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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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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目光，笑望着吴起道，“大夫您给小可讲上一遍行么。”
“好吧，你坐下。”
吴祥赶忙取过一个坐垫坐到主人身旁，吴起用通常百姓的话语，从头讲道：
鲁桓公六年春天，淳于公从曹国到鲁国来朝见，《春秋》上记载做“实来”，是因为他不再回到自己的国家。
楚武王用兵入侵随国，先派遣大夫薳章求和，自己驻扎在瑕地等听消息。随国派大夫少师主持和谈。
楚大夫斗伯比对楚王说：“我国不能在汉水以东得势，完全是由我国自己造成的，我扩大三军，装备武器，用武力威逼他国，他国因为害怕就会联合在一起对抗我国，故而不容易离间。汉水以东国家中，随国最大，随国国君若是自高自大，必然抛弃其它小国，小国与随离心，对我楚是有利的。少师为人骄狂，请君王不要用精锐之旅，而用差弱之师出战，使少师更加骄狂。”大夫熊率且比说：“随有季梁在，只怕未必有用。”斗伯比说：“这是为了下一步着想，因为少师深得其国君信任。”于是楚武王故意把军容弄乱，然后接待少师。
少师从楚营回到随国，请求追击楚军，随侯正要答应，季梁阻止道：“上天正在相助于楚，楚军之兵弱，是楚在诱骗于我，君侯何必着急呢？据臣所知，小国之所以能抵抗大国，是因为小国有道义，而大国邪恶。所谓‘道’，就是忠于百姓而信仰神明。在上位想到造福百姓，就是忠；祝史主持祭祀，真实无欺不虚美，就是信。如今百姓挨饿，而君侯享乐没有节制，祝史用虚报功德之词来祭祀，臣实在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取信于神明。”随侯说：“我祭祀所用之牲，毛色纯一又肥壮，作祭品所用之谷物，既丰盛又齐全，为何不能取信于神明？”季梁回答说：“百姓是神灵之主，因此古代圣王都是首先结好百姓，然后才用心神灵之事，所以在奉献牺牲之时祷告说‘牲口体壮膘又肥’，这是说百姓财力普遍存在、牲畜肥壮而且繁长旺盛，没有癣疥之病，又有各种好的品种。在奉献祭器里粮谷之时，祷告说‘洁净粮谷盛装的满满’，是说春、夏、秋三季未生灾害，百姓安乐五谷丰登。在奉献甜酒之时，祷告说‘又甜又香的美酒’，是说君臣上下皆有美德，而无违迕之心。所谓祭品芳香，是说没有邪念。所以专心致力于农事，修明五教，亲和九族，用这些来祭祀神灵，就能使百姓和睦欢乐而神灵降福，国家做任何事情都会成功。如今百姓各有所想，鬼神无有主人，唯独君侯一个人祭祀丰盛，又能求来什么福呢？君侯姑且修明政事，亲善兄弟之邦，就可以避免灾难。”随侯听了很害怕，于是修明政事，楚国没敢再来攻打随国。
夏天，鲁桓公和纪侯在鲁国成地会见，纪侯此来是为了共商如何对付齐国伐纪的企图。
北戎进犯齐国，齐侯遣使向郑国求援，郑太子忽帅军救援齐国。六月，大败戎军，俘获大良、少良两位主帅，砍了三百甲士的头颅，一同献给了齐国。是时各诸侯国的大夫正在齐国防守边境，齐人给予他们食物，让鲁国决定馈赠先后顺序，鲁国把郑国排在了后面。郑太子忽因为自己有功，很是气愤，因此后来发生了郎地之战。
