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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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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对他们说,到了鲁国先住进他的府里,静下心来认认真真读书,学一学理政之道治军之法,日后慢慢再作计较。几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学识上是个半吊子,听吴起这样说,都很高兴,愿意跟随他先去祭母,然后再一起往鲁。
吴起在韩车、子非、霍正、尚开、石固五位朋友的陪伴下,来到卫国葭密邑郊一处绿草如茵的坡地,半腰坡上生长着几株小树,树下隆起的土堆便是吴起母亲的坟墓。吴起的母亲死后,谁也不知道他父亲埋在了什么地方,大家共同商议,把老夫人的坟地选在了这里。几天前韩车几个人刚刚培过新土,新的草芽还没有生长出来,因此土坟十分鲜明,远远就能望见。
吴起看到母亲的土坟,两条腿再也不使听唤,两个护卫眼尖手快,一左一右上前架住了他的胳膊,吴起踉踉跄跄来到母亲坟前,一头扑上去,抱着坟头大哭起来。
天地间顿然就象凝固了一样,树梢不再摇,草木不再动,除了吴起寸断肝肠的哭声,没有任何声息。在吴起的心里,埋在黄土下的母亲灵魂犹在,完全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哭他不孝,哭他让母亲操碎了心,哭老天无情,让母亲过早地离开了他,让他不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他愈哭愈悲……
大家站在他的旁边听他哭诉,都禁不住缠绵悱恻黯然神伤,被泪水模糊了眼睛。大家几次劝他,拉他。劝,劝不住;拉,拉不起。大家正在无奈,天上忽然响起一串长长的雷声,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天厚厚的阴云已经压到头顶,随着风起,雨点从空而落,大家一齐上前连拉带拽,才把他拖出坟地。
吴起不想让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葭密,重新打造棺椁,将母亲尸骸迁至左氏,同父亲合葬在了一起。
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必有不同的看法,吴起母丧不归,为求将剑杀爱妻(由于剑杀妻子是从吴起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也便这样流传下来),多少年来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评说,一种评说,有诗曰:
一夜夫妻百夜恩,
无辜忍使作冤魂?
母丧不归人伦绝,
妻子区区何足论!
另一种评说,有诗曰:
一夜夫妻百夜恩,
无奈使得作冤魂。
丧母不归有母命,
杀妻遗恨缘君昏。
吴起没有在故里久留,他不能超越国君恩准的二十天回乡祭母期限,重新造好父母的坟墓,往韩车家又看望了韩父、韩母,而后带着韩车、子非、霍正、尚开、石固五位朋友,一起踏上了归程。
兵家吴起 (16)
2
吴起一行九人晓行夜宿,第四天傍晚来到曲阜城郊,他朝前看去,见城门口有不少车马,心里纳闷,随着距离愈来愈近,看清是老国相和朝里的文武大夫,赶紧加快脚步,至前朝老国相躬身一礼:
“卑职吴起见过老国相。”
公仪休一边拱手还礼一边笑呵呵道:“吴大夫错了!错了!”
吴起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怔怔地望着公仪休:“卑职不知错在何处,请老国相明示。”
公仪休仍然笑着:“你如今位为上卿大将军,老夫位在国相,将相平列,你言称卑职,岂不错哉?”
吴起忙道:“吴起不敢比于老国相。”
“好啦,好啦。”公仪休笑容可掬地,“吴大夫此回故里,诸事顺遂否?”
吴起:“多谢老国相眷注,一切顺利。敢问老国相,老国相与诸位大夫来此所为何事?”
曹颉赶忙凑过来:“师弟你不声不响就启程回了故里,老国相一直为没能给你送行感到不安,听说你今日归来,故亲率我等出城迎候。”听似嗔怪吴起,实是讨好公仪休。
吴起又感激又不安:“这,这,老国相何需如此呢?”
