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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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见面之后，照例先说正事。张姐给许量讲起，从会所客人那里得到的圈内的商业情报。为什么不是“消息”，而是“情报”？因为许量一直认为，投资管理公司最重要的核心竞争力，不是帐户上资金的多少，而是收集和整理，有价值的商业情报能力的大小。

　　张姐说的事情，立即让许量非常注意和警惕：最近几个朋友的公司对外借款，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其中哥们肖希权的公司，就损失了八百多万，他的借款人逃跑了。许量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本质上是不公平的，对于民间借款，报纸和社会舆论，从来只说“杨白劳”可怜无助，却没有人说“黄世仁”的无可奈何！

　　张姐习惯地坐在许量沙发的扶手上，但是两个人克制，没有进行身体接触和爱抚。

　　对于赵总，张姐评判道：“他可能又是一个悲剧，李行长这个人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他利用虚假的承诺，骗赵总把企业到期的贷款，还给银行，对于房地产企业，银行是不会再贷款了。当然老李也是没有办法，为公骗骗民营老板，谁也不会说什么，何况到时候把责任往宏观调控上一推，赵总只怕是欲哭无泪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许量点点头，“没有关系，真的有什么变数，我已经跟赵总讲好了，如果他到期没有还款，我们将吃掉他的商品房，还有他的别墅，这样只赚不赔，只是将备案的房屋套现，需要时间。”

　　张姐点点头，“别墅没有了，家就没有了，到时候我们还是要手下留情。”不容许量回答，她又妩媚的笑道：“当然你会手下留情的，这一生你又害过谁呢？”

　　还是坐在沙发上，许量伸出手去握张姐的手，而张姐一低胸，春光汹涌而出，许量的眼睛充满了快乐的光芒………此时此刻，他们之间，没有承诺、责任、道德等等阻碍他们的感情。

　　许量感到很舒服，接着说，“现在做实业的老板其实非常可怜，这次宏观调控将会使很多中小企业倒闭，将是尸横遍野，但是物质不灭、财富不灭，社会财富应该是向我们这样的金融资本集中和转移。”

　　“是！我看印度那个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敢于向传统银行信贷挑战的穷人银行家穆罕默德。尤努斯，去年和今年，总在中国最重要的财经媒体上不断曝光，应该是一个信号，管理部门会对此有所突破”。

　　许量没有将“高利贷”的资金公司一直做下去的想法，他非常耐心的等待，中国金融放开的那一天，“这个世界最杰出的男人应该去从事金融行业，特别是民间金融。”两个人又聊一会儿天，都觉得东方富通公司现在应该把业务节奏把握好，业务风险控制好，拒绝高回报的诱惑，否则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张姐是四十多岁、离婚了的单身女人，她三十丰满的身材和四十如狼的年纪；经常让健壮的许量痛快淋漓。这个年龄的她生命中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眼前的许量，一个是她的女儿李玫。所以她开心的笑看许量，觉得很满足。许量觉得张姐和李玫笑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特别好看。

　　又听到许量的精辟言论，张姐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比我这个学金融的人，更理解金融，送你一句名言，金融对内是掠夺，对外就是战争！”

　　许量大笑一声，捏了一下她温润的手，开玩笑说：“知道了，大行长！这可是革命导师卡尔·*说的话啊！我们这样的场合说导师的话可不严肃哦！”

　　张姐与许量认识的时候，还是一个支行主持工作的副行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早就提为行长了。

　　想到那件张姐以为的“意外”，许量心有点尖锐的痛楚，其实那并是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是自己为了创业，有计划的阴谋，害得张行长变成了张姐，许量心里非常愧疚，本来想再说过千百次的道歉，甚至想直接给她悔过，但见张姐已经上了春情的双眼，一切又抛在脑后

　　成年人的欢娱如夏日雷阵雨，来去都快。

　　狂风暴雨之后，两个人开始聊起张嘉仪，她好象失踪了一般，这笔借款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张姐介绍的。许量没有给张姐说其他女人的习惯。

　　许量不想多说，也是怕张姐吃醋，自己对张嘉仪这种女人正常的好感，就打断她的话，说：“爱是一种高强度的运动，听科学分析，男女运动一次，所消耗的能量，足够点燃一盏电灯！能量释放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张姐嗔笑道：“就你许量会比喻！”从此以后，张姐需要许量的时候，就给他暗示：屋子太暗了，需要点灯！许量想：“电灯泡”难道就是这样的含义？

　　坐上张姐的凯美瑞车的时候，许量闻到车里的女人香味，又补充道：“还有，在做赵总公司业务的时候，你约一下李行长。有些事情我需要和老李摊牌。”

　　快凌晨了，李玫站在自家的窗前，看到了她不想见的场景，妈妈正在和一个男人吻别，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老板；有妻之夫许量！

　　爸爸是死于车祸的，妈妈单身需要男人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甘心做别人的情人呢？许量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优秀的妈妈愿意这样委屈自己？来公司这段时间，李玫没有完全看懂许总。

