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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妖刀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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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演接着道:“恕为师直言,你应该远离他,就如你应该远离那些藏在附近的危险一样。”
拓拔元君继续着他的沉默,他用一种冷彻骨髓的眼神注视着张宗演,不过这种眼神没有持续太久便消散开去了,就好象针刺时短暂的疼痛,他没有因为被揭到伤疤而立刻愤怒不安,这都归功于张宗演良好的习惯,这是道教真人最可贵之处:他绝不会轻易的去伤害别人,哪怕只是流于言语上的伤害,他们对人的态度最开先的永远都是真与善,而不是仇与怨。他们很少会直接对你进行冰冷的批评和斥责,而总是循循善诱,尽管他们的道德尺度并不能实质xìng的改善、消除这世间的罪恶,但就像是拓拔元君这样浑身罪恶的人也愿意在他们面前谨言慎行。
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理念,那就是懂得如何尊重别人。
因此拓拔元君道:“师傅,感谢你的忠告,你对弟子五年来的教诲,我都会深深的记在心里。”
“《道德真经》、《度人经》这是两部永恒的经典,不要轻易的认为他们只是流于形式,用一些故作高深的文字,在适当的时候,回想里边的戒条,他会帮助你逃过劫难。”
拓拔不灭眼中闪着jīng芒,“师傅,你现在的话算是临别赠言吗?”
张宗演叹道:“那个人手里有官府的令牌,说不定是个乔装的捕快,虽然我没有将你的信息向他透露半点,但我还是不希望事态因此而扩大,因为他能找到这偏远的崆峒山里来,说明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拓拔元君与张宗演四目相对道:“师傅,你是在担心太和宫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吗?”
张宗演立刻回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年就不会把你带回这里。”
“在这几年里,你并没有过多的问起我过去的事,而多数是我自己告诉你的,但你应该是很确定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对吗?”
张宗演摇了摇头,“我还说不准。”
拓拔元君道:“但我确信你现在很失望,你指望用道德真经来把我引入正途,但你最终还是发现我并不太适合这样的方式,我骨子里还是个江湖人,世俗之人。”
“现在快到我要脱出樊笼的时候了。”拓拔元君在心里继续补充了这句话。
张宗演手指的动作好象要掐灭火种一样,道:“你还是走吧。”
拓拔元君道:“以你现在对我的道德尺度,就算我说我不会连累太和宫你也不会答应我继续留下是吗?”
张宗演沉默,沉默就代表认同。
拓拔元君微微叹了口气,道:“师傅,我最后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张宗演望着他道:“你说吧。”
“我能把我的丹药炼完再走吗?这花不了几天的时间。”
张宗演道:“好吧,不过这几天你不能离开炼丹房半步。”
拓拔元君淡淡笑了笑,道:“完全同意。”
炼丹术的发明是依托于神话传说中长生不老的观念。后羿从西王母处得到不死仙丹,嫦娥偷吃后便飞奔到了月宫,成为月中仙子。我们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记录了解到先人们究竟服食什么样的丹药以求长生,但根据晋人所编纂的《列仙传》,他们所服食的应该包括丹砂、云母、玉、代褚石、石、松子、桂等未经制炼的矿物和植物,这为炼丹术提供了最直接的物质上的依据。
这同样启发了拓拔元君,在入太和宫做道士之前,他就已经十分着迷于炼丹术,但他却缺少实践,这不同于他修炼《近魔真经》,《近魔真经》将人的体质从根本上强化到难以想象的程度是一个需要大量时rì的过程,这中间有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而炼丹则是一个更加旷rì持久的繁琐工程,若没有一定的道家修为,是很难成功的。
拓拔元君静坐在炼丹炉前,他和张宗演一样,最多的炼丹知识是从《参同契》里获得的,丹是什么呢?拓拔元君从书中很清楚的认识到:所谓“丹”就是道家人士经过冶炼所得到的珍稀、纯净之化学物质,并认为这种化学物质有神秘的“益寿延年”的作用,再进一步呢?再深入一些呢?拓拔元君喜欢在即有的知识上面再进一步,他喜欢去发现、探讨那些别人不太关注或者有所忽略的东西。
炼丹是一件细致而烦琐的工作,拓拔元君一直想要炼出的是朱砂,他把所需要的原料储存在一个平底的瓷器里,他要确信没有任何杂余的金属成分混进原料之中,原料并不复杂——金十五、硫磺五分(水五分),在这个过程中最关键、困难的地方在于对原料消耗的判断:水银在冶炼过程中要没有损失,而硫磺参加化学反应的只有两分,其他三分没有参加反映。
