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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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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州一年一度的庙会,终于在敲锣打鼓中展开。州府云集了各县赶来的车辆。各种珍奇异货,丝绸布料,鞋履衣帽,全都云集在州府的主街之上。
人人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伤寒还是不可避免地大面积爆发了……
“许掌柜……”
回春堂内,几位开医堂药铺的员外们,都聚集在门口,面色焦急地谈论着什么。
“各位……怎么一起来了?”许掌柜望着各位同行,脸色有些惊讶。
“许掌柜,你还不知道吗?”一位黄面皮员外说道,“这青州爆发了大面积伤寒,现在这治伤寒的麻黄方配药,大部分都在你这里。你可不能像上回一样,自己一个人囤高价,也得照顾我们一些吧。咱们几家,联手做大,翻个四五倍利,可不成问题。”
许掌柜一听,差点血都给吐出来,心想这柳明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他捶胸顿足道:“诸位,诸位,许某这次真是的放飞了煮熟的鸭子。这麻黄方中名目药材,全都被一个叫柳明的商人给买走了。”
“这……”那几位员外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齐声问道:“那柳明,现在何处啊?”
吴县城门口那条以往冷清的小道,如今却拥挤不堪,不断有邻县求诊的马车牛车接连涌入。
仁济堂门口的求诊队伍,已经排满了整个长街。不少病患,拖家带口,带着铺盖草席,在路边等候着。
两辆马车经过等候的队伍,一扇轿帘被揭开,露出了许掌柜胖胖而油腻的脸,他眼馋地看着这长长蜿蜒如蛇般的人群,骂道:“这个柳明,不知道赚了多少!”
“许掌柜,听说,这整个青州的治伤寒的药,有七成都在这仁济堂手中。”一位员外羡慕地说道。
许掌柜懊悔不迭道:“当初,那柳明要的量大,还是老夫为其到处搜罗,去各家收集药材。现在看来,真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
“哎,还是赶快跟那柳掌柜说些好话,让他分我们些药材做做吧。”
几位员外急匆匆地赶到那仁济堂,向门房递了帖子。
李元宝笑眯眯地从内堂走了出来,致意道:“几位员外,柳公子目前正在对账,请在偏堂稍作片刻。”
许掌柜等几位员外,风尘仆仆赶过来,本想立即讨论这麻黄方的事情,谁料还见不到人,只能在一旁耐着性子干等。
喝完两盏茶,还不见柳明踪影。许掌柜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站起身来拱手道:“烦请再通报柳公子。”
李元宝斜倚在门旁,眯着眼睛道:“各位稍侯,这几日,伤寒病患增多,柳公子正在忙于应付……”
“哼……”许掌柜一甩袖子,“大家都是同行,这柳公子的面子,也太大了吧。”然而,想到他毕竟是寄人篱下,还是有求人之处,只得忍气吞声,又耐着性子坐下了。
“各位,各位……”内堂传来清朗的笑声,柳明拱手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柳某来迟一步。”
许掌柜脸色有些铁青:“柳公子,好大的面子啊,咱们几个老家伙,在这里等得花儿都要歇了……”
“实在是抱歉……近来诸事繁杂……”柳明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这柳公子,怕是躺在金银元宝之上乐得不行了吧。”一位药铺员外笑道。
许掌柜理了理衣冠,想到自己还有求人之事,随即和颜悦色道:“柳公子,你果然好手段,竟然能预料到这青州的伤寒潮。我们几个从医十几年的老家伙,都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啊。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还得互相支持啊……”
柳明看着几位眼中冒着绿光的药铺掌柜,心想对方一定是被自己门庭若市的局面给惊骇到了。
柳明听闻,这个回春堂的许掌柜,对于囤积药材然后高价贩售,可是行家里手。他曾经一手操纵好几回市场药价,使得药价奇高无比,迫使那些穷苦病患,不得不卖田卖房来换药。
想到这,柳明心里一阵冷笑,就是怕你们几个奸商不来,你们来了,便好办了。他装作无奈道:“柳某听不懂各位的话啊……”
许掌柜哈哈大笑:“柳公子莫装糊涂。公子也知道,这大家都是同行,以后有很多互相照应的。今年也许出了伤寒,明年可能就是瘟疫,再后年就是疟疾……”他那芝麻大的眼珠乱转道:“柳公子,您那药铺,不可能所有药材都有吧。当然,若是您帮了这个忙,将来等到其他病情爆发时,咱们也会支援您的。”
柳明吸了口气,一副脸上被说服的模样,他说:“那么,各位想要柳某手上的囤货,愿意出多少价呢?”
许掌柜与那几位员外低头小声商量了一番,慷慨道:“柳公子,我们愿意出两倍的价格,买你七成的囤货。当时你花七千两从我这里买的,我们愿意花一万四千两买回去。这可是个有的赚了。”
柳明放声大笑,摇头道:“各位,柳某诚意作为同行转让,若是各位倚仗经验,倚老卖老,欺负我这个年轻人,这生意,可没法谈了……李元宝,送客!”