　　在东方富通公司实习，的确让李玫学习到了许多好东西，许量看来人也不错，所以她忍住了，她想帮助妈妈暗中了解许量，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在妈妈没有回到家之前，就上床假装睡着了，梦里她看到了爸爸。生死之间，人海苍茫！一行清泪立刻湿透了她的枕巾。　。。

第三章　男人掉牙
成都瑞德担保公司的老板肖总，他在2007年开春的时候，遇到两件大事：一是34岁的他，因为摔跤掉了一颗门牙，让本来就不是很英俊的他，形象就更不光辉了；二是他居然阳痿了，过了10多年激情洋溢成年男性的生活，在一次和女朋友酒后的男欢女爱中，生机勃发的他突然停滞不前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最高机密。那天晚上，他约许量他们几个人，在松林酒吧，本来想搞定顾艺，但猛然发现自己*中烧，下面却没有反应。所以，那天他是装醉，他许哥们也没有想想，我肖总难道才这点酒量？

　　牙掉，按照科学道理，这是所有哺乳动物衰老的象征，肖希权觉得自己也是活在钢筋水泥丛林中的卑微的一个哺乳动物，所以，他被担保公司担惊受怕的资金生意折磨的很衰老了。做资金生意，他和其他朋友远远没有许量狡猾，经常有把柄被政府或者媒体抓住，虽然有钱；就可以有惊无险！但有谁知道“高利贷”者的艰辛和痛苦呢？

　　2007年，真是应了一句俗话：“牙齿掉，霉运到！”

　　最近公司借给成都冯泰房地产公司的几百万资金，因为老板的彻底失踪，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又损失了几百万？！加上另外的几笔担保“代偿”，这已经是公司的第三笔损失了。这样下去，公司恐怕很快就要破产了！他心里憋的慌，很抓狂。

　　从2月到5月，肖希权吃了不少的苦。打针吃药和电疗，大医院处方和民间游医的偏方，肖希权觉得自己已经是药罐子了。性的不作为，让开朗的肖希权不得不远离女人们，而情人们也好象很有默契，带着和他曾经的激情与钱财作为信物，集体离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海。

　　世界是平衡的，有失就有得，没有拥红抱翠的齐人之福，却让肖希权学会了像老人一样的深沉和思考，阳痿的罪恶之源是这个乱糟糟的世界和无穷无尽的欲望，自己变成了中性男人！这种打击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肖希权在震惊和狂怒之后，慢慢坦然面对消失的性，开始从恶魔转变成天使，肖希权变得绅士了。如果不是在酒吧，如果不是酒壮胆，他就不会再招惹女人了。现在，他再也不会喜欢走在春熙路上，用*的目光去挑衅成都美女，也不会一到夜晚就荷尔蒙急速上升，去过猎狗或者公狗的追逐金钱和美女的生活。

　　又是下午了，肖希权习惯在上午做完生意，然后坐在自己公司，开始设想自己从下午开始的夜生活，怎么混过去。家是不想回的，一个人的家，就像坟墓，肖希权开始想起前妻江裳的好，看看大班桌上她的相片，心里立刻变的痛苦难当，江裳是死于一次攀崖事故……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前妻的音容笑貌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哥们，好久不见了哈”，电话那边是大嗓门的张放，都市报体育版面的大记者，也是笨驴探险的骨干：“肖哥，你生意好吧？现在有空吗，有空到笨驴俱乐部，我给你介绍一个很特别的美女！”

　　以前肖希权一听美女是一定要去看看的，虽然见的漂亮女人很多，见的二流三流美女就更多了，但美女经济时代，美女就好比粮食，你得天天吃饭，美女也要天天看。但现在肖希权一听美女就很烦躁，他妈的！就是这些雌性动物让自己彻底完蛋了，而且想起了江裳就是自己带进攀崖运动才…于是就在电话中连连推辞。

　　铁哥们张放毛了，嚷道：“肖哥，你娃怎么了？是不是阳痿了哈，攀崖不攀，连美女都不想见了………”他突然想到江裳的事故，就理解道：“抱歉，抱歉，肖哥我不应该提起攀崖的事。”

　　肖希权强迫自己压住火气，这小子真是乌鸦嘴，一说一个准！绝对不能够让哥们知道自己的最大丑事，最高的隐私！江裳的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她在离去的时候不是要自己答应她，继续攀登那些无限风光吗？

　　医院的那些男男女女的医生，是怎么对自己说的呢？都是用鄙视的目光在说：老板都这样，*亢奋之后当然是性无能？

　　肖希权只好答应去鉴赏美女，不！应该说是自己送上门去，被美女参观。

　　几分钟后，肖希权开着吉普大切诺基，夹杂在滚滚的车流中漂移，心里在骂：成都号称全国的私车第四城，看来名副其实，但老子就是不懂，那些傻乎乎的报纸媒体居然在唱赞歌？唱车多好还是唱车拥挤？看看下午也是车水马龙………

　　现在是夏天了，下午的阳光从车窗外面冲进来，与车内的藏族歌曲悠扬的胶合在一起，让肖希权很平静，他不知道其他的哥们怎么样？是不是也有阳痿的？　他想到了许量，所以就给许量打通电话，约他在笨驴那里见面。许量此时此刻正和张嘉仪很尴尬的坐在良木缘里面，谈事情。肖希权敏感到，许量有点不愉快，但不便多问。

