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故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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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基带着蛇妇回家，父母都夸奖她的贤淑，亲戚朋友私下议论她的美貌，争着说：“养老三好艳福呢，楚王的细腰宫里也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女人吧！”他让蛇妇当了正妻，两口子非常恩爱，*也很和谐，一年过后蛇妇产下两枚卵，剖开来得到一对双生子。养叔为了庆贺儿子满月，亲自到山林去打猎野物，拉了满满的一车猎物回来，路上遇到喜鹊在耳边吵闹，还有的喜鹊扯他的衣服帽子，拔他的眉毛胡子，由基不耐烦地驱赶走了。他回到家里，看见父亲兄弟都倒在血泊之中，巨蟒伏在后面的园子里，正在吞咽他的小儿子。由基愤怒地拔箭说：“你这冷血的妖孽，对我忘恩负义。真恨我把你带回了家！”他搭箭射过去，一箭射穿了蛇的七寸。由基肝胆俱裂，痛不欲生，正要把蛇的尸体砍成碎末，怎么看到东方泛白，潭水幽幽地映着苍天古庙，这才知道是入了魔道，后悔得不得了。他射的犀牛是石头，箭射进青石里，只剩下羽毛留在外面，真像是射中了犀牛一样；射的白蟒是隔着潭水，攀附崖壁生长的老藤，上面还留着一支箭，就像弯曲的长蛇一样。

　　蛇君飘到他面前说：“将军两支箭都没有了，你将用什么来射中目标呢？”由基愤怒地说：“要不是坠入幻境，我怎么会射不中？你不该食言，既然和我约好了赌箭，怎么又用心魔来害我？”蛇妇感慨说：“这潭水是照心的镜子，幻现出你们人类心里所想的事情，怎么能怪罪于我呢？难道你想食言吗？”由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跳进潭水自杀，忽然听到山顶金钟响起。巨蛇潜下水，把由基驮了出来，说：“既然我们约定以天亮之前钟响为信号，你已经赢了！”由基又惊又喜，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神从石壁里走出来，捧着几只喜鹊的尸体，对由基说：“喜鹊想报答你的恩情，可惜它们没有长手，竟然用头去撞，这才撞响了金钟。”由基感动得泪如雨下，恭敬地收下喜鹊的尸体，又拜谢师傅的恩义。山神感慨万分地说：“身处幻界和魔境，在人世间里得到了解脱——它们已经悟道了，你不要太过悲伤，和老夫一起恭送蛇君飞天吧！”由基站在山崖上，远远望见：

　　太阳将出东方啊，烟霞彩云昭示晴明。

　　夜色皎皎将白啊，月转星移迎接君王。

　　万丈金光铺路啊，华美的銮驾在前行。

　　圣母缺了左骖啊，诏螭龙充作拉车马。

　　（暾：太阳；辂：帝王之车。“羲和独缺左骖兮，诏螭龙以为驷。”：四马拉车叫驷，最外面的两匹叫骖。）

　　蛇君领命，化为一条玉螭龙，腾云驾雾而去，像一道白虹射向太阳。由基怅然若失，望着天空祷告：“神龙如果记得我一片真爱无欺，请在我死的时候带我一起走吧。”螭龙微微点头，像是默许了他。

　　颉儿看到养叔平安归来，欢喜得哭了起来，由基对他也更好了。养叔走过浮邱山，回到封地养邑生活，听从父母的命令，迎娶大户人家的女儿为妻。妻子的外貌有几分像舍氏，但没有哀婉的神情，身材也没她那么袅娜，容貌比她要稍逊一筹。由基痴心爱着神龙，也算找到了些许安慰，夫妻恩恩爱爱，相敬如宾。新媳妇谈吐乖巧，才思敏捷，全家人都很喜欢她，如果有什么劝说的事情由基不听，她就变得冷若冰霜，不肯开口说话，父母都责怪儿子的过错。由基因此变得怕老婆，跟着她学习诗歌书法经史义理，脾气变得稳重起来，骄狂有所收敛，渐渐改掉了*浪荡的习气。后来生下几个儿子，都爱学习文化知识，温文儒雅又有智谋，而不喜欢游玩射箭，他的惊世绝技就这么失传了。

