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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生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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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略微地胖了一些,头发染成浅葡萄酒红色,烫染后又剪成许多细碎的小卷花贴在脑袋上,显得青春盎然,特随意休闲的一身蓝淀牛仔短款套装,只是脖子间一款酒红色斜系的丝巾透出了一丝慵懒与闲情。
若紫惊喜地“呀”了一声道:“你又年轻!又漂亮!又滋润!”
苏晴妩媚地吐着烟圈,笑道:“你以为我会怎样,灰头土脸,半死不活?得了吧,我的思想早就搞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干嘛想不开?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女人嘛,想得多,老得快。”
若紫抿嘴微笑,拿起菜单问:“你点菜了没有?”
两个口味惊人地一致,点了一些四川家常小菜,要了点啤酒,骨子里这两个人都是固执己见、冥顽不化的女人,从饮食上就能看出来。
若紫和苏晴从小到大,就没有啃过烧饼,咽过馒头。她们曾经尝试着吞咽下去,但死活咽不进去。只有吃起米饭才顺溜,一粒一粒,清清爽爽下肚,不用费力吞咽干噎。
苏晴说《甜蜜的阿拉巴马》里有一句话:“你可以让一个姑娘离开南方,但不能让南方离开一个姑娘的心里。”若紫觉得无论如何,她看见苏晴还是亲切,地域关系还是有些原因吧。
几杯啤酒下肚,两个人轻松许多,绕来绕去,不知不觉,就扯到南妮。若紫便把和鲍比的谈话内容大致告诉了苏晴。
苏晴阴阳怪气地一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我不知南妮的如意算盘,即便离开公司,我都能嗅得到她目的,知道她每下一步棋的意图。只是不愿意,不想管罢了,也犯不着管, 鲍比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早早晚晚,要折在这个女人手里,我倒是乐得看笑话。说实话,这些年的陈年老账,我也算和鲍比一笔勾销了。不管怎么说, 鲍比还算个绅士吧,”苏晴夹起一块怪味鸡继续说:“你知道吧,京郊这栋别墅,是他买给我的,三百万出点头,又送了我一辆明黄色的奔驰小跑。我觉得不够,又找他谈, 鲍比多少有些不高兴,但碍着多年露水夫妻的情面上,好歹没有发作,又撕了一张二百万的支票给我,算起来我也不冤吧,七七八八加起来就是五百多万,我苏晴,就值这个价了。想想有哪个女人打工,除了应得的工资奖金外,还能拿一个这么大的红包!哈……”说完便发出一连串的怪笑。
若紫低着头,正拨弄头发,没有看苏晴的表情,但心里头别别扭扭,有股说不上的滋味,勉强笑了笑道:“这也是你应该得的,可你也总不能守着这二百万坐吃山空呀,这个大HOUSE要有人养着、供着,汽车要保养、要喝油,你这个姑奶奶又花钱如流水……”
没等若紫说完,苏晴迫不及待抢白道:“所以,我在闹市区开了一家布艺装饰店,你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帮我看看,我相信你的眼光,向来又毒又准。这闹市口的地段不错,二百多平米面积,租金每天每平米六块五人民币,月租金四万块,我又招了六个业务员,也是底薪加提成的工资制度。大部分的货从浙江和广东进,极少部分高档货从国外进口,而且这部分高档货也大都是韩国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放点好货羼进去,也能把其它布料带上档次。”
