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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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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一双泪眼望着母亲:“孩儿走了,母亲怎么办?”

  母亲一边急急忙忙为儿子收拾东西,一边道:“母亲的事你不用管,虽说你杀了人,可你不是谋反,是株连不上母亲的,你要记住,到了异国他乡再不可莽撞,要专心读书,人生一世不能草木一秋!”母亲说着,把收拾好的包囊往吴起的手上一塞,“起来快走!”

  吴起突然一口咬破手臂,对母亲发誓道:“孩儿自今起,游学他乡,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不回来见母亲!”

  “你有这个志气就好,快走吧!”

  母亲急急忙忙把吴起送出家门,到胡同口,她停下来,目望着儿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压在心头上的重石也随着渐渐向下沉落,可是还没等落下,陡地又提了起来,她真真切切看到在儿子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脚窝。

  “天哪!我的儿又怎么逃得了官府的追捕啊……”泪水禁不住又顺着母亲的面颊流落下来。

  
  2

  或许是上天保佑,吴起没走多远,大片大片的雪花又飞飞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很快便将他留下的两行脚窝埋掉。

  吴起没有到过鲁国,但他知道去往鲁国的方向,于是踏着积雪一路东行。他一边走,一边思想着母亲,想自己离开了左氏,母亲一个人如何生活。他忽然想到,虽说母亲不会因为自己犯案受到株连,可如果官府抓不到自己,那几个跑了的地痞无赖和那些被自己杀死的无赖家人,能放过母亲吗?若是他们天天找上门向母亲要人,闹事,母亲能得安生吗?他后悔不该把母亲留下,应该带上母亲一起逃离左氏。想到这里,他急忙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又停下了脚步。心想:说不定擒拿自己的官府捕快已经守在家门口正等着自己,若是回去,不仅母亲带不出来,自己也得落个白白送命。他蹲在雪地上左思右想,最后打定主意:取路梦邑,把母亲托付给朋友韩车。

  韩车长吴起一岁,其祖父和父亲都以狩猎为业,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所以自幼便练就了一手好箭法,朋友们都推他做箭术教习。韩车一家人在睡梦中听到吴起叫门,都感到惊惑,下午的时候几个朋友刚刚聚过,他怎么深更半夜又冒雪返回?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韩车忙不迭地披上衣服跑出房打开院门,把浑身是雪的吴起让进了屋。等吴起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和来意,韩车马上道:

  “贤弟放心,等天一亮愚兄就赶车往接伯母。”

  “不中!”韩父斩钉截铁,“天明就去接你吴家伯母,岂不是等于向官府报信说贤侄已来梦邑?”

  “哪……”韩车着急地望着父亲,“父亲说,什么时候才能把伯母接来呀?”

  韩父目望着吴起道:“贤侄呀,要大叔说,令堂大人是不能来梦邑避身的。”

  吴起听韩父这样说,满抱热望的一颗心就象掉进了冰窖里,一下子寒到底。心里说,我吴起为朋友取肝摘胆,散尽家财,可如今遇到难处,却没有人肯伸手相帮,真是人心难测呀!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垂下了头。

  韩车和吴起相识是在三年前的秋天。是时韩车的祖父患病,韩父让韩车独自一人往左氏出售猎物,被几个小地痞哄抢,赶巧吴起路过,把小地痞镇住。此后三年里,吴起不仅教会了韩车拳、脚、棍、剑诸多功夫,使他不再受地痞所欺,而且韩车祖父病中求医用药以及死后丧葬所用的五成花费,都是吴起从自己的家里拿出来的。如今听父亲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父为子纲”,“父道尊严”,他不能不守,只好强抑着对父亲的不满,低声嗫嚅道:

  “不把伯母接来,哪,伯母怎么办?”

