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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宫记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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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辗转媚色,总要情不自禁。

如此不过半月,例行症脉时,御医便战战兢兢又郑重其事地来报:若妃已呈滑脉之象、危险之至!所幸发现得早,只要早禁房事、好好调养,应能度过此关。

李熙愤然大怒,一股邪火却不知如何发泄、发泄给谁才好。

到了夜间,本待好好安抚腹痛难忍的若妃;谁曾想、入了夜,经此磨难的乔云飞却仍旧辗转求欢、哀渴莫名!

李熙经了日里御医的警告,自然无论他如何哀求,都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见得烛火之下,枕边人泪湿沾襟,渐渐忍得久了,竟然放下数月来的矜持冷淡、扭动著身子哀求连连:“皇上……皇上……”

李熙百般安抚,抚摸他满头秀发、以麽指擦去那粒粒珍珠般的泪滴儿,又哄逗著舔吻对方,自己身下也悄然勃发,份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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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乔云飞呼吸紧促,哀求到极限时竟然自动自发地脱下亵裤,张开腿来不住乱摸。自渎般的举止,悲凄的“啊啊”呻吟与哀求,更令李熙痛到极处。眼前狂乱的人早已听不进他的劝慰,下体处汁液乱滴,媚色及男人的体香不断扩散。

见他这等狂放举动,李熙大惊失色的同时,只好以腰带将人捆束起来。二人憋闷纠葛了数个时辰,直到乔云飞尖叫著喊出:“求求…淫|穴……痒啊啊啊!”李熙也几要泪流,终於妥协著伸出手指,慢慢安慰那不断收缩扩张的隐秘之所。

待到乔云飞终於在半被满足的困倦之中睡去,李熙这才解开腰绳,亲亲按摩他手腕上的青紫痕迹,心中也再无半分旖旎风光,只觉心疼、心痛、恼怒、不安而又烦乱。

当惯了皇帝的,无论如何,总有人给他出气。

刘昌的南风阁、御膳房以至太医院,衣食住行一干人等的司官、总管,被他一令齐齐宣至御前。

只是问询却不好皇帝开口,悄悄坐於屏风之後听审,由御前内侍总管六安担起代询之职。

“诸位都是服侍若妃娘娘的关键人物,如今娘娘日夜难安,诸位难辞其咎!”

“这……”太医院的陈太医,自然心中有数。一把年纪了不敢多说多问,一古脑儿推给御膳房:“臣等日夜小心伺候,唯恐影响龙胎安定。之前的催淫香早已解开,这几个月来娘娘身子本来大安。不过臣等近日再行把脉,便发现娘娘出现了滑脉。如果娘娘近日欲火难安,恐怕还是别处出了差错,这几月来的药方子并未大变,臣已带来,其中没有任何一味,会引起娘娘如此反应。”

六安比对过数月来的药方子,又查膳食记录,乃至衣饰变化,如此数日,竟是没查出分毫线索来。

然而这几日,皇帝却不是停滞著等他的。每夜间乔云飞总要闹上一出,竟是一日比一日又憔悴枯瘦了下去,眼见著、更令李熙焦灼如焚、躁动难安,恨不得一瞬间将所有宫人都碾平了去!

乔云飞的症状时发时隐,李熙便日日陪著他熬红了一双眼睛。直到七日之後,影卫张隆密奏:每逢白日若妃出门散步之後,当夜便必要出一番事故。故而恐怕机巧不在於药膳衣用,而在於合欢宫之外。

当日李熙便立刻命人遍查御花园,问题竟然出在春花之上!

原来,自乔云飞出门散步的第二日,御花园中不打眼一处,便秘密移植了一批颤声娇。正是春日好,那颤声娇的花儿一朵朵开得灿烂,香飘数里。正是这花香,与安胎的数味药剂首尾勾连,引得乔云飞夜夜求欢。

李熙命人将那花连根拔起,又搜查宫中花匠。只是半月前三名管园的内侍一个染病而亡、一个投井、一个竟然已被放出宫去,竟是个一逃两亡的断线!

