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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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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问到常沁诗到:“这是两个故事,沁诗先听哪个?”
常沁诗头一歪到:“先说那个尸毗王割肉贸鸽好了,这个人的名字最怪了。”
唐月笑到:“什么最怪,那个尸毗王是西方一国的国王,不是中土人士,名字自然与我们不同了。
那个尸毗王可是个有为的好国王,在他治下,人民富足。他呢,则是喜欢佛法,曾经发誓要普渡众生。有一天他出游,走着走着,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异响,就见一只老鹰在追逐一只鸽子!
那只鸽子东躲西藏,可却怎么也飞不过老鹰,直被那鹰追到无处藏身,这时它看到了地上的尸毗王,便是一头钻进了尸毗王的怀中躲了起来,同时请求尸毗王保护它。
这时因为鸽子躲在尸毗王的怀中,所以老鹰就没法捉到它了,便开口对尸毗王言到:我现在饥渴难耐,这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事物了,再远处我也飞不动了,还请国王将那鸽子给我吃了吧。”
小姑娘常沁诗听到这里,啊呦了一声,拍了拍小胸脯,便到:“不能将鸽子给那老鹰!”
智潜和尚一听,双手合十到:“阿弥陀佛,常师妹心地善良,好,好。”
唐月这时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逗常沁诗到:“那沁诗妹妹要是尸毗王的话,会怎么做呢?”
众人的兴致也被勾了起来,这里除了常沁诗和行云,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听过这个故事,所以方才唐月在讲的时候,众人并不太在意,不过当看到小姑娘的反应后,众人到是期待她的回答了。
常沁诗此时便像是一幅很自然的样子到:“把老鹰打死就好了,它便不会再去吃鸽子了。”
除了行云与智潜和尚,其余人全都大笑起来,因为这故事大家都听过,所以也都知道结果,正因为知道了结果,便更觉得小姑娘答的甚是可爱。
智潜和尚此时忙到,“阿弥陀佛,不可不可,怎么能这样?”
常沁诗不解到:“有什么不可的?难不成要让那老鹰把鸽子吃了不成?”
唐月笑到:“当然不是,那尸毗王对老鹰答到:鸽子是来求我保它一条性命的,我又怎么能将它给你吃了?”
常沁诗连忙接到:“对,对,小鸽子那么可爱,不能不救!”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唐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可那老鹰说了:我只吃鲜活的肉,这周围除了鸽子,便在也没有了其他的活物,如果国王你让那个鸽子活了,那我便就要饿死,你救了鸽子便等于杀了我啊。”
常沁诗此时气鼓鼓的到:“这老鹰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他就非要吃了鸽子?”
第十卷 一七八章
智潜和尚见唐月已经是笑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接到:“尸毗王一心相佛,曾许愿拯救一切生灵,这老鹰便也是生灵啊,这才是为难之处。”
行云也是想知道这故事的结果,便问到:“这尸毗王既要救鸽子,又不能要老鹰死,那莫非?”同时心中暗到:“这典故是广相大师方才所讲,当是指舍身一道了,想来恐怕那个尸毗王也是要舍身的。”
智潜和尚答到:“云师弟猜的不错,尸毗王此时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肉割了下来喂与那个老鹰,只是老鹰又说道:我也不多要,只要与鸽子一样多的肉便成,于是尸毗王又是取来一个秤,一边放上鸽子,另外一边则是放上割下的肉。
只是任尸毗王全身的肉都割尽了,也没有那鸽子重,于是他只好强忍疼痛,奋起余力,将自己放到了秤盘上。”
小姑娘听到这里,只惊的将小嘴捂了起来。
智潜和尚继续到:“便见此时,地动山摇,上天的诸神都被尸毗王的善行所感动,大为赞赏。而那老鹰和鸽子也都是由帝释天和大臣变化成的,目的是来试探尸毗王的诚意与信心,最后帝释天便用神力恢复了尸毗王的身体。”
常沁诗听完了典故后,松了口气到:“原来老鹰和鸽子都是假的啊。”可又不解到:“那个尸毗王割肉喂鹰,好似救了两命,可他自己却要因此丢去一命,本有三命,就是尸毗王不去救那鸽子,不也是还余下两命么?这一来一去,又是否多余了?”
