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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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taggered　and　I　stumbled　down　
　　Path　way　softrouble　
　　（如双倍的重量压在肩上，　
　　感觉自己每日在负重前行；　
　　走过挫折的道路，穿越伤痛的河流，　
　　不断俯拾路旁的卵石；　
　　我摇晃着，坎坷前行，　
　　眼前是充满烦恼的路。）
　　里面流淌出的天籁之音，让林康心里有些酸痛。梁小婉还好吧，她在做什么呢？没有了钱，没有了房子，没有了赖以生存的餐馆，她靠什么生活？一想到这些，林康心里一阵钻心的刺痛，眼泪慢慢地从他眼角渗出。梁小婉是那么狂热地爱着自己，而自己却没有给她应有的一点儿幸福，临了还拿走了她所有的钱。　
　　唉，不想了，梁小婉是那样坚强的人，肯定会生活得更好。林康暗暗安慰自己，这样也会让心里舒服一些。莫娴娴呢？王丽呢？王丽在华尔街，还去找她吗？唉，再说吧。　
　　林蕴涵从邻座探头过来，见他眼里有些湿润，不禁取笑道：“哟，怎么了你，还哭了呢？”　
　　“哪里哭了，车里的冷气太强，吹得我眼睛刺痛。”林康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并努力装出开心的模样。　
　　林蕴涵将冷气拧小了一些，问林康：“这下好了吧。”　
　　林康点头，说：“好了。”　
　　“喂，林康，我发现你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林蕴涵的话，让林康一愣，问：“我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林蕴涵笑笑，颇为忧虑地说道：“你吧，看起来很开朗，其实很忧郁；外表看起来很文静，其实内心很*；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不然不会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康不置可否地笑笑，却问她另外一个问题：“秦怡静这个人怎么那么冷？”　
　　林蕴涵眨眨大眼睛，歪着头问林康：“你对她很感兴趣？”　
　　“无聊！”林康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闭上眼睛听歌。　
　　林蕴涵吐吐舌头，顽皮地一笑，突然神秘地说：“你知不知道，秦怡静曾经自杀过？”　
　　“自杀？不可能吧。”林康曾听比菲尔说过。　
　　“真的，为了她那个负心的大马男友自杀的。那人真可恶，不仅欺骗了秦姐的感情，把她的钱还给骗了——天，五万美金啊！”　
　　林康的心“咯噔”一下，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刺到心里，仿佛林蕴涵说的那人就是自己。　
　　“不可能吧，那人怎么可能骗她的钱，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林康躺在那儿虚弱地说。　
　　“你别不信，这是真事儿。秦怡静亲口给我说的，只不过她说的不是骗，而是说，那人没钱了，向她借的钱。整整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啊。秦怡静真可怜，到现在还不认为他是骗她的钱，他一撒谎说缺钱，她就把父亲刚邮寄给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给那个男人了。到后来，那男人又找了一个美国的富翁家女儿，把她给甩了，都没有把钱还给秦姐。”　
　　林康静静地听着林蕴涵在讲秦怡静，心里一直在念着梁小婉的名字：“唉，梁小婉啊。”　
　　“秦姐的手腕上到现在还留有大小不一或粗或细的红色伤疤。一个人如果不痛苦到了极点，不会以那样的方式，看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地流出，还不断地划断自己的手筋。”　
　　林蕴涵见林康躺在车座上闭着眼睛，不说话，推了他一下：“喂，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四章　再试身手（4）
“我一直在听你说呀。”　
　　“听我说就睁开眼睛，干吗总是像睡着一样。”　
　　“好吧，你说吧，我睁开眼睛就是了。”林康睁开眼睛，望着林蕴涵，努力地笑了一下。　
　　林蕴涵见林康看着自己，说了一句：“讨厌！”又随即问道，“你说爱情是什么？”林康愣了一下，不知她为何问这样的问题，就反问她：“你说爱情是什么？”　
　　“爱情嘛，就是两个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我想着你，你想着我。”林蕴涵话甫一出口，立刻感觉出了问题，急忙捂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辩道，“我，我，我不是说你和我，是举个例子——”　
　　“我明白，你继续。”林康望着羞红脸的林蕴涵微笑着说道。　
　　林蕴涵生了气，将头扭向一边，却不说了。　
　　过了很长时间，林康也不见林蕴涵说话，就笑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林蕴涵坐在那儿没动，不吱声也不理他。林康笑了笑，就讲了起来——　
　　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在沙漠里迷路了。他们又累又渴，几乎绝望。　
　　这时，美国人捡到一个瓶子。打开瓶子后里面出来一个魔鬼，对他们说：“你们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们三个愿望。”　
　　美国人说：“我先捡到的瓶子，我先说。”其他两人都同意。　
　　美国人说：“给我一车钞票。”魔鬼满足了他。他又说：“再给我一车钞票。”魔鬼又满足了他。然后他又说：“把我和这些钞票都送到美国去吧！”于是魔鬼把他送走了。　