  韩车的父亲是一个精明的猎人,儿子和吴起的表情、心思,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不急不忙地道:

  “你哥俩用心想一想,你们这班子要好的朋友,隔三差五就往一块儿聚,哪个不知道?令堂大人不论躲到你们哪一个朋友的家,他们迟早都会寻上门来。所以我说,不光是躲来这里不妥,躲到你们哪一个朋友的家都不妥。在葭密(在今山东省荷泽西北),我有个老朋友,论交情,不亚于你们之间,等寻个机会,车儿悄悄把你吴家伯母接出左氏,我再把她转送过去,任他那一个都不会找到,这才妥!”

  吴起、韩车顿开笑颜。

  韩父笑望吴起道:“贤侄你和车儿交往的朋友,大叔差不多都知道,但日后能成大器的,唯独贤侄你。”

  吴起忙道:“叔父大人过奖,小侄不才。”

  “不。”韩父认真地接着道,“大叔虽说是山野村夫,但大叔自信我的眼力是不会有错的。不过你要记住大叔我一句话,凡事,喜要喜在心里,怒要怒在心上,切不可在脸上流露出来。比如说适才,你脸上的表情,让大叔我一眼就看到了你的心思。虽说这是小事,可以小见大,不能小看,将来你做大事,就要动用计谋,而计谋是绝不能外露的,流露出来就会被人家识破,反过来人家将计就计,就会坏大事。你说大叔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叔父大人教诲,小侄一定牢记不忘。”此前吴起只知道韩父是一位精于狩猎的老人,想不到老人还有一双察人入微的眼睛,通过观察人的脸色变化发现其内心深处的东西,并说出一番深刻的道理来,禁不住从心里发出对老人的深深敬重。

  天快亮的时候,大雪停下来,吴起起身向韩车一家告辞。一夜的大雪虽说埋掉了吴起来时留下的脚印,但韩车一家还是担心官府追捕,也不便挽留,韩母为吴起准备了在路上的吃食,韩车又取来弓箭,让他带上。

  吴起道:“小弟不比韩兄,韩兄百射无一虚发,小弟最不善射,带上也无用。”

  韩父从旁道:“还是带上好,此去鲁国有几天的路程,路上遇有野物,贤侄可以射杀,一射不中两射,两射不中三射,总有射中的时候,射杀到猎物贤侄可以烧烤,也可以换取一些吃食,总不能光啃干馍馍不是?”

  “叔父大人这样说,那小侄就带上了。”吴起高兴地把弓箭背在身上,礼别了韩车一家。

  一天一夜的大雪下了足有一尺厚,房舍变成了白色,树木变成了白色,整个世界一片白茫茫,吴起分辨不出哪里是田,哪里是路,照准一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踏上了艰难而漫长的路程。

  第三天,吴起发现愈往前走,雪量愈小,有些凸起地块儿裸露出黄褐色的泥土或簇簇枯湿的野草,远远望去,犹如穷苦百姓人家破絮外露的盖被。雪量一少,吴起走起路来感到轻松了许多。可是过了午时没多久,天又阴了上来,先是一块一块的云团不时遮住失去活力的日头,渐渐地,这些云团便聚拢到了一起,把整个天空遮掩起来。看不见日头,吴起便无法判定时辰,只能凭感觉估摸个大概。他走的有些疲累,见右前方不远有个高坎,他想坐下来歇息片刻,便走了过去,就在差几步便要迈上高坎的时候,蓦地窜出一只土黄色的大野兔,四蹄腾空惊跑起来……

  “韩兄送与我的这弓箭还真的用上了!”吴起顿时来了精神,浑身的疲顿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两眼紧紧盯望着奔跑的大野兔,等到野兔一停下,立刻大步撵了过去。当他撵到接近大野兔的时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绕到大野兔的背后,张弓搭箭,“嗖”地射去,可惜箭射不中,大野兔四蹄腾空又惊跑起来,这次野兔跑得更远,几乎跑出他的视野之外。