　　养叔被乱箭射死的时候，神龙果然履行诺言，来到人间衔着彤弓飞去，隐没在漫天绚丽的烟霞里。当时的人都称颂养由基是后羿神弓转世为人。　。　想看书来

山有扶苏
《诗经。国风。郑风。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郑公孙阏，字子都，风神俊逸，美貌绝世，名动千古。圣人孟子赞曰：“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

　　子都垂髫之际，即已生得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流连顾盼，宛如玉童。妇人睹其娇稚，畀以果饵，争相爱抚，莫不亲誉。

　　后及年庚渐长，修身挺拔，威武健硕，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剑眉入鬓，神清俊爽，更如人中玉树，世间谪仙。其所到之处，妇人如梦如痴，肝肠寸断，追恋成魔，无不*。倘有男子瞥见，亦要恭身伫立，惊而侧目，不乏心悸情动，暗慕龙阳之徒。

　　世人未睹之时，渴盼欲死，惊鸿一瞥，又爱恋欲死，凭子一人，便有不费师车兵卒，瞬时屠城之效。

　　子都少年才俊，纨绔*，驰骋阃闱，淫*女，易如探囊取物。然其夙怀鲲鹏之愿，暗许凌霄之志，故以建功立业为重，儿女情长为轻。为免姣容惹眼，节外生枝，逢出行之时，輶轩官轿，重帷厚幕，风华尽锁，寸丝春光不泄。此乃郑庄公寤生所出之妙计：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郑人匡九，乃市中经纪，与子都幼年有旧，秉性狡黠贪利，最善巧言便给，掇臀捧屁。见城中盛传子都之姣，老幼妇孺皆欲观瞻，谓此生财之道。闻其向日有言，将入周朝贡，届时庄公同辂，亲送于城郊。遂大张旗鼓，泄于仕女民妇，巧舌如簧，要以重金，世人欲观美色，皆不吝所费。匡九渔得暴利，盆满钵满。

　　孰料子都前夜，忽染腹疾，反复如厕，一泻千里，次日色虚体弱，行路东倒西歪。庄公素有怜香惜玉之心，视之恻隐不忍，乃好言宽慰，使权臣祭足代为出使。

　　当其时，万人空巷，城无居士，出其闉阇，有女如云，声嘶呐喊，震天动地，齐呼：“恭送使臣。”郑庄闻之甚疑，窥郊野人潮如海，慨然叹之：“大夫得民如此，诚乃国之幸也！”祭足喜极而泣，婉言谢曰：“此乃主公盛德，微臣万不敢当。”君臣相扶而下，敛衽肃容，与民致意。

　　群妇引颈翘盼，望眼欲穿，怎奈銮辂之上，先出堂皇郑公，继之佝偻老翁，半晌不见子都。遂悟市井匡九之诈，皆愤恨不平，恶言咒骂，相继败兴而散。祭仲尚感激涕零，揖天拜地，肃然长叹：“荡荡上帝，锡兹福祉。丕显维德，皇胜周天。”　蓦然抬首，见人潮溃散，好似汤泼瑞雪，风卷残云，顿时四野空阔，跑得光光荡荡。二君臣忽忆临行更使之事，方才恍然醒悟，皆觉面上难堪。祭足且惭且妒，是以与子都有隙。

　　匡九不知变故，遭群妇揪出，痛加捶楚，哀声讨饶，所骗财物，亦悉数吐还。时隔不久，又闻子都将于春禊之后，携其弟公孙子充，同往华山之阴，较射畋猎。匡九吃亏在前，心存余悸，惟恐所闻不详，亲至府中躬身问询。子都不解其意，乃实言相告曰：“确有其事。”子充亦言：“叔将猎虎，献于公所。”匡九闻此大喜，将故伎重演，诳称：“纹银数两，可享肌肤之亲；黄金数镒，可效于飞之乐。”众妇将信将疑，然慕之心切，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挥金如土，唯愿获幸比翼齐飞。

　　子都出城畋猎之日，华阴人山人海，美妇云集，摩肩接踵，项背相望，实有撒汗如雨，举袖成风之势。子都携弟公孙子充，戎装轺车，家甲开道，仪仗浩荡，望华阴而去。匡九厚颜印ぃ啾富担羲嫫浜螅笱笕魅鳎晕降眉啤�

