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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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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仪休高兴地:“吴起乃是大才也,日后你等同朝为官,要携手共勉,效力国家,切莫负主公之望。”

  “我等定不负国相教诲,请国相登车。”曹颉和王杲表现出来的温顺和虔敬,就象家养的小羔羊,两个人一人一边,把公仪休搀扶上驷马高车,打躬一礼:“国相走好。”

  相府家仆驭车扬鞭而去。

  曹颉和王杲,在公仪休的面前脸上满是笑容,而心里却翻起了大波。自从他们做了大夫,脑海里就一直盘算什么时候升迁,用什么办法能加快升迁,早把吴起忘在了脑后。在他两个看来,吴起被曾申赶出了学门,就永远不会再有出头之日。如今一听吴起不仅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就要做鲁国的乡大夫,不禁大吃一惊。虽说乡大夫算不上什么高官,但掌管的是一乡之政,是最能展现才干的官职。吴起抱负远大,才智非凡,又被国相如此赏识,说他是大才,如果让他做了乡大夫,那么很快就会展示出他的才华,做上中大夫、上大夫,甚至做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卿相。曹颉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人,可他又非常清楚自己的才学比不上吴起,同为曾申门下弟子,日后同朝为官却职在吴起之下,他不能容忍,强烈的嫉妒心让他刻不容缓,等到公仪休的高车一走,立刻拉着王杲进宫来见鲁元公。

  鲁元公给朝臣们订有一条不成规矩的规矩:除了老国相可以随时入宫见他以外,只要申时一过,任何朝臣一概不见。可内侍报说曹颉和王杲言称有重大事情急需向他禀报,已在宫外等候了一个时辰,只好挥退歌舞,把他二人传了进来。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去对国相说,还非得见寡人说才行?”鲁元公忍着性子,翻了两眼伏跪在地上的曹颉、王杲,“起来说吧!”

  两个人起身站到一边,曹颉一副至忠至诚地样子先开了口:“臣等听闻,主公欲授吴起为乡大夫……”

  “有这码事儿,”鲁元公打断曹颉的话,“怎么啦?”

  曹颉:“臣等以为不可也。”

  鲁元公望着他:“不可?怎么不可?老国相说吴起是天下奇才,可比管仲和一个叫什么什么奚的,你又说他不可,他怎么不可?”

  曹颉:“回禀主公。臣等与吴起,在曾夫子门下同窗六年,其人之善恶,全在臣等心里。吴起乃卫人,不仅在卫国剑杀数十人,犯有人命大案,至今仍被卫国追捕,而且吴起母死不归,忤逆不孝,被臣师逐出学门,主公如若授任此等不仁不孝之辈以官职,必会招来天下非议。臣等为主公计,望主公三思。”

  鲁元公疑疑惑惑地睁大眼睛:“他吴起有这种事儿?”

  “关系一个人仁、孝声名之大事,臣等不敢妄言。”曹颉、王杲异口同声。

  “这个老国相,他吴起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对寡人说呢!”鲁元公喃喃抱怨。

  王杲道:“微臣以为,万不可让吴起位列我鲁朝班。”

  鲁元公为难地:“寡人已经答应了的,怎么好又改口呢?”

  曹颉道:“臣等以为,主公不知吴起之不肖,许以官职,今知吴起之不贤,收回成命,皆为明君之举也。”

  鲁元公紧蹙眉头,决心仍然难下,手捻着几根稀拉拉的胡须:“这事儿,这事儿……”

  曹颉朝王杲使去一个眼色,王杲心领神会,眼珠子连转几转,上前一步道:

  “臣等与吴起同为曾夫子门徒,同窗六年结下深厚情谊,于情于理皆当相互提携,然臣等置同窗情谊于不顾,将实情一一奏知主公,实为主公计,万望主公明察。”

  鲁元公终于被曹颉和王杲的轮番攻势说动了心,起身对站立一旁的近侍道:

  “你往相府走一趟,说给老国相,明天朝会上授吴起乡大夫的事儿免了!”