　　第二个说的是法国人。他说：“给我一车美女！”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车美女；他接着说：“再给我一车美女！”他面前又出现了一车美女；然后他又说：“把我和这些美女都送到法国去吧！”于是魔鬼把他送走了。　
　　第三个说的是中国人。他不慌不忙地说：“给我一瓶二锅头。”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瓶二锅头，他美美地喝起来了。喝完后又说：“再给我一瓶二锅头。”喝完后他又说：“让那个美国人和法国人回来吧！”　
　　美国人和法国人回来后，又陪中国人在沙漠里面前行。走着走着，美国人又捡到一个瓶子。打开瓶子后，里面又出来一个魔鬼，对他们说：“你们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们三个愿望。”　
　　美国人和法国人害怕了，对中国人说：“你先来吧。”　
　　中国人说：“给我一瓶二锅头！”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瓶二锅头，他美美地喝完后，对魔鬼说，“再来一瓶二锅头！”魔鬼问：“你第三个愿望是什么？”中国人说：“魔鬼啊，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走吧。”　
　　林康讲完后，林蕴涵伏在那里呵呵笑了起来：“这些，你都从哪儿听来的？”林康笑道：“都是你表哥给我讲的。”两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接机时间到了。林康和林蕴涵一人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那两个留学生的名字。林蕴涵看看林康牌子上的名字，又看看自己的牌子，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林康疑惑，问她，笑什么？　
　　林蕴涵蹲在了地上，指着林康牌子上的名字，笑个不停。林康一看，不禁也大笑起来。牌子上写着那个人的名字“庞光大”。　
　　林蕴涵笑得捂住肚子，好半天才起来：“哎呀，妈啊，乐死我了。他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啊？”林康突然悟出了其中的妙处，大笑着对林蕴涵说：“一会儿，你问问他。”　
　　正在说话间，见通道处走来一个男学生模样的人，问他们：“请问是中国留学生联谊会的吗？”林康点头，说是。“我叫庞光大。”那个男留学生说。　
　　“哦，欢迎你庞光大同学。”林康很热烈地同他拥抱了一下，“我叫林康。她叫林蕴涵。”林蕴涵咬着嘴唇，憋住笑，同庞光大握了下手。　
　　“你怎么出来得这么快？做安检了吗？”林康问庞光大。　
　　“做安检了，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很松的。在国内时，我还以为只咱们中国安检松呢，想不到美国安检也这么松。”庞光大笑道。　
　　林康笑笑，心里想：做安全检测系统的那家上市企业，业绩肯定不会太好。　
　　林康把他送到中国留学生联谊会会所的住处，安排好房间后，就急着送林蕴涵回家。庞光大拉住林康不让走，硬塞给他两瓶二锅头酒。　
　　林康不收，推辞说：“我不会喝酒。”　
　　庞光大急道：“这是北京的二锅头，谁不喝？”
　　

第二十五章　夜会王丽（1）
9月10日晚上，林康坐在电脑前正研究着红红绿绿的K线图，电话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码，“Hello？——Hello？——”林康接通电话，对方沉默着。就在林康不耐烦，要挂断时，对方说话了：“你，还好吗？”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林康一震，也呆在那儿，刚才他猜想了很多人，却没有想到是王丽！　
　　“王丽？！是你吗？你在哪儿？”林康站了起来。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和你一样，在纽约！站在你们校园里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公司所在地——摩根士丹利投资银行，世贸大厦南楼。”　
　　窗外，那两座高110层漂亮非凡的姊妹楼在纽约的夜空里，绚丽多姿、色彩斑斓。　
　　“出来喝杯咖啡？”王丽问。　
　　“好，什么地方？”　
　　“Puff&Poa咖啡厅，世贸大厦南楼第99层，我等你。”　
　　商学院距世贸大厦有十几条街区，坐TAXI十多分钟就到。林康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在柜台上办理了登楼手续，坐上电梯直到99楼。　
　　Puff&Poa咖啡厅的空间被分割成若干个区域，每个区域时尚又有个性。门口有一把灯帘，如夜晚天上的群星璀璨，里面灯光柔柔，音乐轻轻流淌，舒适的坐椅、绛色的沙发不缀多余的饰物。　
　　林康站在那儿正寻找王丽时，王丽已走到他身边。“嘿。”王丽站在临近窗子的一个被玻璃隔开的茶座里笑吟吟向他招手。“嘿，你好。”林康快步走过去，略一拥抱就松开了，彼此矜持地笑着。　
　　王丽穿着一件圆领的黑色短袖衫衣，露出圆润的玉颈和莲藕般的胳膊，下身穿着一条干净的牛仔裤。原来柔美的秀发剪了，留起齐耳的短发。这样的打扮既有美国丽人那种干练的气质，也有中国女性的清秀妩媚。　
　　“你比原来忧郁了——”坐下后，王丽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康一阵，缓缓说道。　
　　“经历了太多的事——”林康苦笑了一下，尝了一下杯中的咖啡，没加糖，有些苦，是味道很纯正的巴西炭烧咖啡，苦涩中还蕴藏着很浓郁的香气。王丽还记得他喜欢喝的巴西炭烧咖啡，不加糖。　
　　“谢谢你还记得我喝什么样的咖啡。你还喝卡布其诺？”　
　　“卡布其诺，加奶精和糖。”　
　　两人又一阵沉默。林康透过窗子向外望，夜里的纽约很美，灯火璀璨，下面的街道到处是流动的灯光。哦，想不到又和王丽在纽约相见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林康问王丽。　