说着,他便要转身要走入内堂。
“柳公子,留步,留步!”许掌柜急了,上前拽住柳明的胳膊,堆笑道:“公子,有话好说。有什么事情,咱们再商议嘛。您给说个价?”
柳明止步,转身看着那些掌柜,说道:“五倍,否则免谈。”
“五倍?我说……”许掌柜老脸一红,“这同行之间,转让囤货可不是这个价啊……”
柳明微微一笑:“许掌柜,您可是囤货提价的高手。前几年,爆发的瘟疫,您可是一口气就提了十倍的价啊。我现在以五倍之利转给你,您还能再赚个五倍,何乐而不为呢?”
“我可听说,州府各大药材商,立即要往外州进麻黄方的药材原料了,若是您还不抓紧……”柳明顿了顿,“恐怕半月之后,外州的药材便要进到州内,届时,您可没的赚了。”
许掌柜听得这番话,咬牙道:“好,五倍就五倍。”
“行,不过我只能给你三成的囤货……”柳明冷静说道。
“三成……就三成……”许掌柜一跺脚,他知道,现在拿到多少,就能赚到多少。
柳明让许掌柜在后院库房清点了囤货,雇上两辆马车,让他们运离吴县。
临了,许掌柜朝柳明招招手,面带喜色道:“柳老弟,将来有困难,来找我。”
许掌柜的马车碾着青石板路,扬起一阵尘土,缓缓而去。
柳明双手抱胸,看着远去的车辆,对着旁边的李元宝说道:“你说……将来我有难,对方会帮忙嘛……”
李元宝嘿嘿一笑:“掌柜的,您说呢。”
“商人重利轻别离……白居易的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我将来有难,这些重利轻义之人是不会帮忙的。”柳明看着吴县古旧的城门,眼中显出揶揄之光,“不过呢,元宝,你说,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转让囤货与他们?”
“自然是……嘿嘿……玩他们一回。”李元宝狡黠一笑。
“没错……”柳明点点头,“我以五倍的利,转卖给他们。他们以为我会对百姓卖得更高,其实不然……剩下的七成囤货,我仍旧以平价卖给百姓。”
以往,药铺同行之间转让价格,必然低于客人,为的是让大家都有钱赚。柳明偏偏要打破这个惯例,对于这些黑心同行,猛赚他们一笔。而对于普通买药的百姓,仍旧以平价出售。至于利润,他知道,即使不怎么加价,这将近几吨的药材卖出去,仍旧赚了不少。
“嗯……”李元宝接口道,“公子真是事事出人意料,那些同行拿到五倍利在手的货,却发觉这仁济堂对外仍然平价卖药。如此以来……谁会去买他们的药呢?这帮奸商,估计要把货毁在自己手里了。”
“也不尽然……”柳明笑道,看着天边的一抹夕阳,“那些达官贵人,得了伤寒,自然不会计较那些价钱。所以我要牢牢把控七成的囤货,能够让普通百姓们看得起病,至于剩余三成,那些个奸商爱卖多少价给富人,我都无所谓。”
李元宝咂咂嘴,腹诽道还说人家是奸商?您柳公子从这些奸商手里都赚了五倍的利了,更古未有,恐怕您才是奸商的师祖爷吧……
第二十四章 族宴
青州爆发的大面积伤寒传播,于半月后逐渐消停。仁济堂几乎接收了大半的伤寒病患。正好通往县内的泥路已经全部修缮无比,交通也便利起来。
原本街道空旷的吴县,这半个月,街上人声鼎沸,各县的车马都纷至沓来。县里的旅舍,酒楼,饭庄,全都人满客满。到处是生机勃勃一片。
这人头攒动的景象,差点让常知县以为自己到了州府。他在街上巡视着,心情顿时澎湃起来,心想自己这穷县陋乡,还能迎来这等宏伟景观。常知县知道,这伤寒潮之中,自己县内的“仁济堂”反倒成“支柱产业。”他特意派了两队差役,在仁济堂门口帮助维护秩序。
在吴县官衙的照顾下,柳明的钱,赚得顺利无比。
吴县的夏夜,明月高悬,轻风拂送。
柳明摇着蒲扇,坐在院中石桌旁,与家人坐在一起赏月。
“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柳明开口道,“元宝,你最辛苦……这几天拨算珠,手都抽筋了吧。”
“这有啥的……”李元宝滋溜吸了口酒,“我李元宝,最爱这钱银之事。这次,咱们绝对赚了笔大的。柳公子,我略微一算,您这半个月所赚的银两,已经可以抵得上柳家其他几家药铺的所有置产总和。真是发了笔横财啊……”
柳永也乐道:“明儿,你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咱这一家药铺,便将大哥那四五家药铺一起都击败了。将来有做黑心巨商的潜力啊……”
柳明心想,自己的小叔说话,永远都是这么损。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问道:“爹,明日便是宗族大会……你做好准备了吗?”
