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苍寒(上部)(父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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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还选他？你明知道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狠狠抓在身后的墙壁上，被惨烈的亲吻，没有反抗，只是不知该怎么反抗“说啊！都选择了他还不给我这个机会？让你欠我一辈子？啊？叶绝！你他妈的说啊！”　
　　如此狂怒的莫幽是我所未见过的，舔舔血腥的双唇“莫幽，冷静点。现在……”　
　　“现在？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他死！我也不会死！至于你？我……”阴狠的脸色却在旁人无法看见的角落，做了个我所熟悉的动作。　
　　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吧！　
　　在场二十五人，四个无辜的家主，苍、圣、尤、总统、奇卫，其他都是军人十五个。　
　　我们的人在楼下，太接近奇卫会察觉。我瞬间可以控制五个军人，六秒后我和莫幽应该没有问题，楼下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唯一不定因素应该只有奇卫，他的功力我不知道，还没正面较量，所以无法确定，估计与我伯仲间。　
　　可六秒对他来说能做得太多，我该怎么办？他一定会用父亲来做挡箭牌……　
　　擦了下红肿的双唇，委曲的推开莫幽跑向他……如同十几年前我们在外历练，我在家中煮好饭等他回来，开门的瞬间扑入他怀中一样自然。　
　　“爹~”闯入广阔的胸怀，听到久违的心跳，抓紧他的手腕，这里交给圣然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逃跑总行的！　
　　枪支上膛声在背后响起“小离离，你以为自己耍的那些手段我看不出吗？”　
　　靠在他身上“奇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无从畏惧。　
　　“难道，苍离先生不是想带着自己的父亲先逃走，把小情人留下？”奇卫很讽刺。　
　　“不会，今生我不会再欠他！”闭上眼，不去注视圣然此刻的神情。　
　　“噢？那他呢？”奇卫从角落中拎出一个黑色身影……　
　　他似乎在沉睡，紧闭的双目唇角沟线的邪气，是如此熟悉……　
　　看到胸膛有起伏，松了口气“奇卫好手段啊！”向前走了步“弄醒他！”　
　　能不能救？此刻的局面有点麻烦……　
　　耸耸肩，不理会我杀气腾腾的眼神，狠狠卡住夜齐的咽喉，片刻他就因呼吸不畅而醒了。　
　　迷茫的看着四周，最终停留在我身上“离离……”一如十年前的呼唤……　


　　强扯起笑容“夜齐，不会有事的。”向前走步“就如同过去！我会帮你、会救你！”　
　　“呵呵！哈哈！苍大少你还真多情阿~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救人？”奇卫笑得有些疯狂。　
　　“放了他，我随你处置！”再次向前，左手却被身后那人拽住……　
　　“你到底在乎谁？”低沉的嗓音，带着靡丽的气息……　
　　我爱你……却，挣脱手腕的约束“苍家需要你！”再次向前。　
　　“难道苍家就不需要你了吗？”看不见脸，听不出音调，口气依旧平平。　
　　难道这时候了他还要说这个？就不会说些别的？就不会说些感人的？那怕是骗我的！　
　　“我为苍家付出够多了！难道我这辈子就要为它生，为它死吗？”愤怒的回头，直视他的目光。　
　　看到的却是一片柔情……　
　　“那我呢？就不能为我生，为我死？”抚摸着我的脸颊，细细的，感受着手心的肌肤……　
　　低垂着头，心中的喜悦不能而语，多想好好闯入他的胸怀，狠狠亲吻那双让我思念了十几年的双唇？　
　　轻轻点头，我的生命早已是你的，从第一眼开始……　
　　被带入怀里，不似过去那般的拥抱，此刻我们毫无缝隙……　
　　身贴身的，心贴心的……　
　　背后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我猛然回头！奇卫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他身前的夜齐，而夜齐却一直注视着我……　