  虽说吴起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大人,但身上的稚幼之气并没有完全脱掉,他把自己是被官府追捕的杀人逃犯全忘在了脑后,全部心思都投在了射杀这只野兔上,射不到他是决不罢休,朝着野兔停歇的地方又撵了过去。大野兔接连受到惊吓,变得更加警觉,支起两只长耳朵,不待吴起接近便腾空奔跑。这样,大野兔前边跑,吴起随后撵,撵来撵去把大野兔撵进了一片不见边际的古林里。吴起仍不作罢,顺着大野兔留下来的蹄印继续朝前撵。渐渐地,他觉着野兔的蹄印越来越模糊不清,两只眼睛感到越来越费力,一抬头,忽地发现天色已经黑下来。他想立刻离开林子,可是他进了林子后,只顾顺着大野兔的蹄印胡乱钻,根本没有记方向,自己如今是在林子的什么位置,这片林子究竟有多大,全然不知,又怎么走的出去?这时他才后悔不该为了追撵一只兔子迷在古林里,可事情已经这样,只好在林子里露宿一夜,等到明日天亮再作道理。为防备有猛兽袭击,他找到一个最佳的歇身之处,有棵粗大的古树在高约丈许的地方分生出两根碗口粗的枝干,那分叉之处不仅可以倚靠着睡觉,而且安全。他就地拣来一堆枯木枝,取出火石火绒击打引燃,烤热干粮,狼吞虎咽吃饱,纵身一跳抓住树干,再一纵身便到了树上。他实在是太疲顿了,没过多一会儿,便搂着他的宝剑、弓箭和包囊进入了梦中。

  距离吴起歇身的古树百步开外,有一棵千年空心老树,在老树的树底下有个大地窖,里边住着四个强盗。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壮得就象一头牛;两个三十岁上下,中等个头,一个稍胖,一个稍瘦;另外一个年龄不过十四、五。四个人以年龄大小排列相称呼,只是对最小的一个,因为他身材瘦小,登房攀树麻利灵巧,他们唤他“猴子”。地窖很大,立可以行走,躺可以睡卧,是他们四个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掏挖而成的。地窖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离地面两三尺左右的树洞,树洞原是个大树疤,后来树心腐烂,树疤也便随着变成了大空洞,他们按照疤洞的形状做了一块挡板,天衣无缝般堵在那里,外人不经心,很难发现;二是他们在地下挖了一条通往窖外的长达百步的暗道,这条暗道的出口平日封堵不用,是为了防范万一。从他们的良苦用心可以看出,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说他们是强盗,但他们并不对百姓下手,他们下手的对像是官吏、王公贵族和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有时候他们抢劫来的财物用不了,还隔墙抛进百姓家的院子里。他们作案的范围非常大,有时候走很远的路,出去一趟常常数日不归,回来之后又往往数日不出。这天他们吃饱喝足,猴子要出窖方便,他推开堵在洞口上的挡板,脑袋往外一伸,赶紧又缩了回来。

  “大哥不好!”猴子惊乍乍地道。

  “怎么?”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猴子:“外边有火!”

  “火?”几个人走过去,你看了他看,果见百步左右远的地方有堆火苗明明灭灭在燃烧,虽然不见有人,但大家断定火是被人点起来的。

  老大皱起了眉头:“他娘的,莫非是官府的捕快寻了咱们来?”

  老三道:“咱们每次回来,都是留心了再留心,从来就没有发现过有人从后面跟踪,这一次,咱们前边走,后边大雪就封了路,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官府的捕快怎么会他娘的找上来呢?”

  “先别管他娘的这些了,快,走地道,不能让他娘的捕快把咱们堵在窝里!”

  老大一声令下,四个强盗弯着腰身顺着地道摸到洞口,推开压在洞口的伪装,一个接一个钻了出来。大家屏声息气四下观望,周围黑乎乎一片寂静,除了风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老大压低嗓音道:“咱们分头走,出了林子后,在大野泽南边的老柳树下碰面。”

  老二道:“大哥,咱们是不是先别急着走。”

  “怎么?”

