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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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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娅和李刚他们几个朋友一起，正在世界级的都江堰市的青城山风景区，附近的一个农家乐小酒店，在露天的树林中，在恰如其分的地灯灯光的照耀下，品尝很有乡村风味的土鸡公，这是青城山的一绝，味道真是霸道。李刚今天邀请他的小老乡成都尚德恒信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于洋和他的副总助手美女林丹，与张娅四个人一起来的。四个人爬上青城山，没有走到山顶，李刚见张娅有点累，就体贴地让大家找个地方休息。
爬山心情很好，李刚豪气十足，看来官架子也没了，他很平民地与他的哥们儿喝酒，张娅觉得也很开心，有点受其感染，也喝了点白酒。李刚看张娅穿着休闲运动服装，略施淡妆，与平时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她相比，别有一番成*人的风韵，很满足他的面子或者说是虚荣心，当然美中不足的是，张娅和许量的关系。反正现在是好朋友，李刚很明智，他不会也没有资格去探索她的隐私。
自从杜媛媛离开之后，李刚也不是完全没有女人，但很短暂的接触后，没有一个女人，会接受他对以往爱人深深的眷恋，他经常陷入深深的追忆之中，而不能够自拔……
除了对张娅，他不排斥外，最近几年他已经不想再接触女人了。他想到这里，抬头看到了满天的星星闪烁，再低头对张娅非常真诚地微笑，他的笑容也没有了一点官场上的面具模样，这让她对李刚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发现其实李刚虽然仇恨许量夺妻之辱，但他还是堂堂的君子，没有任何想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打击许量的意思。她和李刚来往的事情，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给许量说，所以，她没有刻意去阻止，许量对李刚的重点防御，心想，万一李刚的城府很深，让自己看走了眼，导致阿量“大意失荆州”，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许量的电话来得很不巧，当时，张娅正好在接受于洋董事长的敬酒。于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非常能干，从家乡到成都发展不到两年，现在已经是成都房地产界的新锐人物了。商场上历练这么多年，他的眼力很好，看出李主任想和张总接近的想法，所以很巧妙地给李刚一个精神上的“贿赂”，他故意坚持要一杯酒，敬张娅和李刚两个人。张娅笑嘻嘻推辞说：“这不公平。”李刚却端起装满五粮液的白色瓷杯子，这是领导鼓励继续的行为语言，于总得到指令，让林丹也站起来：“我们两个向你们两个敬酒，这是友谊的酒，也是爱情的酒。”李刚知道于洋其实和林丹，并没有一点点暧昧的关系，但看林丹和于洋相对一望，还真有点爱情浓郁的感觉。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张娅是机智的女人，但这样的朋友场合，反驳和推辞的话太虚假，又怎么能够说出口？所以只好和大家一起说笑，干了杯中酒。许量的电话她没有接听上，断了。
等许量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李刚正在提议他和张娅回敬于洋他们，张娅害怕许量误解自己，赶忙把酒倒进口中，然后立刻拿起电话，不小心还差点碰翻碗筷。李刚马上伸手去扶张娅的胳膊，张娅回避了。外面太黑，张娅只好坐着，接听了电话，对许量说：“许总。”
一声许总，把许量和张娅的距离，拉得非常远，李刚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了。他对张娅从第一次见面，就很有好感，一是她微笑的时候，非常像杜媛媛，二是她的干练很吸引自己。漂亮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而且，今天李刚也的确有事情想请张娅帮助。原来于洋想找大名鼎鼎的东方富通公司，在许总那里借点资金，用于新项目开发，但他不认识东方富通公司的人，找其他人介绍又怕信不过，所以他找李刚。李刚又不好意思明说，许量是自己的死对头，推说许总太忙，找张总一样可以做主。
李刚听到许量打电话给她，很不高兴，在李刚的心目中，许量有钱有才华，但是一个有太多女人的花花公子，所以，他故意大声对于洋说：“来，来，来，好兄弟，我们再干一杯！”许量听到李刚的声音，听不太清楚，觉得张娅旁边的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没有想起，那是李刚，他直接问张娅：“你和什么朋友在一起？”
张娅听出许量的醋意冲天，心中一软，没有力气一般，她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模糊地说：“一大群朋友。”许量放了电话，开始在心中排查张娅的“一大群朋友”中会有哪些人。他一边回酒桌，一边想，世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张娅不是夫妻，但还是这样牵肠挂肚，那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许量想起了他今天还没有抽心爱的雪茄，就去自己的路虎车上拿。虽然抽雪茄一般都很讲究，但许量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不用讲究这些花架子，他把名贵的雪茄摆弄得像红塔山一样，他从很漂亮的雪茄盒中，取出了一只雪茄和打火机，关好车门。走过停车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再走近点，看清楚了车牌号码，许量心想，怎么他们也来这里了？