　　却道鲁使奉隐公之命入郑，觐拜郑庄，交盟事毕，请曰：“尝闻郑公孙子都，号称天下第一之美男，姿容举世无双，旷古未有。小臣远道而来，渴慕亲见，若其名实相副，必当面禀鲁侯，颂上国之人物俊杰。”庄公大笑，朗然承许：“此事何难？传寡人手谕，速诏公孙子都。”

　　子都行至途中，逢令官策马奔告：君侯有旨，请急速入宫觐见，且备述鲁使意欲观瞻之情。二子无奈，趣车回城，临行嘱曰：“此亦无甚要紧，不过片刻之事，尔当自行前往，吾等随后便到。”匡九暗暗叫苦，难拗公孙之令，只得先行前往。

　　群妇望眼欲穿，恭候多时，忽见道中现一重帷华车，皆争先恐后，你推我搡，广袖齐舞，掷以芍药，尖嚎之声，响彻寰宇。匡九只觉山崩地裂，心胆俱碎，藏伏车中，觳觫股战。

　　因车中之人久等不出，皆疑其有诈，二三性急妇人，上前偷眼窥视，不见子都，大失所望而去，余众群情激昂，涌至车旁，齐将匡九拽出。匡九且惊且惧，据理力辩：“且听小子一言，子都途中为郑公召回，稍后便到、稍后便到。”群妇哪里肯信，揎拳捋袖，怒不可遏，唾面而谇，拳脚交加。匡九知其百口莫辩，诚恐小命难保，将眼白上翻，呲牙咧嘴，口吐涎沫，倒地抽搐，旋即起身解衣脱裤，*，高歌捨瑁蛉似吮АＶ诟炯嗌�*，装疯卖傻，皆羞怯奔散。

　　此中有巾帼才子，娇颜变色，赋诗讥曰：“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子都被庄公留宴，晌后乃到，睽遍山狼籍，草木摧颓，惊叹：“此乃何等妖物，猛以踏山裂石之势？”又见匡九鼻青脸肿，身残体破，倒地呻吟，讶曰：“贤兄遭逢何事，竟至于此？”匡九详诉本末，泣曰：“小生不知世间妇人，猛如豺虎，此乃咎由自取也！”子都揽之大笑不止，随行士人闻知其故，未有不捧腹狂笑者也。

　　
　　（白话文）

　　《诗经。国风。郑风。山有扶苏》

　　山上扶苏茂盛，洼地荷花鲜艳，不见子都美男子，偏遇你这假疯子。

　　山上青松挺拔，洼地水荭丛生，不见子充好男儿，碰上你这小骗子。

　　郑国公孙阏（君侯的孙子都叫公孙，不是姓氏），字子都，长得风神俊逸，美貌绝世，名扬千古。连圣人孟子都花痴他说：“子都这个人，地球人都知道他长得美。你要是感觉不到他的美，那你丫的就是睁眼瞎。”

　　他还是小孩的时候，脸蛋像猪油一样白，眼珠像油漆一样黑，眨巴着眼看人的模样，比白玉做出的童子还漂亮。女人们见他长得稚嫩可爱，都给他果子饼干吃，争先恐后地抱他亲他，没有一个不表扬他的。

　　后来慢慢长大成人了，身体修长挺拔，威武强壮，脸像无暇的美玉，眼像明朗的星辰，剑一样的眉毛斜入鬓发，神态爽朗俊丽，更像是长在人间的玉树，贬到世上的神仙。无论他走到哪儿，女人们都像梦游一样，为他肝肠寸断，着了魔一般地追求他，没有一个不为他魂飞魄散的。倘若是男人看到，也都要恭恭敬敬地站立着，惊讶地斜眼看他，其中少不了为他莫名心动，暗地里想和他搞同性恋的人。

　　当时的人，没有看到他的时候，盼望得想死，等到见上一面，又爱得要死，就凭子都一人，便有不费一兵一卒，瞬间秒杀全城的功效。

　　子都年纪轻轻，有才有貌，又是王室出身，性情**，在卧房里称王称霸，奸淫他人的妻子女儿，都不过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的事。不过他从小志气不凡，怀着远大的理想，所以把建功立业看得重要，把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极为淡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每次出门的时候，坐的车子和轿子，外面都蒙着厚厚的帷幕，将绝世风华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儿春光都不外露。这是郑庄公寤生帮他想出的妙计：看不到意淫对象，民众就不会再为他意乱情迷了。