拓拔元君生起小火,他将jīng神全部集中在原料消耗上,他要开始第一个阶段了:他小心的将原料一部分一部分的倒入炼丹炉中,水银同硫磺在加热的情况下,变化神速,硫磺因为受热了变成液体,拓拔元君把火搞大,硫磺则在升温的情况下凝结,成为第一阶段的半成品:“黄舆”,这东西看上去灰黑如尘土一样。
拓拔元君将这些成品作为丹料捣碎混匀装进炉中进入第二阶段,仔细看看这座炼丹炉,他足有一人高呢,估计里边的空间正好是一个成年人的大小,入炉之后,他将炉盖严严密密的封死,在此前拓拔不灭进行了严密的计算:十五分水银只须要不到五分的硫磺就能形成“紫sè还丹”,多余的部分会同空气中的氧结合、燃烧,这一方面提高了冶炼温度,一方面保护了水银不被氧化,这就是《参同契》中提到的“金重如本初”。炉盖封固之后,就开始加热,接下来就是几个rì夜的等待了,拓拔元君剩下的工作就是为冶炼不断的升温,从文火到武火,他要确保自己不间断的观察,长期的保持最适合的冶炼温度,直到炼成朱砂。
就在一切都顺利、有序的进行时,有人带着节奏的敲打着炼丹房的门,拓拔元君伸出舌头祗了一圈嘴唇,本来紧张而愉悦的心情突然只剩下紧张,他起身来到门口,道:“谁?”
“是我,师兄。”
“哦,是师弟啊。”拓拔元君听出声音,神经松弛了下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他的一位年轻师弟。
“师兄,有客人找你。”
“是吗?是什么人?”
“男的,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在哪?”
“在知客厅。”
“我这就去。”拓拔元君没有过多的迟疑,也没有显出过余惊讶,他没有花时间去猜测究竟是谁把他交代了出去,他首先想到的只是必须会一会这个人,把他看明白。
知客厅里,拓拔不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熟悉的香客,就是那个男人,玄袍窄袖,腰带白玉玲珑玉佩,他的皮肤微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火炬一般注视着被炉火弄得满脸泛红的拓拔元君。
那男人的茶杯端在手里,集中jīng神盯着拓拔元君,没有去揭茶盖,也没有说话,就好象在鉴定一件珍贵的古玩,直到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的拓拔元君首先开口道:“阁下是找我吗?”
“是的,是的,应该不会错!”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就好象失散多年的恋人重逢一样。
拓拔元君很随意的将左手摆在外边,他并不想破坏这气氛,“你认识我吗?”
“我已经花了太久的时间来找你,应该有几年了吧,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但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拓拔不灭,是你吧?”
拓拔元君没有立刻理会他的话,而是用刀子一般的眼神望着一直木立在一边的知客,道:“张久,是你吗?”
张久茫然道:“什么?”
“是你告的密吗?”
“不是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男人道:“拓拔不灭,别想着为难他,既然我已经找到了这里,就可以凭着蛛丝马迹找到你,那天我在三清殿上香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你了,你躲在原始天尊背后,你干嘛怕被我看见呢?”
“是吗?原来你早就看到我了吗?”
“虽然你改头换面做了道士,但你左手的四根手指却永远不会变,你被砍掉的小指永远不会再长出来了。”
“可是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本来的名字。”
“但你有道号,虽然你的名字是秘密,但你的道号却不是秘密,叫元君而且左手特征如此明显的道士这里只有一个,对吗?”
“对的。”
“只有元君这个名字没有上花名册,确定这件事花了我不少时间——你以为不上花名册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拓拔不灭?”
拓拔不灭笑了笑。
玄袍男人冷冷道:“你笑什么?”
其之三 阴阳双煞
() 拓拔不灭道:“我笑你始终把我说得是在躲躲藏藏似的,你觉得我喜欢玩小孩子捉迷藏的游戏吗?”
“你没有吗?”
“如果有,我就不会现在这么随意的出来站在你面前了。”
玄袍男人的脸sè变了变。
“现在该告诉我你是何方神圣了吧?”
玄袍男人一字字道:“yīn离魂,你还记得吗?”
拓拔不灭微微怔了怔,他再仔细一点观察这个人的那张脸,回味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尽管他从来都不屑将他的观察力耗费在类似的人身上,“噢,是yīn阳双煞中的yīn离魂吗?你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是吧?他是叫yīn离魄吧?魂魄组合……”
yīn离魂道:“是的,你果然还记得。”
“有些事我记不清了,但你们两个我稍加回忆就能想起来,”拓拔不灭道,“yīn阳双煞组合在六七年前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对狠角sè,令许多武行谈虎sè变。”
yīn离魂皮笑肉不笑的道:“许多武行……但是不包括你吗?”
