的主人就撑不下去了。
　　战场局势千变万化，也许前一刻还和你谈笑的人下一刻就已经横尸沙场。因为大意，斗牙被豹猫族困住，和几名大将被逼到死谷中去。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出来的只有斗牙王一人，其他的大将都死了。斗牙王挥舞着一柄奇异的剑回到了西犬的军营，罗刹还有A好不容易制住了失控的斗牙王。斗牙王昏睡的十几天里面杀生丸眼睛都没有闭过，除了要处理军务的时间之外，杀生丸一直守候着斗牙王的醒来。
　　当斗牙醒来的时候只见到殿下通红的双眼，可惜斗牙醒过来之后对这个儿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封印那柄奇怪的剑丛云牙。罗刹和A只知道杀生丸殿下的性子是越来越恶劣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就是，从头到脚杀生丸殿下想要得到的东西斗牙王都没有给他。
　　豹猫是狡猾的物种，罗刹没有料到银豹未丸的奇袭战术，那一日的战斗打的很惨烈，尸体堆积一地，血红遍野，一脚下去碰到的全是尸体。罗刹和A奉命调遣兵力，留下斗牙死守阵地。两次攻击的中间空闲时间，斗牙坐在唯一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疲惫的喘息着，通红的双眼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会冲上来。看着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部下，斗牙忍不住将染血的剑狠狠地插到面前的土地上，就在这个时候斗牙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杀生丸，你给我过来！”
　　于是杀生丸便安安静静的走过去，金色的眸子睨视着斗牙，冷峻的面容精致的就像是用最美好的玉雕刻而成一样。面对俯视自己的儿子，斗牙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什么时候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好像自己都没有和他面对面过。
　　“殿下真是好身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学的……”没有等到斗牙说什么，斗牙的大将们便纷纷的赞扬杀生丸。“是啊是啊，殿下今日杀敌很勇猛！！居然到现在身上都没有一丝血迹！简直就像是贵公子一样！不愧是斗牙王的孩子！”斗牙这才想起来，战斗的时候一直在自己身后穿梭的那抹雪白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儿子已经成长到这步了？面对大将的赞扬杀生丸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金色眸子深处闪出深深地寂寞和疼痛。最后语结的斗牙无力的扬扬手：“算了，你下去吧……”
　　“是，父亲大人。”低沉的声音吐出这句话，斗牙突然觉得自己欠这个孩子太多了，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这么说来自己竟然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擅长什么，需要什么……
　　战场没有给斗牙时间想这么多的问题，豹猫的进攻凶猛又强势。眼见得周围的大将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斗牙心烦意乱。这个时候反倒是杀生丸殿下异常的冷静和冷酷，他穿梭在敌人中间，出手就是杀手，一招毙命绝不手软！看到这样的儿子斗牙反倒有了信心，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A和罗刹带领援兵赶到的信号！心头一阵放松的斗牙舒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斗牙不设防的时候，敌方一个大将来到了斗牙身后，眼看就要一刀取下斗牙性命！斗牙回头的时候脑中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刀刃挥下，血液飞溅！白色的身影站到了斗牙前面，杀生丸修长的手穿透了敌将的心脏。斗牙只看到了敌将不可思议的眼神，要知道他也是近SA级的大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少年取走了性命？A他们带领着兵力很快杀了下来，斗牙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
　　修长的手慢慢的抽回，敌将身体滑到地上滚到一边的沟壑里。斗牙眼中全是惊喜——杀生丸真的已经是一个大妖怪了！但是狂喜很快被疑虑和不安代替，这种心惊的感觉怎么回事……鲜红的血顺着白色的战袍滑下，刚开始是一滴一滴的，圆圆的血滴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裹着少年修长身体的战甲破碎成一片片从少年身上落下。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背对着斗牙的少年白袍上淋下，很快就在地上红艳艳的铺了一层。拥有修长美好身段的少年身体晃动了几下，然后以缓慢的动作向下倒去，银白的长发扑散了一地。“杀生丸！！”斗牙急急的扳过孩子的身体，却只见到孩子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鲜红的血怎么堵都堵不住，少年金色的眸子微微睁着，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雾气，眼中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