包间的门大开着，走到酒桌，许量看到李锌的背影，他正好站在张嘉仪的身边，看样子，他是想敬张嘉仪一杯酒。从四周大家的表情来看，局面有点僵。大家都向许量行注目礼，看他怡然回到主宾的位置，没有一个人说话。李锌也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锌和张嘉仪正好是相对而坐，这是他刻意而为的。他看到张嘉仪不怎么理睬自己，心中有点苦涩滋味，喝酒也是苦的，于是，他和江泉、顾艺他们喝了不少。然后，看许总不在，壮了壮酒胆，去向张嘉仪敬酒。张嘉仪自从在宜宾见到李锌开始，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天然都有超过一般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和看透男人内心的能力。她觉得李锌，不再是原来的淳朴的小李了，他现在充满了向女人进攻的欲望。看他和顾艺谈笑风生，她知道他是故意和女孩子亲热，可这关我张嘉仪什么事呢？
李锌没有怎么说话，江泉和肖希权喝得很多，他根本不想再去和李玫套近乎了。许量回来之前，李锌已经敬了张嘉仪一杯酒了。看她没有太多的迟疑，干了半杯红酒，李锌马上给她又加了半杯红酒，酒色红亮晶莹剔透。自己则让服务员拿来一个红酒杯子，倒满泡酒，酒色昏暗深沉。他想再跟心目中爱慕的女人，喝上一杯，今天可是李锌的节日，他真高兴。结果，他的偶像没有再给他面子，张嘉仪坚持不再喝酒了，她想，没有必要再让他喝那样多的白酒了。
本来张嘉仪也是好心，她觉得李锌毕竟背过自己去急救，那也是救命一样的恩情。李锌觉得张嘉仪还是看不起自己。他拿了杯子，一直僵持着要和她喝酒，张嘉仪的个性，是不喜欢和男人多解释，对许量和李锌都是这样。她微笑，还是不再喝李锌的敬酒，看到李锌如此固执，她想起了他那次居然在天下名都门口，胆敢当众还自己一个耳光的事，心中开始不悦。
许量回来，正好给了大家下台的机会，李锌就向许老师敬酒。许量是来者不拒，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喝不醉的。
肖希权和许量坐在一起，他在许量的耳边说：“哥哥，你可能要管管李锌，他今天要喝醉哈。”许量还没有说话，突然从隔壁包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起初大家都没有在意，但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男人的惨叫声。李玫吓了一大跳，她看看大家都一样的害怕或者狐疑，许量却很镇静地吩咐李锌和江泉：“出事了，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李锌走在江泉的前面，来到了隔壁包间的门口。他在门口的时候，听见了里面有打斗的声音，李锌立刻推开了门，他看到了一幕很震惊的场面……
一个中年男人，被几个彪悍的小伙子，按住脑袋，血流满面，旁边的桌面和地面，也是猩红点点。一个头儿模样的中年人，坐在他的对面。李锌一露面，一个小伙子立刻蹿了上来，李锌是当过兵的，立刻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看到两个人有动手的冲动，端坐其中的老大，喝了一声：“小三，不得无礼！”“是！谭哥。”
那个叫小三的小伙子，立刻停住手，垂手站在一旁。李锌对谭哥，微笑一下，他有许总撑腰，天不怕，地不怕。江泉站在门口，准备随时和许总通风报信。李锌向谭哥，抱拳，请教道：“谭哥，你们这是……”
谭哥是一个长相斯文的书生相貌的男人，但他的笑声很干涩：“小兄弟，请问你是哪条道上的，喜欢管闲事？”他看李锌满不在乎地微笑，也随意抱抱拳头，回个礼，“兄弟贵姓？”李锌回头看看江泉。江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看几个小伙子都瞪眼看着自己，赶紧报了家门：“各位大哥，我和小李都是成都东方富通公司的员工，我们老板是许量。”
谭哥一听是许量的部下，立刻哈哈大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居然是量哥的手下，你们请坐。量哥呢？”他说完，快步走出包间，去找他的好兄弟许量。李锌和江泉不知道，道上的朋友都叫许量为“量哥”，生意场上都叫许量为“许哥”，两种叫法，不同的来历和含义。
许量一直埋头吃菜，但李玫侧目，居然看到了许叔叔很怪异的样子，他的耳朵很灵活地随着四周的动静而转动，就好像电视剧中看到的，武打片里的武侠高手一样，她觉得许叔叔，真是多管闲事，会惹来大麻烦的。这不是吗？李玫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带了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李锌和江泉尾随其后，他们从包间打开的门外，直接冲着许叔叔而来。
许量没有猜错，隔壁是水哥的手下。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水哥的手下，抓住了冯宾泰这个老狐狸。
谭哥大叫：“量哥！”
许量不好再装傻下去，立刻站起来，把刚才的严肃表情收藏了，立刻豪爽地大笑着说：“我说是谁呢？敢在宾馆里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原来是谭哥啊。来来来，快请坐！我们兄弟，也是好久不见了，我们今天不醉不罢休！”
谭哥看看四周的美女，对许量大笑一声：“量哥，你还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有脾气，兄弟我好生羡慕。”说完他用眼光去扫描张嘉仪和李玫，他敏感到这两个女人才是与许量有关系的。许量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知道谭哥这样的兄弟，夸奖你的女人，其实是夸奖当哥哥的你。