　　胸口处的血花告诉我，本来着枪应该是我挨的！傻瓜！就算我挨也不会死啊！奇卫就不会让我死！他要的只是折磨我！怎么可能如此让我轻松就死？　
　　天台一时沉静，只有夜齐低低的声调回荡着“终于得到了？呵呵……离离，看来你还是……”　
　　没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仰天狂笑，良久平静下来，斜着脑袋“奇卫！恭喜你，惹到我了……”　
　　72　成功脱险　
　　抬起左手，划动着指着那些人“你，你还有你……要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奇卫丢掉怀里的尸体，似乎很好奇“哦？如今苍大少自身难保了，还妄想报复？”　
　　冷哼声，盯着他脚旁的尸体，此刻必须压制内心的愤怒！　
　　拉起父亲的手“愿与我同生共死吗？”走向栏杆处，扫了眼地下问道。　
　　五十楼的楼顶从上看下去能看到什么？模型般的车辆？蚂蚁大小的人？萤火虫样的路灯？当然，前提还必须是你视力没问题。　
　　掌心相握的双手，牢牢的拽住我，没有回答，却含笑的看着我。　
　　抬头钩住他的脖子，浅浅一吻，牵着他的手纵身跃下……　
　　打下手势，莫幽，他明白。　
　　急速的坠楼，风如刀子般割着脸庞，睁不开眼，眯起双目牢牢计算着时间，不能有丝毫偏差，心里默默计算着。　
　　忽然，猛地甩出手腕的丝带，缠住九楼窗口斜出的一根铁条，速度太快再加上手上还拎着一个人，让我刚刚接上的胳膊再次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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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的冷汗从眉角流下，却听见身下那人说“放手吧……”带着点叹息。　
　　“你他妈的闭嘴！”紧咬牙根“你再说一次我就放手！要死一起死！”说着把手腕上的丝带松了松。　
　　下滑的瞬间他抓住我的手又紧了些，最后才幽幽冒出句“你量力而为。”　
　　操！可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楼顶应该进入尾声。心里默默数的数字从一已然到了一千四百零八……　
　　当感到绝望时，头顶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接着，一切都结束了……　
　　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巨大的阴谋如来时般，来得突然，去得也是无影无踪……　
　　死了些无关紧要的人，重要的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为非作歹。　
　　奇卫最后在整幢大楼爆炸时，消失了。别人说他和会议楼一同消散，我却不信，他在还未打败我前不会消失，而且想他这般本领通天的人就算房梁塌下来压在他身上，这人都会笑一笑脱身。　
　　固然留下他是个隐患，可我们现在谁都奈何不了谁。　
　　的确，现在的我有很多暴露在外的弱点，不似前世无懈可击。可他却动不了对他来说满身破绽的我，愿意为其生，愿意为其死，这几个字他不会明白，所以赢不了我。　
　　会议楼都被炸了，定然也瞒不了市民，更何况，我们也不打算隐瞒，尤家的消失，总统的惨死，等等一些列上位者再三讨论后，还是决定公开。　
　　可当一切平息后，我才从医院大门走出，虽然病房外还有二三十个保镖，可他再三关照，在医生允许前不得外出，可今天不行……　
　　夜齐出殡，他的歌迷知道他是如何死的，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灵车缓缓驶过街道，两旁恭送的歌迷，穿着黑衣，拿着菊花目，送着他缓缓进入殡仪馆。　
　　拿着白玫瑰，站在一旁看着陆陆续续或是演艺界，或是无关紧要的朋友相送……　
　　他，躺在柔软的棺材里。苍白的脸色，唇角却带着温柔的笑容，那是最后凝结的笑容……柔柔的软软的，我记得之后十年前他与我毫无顾忌的玩耍在小街之上，毫无顾忌的奔跑嬉戏，看着前所未见的新奇物件，他会宠腻的揉着我的头发，买下送我……　
　　离家六年，为什么会出面见他？是因为不再柔和的笑容？是愧对他的承诺？那几年中没有我的守护，定然受了不少苦，可，那人却不怨我，从未有过，虽然笑容邪魅，可目光却是柔和的……　