在鲁桓公还不曾迎娶文姜之前，齐侯曾想把文姜嫁给郑太子忽，太子忽拒绝了。有人问他为什么，太子忽说：“每人都有自己合适的配偶，齐是大国，文姜不适合做我的配偶，《诗经》上说：‘只有靠自己才会多受福德’，全在自己，仰仗大国做什么？”有见解的人说：“太子忽善于远虑。”等到战败戎军之后，齐侯又提出把别的女子嫁给他，太子忽再次坚决拒绝。又有人问他为什么，太子忽说：“我没有为齐国做什么事情之时，尚且不敢娶齐女为妻，如今奉君侯之命解救了齐国的危难，却娶了妻子回去，这是利用战事成婚，百姓将会对我做何评说呢？”于是借郑庄公的名义辞谢了。
秋季，鲁国举行阅兵大典，是为了检阅战车和战马。
九月丁卯这天，鲁桓公之子同出生，举行了太子出生所用的礼仪：父亲接见儿子时用太牢，用占卜的方法选定士人背他，让士人的妻子给他喂奶，桓公和文姜、同宗妇人给他取名。
桓公向申溃а嗜∶拢昀＇回答说：“取名有五种方式，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用出生时之情景取名是信，用祥瑞字词取名是义，用与其身体特征相像之字眼取名是象，用事物之名称取名是假，用与父亲有关联之字眼取名是类。但取名不用国名，不用官名，不用山川名，不用疾病名，不用牲畜名，不用器物礼品名。因为周人用避讳的方法侍奉神灵。名字，在人死之后便加以避讳，因此用国名取名就会废除国名，用官名取名就会废除官名，用山川取名就会改变山川的名称，用牲畜取名就会废除祭祀，用器物礼品取名就会废除礼仪。晋国因为僖侯名司徒，而废除司徒官名；宋国因为武公名司空，而废除司空官名；我国因为先君献公、武公之名，而废除了具山、敖山之名。所以不能用重大之事、物来取名。”桓公说：“他的出生，与我同一天，就取名‘同’。”
冬天，纪侯来鲁国相见，请求鲁国代纪国取得周天子之命和齐国进行议和，桓公告诉他这件事办不到。
吴祥听吴起讲完，兴奋不已；笑拍着脑门：“听大夫这么一讲，小可全明白了！”
吴起道：“书要多读，读的多了，就会懂得每个字每个词在不同地方的不同用意，不管是何样文章，也就都能读明白。”
吴祥：“大夫若是像适才讲说一样的写出来，让人一读就明白不好么。”
吴起笑微微道：“做文章和说话不同，既然是文章，就要讲求语言简洁流畅，文辞优美，寓意深刻，让人看了不仅能从中学到知识受到教益，还要使人得到美的享受，如果做文章和说话一样，失去了美感，也就失去了文章的灵魂，就不能称其为文章了。”
吴祥笑点着头：“大夫说的是。”
吴起：“今后你多留点心，如若听到有人说讲历史故事，或听说到何地何方有说讲历史故事的人，及时告说于我。”
卞春忽然快步走进来，报说魏文侯使人送来书信。
兵家吴起 （27）
3
吴起接过来人手中的书信展开一看，是魏文侯命他立马领兵往中山以助乐羊的谕令。
且说乐羊三次辍攻中山，但姬窟并不投降，便决定攻城。顾城坚厚，且积粮又多，大将鼓须和大夫公孙焦昼夜城上巡察，并拆毁城中百姓房舍取其木石为防御之备，魏军连发攻势，皆不能破城，恼得乐羊性起，与西门豹立于矢石之下，督令四门齐攻。鼓须在城上只顾指挥军士死战魏军；不提防被魏军一箭射中脑门而死。姬窟见大将战死，城中房屋又渐已拆尽，不禁心生恐惧，慌了手脚，公孙焦上前献计道：
“欲退魏兵，只有一策。”
姬窟：“什么计策快说！”
公孙焦道：“乐舒三次求宽，乐羊俱听之，足见其爱子之深，今魏兵攻城甚急，可将乐舒绑缚，悬于高杆之上，若魏不退师，便杀其子，使乐舒哀呼乞命，乐羊之攻，必定又缓。”
姬窟照公孙焦所说，命军士于城头竖起一根高杆，然后把乐舒捆绑吊起在上面，乐舒连连哀呼“父亲救命”。
乐羊在城下望着被吊起的儿子大声斥骂：“好你个不肖的逆子！你仕于人国，上不能出奇运策，使其主有战胜之功；下不能见危委命，使其主决行成之计，尚敢如含乳小儿，哀号乞怜！”言毕架弓搭矢，欲射乐舒。