  天将向晚的时候,吴起得到了老国相家仆给他送来的佳音:明日早朝,国君授任他乡大夫。吴起无冬无夏,发奋读书九年,为的就是这一天,从此他就要步入仕途,脱却布衣,位列朝班,有了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机会,那兴奋,那激动,没有任何言辞可以形容。夫贵妻荣,吴起有这一天,同样也是田玉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的。这一夜,夫妻二人举杯共饮,直达天明。寅时刚过,吴起便开始盥洗,田玉取来她亲手缝制的一件衣袍帮他穿上,抻抻袖,拂拂肩,前瞧瞧,后看看,她要让群大夫们知道,在她英俊的夫君身后,还有一位巧手的娘子。一切就毕,就在吴起笑别娘子正要出门去参加国君为他举行的授职朝会时,相府的家仆急急忙忙赶来又告诉他,说鲁元公突然又改变了授他官职的主意,让他在家再等消息。

  公仪休知道鲁元公是个没有主见的国君,过来这些年,常常发生本来已经议决了的事,事后听到别人讲了什么又变卦,每在这个时候,公仪休都是不急不忙,容他想上几日,然后慢慢再把他说服过来。今天的事,公仪休心里着急,他认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吴起是天下奇才,授他乡大夫,已经是委屈了他,在天下诸侯纷争之秋,如果鲁国弃而不用,他必定另投他国,此事不可拖延,只因昨夜天时已晚他才没有进宫。今天一大早,他便来到了宫廷。

  鲁元公像是知道公仪休要说什么,不等公仪休开口,便把吴起在卫国杀人、母死不归的事讲说了一遍,最后又很不高兴地问公仪休道:

  “让老爱卿你说,要是寡人用吴起做了大夫,那天下人会怎么说寡人?还不得都说寡人是个昏君!”

  “主公息怒。”公仪休笑微微道,“主公所说吴起之事,臣早有耳闻,臣之所以未曾言说与主公,是因为其错并非全在吴起身上。凡事情之出,无论大小,有其因方有其果,故而不能只论事情之结果而不看事出之根由。就说吴起杀人一事,他访友归来,被一帮泼皮无赖拦住了去路,泼皮无赖群起而攻之,他身处此境拔剑自卫,搏斗中将泼皮无赖杀死,其错并不在他吴起身上,岂可视为不仁?再说吴起母丧不归,其实,吴起并非不想奔丧守孝,而是因为其母留有遗命,不准他回返故里。礼制,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命臣死臣不死不为忠,父有命子不从不为孝。吴起遵从母命,抑悲忍痛致心学业,誓以功成名就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以此来看,又岂可视吴起为不孝乎?曾夫子大贤,臣不敢妄加评说,然古今也少有不曾错一事之贤人。”

  鲁元公听完公仪休一席话,绷起的面孔又松驰下来:

  “曹颉、王杲对寡人说吴起不仁不孝,听老爱卿这么一说,寡人觉着还是老爱卿的话在理儿,那就还依老爱卿,明天的朝会上授他做大夫!”

  吴起最终还是做了乡大夫,这让曹颉和王杲倍感不安。两个人想,鲁元公没心没肺,说话没个分寸,向他密奏吴起的事,他肯定会说出来,如果传到吴起的耳朵里,岂不露了马脚,他吴起能不怀恨在心么?两个人又想,吴起深得公仪休信任,如果日后吴起向公仪休告说自己的坏话,公仪休对自己产生了反感,再到国君面前吹风,别说日后升迁无望,官职保住保不住都难说,两个人愈想愈懊丧,做了一件偷鸡未成反输米的蠢事。

  王杲望一眼久久低头不语的曹颉,开口打破了沉默:

  “曹兄,在下想出来一个主意。”

  曹颉抬起头:“你说说看。”

  王杲道:“吴起不日就会启程赴任,今日我等以给他饯行为名,把他邀往酒楼,就这样对他说……”

  曹颉听王杲如此这般把主意说完,心想,这倒是个办法,于是吩咐家仆给王杲拉来一匹马,道:“你往吴起府上把他唤到《聚贤楼》,曹某我先往准备。”

  十几里的路程,又是骑马,半个多时辰王杲便同吴起来到了《聚贤楼》。

  曹颉已经在雅间备好了酒肴,两个人热情得就象一团火,礼让吴起坐上座,吴起不肯,曹颉道:“今日是我二人为贤弟饯行,快请!”