　　那一次的见面，至今多是我心中的谜，或许是内心不想去触碰，不想要那个让我害怕的答案，所以我毫无勇气……　
　　夜齐过去的爱人，已经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前。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适合他，不愿看到她假惺惺的摸着眼泪送花。　
　　几个大步走上前，或许保安把我认为是夜齐的歌迷，妄想把我赶出去，而那些好事的记者闪光定不停的照射。　
　　用力推开，目光不曾离开那安静的人儿。　
　　大概也有人看出我不是普通人，夜齐的经纪人上来打量了我会儿“先生你是？”　
　　“苍离，苍家继位者苍离！”本就不打算隐瞒，堂而皇之的报出家底，冷笑着越过石化了的经纪人，而身后的闪光灯越发辉煌啊！　
　　献花献到一半的那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把花放在夜齐胸口，跪下……　
　　抚摸着冰冷的面颊，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转入心肺“对不起，夜齐，我没做到我所说的……”俯身亲吻那双苍白的唇瓣，过去那曾是何等的温暖？“但我会弥补你的。”最起码给你一个生前想要的！　
　　抱起僵硬的身子，向堂外走去，扑面而来的闪光灯窒息般的人群。一阵微风，嬉戏着发丝，迷乱了我的眼。　
　　“苍先生，你和已故的夜先生什么关系。”　
　　“苍先生，听说夜先生是因你而死的，是真的吗？”　


　　“几天前会议楼发生的事，苍先生能和我们说说嘛？”　
　　“苍先生，夜先生当初和娜小姐相恋，你什么时候插足的？”　
　　“夜先生说的爱人是你吗？”　
　　……　
　　陆陆续续无休无止的问题，让我疲倦，紧紧抱着怀里的他，当初你就是这么走来的？　
　　“安静！不然就给我滚！”压制烦躁的心思。　
　　低头看了眼如此宁静的他“我与夜齐认识在十年前，他还是不得志的小演员，而我随父亲外出历练。”低头亲吻紧闭的眼帘，我们显得是如此深情“在一家狭小的餐厅，他拒绝一个导演提出的Se情交易，倔强不甘的双目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时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随后父亲继承家主，而我不得不离开他……临走前我才告诉他我是谁。”故事在继续，只不过述说着挑了些非重点避重就轻的让人们误会“年少的我与苍家发生些摩擦，离家后第一个见得便是他，也因为这得被迫回到那个世家中。”叹了口气“没错，这个傻子的确因为我而死的，奇卫想要杀我却……如今我不能再辜负他！”抬头看着众人“我苍离起誓！终生不娶！”　
　　不再理会那些惊愕的记者向大门走去，那里已经有人等着我……　
　　73　只要他想要…　
　　坐入，车子缓缓向前驶去，身边那人终于开口“戏演完了？”　
　　摇摇头“这，也不能算是演戏。我的确……”　
　　“爱他？”阴沉得可怕。　
　　轻笑“不是。”抬头望着那双苍蓝的双目“吃醋了？”　
　　那人转过头，不再理睬我。　
　　夜齐的事，的确是我炒作，也是为了找个借口终生不娶，免得以后家族重压下一堆美貌如花的女人，却没有我的钟爱。　
　　夜齐、夜齐，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吗？你总是很宠我，我也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我才不让她给你献花，这么做作虚伪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过，夜齐啊，为什么要走？留下来看着我，看着世间的一切不是很好？当初教管对我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为什么不活下来？这样你就可以努力想要得到自己的最爱不是？　
　　夜齐，夜齐，其实苍离很想你的，六岁时第一次见面，你纯洁如同孩子般，离家毫无留念却肯于你相认，的确在某些方面你让我惦记，我对自己不能履行的诺言而感到愧疚，或许你更像当初的莫幽，像他的痴情；像他的执着，难道我对你的情怀，是那种原本该属于我和父亲间的亲情吗？　
　　我不知道，真的，因为我分不清……　