　　肖希权现在已经成为男科专家了，他想：目前中国男性生殖健康状况面临严峻形势，有25％的男性有性功能障碍或性心理障碍。许量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士，而不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也许也是雄风不在了吧？

　　想到硬汉许量也许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他心里有点安慰。现在的男人，累啊，累了别人就累自己。自己就是这样，白天在公司听起来是管理员工，其实就是折磨员工，晚上就开始吆喝朋友哥们，开始折磨自己酒精考验的肠胃………

　　男人一旦少了阳刚之气，世界就是太阳突然变成了月亮。没有熟悉的风景，肖总这样的人，就很容易出事。肖希权的车慢慢地爬过老南门立交桥，突然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速度很快的追了上来，快抵近自己的车屁股时，夸张的一晃从左侧面超越了肖希权的越野车，就在两车穿插的瞬间，肖希权看见了司机是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一个长发的年轻女人………

　　肖希权视力非常敏锐，看见那个男人的手刚从长发女人的面前划过，那个女人是在躲避男人的骚扰，猛然回头，对着肖希权就是嫣然一笑，肖希权立刻来了好斗的情绪。

　　等奥迪车下了立交桥，肖希权的车立刻穿越车流，跟随上去，肖希权从小就认为自己是大男人，如今被人欺压上门了，此仇焉能不报？何况奥迪车怎么可能是自己越野车的对手呢？

　　肖希权出过车祸，几次都是大难不死，对自己的爱车的性能也是了如指掌，奥迪车对肖希权的企图没有完全搞清楚，肖希权眼尖，看到前面那个狗男，准备侧身跟长发女人亲热时，猛然一轰油门，“碰”的一声，两车亲密的碰在了一起，自己的车肯定没有什么事，前面奥迪车的车屁股受伤不轻，一张乌鸦的大嘴巴画在了奥迪车尾巴上，看来很是晦气。肖希权认真记住了这辆来自川南泸州的外地车的车牌号码。

　　车流马上停滞下来，四周开始出现漫骂声，肖希权充耳不闻，他的匪气上来了，冷笑着等奥迪车上的男人女人下来和自己理论或者吵架，刚才，肖希权分析奥迪车的主人开车的轨迹，就判断出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玩家，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和别的男人真正拼命的，何况他身边的女人也不会让他们两个男人真正打架的，肖希权判断的很准确。

　　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过来，故意粗着嗓门骂：“你他妈的怎么开的车……”然后就开始讲起一大堆女人一样的是是非非。

　　肖希权也不言语，就坐在越野车上居高临下地，先是看着眼前这个矮个男人，表演着独角戏；听累了，就干脆用眼睛去挑战他身边的女人，说实在的这个长发女人真是不错，是一个真正的美女。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肖希权，肖希权挑衅地盯着美女光洁的脸庞，突然感觉到她的眼睛深邃是海，不可轻侮，心中的厚颜无耻开始崩溃。

　　他感觉到很强的压力，马上回头，心想：这个女人怎么看来看去，有一点妖里妖气的？四周的人群越来越多，一会儿，交警排众而出，肖希权只能下车准备挨批和罚款，这时又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长发女人上到交警面前，大声说：“对不起，交警同志，我们都是朋友，不小心碰在一起了，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然后她回头对矮个男人和肖希权说：“是不是啊？你们？”

　　交警20多岁，样貌英俊，见了长发美女，本来想放一马，但见众目睽睽，就只好勉强准备做笔录，长发女人马上拉住交警穿制服的手：“真的不用麻烦你了，你们队长最近还好吧？”

　　肖希权在一旁看的真切，这个奇怪的女人目光炯炯的盯着交警，交警马上犹豫一下，有点像被催眠，摆摆手：“那么你们抓紧走吧，以后不许这样！”

　　肖希权有许多疑问，但一时想不起，她为什么要息事宁人？不可能是怕自己耍无赖吧？他听许量说起过催眠术的事情，难道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肖希权是恩怨分明的男人，觉得自己今天确实有点过分，就立刻追上去，对矮个男人说道：“师兄，对不起哈，我赔你们……”矮个男人狠狠瞪了肖希权一眼，那个怪女人则冷冷的说：“不必了，我们不缺钱。”说完，就挽了那个男人的手。肖希权掏钱的动作凝固在空中，觉得自己很没趣，只好目送奥迪车慢慢远去

　　许量的电话打过来了，肖希权一边接电话，一边迅速将自己的车发动，车流像百节长虫，马上开始向前爬动………　“许哥，今天再晚，我都等你。兄弟我有公司的事情向您讨教”，收线的时候肖总说。

　　笨驴俱乐部，是在成都到华阳镇的南延线附近，这是成都最好的运动探险俱乐部之一。它成立的宗旨是“运动”和“探险”，许量他们几个人，既是发起者，也是这里的股东之一，但他们不是主要股东，只是二十多个股东之一。平时，这里都是聘请的专业管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