柳远志身子一僵,他脸上略显担忧道:“明儿,咱们一定要跟你大伯对着来吗?”
“爹,不是我们要跟他们对着来,实在是对方要将我们排挤出家门。”柳明眼神悲切道。
“是啊……”柳永也愤愤不平,“杏儿那么好的姑娘,却要嫁给那个王八典史。若不是明儿拦着我,男儿何不带吴钩!我当即……”说着,便又要拔剑。
“好了,好了。”柳远志端起酒坛,一仰脖都灌下了去,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厢房,自言自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夜风,扫过这个中年男子消瘦的身影。
“二哥,我来扶你走……”柳永也起身,跑到柳远志身边,扶着他进屋。
院内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李元宝叹了口气,说道:“你爹还是个老实人啊,念旧情。”
柳明微微颔首。
“元宝,咱们还有别的路可选吗?”柳明轻声说道。
“没有了。”李元宝摸着自己头上的黑头巾,“这个大掌柜之位,若是争不到,你和你爹,还有你小叔,怕是只能离开柳府了。”
“元宝……”柳明端起茶杯,呡了口清茶,略觉有些苦涩,他抬头看着挂在天边的银河,“我总觉得……明日之事,似乎没有这么顺利。”
……
柳家祠堂占地二十余亩,祠堂屋面用琉璃筒瓦,显得庄严肃穆,气势不凡。祠堂内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显得十分幽静。
柳家为县内大户,这宗庙祠堂,也是建得恢弘无比。柳家族祭,也是一桩足以影响费县居民生活的大事。
族祭这天鸡鸣时,柳家祠堂外便人头攒动起来。祭堂已经布置一新,祠堂外还搭起了戏台,有戏曲表演。
柳家几位高辈分的族老们,在丫鬟下人的搀扶,与各位乡绅士族热络地聊着。柳先达满面春风地游走于其中,与县内的名士们谈笑风生。
祠堂当口,全猪全羊还有其他五牲祭品、糖果馔盒、饭羹茶酒等各种祭品整齐置于供桌之上。
柳明作为后辈,站在后排,看着柳先达,心想,过不了多久,这柳家的顺位,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姑且让他再扑腾几下。
他将自己老爹拉过一旁,低声道:“爹……昨晚教你的,都会了吗?”
“我有点紧张。”柳远志声音颤道。
“你别紧张,重复一下我昨晚教你的话。”柳明只能循循善诱。
柳远志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族老,我叫不紧张……不是……明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明心里有些忐忑,他抓住自己老爹的手,可怜巴巴道:“爹,我和杏儿的幸福,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若是这次争取大掌柜不成,我只能带着杏儿远走高飞了。”
“明儿,你还可以宰了杨典史嘛。”柳永插嘴道。
柳远志最见不得自己孩子受苦,他郑重地点点头:“明儿,老爹是无能,可是为了你,什么都愿意你。老爹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此时,总司仪“通”唱礼,宣布祭礼开始。起鼓、放鞭炮、奏乐。此时,鼓乐喧天,唢呐高奏,鞭炮齐鸣,震天撼地。
几位族老分别对着祠堂的神龛献上祭茶与元宝纸钱,接着柳家小辈纷纷磕头祭拜。
轮到柳明时,他看着神牌上的各位列祖列宗,心中有着一种复杂的感觉,有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
自己的老爹这么可怜,小叔又愣头愣脑,柳明暗自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撑起家族的脊梁。
冗长的祭祀仪式结束后,柳家上上下下都略微松了口气。那些在祠堂院外跪着的丫鬟下人,都费力地站起身来,捶着自己酸痛的膝盖。
族宴,便在祠堂的外堂举行。那些个厨子伙夫,一清早便摆开一溜阵势,,擀面的,挑水的,摘菜的,动作娴熟,整齐划一。
等到族宴开始,灶房已经是飘香四溢。
几位花白胡子的族老,先后发了一番言论。其中年纪最为长的柳老员外,作为老族长,已经是须发斑白,眼角的鱼尾纹一如条条深邃的沟壑。
他点了点拐杖,看着柳先达说道:“你爹身体如何?”
柳先达面露悲伤:“家父卧床久已,我一直遍访名医,却一直未能治愈。”
老族长长叹一口气:“你爹,也就是我那三弟,前些年,骨子还算硬朗,可没想到今年却是厄运连连。哎……人生浮沉,依赖天数,幸与不幸,还看造化。”
他抚摸着花白胡须,提了提嗓子,说道:“各位,如今我们家族齐聚一堂,一是为了祭祖,二是为了选出我那三弟家中的当家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长。如今,我那三弟身体日渐衰退,这家中也应该选出个新的当家人。”他环顾四周族员,正声道:“先达为人成熟稳重,又在商海历练无数,身为家中长子,我正式提议,立先达为新当家的大掌柜。”
这其他几位族老,平日都与柳先达互有往来,此次也是提前得到其关照,自然心照不宣地表示支持。
见众族老无异议,老族长微微颔首,看着柳先达,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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