中山兵见状，急忙把乐舒从高杆上放了下来。乐舒下得城去；进见姬窟道：
“臣父志在为国，不念父子之情，请主公自谋战守。臣请死于君前，以明臣不能退魏兵之罪。”
姬窟又气又恼：“退下！”
公孙焦见乐舒退去，道：“其父攻城，其子不能无罪，臣以为合当赐其死。”
姬窟怒目对公孙焦：“他乐舒又没错，寡人怎好让他死？”
公孙焦道：“城已不可守，主公危矣，如若使乐舒死，臣有溃围之计。”
姬窟一听乐舒一死可以突围保住性命，立刻使人又把乐舒唤了回来，以剑授乐舒，乐舒自刎而亡。
公孙焦道：“人情莫亲于父子，可取乐舒之肉烹羹，使人往魏营于乐羊，乐羊见羹必不忍，主公乘其哀泣无心攻城之时，引军杀出，其危可解也。”
姬窟立命取乐舒之肉煮成肉羹，使人连羹带乐舒的人头一并送到乐羊的大帐中，道：
“寡君以小将军不能退师，已杀而烹之，谨献其羹于将军，小将军尚有妻儿，将军若再行攻城，即当尽行诛戳。”
乐羊一见儿子的首级，先是大骂：“不肖之子，事无道昏君，方落得如此下场！”既而当着中山来使之面取过羹汤食下一器，神色镇定地道：“承蒙尔君馈羹，破城之日必当面谢，乐某军中亦有鼎镬，以待尔君也。”
父亲爱儿子是人的天性，古往今来，普天之下，没有那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乐羊斥骂儿子乐舒，是因为乐舒错投昏主，落了个如此悲惨的下场，他痛极生恨，但骨肉之情，又岂能不让他恨极生怜！当姬窟使人送来用乐舒之躯烹制而成的肉羹时，他虽然从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从容镇静，大骂着儿子取而食之，而五内却早已是椎心泣血肝肠断绝。中山使一走，羹汤在他的胃腔里立刻急剧地往上翻，连连作呕起来，左右不知所措，急忙把他扶到床榻上。他强打着精神，对众将道：
“你等且回帐安歇，明日攻城必下，生擒姬窟者，重赏！”
众将走后，乐羊既悲且愤，躺卧床榻辗转反侧，直到时过子时仍不能成眠。突然，帐外传来喊“杀”声，他挺身坐起，心想我乐某尚未下攻城之令，何以“杀”声骤起？正疑惑间，西门豹一步踏进来，报说姬窟乘夜引军破门而出，向西逃去。乐羊急令整集人马从后追杀，大军追至灵寿（在今河北省灵寿西），姬窟已经将城门紧紧关闭；把魏军挡在了城外。
灵寿是中山国第二大城邑，位于太行山之中，城墙全是由石头砌成，较之顾城更是易守难攻。乐羊把顾城前后围困了四个多月，眼看破城在即，却又让姬窟跑掉了，他悔恨莫及，一面同西门豹共商破敌之策，一面向魏文侯上书请罪。
魏文侯知道乐羊已经尽了全力，没有责备他，但想到灵寿难攻，只怕在短期时间内是难以攻取的，如果对一个小小的中山国久攻不下，堂堂大魏又何以威显诸侯？魏文侯谕令吴起自西河领军径往中山，以助乐羊。
吴起得到魏文侯谕令，立马召来公孙展，托付军、政诸事，然后从“魏武卒”中点起三千兵马，翻山过岭，来到灵寿。
乐羊见吴起兵至，欣喜万分，不顾吴起千里劳顿，领着吴起绕城走了一圈，并登上魏军大营中的塔台，把城中情形看了个仔细。回到大帐，乐羊问吴起战策。
吴起见乐羊布军四门，把灵寿围成个铁桶一般，完全是一副做四面强攻的态势，道：
“末将观之，敌兵不下两万人，而且有备，我若四面攻城，敌必四面以守，敌居高临下，又有女墙为护防，如此，不仅会加大我将士伤亡，亦恐一时难下，延搁时日。末将之见，将军莫若把布四门之军改布三门，夜来之时，发起强攻，城中之敌，见我三面强攻，必集兵众于三门为守。末将引西河之兵预隐于城外，待敌一门出现空虚，使材士之卒攀过城头，打开城门，末将引军杀入，城可破矣。”