且不说李熙如何迁怒,如何赏罚,又如何命人暗地里追查,只是一心著意安抚乔云飞、调理其身,又特特命人将御花园劈出一块来与外隔绝,转为供其每日散步健体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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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劫过後,乔云飞虽是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但也伤了胎气,羸瘦了一圈下去,时不时便要疼痛难忍、下体流血不止。

57 在劫难逃

永昌十四年 九月廿二

九月夏末金秋,乔云飞已艰难熬过了前头数月,只是此时更是最後的艰难时分。

身形胀大到难堪的地步不说,两颗|乳头竟胀大如两粒小枣,不时瘙痒胀痛,|乳晕也比往日看著更大了一圈,不行中的万幸是,他并未如妇人一般,长出两只恐怖的鸽|乳来。

乔云飞每日腰酸背痛、时而腹痛难忍,偏李熙对此万分兴奋,每日里乐此不疲地摸著他的圆滚滚的肚子轻声细语地说话儿。

最令乔云飞难堪的,却是那话儿时不时的好不听话,青天白日价便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戳得袍子突兀凸起,随著行动左右晃荡,更加难堪。李熙来查时,下体却干燥如昔,并无半分润泽。此外,例行的更衣变得份外困难,即使是熙帝口命声传,也往往难以出尿,於是那珍珠串儿便整日价被穿戴在身。

到了九月末,阵痛愈加频密。这日乔云飞卧於床上,开始是腹内微痛,接著一滩液体不断涌出,夹杂著丝丝血迹──羊水已破。

很快一阵阵疼痛来袭,而这淡粉色的汁液,竟足足流了半日有余,期间夹杂点点血迹,更让早已备好的产婆和守候在外的御医们心惊胆战。

好容易日渐黄昏,一直默默隐忍的乔云飞突然开始呻吟,腹中一阵阵前所未有发紧、硬物往下顶起的感觉难以止息,心中预警:来了!

产婆验看一番,果是生产前的宫缩,整个下半身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不断坠搅著发痛。而鲜红的血迹仍在不断随著蕊口的张缩动作而流出,惊得一干宫人只觉头颅欲缀。

产婆强忍著对这雌雄一身下体的惊惧,教导乔云飞呼吸之道。在这重重剧痛之下,居然要深深呼吸,收、放欲裂的肚腹!

数个时辰下去,胎儿仍不见出头,原本应从一指张到十指的宫口,到了四指之时,便无力再扩分毫。那坠痛一直从胸腹逼人直下,竟是感觉下体随时欲裂,随著每一次呼吸,不断反复,煎熬无尽!

乔云飞终於尖声叫起来,原来胎儿已行至胯,而男子胯骨天生窄小,卡在那处,只觉骨头也要裂开一般!

门外李熙早已等候多时,如热锅蚂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煮了又煮。听著房中动静由悄然到呻吟,由呻吟到尖叫,数个时辰下来,此时终於忍不住几步跨过,便要入屋。



一群宫人医官立时纷纷跪了下来,纷纷恳求阻拦。千金之子、万金之躯,何以入此秽室?

李熙犹豫片刻,正待停步,突然又一声尖叫破空而出,立时再不多言,掀开厚厚的几重棉帘踏入室内!

血腥味扑鼻而来。厚厚的多重棉帘之内,密缝的内室中几人忙忙碌碌、焦急之色一眼可见。而重重的帷幔之中,仍有连绵不断、时起时伏的嘶哑呻吟和尖叫传来。李熙三步并两,窜上前去:床中厚厚的床铺凹陷下去,围裹簇拥著的,正是面白如纸的乔云飞。不看则已,一看天子更抽一口气──只见乔云飞此时满脸满颊狼狈地粘贴著簇簇发丝,汗水浸透上半床、血水浸透下半床!从未见过此等境况的皇帝哪里能受得了,立时颤抖著扑到床前,一面呼喊“云飞!云飞!”一面涕泪横流。

大约是皇帝动作过大,乔云飞昏昏沈沈间竟睁开了半眯著的双眼望了过来。两眼边不断滴落的泪珠顿时改道而落,自高挺的鼻梁划过一侧睫毛,更是於满面的迷汗混在一起、分辨不清。一旁接生嬷嬷早已群体吓得魂不守舍,幸好一旁随主而至的女官宁心咬牙跟进,这时也被乔云飞袒露的下体吓了一跳。然而见李熙早已慌乱失了方寸,也不管如何僭越,走上前扶著慢慢劝道:“万岁爷,这时您可是娘娘的依靠,您不振作起来,如何安慰娘娘?”

