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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坏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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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里的猪圈。有座位的地方灯光尤其暗淡,就连星星的光芒也赶不上,只能说有一点点萤火般的东西。我们坐下后,程岑掏出烟来散。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王姐和罗姐都要抽烟,这很让我吃了一惊。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抽烟的女人一般只在电影里,叫做女特务,披着卷发,妖气的脸阴阴地笑着,一边抽烟一边吐出淡蓝色烟雾。现在她们居然也在抽烟,我的心里便隐隐约约地生出了一些厌恶。
但很快我的厌恶便烟消云散了,因为我闻到了王姐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水味。那味儿浓郁而热烈。王姐一边用脚在地上合着音乐的节奏打拍子一边抽烟,烟头一明一灭,映出她那张妖艳的脸。
令我生气的是他们总拿我开心,话题挺流氓,而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有傻笑。后来我们就开始跳舞,由于舞池里的人少,加上我又有了曾经跳过一次的经验,便跳得有些自然,一般不会出现踩了舞伴的脚或者与其他舞客撞车的情况。
但我刚搂住王姐时,仍然有些惊慌,这倒不是因为我还不太会跳舞,主要是因为我感觉王姐的身体像带了电一般。我的手掌一放在她的腰上,心里便开始没来由地燥热起来。
“王姐实在是穿得太薄了。”我只能这样想。
“你挺聪明,”王姐笑着说,“你跳得有灵性多了。”她笑起来花枝乱颤就像母猫一般在夜晚放荡。“乱跳,我是乱跳。”我被她的笑声搅得有些手脚无措,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音乐带着一个舞厅的人像风中的麦穗一样左摇右摆,王姐把我搂得紧紧的。她的整个身体像一大团白色的棉花糖飘在我的四周,像游泳时河水荡漾在脚边一样地浮动,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我清楚地感到她那一双丰满圆润的大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沾在了我的腿上。我想我要犯错误了,我两手用力,我也把她搂得紧紧的。
随着舞步的深入浅出,她的头发一次又一次地拂在我已经高烧的脸上,要命的是她的胸脯紧紧地贴着我,在舞步的一进一退中,那两个东西像两只水袋在我胸前打秋千一样地来回晃动。
一曲结束后,我们又坐在了那个灯光阴暗的角落。
程岑和罗姐早已坐在了另一个不被人所注意的地方。“程岑这小子太他妈坏了。”我想起我那工人父亲长期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这是作风问题。
“我的作风也有了问题。”我想。
要知道,程岑这小子在初中时就成了有名的小流氓,那是因为他偷看手抄本《少女之心》被老师逮住的缘故。那时的中学相对单纯,社会上的书籍也非常正规,感觉上几乎没有什么有着大量性描写的书刊。不像现在,许多假作家、伪道学打着“文学革命”的幌子,出版一些令人作呕的书籍,大量污染这个逐渐被物化的空间。
我记得当时班主任逮住程岑后,一脸颤抖地撕着《少女之心》时的表情。她的嘴里恨恨地说:你居然看这种书,你居然看这种书……她的手指发鸡爪疯般地抖起来,那模样简直可以把程岑吓晕死。而程岑则一脸苍白,两腿筛糠,尤其当班主任说要开除程岑的时候,程岑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尿了裤子。后来程岑虽说没被学校开除,但名声如同厕所里的大便一般臭不可闻。女同学一见了他便要对他吐口水,至于“小流氓”这三个字,初中三年便成了程岑的又一个不需要到派出所登记的名字。现在我和王姐坐在角落里,我想我可千万别像程岑那么流氓。
王姐的手绕过我的颈项搭上了我的肩,她的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散发出来,蛇一样缠住我。而她的手已经开始在我的肩上滑动起来,从肩到颈项,她的手轻轻地来回。我感觉她的手柔若无骨,像梦一样软绵绵的。我想她这样做多不好,这样想着我就伸出手想把她的手拿开。可我的手刚一和她触及,我便感到心旌一阵摇荡。
“王姐,你的手好柔。”我这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音乐的声音太大。
我吃了一惊,才隐隐感觉到自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说,别这样。”我有点发窘。这句话王姐听清楚了,她娇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好吗?”她那可爱又有些可恨的手仍然继续在我的肩上、颈项上鳝鱼一样游动。
这时,舞池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好像有人在打架。我以为是程岑出了什么事,慌忙站起来准备向那边走去,可刚走出两步,便被王姐一把拉住了:“傻瓜,不关你的事。”她说。我感到手里一阵软绵绵的,就愣了愣。谁知王姐这时候又用力把我一拉,我没留神她在用劲,身体晃了晃失去重心,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腿上。