智潜和尚闻言却是一楞,这故事本意不过是劝人向善,用的只是比喻,可小姑娘如此较真,到让智潜和尚一时好难回答了。
只好思索一番到:“以贫僧看,这典故中的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一个心字,也这就是每个人的信念,有些事,也许在他人看来很是荒唐不值,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人眼中却不见得也是如此。就好比那金刚门的朱葛,他第一次胜了陈默,其实便已经是成功了,却又为何要再上嵩山挑战?那就是信念。他师门名誉虽是与他有关,可一般人却也不会认为可以重要到以命来换的地步,但是朱葛这么想了,这也是信念。
有很多的人在佩服朱葛,但是也自然有人认为他不值,甚至嘲笑于他,可对于朱葛来说,旁人的想法是旁人的,他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便是了,尸毗王也是如此。”
听着智潜和尚的解释,行云想到在南阳时与朱葛的夜话,却是对他的心情有了更深的体会。
“你们到真是认真啊。”突然从墙上传来了话声。
众人望去,见一个小和尚跳到了院墙上蹲着,年纪不大,扛着一把扫帚,说到:“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虽然是劝人相善,但是内容却很是不妥。”听小和尚说话,那方才的声音也自然是他的了。
众人心下寻思到:“这个小和尚言谈话语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似佛家中人,可偏偏又穿了僧袍理了光头,再看了看智潜和尚,见他也是疑惑,就知道这一定是少林寺的僧人了。”
“阿弥陀佛。”智潜和尚此时低喧一声佛号到:“这位师弟,尸毗王的故事又怎么不妥了?还望指点一二。”
智潜和尚诚心向佛,此时听闻这个小和尚在说尸毗王割肉贸鸽的典故不妥,心下自然是颇为不满,只不知这个小和尚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或者说还是信口胡说,所以开口相询。
小和尚仍然是蹲在墙上,拍了拍衣脚问到:“尸毗王是个好国王,他治下百姓富足是吧?”
智潜和尚不知道那小和尚问这话的意思为何,但是故事中确是如此写的,也就点头到:“不错,尸毗王聪慧平和,将他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小和尚笑到:“那我再问你,鸽子是一条命,老鹰是一条命,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疑到:”这话什么意思?众生平等,这自然是三条性命了。“
小和尚笑了笑,摆手到:“我不是说他们的性命是否平等,而是问你,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
智潜和尚皱眉不语,如果这小和尚不在胡搅,那他问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常天赐突然微微一笑,便似知道了答案似的,转头看向智潜和尚,看他如何的答复。
智潜和尚本在苦思,见常天赐仿佛成竹在胸似的,脑中灵光一闪,暗到:“他问我尸毗王可也是一条命?那自然就是说尸毗王不知识一条性命,或者说他自己的命还牵连着其他人,他又强调尸毗王治下百姓富足,原来如此。”
当下肃然到:“师弟可是说那尸毗王的生死关系到他治下百姓?”既然那小和尚不是玩笑,而且也似精通佛理,自然认真起来。
那小和尚笑到:“你的头脑到也不差,那尸毗王是个好国王,如果他为了救那鸽子而将自己喂了老鹰,那他治下百姓又将如何?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昏君,他治下百姓的生活自然会苦不堪言,如果那继位的国王是个暴君,他治下百姓的性命恐怕都不保,一鸽和一国,哪个更重要?”
智潜和尚不禁开口接到:“一鸽和一国,自然是那一国百姓更加重要。”
那小和尚把玩着他手中那老大的扫帚,笑到:“那个金刚门的弟子我没有亲眼得见,否则定要敲一敲他的头,他如果不是这么硬拼的话,以他的资质,定可以为他师门带来更大的利益,不只是恢复声誉那么简单,现在他废了,金刚门的声誉虽然也恢复了,但是如果那门中不出些高手的话,恐怕过不几年仍是笑话罢了。所以说,他这舍身之法看似悲壮,但却是愚笨的紧了,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那小和尚的话又是一番道理,众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谁想的到如此年纪的小和尚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更加难得的是,他对经典的理解不是照搬前人,而是有了自己的见解。
只是他说的虽然在理,可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小和尚之口,却总显的有些不伦不类,众人纷纷暗想:“在少林中,究竟要是个什么样的师父才教的出这样的弟子来?”
便在此时,那小和尚又到:“我来晚了,刚才的比武没有看到,你们可知陈默哪里去了?”
这几个年轻人坐着,一个小和尚抗着把扫帚蹲在墙上,此时情景颇为怪异。
闻人庆有些不高兴,因为那和尚居高临下,让他很是不舒服,便到:“你怎么知道陈默不在我们之中?”
那小和尚一脸不屑到:“你傻的么?这里除了穿道袍的老道士和光头和尚外,就是女人和小孩了。”说着一指垣晴到:“最后剩下这人,你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会是陈默吗?”他说光头和尚说的到是顺口。
行云一楞,心到:“莫非他将我归到了小孩中?”
萧亢和闻人庆被那小和尚说成老道士,不由得苦笑,二人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六,哪里有老来?不过和小和尚比起来,也确是老了,闻人庆此时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
行云好奇到:“你总说要去找陈默,想做什么?”
那小和尚打量了下行云,笑到:“我要用这把扫帚好好敲敲他的头,他自己丢脸到也罢了,还给我丢脸,真是太不象话了!不敲敲他的头就不解恨!”
闻人庆终究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奇怪到:“陈默丢了你什么脸来?”