　　“你猜？”见林康茫然一无所知，王丽笑了一下，“廖逸铭告诉我的，他是我上司，投资部亚洲区经理。我是研究部分析师。”　
　　林康这才明白，廖逸铭问他是不是在国内做私募？原来王丽已告诉他了。　
　　“廖逸铭想给你提供一份研究部研究员的职位——”王丽啜了一口咖啡，透过氤氲的雾气望着林康，突然哀怨道，“来纽约多半年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　
　　“这不是理由。”王丽顿了一下，涩涩地问，“我听人说，你和梁小婉结婚了？”　
　　“是，结婚了。”林康感到自己身上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那为什么不把她带到纽约来？”　
　　“没钱！我们的金鼎公司破产了，赵总——跳楼了——”　
　　“赵总，他跳楼了？！”王丽惊讶万分！　
　　“王雨农做的局，你不知道？”　
　　“我哥哥？”　
　　“对，你哥哥，王雨农！”林康冷笑起来，拿出一根烟点上，说道，“在认识你之前，我认识一个姑娘，叫莫娴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们偶然相遇，真心相爱。可是我却不知道她是王雨农包养的情人，更不知道他还是你的哥哥！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王雨农是你哥哥，包括在海南时，也没有说过。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五章　夜会王丽（2）
“见到莫娴娴和我在一起后，王雨农恨死了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后来，我们金鼎公司和他达成协议，共同锁仓罗邦股票，共同进退。可是王雨农却买通了第三方监管的营业部偷偷地高位出货，又利用罗邦的董事长被捕在报纸上大肆散布利空消息，还联合数家基金公司疯狂砸盘。那时恰好赶上网络股泡沫破灭，市场上一片风声鹤唳，股民们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他们不计成本地割肉逃窜，更何况王雨农又精心组织报社、股评家、电视台对罗邦恶毒攻击诋毁。于是连续多天，罗邦巨量跌停，卖盘汹涌，买盘寥寥。　
　　“起初赵总还借地下钱庄的钱拉一拉，想稳定一下股价，后期只能任由它自由落体，随意跌停了。当时我们把所有的后果都考虑到了，却万万没想到王雨农已经和那家地下钱庄串通好了。借钱借到仇家手里，普天下我们金鼎公司算是头一个。到这种地步，我们已输了，而且输得一无所有。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王雨农还要逼迫赵云狄跳楼？是为了钱？恐怕不是，王雨农已经赚了足够多钱——后来我慢慢想明白了，王雨农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我研究了他以往所有的经历，只要他坐庄，无论输赢，从不放过对手，轻则让对方倾尽所有钱财，重则命丧黄泉。结果，赵总从楼上跳了下去，我也险些丧命——”　
　　林康话说得很轻，但字字句句就如炸雷一般在王丽心里炸响，她听得心惊肉跳，脸色煞白：“谁把你们锁仓的罗邦股票放行了？没查吗？”　
　　“这种事怎么能大张旗鼓地去查？我们坐罗邦的庄，多设账户故意推高股价，已是证监会极力监察欲予打击的对象，后来又请营业部做第三方监管锁仓罗邦，这些是灰色甚至是黑色地带，我们怎么可能去查？只能怪自己用人不当，遇人不殊了。”林康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痛苦不堪。　
　　“如果查出营业部里私自放行罗邦股票的人呢？”王丽啜了一杯咖啡，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让他和王雨农一块从楼上跳下去。”林康缓缓地张开眼，盯着王丽，一字一顿地说。王丽一惊，她手中的咖啡跌落在地，热气腾腾的咖啡洒了一身，她被烫得跳了起来。　
　　“烫着了吗？严重不严重？”林康拿起纸帮王丽擦。　
　　“我自己来。”王丽将身上的咖啡擦净后，叹息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这是大摩为你提供的研究员职位合同，如果愿意就签个字，明天我交差。”　
　　林康苦笑一声，将那份合同推了出去。王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相信地望着他：“这是国际最著名的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提供的研究员职位合同！这是多少人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公司啊，你怎么不签？”　
　　“我说了，我现在只想潜下心学习，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这与你学习并无冲突，第二年第三年你不到华尔街投资公司去实习吗？这职位当做一次实习机会又如何？”　
　　“我对研究员的职位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职位有兴趣？”　
　　“投资部经理！对冲基金的管理者！”　
　　“啊？！”王丽又吃惊了起来，定定地望着林康，心想，一个投行的投资部经理和对冲基金的管理者，在全球又有几人？即使是，从一个经济系学生做到这些顶尖金融精英，又需要多少年？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回去跟老板说说，看他们能否满足你的愿望。”　
　　两人下楼时，王丽跟在林康身后矛盾万分，想对他说：“明天再回去可以吗？”可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林康消失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