舞池中间,一个男人正在追打一个女人,那男人一边打一边骂:“贱婆娘,成天只知道在舞厅鬼混……”隔得很远我仍然能够感觉到那男人愤怒的拳头。后来程岑告诉我,这种事儿在舞厅经常发生。有很多年轻女人喜欢逛舞厅,常常被跟踪而来的老公逮个正着,于是自然要拳脚乱飞。有时候便与舞客发生冲撞,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我就想,如果那天我和王姐跳舞的时候,她老公追来了可怎么办?“反正不是我的错,”我的想法有些幸灾乐祸。我刚一坐在王姐的腿上,就感觉那地方很有弹性并且有点像阳光下的沙滩一样充满热度,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慌乱,立即像触了电一样弹了起来。这时候我眼睛的余光正好看见了程岑,他正搂着那个叫做罗姐的女人在相互啃着。“舞厅真他妈不是个好地方。”我想。
从舞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外面的阳光灿烂得大地一片炫目的光芒,这时我看见程岑脸上布满了唇膏的印迹,那些印迹非常鲜艳,在程岑的脸上像一个个由鲜血组成的半月形,又像一只只红色蝴蝶羽翼的一半。程岑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但几乎是擦不掉。“到我家去坐,”王姐说,然后伸手拉我,我感觉到她的手汗渍渍的。我不说话,我怕她老公在家。这时我注意到罗姐和程岑的眼神有些怪异。程岑的手居然在罗姐微微上翘的臀部上拧了一把,那女人便故意夸张地叫,引得路边的行人一个个惊异不已,还以为发生了强奸案什么的。“浪什么浪,”王姐说,“要浪到我家浪去,别让人逮着罚款。”她边说话边扭着腰向前走。我有些不安地跟在她后面。这时我注意到她被超短裙绷紧的臀部显得非常夸张,我的心便有些痒。不过那时我最想知道的还不是这个……
王姐的家住在八楼,没有电梯,我很奇怪她每天这么上下楼身体居然还这么胖。“女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想。
我们四个人爬上八楼的时候一个个大汗淋漓。程岑直喊着腰疼,罗姐白了她一眼:“糠萝卜,这么几步路就把腰给弄折了。”王姐的屋很宽,三室一厅,地上铺了木板,屋内摆设得很豪华,但又非常零乱。她进门时候脚上的高跟鞋便像两颗小炮弹一样飞到了角落里,“妈的,这天,又要开始热了。”王姐边说边从冰箱中抓出几瓶饮料胡乱扔给我们。
“我得去洗个澡。”王姐喝了几口饮料说。
程岑和罗姐早已钻进了另一间屋,把门反手扣上。“别客气,你自己招呼自己。”程岑丢下这句话后便不见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显得很无聊。这个房间实在是有些零乱,地上胡乱扔着一些女性的衣裤。我注意到椅子上还有一条粉红色的裤衩像一片叶子一样放在那里。
屋外传来一阵阵水声,那声音有些像雨点,在我耳边轻轻掀动。我有些慌乱,我的脑海里闪现出王姐洗澡的镜头。我立即喝了一大口饮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夏天的阳光的确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我一抬头看见窗外的阳光就感觉内心一片燥热,我觉得我心里也有一颗太阳在烈烈地燃。
我拿着那瓶饮料在屋里转悠,饮料很冻,但心却怎么也凉不下来,我想我可能要出问题了。后来我走到里屋,我想知道程岑这家伙在干什么。
里屋的门闭得也很紧,那门封得很好,一点缝隙也没有,这让我很失望,我把耳朵竖起来,但我什么也没听见。“这房子隔音效果挺不错。”这时候我的身后响起来一个女声。
王姐已经冲完了凉,换了一条宽大的裙子,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在头上擦。“小鬼头,想看什么?”王姐笑得有些诡秘。她把头大幅度地甩了甩,黑黑的头发便激荡起一些水珠,有几滴便冰凉冰凉地沾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显得很窘迫。
王姐向外屋看了看,说:“外边挺乱的,没时间收拾,到我屋里坐坐吧。”她擦完头,把毛巾随手一扔,那毛巾便蝴蝶一般飘落在客厅,又烂泥一般停在木地板上。
我和王姐赤着脚推开门,卧室里挂了活页窗,蓝色的那种,遮住了外边的光线,使这间屋子看上去有些阴暗。王姐关上门,她的力量很大,门在我们身后发出一声愤怒的回答。“关门干嘛?”我想。王姐走到窗户边拉开活页窗,露出来一窗口的阳光灿烂和万里白云。屋里的光线立即亮了起来。我注意到这间女性的卧室的确很漂亮,与客厅的零乱相比,它的整齐显得宝贵而重要。一套木纹的矮组合,两把小巧的雕花垫椅,软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一切都井然有序并且线条流畅。令我奇怪的是左右的两面墙上都挂了明晃晃的玻璃,还有一些热情洋溢的吉普赛女郎风骚多姿的黑白画。我还看见墙上有一幅草书,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根。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诧异。
王姐突然叹了口气:“只有你注意到这幅字,”她说,“‘根’就是家的意思。”当时我并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只是觉得她这样解释也挺说得过去。“你坐。”王姐说。然后她就自己坐在床边。我注意到她身上有一种青春在跳跃。她的手放在梳妆台前。我注意到她的嘴唇丰满而圆润,像红玛瑙一般闪着光泽。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急促地跳。这时候我还注意到墙上的吉普赛女郎画旁边还挂了一幅王姐和一个男人的合影,那男人气宇轩昂,有些帅气。“他是谁?”我问。“死鬼。”王姐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来。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不敢看王姐,我怕。我只是把目光放在墙上,墙上的吉普赛女郎很美丽很奔放,不过我现在有些害怕奔放。