  吴起道:“我三人乃是同窗兄弟,理当为兄在上,曹兄请,曹兄请。”

  “曹兄不是说了么,今天是为你饯行,快请吧!”王杲硬性把吴起拉到了上座。

  吴起望着桌案上的上等美酒和名贵菜肴,既感激又感到难为情:“二位何需如此破费呢?”

  曹颉:“师弟哪里话,师弟入仕大夫,乃人生之大事,理当大庆!”

  王杲:“吴兄你有所不知,自从你走后,曹兄无时不把你牵挂心怀,没想到你却就在这曲阜之郊!”

  吴起把他离开学宫之后,如何遇上齐大夫田居,田居如何许婚,婚后又如何度过了三年的安闲岁月,叙说了一遍,最后道:

  “吴起我知道二位公务在身,不便搅扰,故而未曾登府造访,还望二位多多见谅。”

  王杲嗔怪地:“见谅见谅,你若是通个消息,不也免得我二人挂心,四下打听你的下落么?”

  吴起自责地:“吴起知错,知错。”

  “好啦好啦。”曹颉笑端起酒觞,“我三人总算重又聚到了一起,来,为师弟今日步登仕途,明日飞黄腾达,干!”

  吴起:“吴起谢二位盛情。”

  三个人同举酒觞,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曹颉佯出一副有苦难言的面孔,目望吴起缓缓道:

  “有件事,愚兄还要向师弟说知。”

  曹颉只说完一句,嘴唇又闭上了。吴起不明白曹颉为什么忽然变得这般郁悒,再看王杲,王杲的脸上也罩上了一层苦涩,他十分纳闷,笑微微道:

  “何事值得二位如此认真?”

  王杲望了望欲言又止的曹颉,道:“还是让小弟来说吧。吴兄有所不知,主公和老国相议定授吴兄为乡大夫后,得知我二人与吴兄你同为曾夫子门下弟子,又把我二人召进了宫去,询问吴兄学识,曹兄说你吴兄学识倍在众弟子之上,主公得吴兄乃是天赐奇才于鲁,可喜可贺。主公说,人无完人,又问吴兄有无被人所非议的事情。小弟想到吴兄在卫剑杀无赖、令堂大人仙逝未归,有人另存他见,便讲了出来,不想小弟说完之后主公动了怒,曹兄再三向主公解释,说其错全不在吴兄身上,无奈我二人职卑言微,主公不听,后来多亏老国相力劝才将主公说通,使得吴兄入列朝班费了一番周折,小弟悔不该多嘴。”把曹颉择了个干净。

  曹颉道:“全怪我二人思想不周,主公召我二人进宫时,只顾心里高兴,全没想主公会问什么,若是事先有所准备,不说这些,不也就没事了。”

  如果不是曹颉、王杲自己把事情讲出来,吴起并不知道此事是他两个人告说给鲁元公的,公仪休没有对他讲,他也没有问,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两件事在鲁城很多人都知道,传到鲁元公的耳朵里是很自然的事情,笑道:

  “二位过虑了。二位身为当朝大夫,主公有问,理当以实相告,我三人同在曾夫子门下读书之时,二位对我吴起关照有加,吴起没齿难忘,不说二位全无错处,纵然言出有失,我吴起也断无他念。”

  两个人的脸上漾起了笑容。

  曹颉:“我二人一直担心师弟你误会,听你如此一说,我二人也就大放其心了!来,干!”