　　低头抚摸着苍白而又僵硬的脸蛋，他不再微笑，不再逗我，更不会突然跳起和我没大没小的嬉戏玩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此刻他就是躺在我身上的尸体，冰冷的刺骨，寒冷的震痛心扉。　
　　夜齐，你将被我埋葬在苍家祖墓中，是我苍家的一员，也是以我苍离的爱人所埋葬。夜家已经恢复了你和伯母的身份，不再是你说的黑色户口……　
　　车外下起毛毛细雨，昏暗的天空，肃静的墓园……　
　　苍家的人都到场，不管是分支还是主家，宁静毫无人气的墓园突然被尘世打扰，天空中飞舞而过的鸟儿好奇的看着匆匆而来的客人们。　
　　的确是匆匆而来，今天早晨我让苍洛通知家族所有人，必须到场，不然消除家籍、剥夺姓氏、逐出苍家大门！　
　　所以当我抱着夜齐下车时，那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姓苍的人们站立在两旁，目送着我静静的走向棺材，轻轻地放下他，为他洒下第一波土……　
　　隆重的葬礼继续着，夜齐，这便是我为你做的……　
　　爷爷坐在父亲身边，隆起眉头，虽然对今天这场闹剧有些不满，却说不出一个否字，他不再是昔日光辉耀人的苍家之主，他的孩子和孙子能做到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黄土掩埋了那具年轻的生命，它带走了夜齐……　
　　礼毕，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而我依旧站在细雨中，父亲明白我，最后深深看我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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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齐，我苍离今生欠你的，只有来生来还。　
　　雨下了两天，我站了三天，第三天圣然来了，从墓林深处缓缓走出，看着我，目光从未离开半分。　
　　“叶绝，奇卫没死。”那双眼眸直直的看着我，其中隐藏的情爱让我曾受不住。　
　　点头“我知道。”　
　　“我帮你铲除他吧……”轻轻地喃呢，仿佛述说着无限的爱意。　
　　“不……”却被他坚定的眼神打断，我知道这次不容置疑，他定然不会让我留下任何隐患。　
　　“你不爱他。”轻轻地道出。　
　　没作声，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下一句。　
　　“可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有些疑惑“那当初你愿意为我死，是不是也因为感动？不是爱？”　
　　缓缓摇头“莫幽，你对叶绝来说是不同的，是唯一一个能陪伴他，也是为一个有资格陪伴他的人。”　
　　圣然看着我，深深地深深地“但，你就是叶绝，我就是莫幽。”　
　　他这人温柔如水却也固执如水。　
　　“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像……”断断续续中带着期盼。　
　　“不会，因为……呵呵，你知道得。”是的他知道，我舍不得抛开这世好不容易得到的情爱，但我愿用来世补偿你。　
　　看着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此刻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默默地等待……　
　　被熟悉的气息所笼罩，浑浑噩噩地倒在那让我眷恋的胸膛，迷迷糊糊时只留下两个字：父亲……　
　　身子被温暖舒适的细水包围，迷茫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硕大的浴室，和父亲忙碌的身影。　
　　低头看看自己……脸刷得就红了！以前大家都没捅破那层纸，无所谓，大家都可以当作这是亲情的体现。可现在，现在，慌忙起身，顺手拿了条浴袍包裹起自己，抬头就看见那双戏耍的眼睛挑眉看着我。　
　　跨出浴缸“我去睡了。”便要匆匆逃门。　
　　一把被拽住“呵呵~离离，我们还没开始洗呢~”　
　　这！这明显是在耍人！翻着白眼“已经洗好了，身上肌肤的感觉告诉我的！”　
　　被揭穿也不尴尬，倒是横抱起我放上床，俯视着看着我“可以告诉我吗？”　
　　专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