“将相出行,依制礼当迎送。”公仪休转对众大夫既认真又温和地道,“如今吴大夫已经是上卿大将军,从即日起,不论何人,均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兄呼弟,要称呼吴大夫、吴上卿或吴大将军,诸位要记下了。”
众大夫同声应“是”,曹颉的脸上泛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尴尬,悄然退到了后面。
公仪休让吴起坐到他的驷马高车上,一相一将比肩而坐;众大夫依次随行在后;吴祥赶着吴起回乡时乘坐的、如今装载着包裹行囊的马车,同卞春和韩车几个人尾随在最后面。进了城门,先沿着东西大街直行,到十字路口折转向南,约行里许,再转弯向东,来到国君赐于吴起的新府。
因为这里原是馆驿,所以建造规模和房舍布局与通常府宅都大不相同。进入壮观的大门楼,是一座高大的主体建筑,全木结构,面阔七间,面南开有三门。从中门进去,是占有五间面积的一个偌大大厅,宽敞明亮,大厅两边的断墙各开有一门,与两边的侧厅相通。昔时各诸侯国的国君或使节来鲁国造访下榻馆驿,鲁君便在这里为其举办盛宴,观赏歌舞。在这座主体建筑的后面,是供各国使节下榻的自成一体的一处处院落,每个院落里有房舍数间,分正房和偏房,供使团人员按等级而用。整个馆驿用围墙与外界割开,就象一处小建筑群。几年前新馆驿落成的时候,鲁元公让公仪休入住进来,公仪休谢绝了。公仪休一是考虑自己力主建造新馆驿,若是自己迁住到这里,会落个早有贪占之嫌;二是他在老相府已经住了几十年,虽说房舍少一点,也足足够用,而且已经住惯了,不愿再挪窝。老国相不入住,也就没了第二个有资望入住的人,于是便闲置了下来。如今吴起做了上卿大将军,理所当然的也就成为有资格入住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鲁元公才把这处馆驿赏赐给了他。这处馆驿虽然已经建造了近百年,因为建造时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期间又不断进行修葺,所以仍然完好,近日经过一番漆饰,焕然一新,全现昔日风采。
吴起扶着公仪休的手步下高车,礼让众大夫进府稍坐,众大夫望着新加漆饰的堂皇府宅,也都想进去看一看,公仪休笑呵呵道:
“改日吧!如此人众,一人一句只怕也要说上个把时辰,吴大夫数日疲顿,也该早早安歇,诸位大夫之意如何?”
“吴大夫安歇,我等改日造访!”众大夫异口同声,向吴起施礼辞别。
吴起看看已是晚霞满天,也不再挽留,连连拱手向众大夫致谢。
送走了众人,吴起这才注意到站在府门口的男佣女仆和军士护卫们,大家围上来,向他施礼问安。吴起向来不把他的仆佣视为供他使役的低贱奴仆,而是把他们视做平等的人,见大家都向他施礼,而且一些生面孔还带有局促不安状,笑微微道:
“免了免了,日后天天见面,不需要这般多礼。”他见期儿躲在红儿的腿后歪探着小脑袋偷看自己,上前弯下腰身把期儿抱起,喜爱地亲亲,“怎么,几天没见爹爹又怯生了?”
红儿笑吟吟地望着期儿:“昨日你不是还说想爹爹吗,怎么见了爹爹不说话呀?唤爹爹。”
期儿怯生生地:“爹。”
“唉!”吴起高兴地答应一声,搂过儿子再亲吻一口,又高高把儿子举起,“真是爹的好儿子!”
吴福上前道:“大夫进府歇息吧。”
红儿从吴起的手上把期儿接过来:“走,跟姨娘玩去。”
吴起回身笑对韩车、子非、霍正、尚开、石固道:“诸位快请呀!”
霍正笑嘻嘻道:“你吴大将军不发话,我等怎么请?”
“你这个活宝!”吴起一拳笑打在霍正的肩上。
大家说说笑笑走进府门。老仆吴福走在前面,领着吴起和他的五个朋友先看了高大主体建筑内的中大厅和两侧的小厅,从里边的布设看,仍做原来的用途,中大厅观赏歌舞,小厅接待来客。吴起回故里之前,整个馆驿正在修饰,因此尚未搬迁,如今见一切收拾停妥,窗明几净,不落一尘,高兴地问吴福道:
“你等何时搬了过来?”