  三个人推杯换盏,一直饮到日落方休。

  曹颉、王杲瞒过了吴起,心里踏实了许多。但这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尤其是曹颉,他要看到的结果是,即便把吴起挤不出鲁大夫的行列,也要阻挡住他的升迁。两个人接下来又盘算起新的主意。他们想,公仪休刚直守正,臣心如水,在他的身上做文章有如盲人点灯;鲁元公听信公仪休,在鲁元公身上下再大功夫,也经不住公仪休几句话。最后,两个人把目标选在了鲁元公的三夫人齐姬身上。齐姬是齐国国君齐宣公的同父异母妹,五年前嫁给鲁元公做了第三夫人,年轻貌美,天生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甚得鲁元公宠爱。虽说国君夫人不能参与朝政,但力大无边,古来奸佞之臣因为讨取了国君夫人欢心而最终得其志者甚多,齐桓公时候的易牙、竖刁、开方,便是典例。齐桓公是春秋时候的第一个霸主,不能不说是一位有谋略的国君,但就是这样一位有谋略的国君,因为他的宠姬卫姬被易牙、竖刁、开方三位佞臣哄得溜溜转,卫姬以她的床头风,把齐桓公吹得就连被他尊为仲父的管仲的话都听不进,以致管仲一死,三个人马上掌管了齐国的朝政大权。鲁元公又算是何许之君?不学无术,一脑袋浆糊,只要把齐姬抓在手里,有她的枕边风,鲁元公就不会再事事去依从公仪休,更何况,公仪休还能活多久?两个人想到这里,眼前立刻云消雾开,明亮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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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吴起 (7)
3

  吴起府上除红儿以外,还有三个奴仆,都是田玉嫁娶时作为陪嫁从齐国带来的,因为跟了吴起,便随了吴姓。其中一个女仆,四十多岁,掌管做饭、缝补、拆洗;另外两个男仆,一个是女仆的丈夫,年近五十,名吴福;一个年二十一岁,名吴祥。看门、扫院子、采买、挑水、喂马等一应杂事,都由两个男仆来做。吴起往东阳赴任做乡大夫,田玉不放心他的起居,她让吴祥跟随侍候,说吴祥年轻,人也机敏,有些事情可以交他跑跑办办,省下心来多想一些乡政大事。吴起依从娘子,同吴祥一人一马,离开曲阜,奔赴东阳。

  鲁国依据人口分布稀密,把全国区划为二十个乡,每乡万人左右。东阳乡地处鲁国的东南边陲,属偏远的一个乡,由于这里人烟稀疏,因此面积最大。乡大夫做为一级地方官吏,要做的事情最多,除了掌管一乡政教,维护治安,征收税粮,还要教战,操练民军。是时鲁国常备军旅作二军,每军万人,总计将士两万。为解决战时兵力不足,使兵员迅速得到补充,鲁国采用了齐国曾一度实行过的强军足兵之法,对庶民百姓施以军旅编制,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具体做法是:五家为轨,五人为伍,设轨长一人率之;十轨为里,五十人为小戍,设里长率之;四里为连,二百人为卒,设卒长率之;十里为乡,二千人为旅,由乡良人(乡大夫或一乡中优秀者)率之;五乡立一师,万人为一军,由五乡之师(从五乡中选出一统兵者)率之。一年四季,利用农闲间隙,或分散、或集中组织不同规模的操练、比武、狩猎,藉以训练庶民百姓的拼杀、骑射、战术技能,保持民军战斗力,一旦战事发生,便可迅速组建新军,对敌作战。这种办法不仅可以减少国家平时大量的军费开支,而且士卒家与家相邻,人与人相识,足以不散。同时,百姓们世代居住在一起,建有深厚的感情,可以做到死则同哀,守则同固,战则同强。这对国小、人少的鲁国来说,实为一项高明的强军足兵之策。

  吴起踏入东阳地界后,一路观察,却不见有百姓们习兵练武的场面,来到东阳乡署,问乡丞(乡大夫辅助之官)道:

  “目下尚不到农忙时节,何以不见百姓习练兵事呢?”

  乡丞名孟高,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身材不高,蓄着一撮山羊胡儿,一双不大但非常有神的眼睛,给人以精明干练的感觉。他在东阳做乡丞已经十年有余,因为脾性太直,不善迎合,也就一直在他乡丞的位子上,始终不得升迁。见吴起有问,蹙蹙眉头道:

  “百姓们都不知道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明日,哪里还来的心思去习武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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