一句话淡定说来,倒是帮著李熙定心一二。李熙咬牙把心暗自扶稳,越加呵斥众人提头办事。众人跪了一屋子唯唯诺诺,只是本来男妃产子就逆反天伦,如今皇帝更屈尊降贵进入污秽的产房,她们又哪里再能办得好事情?

无奈那若妃此刻早已耗尽了气力,宫缩早已乏力,胎头圆鼓鼓撑起来顶得下腹凸出一块,却无论如何也再不能下去半寸,卡在盆骨处进退两难。眼见著乔云飞呻吟越弱,几次晕厥几次醒来,众人哪里敢故技重施、拿手去压他腹部助产?

幸好内中一个余嬷嬷久经世故,见如今不是个善了的态势,连忙跪下来先对皇帝陈情:“皇上,娘娘如今腰臀过窄,奴婢们为著娘娘和皇嗣,恐怕今日得放肆了……”

李熙也深悔自己鲁莽冲进来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只能眼睁睁看著,更让众人拘谨许多,此刻便缓了声调道:“你等都是宫中有资历有经验的老嬷嬷,如今只当朕没在此,尽管施为!只要今日顺利产子,朕必厚加封赏,让你们下半辈子无忧无虑、荣华富贵!”

那余嬷嬷这才支使众人,慢慢放开手脚。

半个时辰之後,众人终於将乔云飞架起来、令其下身直立,然後一双双干练的粗糙老手便重重沿著胸腹压下,希图能够借著外力帮胎儿挤过盆腔。

“啊──!”乔云飞鼓胀的腹部乍遭重压,顿时一个惊声尖叫,张开眼来奋力挣扎。李熙也顿时惊得一下跃起,似乎被那针尖一般的喊声扎入心房,恐惧至极。此刻乔云飞早已经不住压力翻起白眼来,浑身也不住地抽搐;李熙一声嘶吼自胸腔冒出,然而到了嗓子眼又被他极力地压抑下来,只变作了一声低低的低吼,在沈闷封闭的室内只如豹嚎。

又半个时辰之後,乔云飞已不再挣扎,痛昏过去。

众嬷嬷们没有办法停下手来,擦身的擦身,煎汤的煎汤,又趁著乔云飞休息时分,聚拢悄声商议起来。其间李熙仿若失魂一般,怔怔盯著床上的乔云飞憔悴到极致的干涸容颜,仿若痴了,渐渐也在这紧急紧迫的氛围中淡化了那股王霸之气,不再被众人记挂。

商议良久,终於众人随同余嬷嬷走向床前,小心翼翼地同李熙这个失魂人禀报:“皇上,奴婢等商议後,唯今只有以手强制助产,将娘娘宫口开到十指之宽,婴儿才能顺利出腹。之前奴婢们开到四指便不能寸进,如今恐怕要再次冒犯,求皇上饶恕奴婢们……”见李熙虽未置一词,但焦急地如同看著最後一丝希望般望著她,这才战战兢兢地继续道来:“只如今奴婢们恐要强行开宫口,娘娘那处必会撕裂损伤,严重时甚至会流血过多而……”

李熙心中一直惧怕的此等暗示如今被人就要点破,立刻跳魂一般开口截道:“朕要的是母子均安!来人──!将御医们传进来──还有刘昌!”哪怕一点点机会,此刻都是李熙全部的希望了。



58 生死之间

且说乔云飞分娩难产,自羊水破起足足撑了有一日之久,李熙不顾劝阻,竟闯入产房。然而他的到来半点助益也无,反而更让陪产及接生的下奴们拘谨胆颤,竟是有害无利。熙帝眼见乔云飞被百般计策折腾得只余出气,不见进气,人又满身汗血泪涕地痛晕过去,不由得不顾那许多,强召御医及内侍们进入产房,当作最後的救命稻草。

天子既已入内,御医们虽则平素从不司产娩之事,也纷纷不敢再推脱,一一低头小心翼翼地进入密室之中。幸好,内中有那唯唯诺诺一味敷衍混迹的,也有那医者仁心的,见礼之後一瞧那满铺的血迹浸透下垂的床单子,便立刻开始把脉、诊视。

为首的老头子陈勤,如今已愈五旬年近花甲,却因深得先帝赞誉而至今仍留守在任上。一把年纪了竟要经历此等逆反天道的匪夷所思之事,却也是既怜悯又觉羞辱深重。然而诸御医一一探看过後,陈勤还是秉著医者之职,郑重上前禀报:“娘娘如今已生命垂危,正是悬卵一刻,再拖不得分毫。依臣等之见,恐怕要先以针灸、汤药及膳食为娘娘补补元气,休息片刻,待娘娘恢复些气力之後,便要一鼓作气,用尽所有办法,助娘娘产下龙胎。如若不成,恐怕臣等也只能以古传剖腹之法……”

李熙一听剖腹,手上一个颤抖,也不管如何气急败坏:“切莫再提‘如若不成’之辞!朕要母子均安,无论什麽办法!”原来古籍虽有寥寥数例剖腹之法,却都是舍母取子、逼到绝路的死门之道!