谭哥不能够驳了量哥的面子，开玩笑适可而止。李玫心中才舒服多了，心想这个谭哥不会把自己也看成是许叔叔的女人了吧？想到这点，李玫觉得脸有点微红，她看张嘉仪，她却大方得很，好像很喜欢别人说她是许量的女人一般。李玫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许量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对李玫、顾艺她们说：“不早了，女孩子们，都早点去休息。这里请肖总、李锌留下来，陪我和谭哥喝酒消夜就可以了。”
他故意没有提张嘉仪的名字，那是心里尊重她，她是朋友不是手下，他没有权利安排她的去留。张嘉仪看了一眼许量，见他对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暗示，于是，她赌气把王可心拉上，一起回宾馆房间去了。
谭哥等该走的人都走了，现在都是男人了，他指着李锌，对许量说：“量哥，你这个兄弟有胆量，刚才不是我叫住小三，他们已经动手了。”小三没有见过量哥，但看谭哥对他的态度，知道了量哥的分量。其实许量和水哥也只是有些渊源的朋友，谭哥他们见水哥对许量非常尊重，也把他当成自家兄弟了。许量这个人，是能伸能屈的男人，他不怕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在他的眼中，世界上没有本来就坏的人，没有本来就坏的事！人在人为，事在事为。许量知道：谭哥他们能够认可自己，也是因为我许量，讲究“快意恩仇”四个字而已。
他让李锌和小三，配对喝酒，再把肖总和谭哥相互介绍。肖希权一旦少了王可心的约束，开始信口开河，开怀畅饮，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许量悄悄问谭哥：“刚才老兄，是为了什么事情？”
谭哥给他耳语道：“我们终于抓住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可恶的冯宾泰了。兄弟们刚才一时生气，教育了他一下。”许量知道他们出手教育的分量，这可不是上课那么简单，但对于愚顽之人而言，道理，有时候是需要用武力来启发的。冯宾泰的债权是许量出面卖给水哥的，虽然是下策，但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冯宾泰铁了心，玩失踪，许量和肖希权的阳光手段，是软弱可欺的，许量不好再说什么。有时候，做生意也一样会遇到“道”和“义”，“是”和“非”的选择。
肖希权和谭哥没有见过，许量也不去说破，大家喝了一圈，许量跟谭哥说：“我们在这里也不要动静太大。我去看看冯总。”谭哥立刻阻止了：“量哥，我知道你心软，这已经是我们的事情了，和您没有关系。你看给兄弟我一个面子，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许量的确有为冯宾泰说情的意思，他看谭哥的态度很坚决，不再勉强，拉他再喝了最后一杯告别酒：“老谭，你我都是当过老师的人，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谭哥，真实名字，叫谭小华，是川南一个县中的语文老师，因为很复杂的变故，他到了水哥的手下做事情，他和许量有几面之缘，彼此也相互称谓过“好兄弟”。谭小华也听过“量哥”的一些事迹，听许量话轻意重，赶紧重新坐了下来：“愿闻其详。”
许量干了一杯酒，再说道：“谭哥，我在成都，做了这么多年资金生意了，但做得一直不痛快！对于逃债的人，我很想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于我们这些债主，也应该知道，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的道理。总之，有事好商量。”谭哥看许量说得很真诚，就没有告诉他，冯宾泰是有钱不想还，所有的文明的手段，都已经用完了。
如果不放弃债权，只有以恶治恶，用野蛮来解决问题了；但如果放弃债权，亏钱还是小事，水哥的名头怎么办？还有事情，不是你量哥的朋友，惹的事情吗？当时你们精明一些，不被冯宾泰欺骗，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吗？谁他妈愿意这么干呢？刚才冯宾泰的污血，都已经让自己难受一回了，我不想再听你许量的迂腐之词了，于是谭哥他们和许量几个人告别了。
冯宾泰跑到偏远的山区来，不是游山玩水的，他这段时间，东躲西藏都是为了逃债。在山水之间，他想通了很多的道理，他本来有了回成都，把水哥和其他朋友的借款还清的想法，但是一念之差啊！当时，不起心骗贷就好了。
当被谭哥他们抓住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还款诚意了。冯宾泰一急便想跑，想跑，便必然冲突起来，他平时养尊处优，哪里是小伙子们的对手？他的手和鼻子在打斗中受了伤。他假装没有看见肖总和许量他们，他觉得自己在成都商界，混了十多年的名声，彻底完了，低头完全配合谭哥他们，准备连夜赶回成都。许量一直目送他们押了冯宾泰远去，然后，和肖希权恶狠狠地干了一杯酒。
在出宾馆门口不远的地方，冯宾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很着急地给谭哥说：“大哥，做兄弟的这次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但是……”谭哥看他真的有话说，制止了小三他们把他向汽车里面硬塞的动作，冷冷地说：“老冯，事情是你先做绝的。你有什么话，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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