后来程岑告诉我,墙上的那个男人是王姐的老公,犯了经济案子,给判了十年。我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和王姐跳舞就安全了,因为我们跳舞时总是搂得很紧,如果被她老公发现,肯定是要动刀子的。
现在我的目光从墙上转到了王姐身上,她的脸上有一丝笑意,眼睛像钩子一样看着我。“坐这边来,”王姐指了指床,我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这样我就和她挨得很近,并且能够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我有些激动,就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我感觉到一种不好的冲动。我的手在她的腿上轻轻地划动,这时我听到她发出一阵美妙的呻吟声。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你这人挺喜剧的,你叫什么叫。
王姐不说话,她仍然继续叫。后来她一把抱住了我,她的嘴唇很有光泽,她拼命地咬我的嘴唇,我感到我的嘴里有什么东西蛇一样在蠕动,我想那一定是她的嘴唇,这种镜头我在电视上见过,但我一直认为接吻是一件很脏的事情,唾沫乱飞,挺恶心的。当初我和贝小嘉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仅仅是出于好奇,我们只是用嘴唇相互碰了碰,其他就什么也没干。
但是现在我认为接吻很有意思,而且很快乐,这个动作会让人一身酥软,并且在酥软中还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可名状的颤栗。
越 轨
多年以后,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但我总觉得这个过程里缺少了什么,严格地说,是缺少了那种少年时代的激情。其实任何一个男孩子的青春期都将是他一生中最可笑并且是最难以忘怀的回忆。那种对异性的强烈渴求和盲目的萌动,往往会表现在班里一位秘密的女性身上。
可惜我那时没有面对清纯如水的女同学。我面对的是一匹激情过剩的母豹。
事实上,直到今天我还在后悔自己的年少无知,竟然会把青春期这么快地结束在一个思春的少妇身上。
现在,王姐疯狂地给我剥衣服。我的手自然地触及到她的胸脯,后者如同棉花般富有弹性。
我感到一阵眩晕,我顺着她的乳房胡乱往下滑行,老天,她居然里面什么也没穿。
当她的身体像一丛剥开的竹笋展现出来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想喝一瓶冰镇饮料的念头。这是一个少年第一次面对一个异性的裸体,她充满了诱惑和肉欲,像一束突如其来的白光把整个屋子照得闪亮。我突然发了疯一般在她的乳房上乱咬,心里充满了破坏欲。
后来我突然看见了她的私处,那地方长满了水草,我突然尖叫起来,我觉得那个地方非常丑陋,它居然长满了动物一样的毛。再后来我便充满恐惧地想逃跑。
可是我还没跑到门边,便被王姐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我被她抱住之后,便说什么也不再逃跑。然后我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和空白。
这个过程我显得毫无经验,我趴在王姐身上简直不知该做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王姐一个人在包办,我在她的引导下,像一个小学生面对方格纸的作业本。其结果是我终于毕业了。
在我和王姐干这件事之前,我就听说过“偷吃禁果”这四个字。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便相互觉得不穿衣服很羞耻。但书上并没说“偷吃禁果”就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所以我一直认为“禁果”肯定是一种吃了会让人聪明的水果。
现在我明白“禁果”的真正含义了。其实这之前我对性爱一直有一种说出来非常荒唐的认识。那时候我还小,记得是上小学的时候,那会儿我的父母两地分居,我便和母亲住在一个小县城。我们住的那幢楼只有三层,楼上有一个很宽大的楼顶,到了夏天,楼顶便用来蓄水,这样住在三楼的我们便很凉快。自然,空旷的楼顶便成了我们这幢楼的孩子玩耍嬉戏的地方。
我和母亲住的地方并不太窄,楼里的孩子们常爱到我家里玩。我家的旁边住着一家张姓三姐妹,三妹叫丹丹,和我是同学,丹丹穿花格子衣服,梳黑黑的小辫,又活泼又乖巧,我们每天结伴去上学,我很喜欢她。
我们上学要走很远的路,那条路铺满了碎石。路边常常长满许多野花,丹丹总爱摘上一把,和我牵着手飞跑,那些野花,在风中飘起来点点微光,非常漂亮。我想这就是书里说的青梅竹马吧。
有一天,住在我隔壁的大孩子吉龙和住在一楼的小女孩雨菲来我家玩,当时是星期四,下午学校不上课,楼里的大人都上班去了。
我们在家里胡乱地疯,先是在狭窄的楼道上追打,我和雨菲人小,便联合起来对付吉龙,但吉龙比我们大很多,我们绞尽脑汁也斗不过他。后来我和雨菲便往家里撤退。吉龙追了进来。我们在慌乱中笑着爬上了床。这时吉龙逮住了雨菲,他把雨菲压在身下,屁股还一翘一翘的。当时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雅,我想吉龙一定是想压雨菲,我童心大发,便扑在吉龙身上,像叠罗汉一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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