那小和尚嘴巴一撇到:“外面的人把他与我并列,他要是丢了脸,你说我会不会也跟着丢脸?”
众人一听,便才明白,这个小和尚必然也是少林三慧之一了,再看他如此年纪,想来便是三慧中最小的慧树了。
智潜和尚此时说到:“这位想必是慧树师弟了吧?我们也不知道陈师兄的行踪,只见他拾起剑后便朝寺内去了。”说着又到:“慧树师弟可否下来一叙?智潜还有些佛理想要请教。”
那小和尚慧树摇头到,“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磨,你好象剑师兄一样的无聊,说起话来都是闷的要死,我还要去找那个陈默了。”说着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墙后。
第十卷 一七九章
这个慧树来去匆匆,到是随意的很,虽然可以说是率性洒脱,可这却不大适合形容一个和尚。
被慧树这么一搅,众人的谈兴也自低了不少,此时天色也已不晚,便都散了。
“再过几日便是剑试,你我虽然是朋友,但剑试之时,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回来后的行云回味着方才告别的时候,常天赐,垣晴他们两个说与自己的话。
其实这话便是不说,行云也自不会敢有任何疏忽,漫不说自己并没有十足把握获胜,就说自己的一众师兄,除了行剑外,行云可一点底都没有。
再说这可关系到青城派的声誉,行云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一边想着,行云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突然觉的这院中甚是冷清,仔细一想,发现这院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行云不由得暗到:“莫非师兄们刚才看热闹还没回来?也不对啊,我与常师兄,垣师兄他们可是聊了很久的。”
可转念想了想,这少林寺大的很,自己就算去找,也是找不来的,再说有行剑师兄跟随,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只是心中还有些隐隐不安罢了。
正想到这里,便见无阳子与无华子两位师祖跨入了院子,对行云到:“云儿回来了?”
行云忙施礼到:“弟子刚回来。”
无阳子看了看空空的院子,笑到:“怎么云儿你先回来了?你师兄他们呢?”
行云照实答到:“弟子与其他门派的几位师兄去了谈论,忘记与行剑师兄他们招呼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无阳子见行云似乎有些不安,便开口笑到:“无妨,有你大师兄在一旁,这里又是少林寺,没什么问题的。”
行云见无阳子也是如此说,便安心了不少。
无华子此时来到院中,坐在了石凳上,朝行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同坐下,然后笑到:“云儿你刚才与其他门派的师兄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正好行云也在思考着朱葛的选择是否正确,听无华子如此一问,心到:“对啊,这里还有我的两位师祖在,有什么问题便问一问他们好了。”
当下便将方才所谈论的关于朱葛的事说了一遍,又将那关于尸毗王割肉贸鸽的争论转述了一番,听得无阳子和无华子二人微微而笑。
待说完后,行云问到:“弟子从刚才便一直在想,这智潜师兄和慧树师,嗯,他们说的谁对谁错呢?”慧树的年纪,行云并不清楚,所以也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便含混了过去。
自打行云叙述这个故事起,无阳子与无华子便知道这个青城派最有希望的行字辈弟子是有些疑惑了。看了看自己的师兄,见无阳子点了点头,无华子笑着对行云说到:“这尸毗王的典故,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盖因每个人的性格使然,所以说,无所谓对错,其实这事也并不复杂,云儿你只要记住,你自己认为值得便好,无愧于己便好。”
见行云在那一副受教的样子,无华子笑了笑,继续到:“我所说的重点在于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理解,智潜是从尸毗王的自身出发来看待这个问题,而慧树则是从旁人眼中来看待,所以说他们都不错,也都不对,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便看你如何选择了。”
无华子还待多说,突然就见无阳子眉头一皱,挥手到:“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将目光转向了院门口处。
就在这时,无华子与行云也是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正是朝这里而来。
不片刻,那些人便进了院子,却是一直未归的青城弟子,只是此时他们全都衣衫不整,甚至还有不少人挂了彩,而这其中尤以行剑伤的最为严重!此时的他被两名青城弟子搀扶着,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无阳子蹭的站了起来,怒到。
这些弟子全都是青城门下,伤了他们自然等于是伤了整个青城派的颜面!更何况剑试便在几日之后开始,这些弟子又受了伤,行剑还伤的那么严重,这还如何去比试?
所以说,也不能怪无阳子如此的愤怒了。
那些弟子见掌门师祖如此愤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便都是将目光落到了行肆的身上。
无阳子什么人,自然知道这事与行肆有关,便把眼朝他一瞪,那行肆吓的立时跪了下来,哭到:“都是弟子的错,都是弟子的错。”可除了这句外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无华子也同样的震惊不已,在少林寺内,青城弟子被人打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便见那些青城弟子懦懦到:“两位师、师祖,还是先将大师兄送进屋子里,好好的治理才是啊。”
一语惊醒,无华子连到:“对,对。”便亲自扶过行剑,进了去屋内为他治伤。
这时,门外脚步声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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