　　郑国人匡九，是城里帮人拉生意的经纪人，和子都从小是朋友，性格狡猾贪图钱财，最擅长花言巧语，溜须拍马。看到满城人都在谈论子都的美，男女老少都想亲眼看看他，觉得这是一桩发财的买卖。他听子都说过将要到周朝去呈献贡礼，到时候庄公跟他坐一辆车子，亲自把他送到新都郊外。于是大张旗鼓地宣传起来，告诉城里的贵妇民妇，巧舌如簧地大肆吹嘘，乘机收取昂贵的参观费，人们想看美男，倒也不吝惜花费的钱财。匡九狠赚了一笔，钱袋撑得鼓鼓的。

　　谁知道头一天夜里，子都突然拉起肚子来，跑了无数趟厕所，冲进去便是一泻千里，第二天脸色蜡黄身体虚弱，连走路都东倒西歪，庄公素来有怜香惜玉之心，看他这模样很不忍心，好言好语地劝他养病，让大臣祭足代替他出使周朝。

　　郑国外交团走出都城的时候，城里万人空巷，走得一个不留，城门外，女人聚集如云，声嘶力竭地呐喊，响得震天动地，一齐叫着：“恭送我国伟大的使臣。”郑庄公听到非常困惑，看见郊野人潮如海，感慨地对祭足说：“祭大夫啊，你看看人民多么地爱戴你，可真是国家莫大的荣幸啊！”祭足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谦虚地推辞说：“这都是因为主公您品德高尚，小臣万万担当不起。”君臣两个互相搀扶着走下车子，整理好衣襟，一脸肃穆地向老百姓致谢。

　　妇人们一个个脖子伸得比鹅还长，直等得望眼欲穿，哪晓得国王的銮驾上，先下来一个穿戴堂皇的庄公，后下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半天没看到子都的影子。大家这才发现被匡九骗了，心里愤恨不平，日娘跳脚地咒骂，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非常失望地走了。祭足那时还感动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拜天拜地，真诚地祷告说：“伟大的上帝啊！　您赐给郑国这样的福气，郑公的仁德得到彰显，比周朝王室还要辉煌。”他蓦地抬起头来一看，人潮快速散去，就像滚水泼在雪上，狂风卷走残云一般，顿时野外变得开阔起来，人群跑得光光荡荡。君臣两个这才想起临时更换使者的事情，恍然醒悟过来，脸面上非常难看。祭足又是惭愧又是嫉妒，因此跟子都有了过节。

　　匡九还不晓得发生了变故，被女人们揪出来一顿暴打，求爹爹告奶奶，可怜巴巴地讨饶，骗到手的钱财，一分不剩地全吐了出来。没过多久，他又听说子都将在春禊的节日过后，（春禊：古时民俗，官民于三月初三在水滨举行盥洗祭礼，以祓除不祥）将带着弟弟公孙子充，一起到华山的阴面比赛打猎。匡九前面吃过一次亏，心里还留有后怕，担心听说的事情不大牢靠，亲自跑到子都的府上去问这件事儿。子都不晓得他的意图，说：“那天确实是准备去呢。”他弟弟子充也说：“我三哥要猎一头老虎献给庄公。”匡九听到大为欢喜，于是又跑到女人面前去骗钱，撒谎说：“给几十两银子，可以和他亲密接触；给几十两黄金，就有机会和他云雨一番。”女人们虽然对他将信将疑，然而渴慕的心情十分迫切，宁可相信有这回事，都毫不吝啬地大把烧钱，只希望能有幸和他拥有一夜美好的回忆。

　　子都去打猎的那天，华山的阴面人山人海，美女云集，挤得肩膀挨肩膀，脚跟踩脚跟，人和人项背相望，大有挥洒汗水当下雨，举起袖子就成风的架势。子都带着弟弟，穿着军装，坐着轻便马车，由家里的侍卫开道，仪仗浩浩荡荡，往华山走去。匡九厚着脸皮，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这下可要发大财了。

　　却说鲁国的使臣那天来到郑国，拜见郑庄公，商量好结盟的事情，请求说：“听说郑国的公孙子都，号称是天底下第一号美男子，姿态容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