吴福道:“回大夫,昨天才搬利索的。前日上午司空告诉老可,说是这里修饰完工,叫老可搬家,老可一时发了愁,老可估算着大夫这两天要回来,这当口搬家,要是搬不完大夫回来乱糟糟的往哪儿歇息?老可正没主意,曹颉曹大夫和王杲王大夫给老可派来了两辆马车,这下可帮了大忙,连搬家带置办物件两天就完了,真得感谢人家曹大夫、王大夫。”
吴起对曹颉和王杲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总是这样热情帮忙,心里非常感激,道:“过两日大夫我消停下来,将他二位请来府上,好好答谢一番。”
从厅里出来,吴福把吴起等人领进了这座主体建筑后面的一个院落,道:“老可觉着这儿和前边的客厅挨的近,接待客人方便,就把大夫的住处选在了这儿,大夫您看妥不妥,要是不妥,老可再唤人立马调换。”
小院里有一排五间北房,另有东西厢房各两间,从外面看,房舍熠熠耀目,但里边的陈设并不奢华,多是吴起原来使用过的,特别是书房,通墙的书架都是旧有的,格子里摆放着一捆捆竹卷,吴起又看了卧房,膳房,很满意。他让吴福给韩车五个人选一处适于读书的僻静院落,唤人立马收拾出来。
吴福前脚走,吴祥送茶走进来,这两年不论吴起在府上还是出门在外,都是他一个人来侍候,斟茶倒水不离左右。他放下车马,便忙着赶了过来。把六只水杯一一斟好,道:
“大夫,诸位相公,用茶吧。”
吴起:“来,诸位请。”
韩车:“贤弟请。”
子非笑道:“看看,人家老国相才刚说过,要称呼吴大夫、吴上卿、吴大将军,你还是贤弟贤弟的。”
“快请吧,哪来那么多的事?”吴起道:“老国相是对大夫们而言,于诸位不相干,我等乃朋友,兄弟相称,更显亲近,有何不好?来,诸位请。”
韩车呷下一口茶,认真地道:“细细想来,还是称呼你‘大夫’为好。你如今是上卿大将军,我等是布衣百姓,要是还同你称兄呼弟,一是让人听来刺耳,二也显得我等不懂规矩。”
霍正道:“咱这么着,有外人在的时候咱们就唤他吴大夫,没有外人的时候咱就跟他称兄弟,如何?”
子非:“就这么着!”
几个人正说笑间,吴福走来报说曹颉和王杲求见。吴起当即吩咐吴福准备酒肴,同时又想到和曹颉、王杲同朝共事,日后韩车等人也免不了要他照应,当趁着这个机会让韩车五个人和他二位认识一下,便唤着韩车五个人一起到府门口迎接。
曹颉和王杲本是已各自回府,但他们谁也坐不住,于是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番,又返了回来。
吴起在回乡途中遭遇刺客,就是他两个人谋划指使的。他们加害吴起的阴谋,萌生在吴起大败齐师的消息传到都城的当日。吴起以四万之众大败强齐十万大军,对鲁国君臣上下来说是一件振奋人心的莫大喜讯,而对于曹颉,则比吞食了一只绿头苍蝇还倒胃十倍。吴起立下如此大功,他的大将军之职便会终身做下去,而曹颉便将毫无疑问的永远居于吴起之下,这是曹颉绝对不能接受的。曹颉既恼且恨,他把王杲唤来府上,提出收买刺客,暗杀吴起。王杲起初犹豫,感到事情重大,一旦事情败露,将被诛灭九族,可又一想,曹颉已深得鲁元公的宠信,自己入仕鲁大夫乃至日后的升迁还要依赖着曹颉,不能不冒死跟着他一起干,沉思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做得缜密无隙,是成是败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在下以为刺客不得用鲁人,当从他国用重金收买。”曹颉道:“他国?曹某我在他国并无至交,又往哪里去找?”王杲道:“在下于故国方与(方与,在今山东省鱼台县西)认得一位壮士,有一身好功夫,在下可使敝府奴仆星夜往宋,许以重金,将其悄然带来都城,隐匿曹兄府上,伺机行事。”曹颉从其计。