“善哉！”乐羊用吴起之策，撤离布于西门之军。是夜，三军将士于南、东、北三门同时发起猛攻。
姬窟与公孙焦于房中听到杀声，知道是魏军又开始攻城，赶忙起身走出房来，见南、东、北三门火光映天，杀声动地，唯独西门不见动静。
姬窟道：“寡人听你之言来到灵寿，只怕这灵寿也早晚难保，莫如趁今夜西门无事，随寡人逃出城去，好歹保住性命！”
公孙焦道：“主公莫急，此必有诈。主公想想看，乐羊布军于四门，每次攻城，都是四门齐攻，今日何以独西门不攻？必是那乐羊见攻城不下，想赚我出城，灭我于城外也。”
姬窟：“哪，你说该当如何？”
公孙焦道：“主公只管放宽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乐羊集兵众三面为攻，我可集兵众三面以守，力战魏军。魏虽兵众，但他是远道而来，只要我守住灵寿，待到他粮草用尽，必自退。”
姬窟听公孙焦这样一说，紧缩在一起的心又舒松开来：“那就照爱卿说的办！”
公孙焦来到西门，命士卒以梁木把城门牢牢顶住，留少许军士把守，其余兵众三分，各往东、南、北三门以战魏军。
吴起统领的三千“魏武卒”，趁着夜色早已潜至西门下，见防守的中山兵离去，侯申带领一班材士之卒飞身攀上城头，然后冲下城去，留守城门的中山兵忽见魏兵从天而降，抱头鼠窜，侯申令大家搬开顶木打开城门，吴起麾军杀进城去。
正在东、南、北三门奋力死战的中山兵，忽见一支魏军手执火把如洪流一般冲进城来，顿时慌了手脚。这些中山兵，先是被困在顾城，今又被困于灵寿，整日提心吊胆，早就没了战心，迫于国君威逼才不得不战，如今一看大势已去，为了保住性命，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公孙焦被魏兵擒获，乐羊立斩其首。再搜寻姬窟，发现姬窟躲在一间房子里已自缢身亡。
灵寿既克，姬窟亦死，中山国遂灭。乐羊留兵两万使西门豹暂且居守，尽收中山府藏珍奇宝物，同吴起一起班师回都。
魏文侯闻报乐羊、吴起得胜而归，亲驾出城迎劳。乐羊稽首大拜，呈上中山国地图并宝物之数。
魏文侯执乐羊之手，十分感伤地道：“将军为国丧子，实寡人之过也。”
乐羊道：“臣蒙主公恩惠，不敢顾徇私情，以负主公斧钺之寄。”
来到宫廷，魏文侯大设酒宴，捧觞以赐乐羊和吴起，众臣亦举杯向乐羊、吴起以示庆贺。宴毕，文侯婉言群臣退下，单独把乐羊一个人留了下来，命内侍取来两只加了封的木箧，送乐羊归府。乐羊心里想，箧内定是珍珠金玉之类，主公怕群臣知道相忌，故而才如此。
乐羊回到府中，赶忙打开木箧，一看，箧内并无珍珠金玉，而是满满两箧群臣上书给魏文侯的奏疏。他疑惑不解地取过奏疏翻看，不禁大吃一惊：每本奏疏的内容都是说他乐羊如何如何反叛。乐羊感慨万千，心里说，原来朝中群僚对我是如此造谤，若不是主公信任，不为所惑，何来今日之功？第二天早朝，乐羊出班谢恩，魏文侯议加上赏，乐羊诚惶诚恐，稽首辞谢道：
“中山之灭，全赖主公力持于内，臣在外稍效犬马，何功之有，臣不敢妄受也。”
魏文侯道：“非是寡人不能任卿，亦非爱卿不能副寡人之任，然将军功高，该当就封安食矣！”当即以灵寿封乐羊，称灵寿君。
从表面上看，魏文侯给了乐羊最高的封赏，但实际上收回了乐羊手里的兵权。对魏文侯的这种做法，翟璜很是不解，从宫里出来，问大夫李克道：
“主公不使乐羊将兵备边，而使其安闲，这是为何？”
李克道：“乐羊不爱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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