若紫说:“你一向精明,这点买卖,还不是小菜一碟。”
苏晴妩媚一笑道:“我就爱听你说年话,吉利话,永远一张喜鹊嘴。”
又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筷子,试探着说:“若紫,我还投资开了一家摄影店,在西单附近。”
若紫正吃着菜,头也没抬地说:“老板不会是那个小你六岁的江西靓仔阿奇吧。”
苏晴嗔怒道:“知道你一向对他没好感,可这回,他是真上心了,瘦了好多,为了操办这个店,跑前跑后的,特认真。”
看若紫没接活茬,苏晴又叹了口气说:“这个店也不便宜,年租金三十万人民币,并且一租就得租两年。你知道,这么一折腾,我手里头没几个子儿了。这店名也是阿奇想的,叫‘魅力女人’,怎么样?阿奇说,我们都是魅力女人。”
苏晴说这话,多少有点替阿奇讨好若紫的意思。
“更是有钱女人兼大头女人。”若紫却不领情,没好气地补充道。
她一向瞧不起这个小白脸的南方男人。总是趁鲍比回美国时,去填补苏晴的空档,和苏晴卿卿我我,打得热火朝天。这个男孩原先的女朋友是东方航空的小空姐,水灵可人,但到底拼不过肯为他大把花钱的苏晴。
可苏晴却从不认为这是金钱的诱惑,大言不惭地跟若紫说:“对付这样的小男生,带他上回床,就能从容搞掂。从此以后,亦步亦趋,死心塌地对你。”
若紫弄不明白,苏晴一向火眼金睛,怎么到了小白脸这儿,就跟瞎了眼一般不明事理。
若紫对阿奇一向刻薄,从不轻易给他好脸。但人就是犯贱,阿奇反倒特别讨好巴结若紫,更让若紫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于这段姐弟恋,若紫什么样的丑话都跟苏晴说尽了,还挡不住她这样一颗勇往直前,拼死要往南墙上撞的心。
若紫只能冷眼旁观,等着帮苏晴料理残局。
若紫呷了一口滚烫的绿茶道:“苏晴,别怪我乌鸦嘴,这‘魅力女人’你也别指着能给你挣钱,就阿奇那点摄影水平、欣赏品位,能保平就不错。旁观者清,我早就告诉过你,这阿奇,就是一个女人堆里混世界的男人,他若经营得好,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所以,你务必把心思和精力重点投在布艺店上,免得到时人财两空,落下凄凉结局。”
若紫因为与苏晴再没有职场上的利害关系,所以说起话来,自然开放了很多。
苏晴却是满脸的不高兴,掐了掐若紫的脸蛋道:“真讨厌,刚刚夸你嘴甜,这一会儿功夫,就嘴吐黄连,你怎么就这么看扁阿奇呀,他是挖你心,还是掏你肝了,至于这么瞧不上他么?好了,吃饱饭,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布艺店吧。”
苏晴开着那辆明黄色的奔驰小跑,把若紫带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十字路口东北角,店内一片漆黑。苏晴美滋滋地说:“就这儿。”
若紫只一眼,心中便凉了半截。人流量虽然不少,但匆匆忙忙的过客,基本上都是附近周边的居家市民,并不具备太强的购买力,这些人爱逛的是早市、农贸市场、外加小商品批发市场。而来来回回,骑自行车的人们忙着上班或下班,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虽是十字路口,汽车来往多,这些有车一族或许具备购买力,但路口停车,稍有不慎就会招来警察罚单。再说店面虽大,可门脸窄,进深长,门口根本没有合法停车的地方,你让什么人来买高级布艺,开玩笑!