  老二道:“大哥你想,要是官府的捕快来捉拿咱们,他们他娘的点火做什么,这不是给咱们送信儿?”

  老大想了想,喃喃道:“他娘的倒也是。要不这么着,咱们先分头四下瞧瞧看,记住,谁也不准弄出响动。”

  几个人迈着猫步,各自悄无声息地摸黑转了一大圈,谁也没有发现人的影子。

  老大道:“这就他娘的怪了,那堆火是人点起来的,准定有人错不了。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大哥我去,我个小身子轻,目标小。”猴子说完,脚步轻捷得就象不着地,朝着余烬未息的火堆奔了过去。很快,他又返了回来,说在火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卡上有个人,像是睡着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兵家吴起(2)
几个人亦疑亦惑,轻手轻脚来到大树下,果见一个人睡在了树卡上。大家又往四下察看了一番,断定再没有第二个人后,老大朝猴子一示意,猴子飞身上树,把熟睡中的吴起猛然掀落在地,不等他醒过梦来,一通致命的拳脚便加在他的身上。

  猴子见吴起奄奄一息:“大哥,他快断气了。”

  “停!”老大叫停。

  “留他做什么,打死他算了!”老二又加上一脚。

  “你真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老大道,“叫他死叫他活,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可咱得问明白到底他娘的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官府派来的探子,把他打死了还怎么问?”

  老二弯下腰用手试了试吴起的气息:“没他娘的事儿。”

  老大:“来,把他弄到窖里去。猴子,你把这小子的东西全拿上。”

  老大架脚,老二老三一人提着一只胳膊,把昏死的吴起弄进了地窖。

  他们打开吴起的包囊,里边除了有些吃食和几百钱,并无他物。再搜遍吴起全身,也没有找到他们认为可以断定身份的东西。

  “他娘的,这小子是干什么的呢?”大家疑惑不解。

  老三道:“反正不是他娘的老实百姓,要不他身上带着弓箭和剑做什么。”

  老大:“把剑拿过来我看看。”

  猴子把长剑送到老大的手上,老大慢慢拔剑出鞘,剑身顿时泛出熠熠寒光,“嗯?是他娘的钢剑!”

  是时世上所见之剑多为铜剑,只有吴、越极少数铸剑师掌握炼钢术,故而钢剑为稀世之宝,四个人你看了他看,亦喜亦惊:“这小子有钢剑,准他娘的有来头!”他们望着躺在地上的吴起,做起各种猜测。

  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吴起才渐渐苏醒过来。

  老大望着微微睁开眼皮的吴起厉声问道:“你他娘的说,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想做什么?”

  地窖里的灯光非常昏暗,吴起弄不清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只感到空气里有股说不出的浓烈气味儿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听问话人满口脏语,声如凶煞,再联想到适才无故遭受他们一通毒打,断定自己遇上了强盗。他知道强盗是杀人不眨眼的,只要遇上就是死路一条,自己的父亲就是被强盗夺去了生命。难道这是天意?我吴起怎么只想到防备猛兽,却忘掉防备比猛兽更凶恶的强盗呢?吴起从小就憎恨强盗,他曾想过,有朝一日我吴起施政理国,一定杀尽强盗!可今天,自己却落在了强盗的手里。求生是人的本性,那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要争取。他把恨埋在心里,耐着性子保持平静,把自己因何同地痞结怨,如何同无赖发生械斗,如何逃避官府追捕,又如何为追撵一只兔子误入林子迷失方向睡在树上,忍着浑身的疼痛叙说了一遍。

  “你他娘的还想活不想活?”老三忽地站起来,“死到临头还敢谎编故事蒙骗老子,你一个人杀了三十多个无赖,牛皮都让你吹破了,快说实话!”

  吴起:“我说的全是实话。”

  “放你娘的屁!”老大刷地用剑尖顶住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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