从鲁都曲阜到宋国方与不足二百里路程,且又无山川阻隔,往返五天便把刺客带来曲阜,为防事情泄露,王杲在奴仆回来的当天夜里便将其鸩杀。刺客在曹颉府里独居密室,不与任何人见面,只让管家一人密送酒食。吴起被国君加封为上卿以后,曹颉将吴起请来府上,名为庆贺,其实是为了让刺客暗中记取吴起相貌。吴起为娘子大办丧事,曹颉、王杲百般殷勤,一连几日不回家,实际上是窥察下手的时机,只因不论白天黑夜,往来于吴府的助丧者比肩接踵,且有众多兵丁守护,故而未敢妄动。找不到动手时机,曹颉心里着急,正苦于无计,王杲从内侍口中探得鲁元公恩准吴起回乡祭母的消息,两个人谋划一番后,曹颉夜召刺客与管家,道:“壮士当星夜启程,埋伏于卫地,待吴起大队人马经过之时,觑准射杀。吴起身上功夫非同寻常,如果壮士矢发不中,即便吴起一人,壮士也绝非对手,故而壮士必得一矢取其性命。未付酬金,由管家携带,管家与壮士同行,事成即付。”曹颉又暗中吩咐管家藏带兵器,事成之后将刺客杀死,不可留下活口。第二天午时,曹颉的管家和刺客提前来到临近大野泽的一个三岔路口,因为弄不清吴起会走哪一条路,只好先隐蔽起来,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看到吴起只是一行四人走过来,然后上了去往西南方向的小路。刺客让管家就地坐等,独自一人从荆草丛生的野地里向前奔行,刺客身高体壮,顷刻便不见了踪影,管家等了约摸两个时辰,仍不见刺客转回,心中疑惑,顺着小路往前探看,走了六七里路,见小路向下有野草刚刚被踩踏过的痕迹,他顺着迹印走过去,陡地发现有一堆新土,近前再看,土堆旁边还有尚未全干的殷红血迹。他顿时预感到大事不好,壮着胆子用木枝把土扒开,埋着的正是刺客的尸体。管家急急返回告于曹颉,曹颉又气又恼,多日的苦心又落了空!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对管家道:“吴起逃此一劫,是他命不该绝,日后再作计较,现在已是夜漏亥时,膳夫早已睡下,大夫我这里备有酒食,你自便用些,回房歇息。”边说边取出酒肴放于案上,“这几日也真辛苦了你。”管家受宠若惊:“奴才愿为大夫效命。”曹颉看着管家把酒饮下,道:“此事万莫与他人提起,要守口如瓶。”“奴才知,知……”管家突感肚子不适,紧忙放下筷子,“奴才这肚子,好,好痛……”曹颉上前扶起管家:“或许是你的肚子受了凉,来,大夫我扶你回房歇息。”管家被曹颉搀回房中,顷刻毙命。
虽说曹颉和王杲把事情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但心里仍然不踏实,总担心吴起怀疑到他们的头上。适才他们回到府上,回想在城门外吴起与众大夫相见时候的情形,愈琢磨愈觉着吴起在看他们的时候,那笑脸和那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什么,“难道真的被他怀疑上了?”两个人愈想愈心虚。曹颉忽地想到,不知刺客是自杀而死还是被杀而死,死前是不是说出了什么,这让他们越发不安起来。王杲咬着嘴唇思想了好一阵工夫,道,“在下还有一坛陈放多年的上好美酒,你我到他府上走一趟,就说为他接风,言谈间把话引他,听听他是何样讲说。”曹颉拍着脑门想想,觉得这样做虽然有“做贼心虚”之嫌,可又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王杲立命侍仆回府把美酒取来,同曹颉一人一车来到吴府。
吴起带领着韩车等人来到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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