若紫已经打击过一回苏晴,这回不便直说,便问这家店如何盘到手。
苏晴满怀憧憬道:“阿奇的一个朋友,以前在这儿开家具店,因为要移民加拿大,就不做了。我看看也觉得不错,这个店底子好,稍微再布置一下也不用重新装修了,又能省一大笔资金,而且原来的经营执照也有布艺经营这一块儿,所以我也用不着麻烦,再去工商税务部门重新起照了。再说以前是家具店,现在改开布艺店,多少会有一些延续性,能招回一些老顾客。”
若紫在斑斓夜色中,心如白昼,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苏晴又遭阿奇一记暗算,望着霓虹灯下满脸幸福快乐的苏晴,若紫没有勇气再戳穿这个美丽晶莹、色彩绚烂的肥皂泡了。
苏晴一向自以为是,又如何能听得进去。
若紫只是很谨慎地说出了自己关于店面及客流量以及购买人群的顾虑,但不痛不痒,丝毫影响不了苏晴的情绪。苏晴一路上极其亢奋,不停地规划着美好的未来,让回家路上的若紫心情一点点黯淡下来。
刚回家上楼,吴桐的电话就追了进来,若紫不想去接,便摁掉接听,但吴桐特别坚决执着地拨着。
若紫换了一身衣服,喝了杯澄汁,便躺在沙发上,电话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若紫想了想,便接了手机。
那边是吴桐着急上火的声音:“宝贝儿,怎么总不接电话。”
若紫没有搭腔,那边又“喂,喂”几声。
若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一个人真正淡忘另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是毫无反应的。若紫淡淡地说:“对不起,我睡了,已经躺下来了。”不由分说便挂断手机并关了机。
刚关上,家里的座机电话又响个不停,还是吴桐,一遍一遍,喋喋不休,仿佛碎嘴的老太婆。
若紫想,他到底要怎样,气咻咻拿起话筒,吴桐说:“我就在楼下,看你亮着灯,我上来吧。”
若紫把手中的杯子“哐”地放在电视柜上,控制不住地愤怒道:“你听着,吴桐,我没有兴趣再和你玩这种不明不白的游戏,要过家家,就认认真真扮一回。我一次次盛情邀请你,你却三番五次地拒绝,你好有面子,好威风,好酷,好棒,天下女人全为你痴情而死,我也是,满足了吗?告诉你,这场游戏,就算OVER,两不相干,明白吗?我这个半老徐娘耗不起,拜托!我要腾出精力来赚钱养活自己,这年头,什么都没钱亲,只有攥着它,才会使自己塌实,有安全感,明白吗!”
若紫一气儿说完,便挂上电话,拔掉插头,关上所有的灯,拉上所有的窗帘,一头扎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一场吧,哭一场就好了,平日里积聚的委屈一触即发,为自己,也为苏晴,她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为什么总是这样,她若紫想要听的时候,他却不要说;他想清楚要说的时候,她已经决心不要再听。就让这颗飘荡已久的心,在睡梦中,飘到哪儿,算哪儿吧。天亮时,擦干眼泪,化好妆,神采飞扬地去公司,没有人会看见她的梦,没有人会看见她的泪,也就没有人会看见她的苦。
若紫也是为了尽快淡忘自己与吴桐的这段感情,每天刻意让自己扎在优姿名苑的销售部,为十二月份的开盘活动做准备。所有的报纸广告,媒体杂志以及DM直投宣传单的图片设计与文字审核工作,都需要她来最终确定。
若紫还准备和一家名车公司、以及一家刚打入中国市场的世界名牌服饰公司,共同举办一个互动联谊晚会,以期吸引一些讲求生活品位、层次高、有格调的客户。希望通过他们引领一种生活方式及潮流,利用这些准客户赋予项目一些贵族气质与精神。
若紫忙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从天亮一直折腾到天黑,室内的暖气供应很足,热得若紫一把推开窗户,十一月的北京户外已经很冷,夜风像一把把小刀冷不丁地从窗户外纷纷钻了进来。
直到策划部人员的肚子咕咕直叫,嚷嚷饿了,若紫才想起要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家里的厨房堆着一叠油腻的碗筷,洗衣机里全是未洗的衣服,衣柜里塞满了一批要去干洗熨烫的服饰。
匆匆收拾完皮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跨出公司大门,有人在身后摁着喇叭并打起了远光灯。若紫没有回头,她知道是吴桐。
吴桐的车跟了上来,他跳下车,不由分说,挟起挣扎的若紫,塞进副驾驶里,又迅速地上了车,锁上门窗锁,飞快地开了起来。
吴桐脸色极其阴沉难看,眼睛微肿着,一言不发。
若紫也是一路沉默,气氛极其僵硬。
吴桐一路飙车,但丝毫吓不住铁了心的若紫,七绕八拐,钻进一个小树林里。