众人见天子一脸灰败、万事俱灭又强自忍耐的神态,只觉龙目中的那股子邪火虽被深深压抑著,却又仿若下一刻便要喷薄而出,抄家灭族之祸顷刻即至,也不得不将各种话头咽下,逼上梁山。

御医、产婆及刘昌等宦官们聚於偏殿,商议良久,终於回来复命。

原来内中一个产婆王氏,家乡原本南苗,又是半路走了门路方才入宫,见识自比别人多些。此刻见各人命悬一线,也顾不得那许多,战战兢兢地将家乡一个古法说道说道。御医及其余嬷嬷仔细考量了那工具,一番纷争过後,商量其可行之处,终於定夺下来。

这古法,原来是以铁钳伸入产道、撑开宫壁,轻轻夹住胎头,再将胎儿挤拉出来。

宫中,刘昌处最不缺的就是此等玩意儿。这时节,遂拿出一把窥|穴钳来,稍作改动,又以热水沾湿的棉布细细包裹缠紧,泡在热腾腾、滑唧唧的汤液之中半晌,方才呈现上来。

李熙见了那可怖的器具,也顾不得阻拦,死马权当活马医。又有人围著乔云飞下半身挂起帘幕,避免冲撞了天子之尊。

忙碌半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这才终於行事起来。

此时乔云飞早已死了活,被一阵阵前仆後继的阵痛给痛得醒了过来。稍微能识得人些,就见厚厚的布帘子将他与周围的繁杂隔离开来,唯有李熙的一只手被他牢牢抓紧,仿若世间只剩下他二人:床边坐著的满面焦急的男子,此刻脱去了帝王的尊傲,形容颓丧,被乔云飞抓著的一只手早被抠挖得鲜血遍布;而他本人却恍若未觉,只是不断地从帘外接过温润微热的帕子,擦拭乔云飞的额头、脸颊。

此情此景,在疼痛到麻木的冲击之下,乔云飞但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异样的漩涡。漩涡的出口,只有焦急照顾他的李熙。“嗄──”他张口欲言,却发现嗓子早已完全嘶哑,竟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熙帝连忙转过头去含了口水,又凑过来轻轻哺到他虚弱干枯的唇中,动作娴熟,似是做了百十遍。而他的汗珠,也仿若滚烫的水滴儿一般,一颗两颗顺著俯身的动作,砸落乔云飞颈项,几乎把他烫到一般,令他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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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数次,乔云飞终於稍微缓过来些。然而下身不知名硬物的突入,早已打断了他方才飘过的那一丝莫名的情愫,再也不记得开口、全神贯注又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未知的磨难。

“啊!”乔云飞短促地尖叫一声,只觉一只长长的硬物慢慢而又坚挺地突入身体之中,直直插入腹中一般,不由惊慌地叫了出来。李熙立刻犹如自己被鞭了一鞭般抖了一抖,立刻俯近、急切地安抚道:“云飞莫怕……过了一会儿就好了……”

不一时那物什慢慢张开,初时还只是异样,慢慢地就让他下身僵硬起来;待到那物逐步撑得越开,只觉肉|穴处空落落不著一物,越来越痛,渐如撕裂!

此时乔云飞反而叫不出声来,只是如冰块铁坨一般硬硬挺直了身子,忽而几双手沿著腹部往下体处一划拉,重压之下,津液四流,咯咯咯般打著牙战,痛得几欲翻滚下床!还好众人早就将他紧紧缚住,此刻压腰的压腰、压脚的压脚,只听砰一声闷响,那剧痛之下的身子蹦躂了一下,复又摔了回去!

一旁李熙早就忘记了呼吸,憋得脸色爆红,待他终於身子软化、终於流下泪来:“云飞……撑住……朕……”

眼见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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