“你认为呢?”
yīn离魂瞳孔在收缩道:“能够练那种武功的人,如今天底下恐怕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拓拔不灭扬了一下手道:“能先插一句话吗?yīn阳双煞是两个人,另一个人呢?”
yīn离魂森然道:“他出现的时候,通常就是取人xìng命的时候!”
拓拔不灭道:“是吗?他躲在哪儿呢?”
yīn离魂眯着眼睛道:“他可能在你的背后,在你的头顶,在你的脚下,在每一个可以随时将匕首刺入你心脏的yīn影里。”
拓拔不灭忽然望了一眼脸sè变得惨白的张久,道:“你能出去一下吗?”
张久几乎是带着有些战栗的声音道:“师傅……叫我一定要看着你……”
拓拔不灭道:“那么你觉得现在看得住我吗?”
“我……”张久已经低下了头,他是全真教太和宫的门人,他在三度五主十八头里好歹也是排列前十的知事,但他现在在yīn离魂和拓拔不灭眼前却似乎什么都不是,他可能充其量只是一个活物而已,他分明的感觉到了这里的危险,活物才会有危险存在。
“赶紧到师傅身边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一个太和宫的人进来,千万记住我的话。”
张久没有再犹豫,他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闩上!”拓拔不灭朝外边喊了一句。
门外有清晰的闩门的声音。
yīn离魂道:“怎么,你要把这里变作密室吗?你在做什么打算?”
拓拔不灭道:“我在等着你的打算。”
“五年前让你活了下来真是不应该。”
“五年前……”拓拔不灭的脑子里又开始出现五年前的一些片段,最近这段时间,只要他一听到五年前这个字眼,他脑子里就会不自主的出现一些零碎的画面,那些画面中的场景是他熟悉却又陌生的,遥远却又似乎近在身边的。
yīn离魂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讲讲你是怎么活下来,而且藏身此地的呢?”
拓拔不灭的表情平静的道:“我只奇怪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懂得弃暗投明,你现在的确切身份是什么呢?”
yīn离魂道:“自从花了两年多时间打听到你的消息之后,我就在平凉衙门谋得了捕快一职,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就藏在这太和宫里做了全真教的道士。”
“噢,你竟然真的做了衙捕快,那么,你现在要准备破大案子了?”
yīn离魂突然拉下了脸,“我yīn离魂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手里的刀够快,这年头就认这个,如果你不想立刻死在这里就快把经书交出来,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经书?什么经书?”
“《近魔真经》,别装蒜!”
“噢,那个啊,但我可没放在身上。”拓拔不灭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好象那张脸只是一张脸谱。
“在哪里?快去拿!”yīn离魂已在摸怀里藏着的刀。
“别在这里动刀子好吗?”拓拔不灭突然认真的道。
yīn离魂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怎么,做了几年道士,连你也变得畏手畏脚了吗?你是不想在这种地方见血吗?你怕自己会真的连累到那帮蠢道士吗?”
拓拔不灭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给我两天时间,等我炼完了还丹,你再来这里找我,我把经书交给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想弄个缓兵之计吗?”
拓拔不灭带着一丝讥诮的笑道:“你不怕我,但你能想象我会因为你而恐惧吗?而且你现在是官府的人,料定你也不敢在全真教的地盘造次吧?我把门关上,不要其他人进来,难道你没有觉得我是先退一步,而给你留下余地吗?”
“看起来我似乎必须接受你的提议?”
“你最好接受,而且你不是说过yīn阳双煞里的另一位能够在任何地方的yīn影里随时宰了我吗?我可以感到他确实就在附近,也许很近、很近,你认为这种情况下我还有可能逃掉吗?”
yīn离魂考虑了少时,道:“好,我接受你的提议,两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拓拔不灭颔首道:“张真人让我呆在炼丹房里不要外出,那我就在那里边等你好了。”
yīn离魂走了,他是官府的人,尽管太和宫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但没有哪个道士愿意主动与地方衙门结仇,所以任由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
拓拔不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原来他一直是在强作镇定,这段时间是他修练《近魔真经》的关键时期,任何一点小的闪失都有可能让他前功尽弃,因此对于像yīn离魂这样的人他也只能选择暂时的忍受。
他此刻更关心的是他炼丹的进程,炼制高纯度的朱砂,是有助于他修练《近魔真经》的,这是他在太和宫偶然的发现,也是最令他振奋的发现,他按动隐秘处的机关,打开石门,他的师弟正认真的守在丹炉前,调节着火候,他微笑着道:“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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