吴桐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欠着腰,搂着若紫,一气儿狂吻起来。
若紫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任凭吴桐怎样用舌头努力撬开她的双唇,她就是不松开一丝一毫。
若紫一边流泪,一边无声地用力推开他,心里想着,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大家两不相欠,各不相干吧。
吴桐无奈地放开了她,坐正了身子,沉默片刻,从皮夹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戒指盒。
若紫眼看前方,没有理他。
吴桐打开它,一枚做工精良的钻戒呈现在若紫面前。
吴桐一字一句地说:“若紫,我想清楚了,我要和你结婚,我不能容忍今后没有你的日子,我害怕将来真的只能一个人过一辈子,能碰上一个你这样的女孩不容易,我不想放弃……”
若紫朝左侧转过脸,直对着吴桐幽幽地说:“你要和我结婚,真好。可你怎么不问问我,我要不要嫁给你,真是笑话,你以为自己呼风唤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真是错了!那个晚上,在你家卧室的床上,我已经跟你说过,从此以后,彼此就是陌路……”
还没等若紫说完,吴桐突然发疯似地扔了钻戒,拽住若紫的胳膊,大声质问若紫,到底要他怎样,才能令她满意。
若紫镇静冰冷地望着吴桐说:“我不要你怎样,你该怎样就怎样,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选的,没得可怨,我只要求你不要理我,永远。”
若紫顿了顿,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并且,我要你知道,曾经在开始的一刹那,我有过多么多么美妙的感觉,对你。那么爱你,渴望嫁给你,替你生个像你一模一样的儿子,然后煮饭洗衣,相夫教子,爱你到老死,知道吗?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明白了,你知道吗?我们俩骨子里,其实并不稀罕这样的生活,尤其是你!这钻戒也别扔了,留给一个你真正想给戴上的女人吧,再见!”
若紫一气儿说完摁开了车窗锁,打开车门,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往市区驶去。
出租司机看出若紫的异样,一个劲儿地问:“小姐,您去哪里?”
若紫定了定神,说:“先开着吧,我想想。”
司机疑疑惑惑地开了起来。
忽然间,若紫觉着自己饥肠辘辘,猛然想起田少,让他带自己去后海边的孔乙己,喝点绍酒,吃点小菜吧。于是便拨手机,拨的时候,若紫想,若是顺利,就算彼此有缘;若是不顺,就认命,自己一个人吃,一个人过。果然手机传出来的是忙音,若紫微笑着挂断手机,不再拨打。田少的手机向来一打就通,这是天意,就自己一个人吃吧。
进了酒馆,给自己点了一瓶花雕,要了醉蟹、黄泥螺,又点了几个热菜,摆了满满一桌,好像要等一大帮人赴约的样子。
邻桌是一个东北口音的中年男人,不停地用眼睛睃巡她,若紫勇敢地、挑战般地迎接他的眼睛,一直看到那个魁梧的男人低下脑袋,专心吃菜为止。
那个夜晚,若紫一直吃,一直吃,直吃到胃痛,才满是落寞地踩着高跟鞋,踏着华灯初上的夜色走回去,走回去……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哭的了,哭有什么用,除了洗涤面容,减缓压力,又能有什么实际作用?!暗压着心情,若紫刚跨进小区的大门,手机便响了,若紫的第六感应是田少,永远是这样,她和田少总是合不上拍,总是阴差阳错。
若紫看也不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便接听起来。果然是田少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声音,背景混乱而嘈杂,像是在酒吧里。
“若紫,过来玩吧,我在三里屯,一大帮狐朋狗友,过来吧。”
田少一副迫不及待的口气。
若紫叹了口气,刚才多想和这个人吃顿晚饭却不能遂愿,这儿会撑得饱饱的,情绪又这般低落,何必去凭空给人家添堵,便断然拒绝并挂断手机。
田少不依不饶,锲而不舍地打进来,若紫也不接,弄得电梯里的小阿姨直翻若紫的白眼。
终于,若紫抗不住这顽强不屈、持续不断的铃声,那边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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