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漂浮的冰山-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总,我也知道企业困难,可外部环境给我们职工的影响太大,黑龙煤矿现在变成了人才培养基地了,近日又有两名副队长被小煤矿挖去了,仅仅几个月光景,从黑龙煤矿走了不少技术骨干,井下工人的流动性更大,几乎是来来往往,我们精心培养的矿工却无偿的输送给小煤矿,都因为利益驱动,造成人心向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管得了吗?长工资,你长过小煤矿吗?人家挖走的采煤队长年薪五万,我这一把手挣多少?不是我们能攀比的,但是我告诉你们,记住我一句话,那些见利忘义的人,终究会后悔的。人呀,千万不能鼠目寸光,只看眼前那点利益,年轻蹦达几年,上了岁数谁管你,没出事阿弥陀佛,出了事小业主一走了之,谁管你腿断胳膊折,大家记住我的话,兔子尾巴长不了。”
“可我们得想办法平息职工的怨气呀!这样会影响生产的。尤其井下频繁换人,这是安全生产的最大隐患,必须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职工的怨气你先平息,安全生产多费点心,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小煤矿砍掉,只有达到这个目的,一切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张总,依我看,小煤矿的冲击,对我们是致命打击,可反思一下,也给我们走向市场经济上了一课,最起码让我们懂得了市场竞争的残酷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叶工呀,你怎么也学唱高调呢?我看今天的会就到这吧,有些事越扯越不清楚,我们还是各管各的摊,按部就班,落实到位,黑龙千数号人的眼睛,都盯着杨矿的销售,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吧。”
“张总你放心,今年大一点的砖厂和水泥厂都愿意和黑龙打交道,必定小煤矿的产质量没有把握,这就是我们大企业的优势。”
“杨矿,我要的不是意向而是订单,拿不到订单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是那句话,每个人头上的指标必须完成,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想各的招吧,”
会议结束,各自散去,杨崇岭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忽然想起什么,返回来走进童威办公室,诙谐的说道:“得标兄,我来跟你打个赌。”
“你还有闲心扯淡,黑龙煤矿千数号人都指望你吃饭呢,你就不急?”
“急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跟你打个赌,也是想开开心。”
“赌什么?”
“我敢说超不过十分钟,严大总管准保去张总把哪儿,不信咱们就赌今天晚上谁请客。”
“怎么?张总身边两个大红人,一个敢在背地里吃醋?”
“不是吃醋,我是怕张总在妇人面前越陷越深。”
“你是怕在张总那里失宠吧?我告诉你,人有四大好,酒色财气,有人靠色吃饭,有人以财起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有人如果不识相,肯定会犯相,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
“童老弟,你可是正人君子啊,也学会说风凉话了。”
“老兄,自从你老往我这儿跑,我就知道你心中失意了。过去,不采购不入库,从不找我这个管设备的,只有用着我的时候,你才老弟叫的亲热,现在没事也来,是不是感到孤独,找人解闷,寻个心宽?我可告诉你,你来我不再乎,可你来勤了,有人在意,等有人上心了,你可就大祸临头了。”
“老弟,你在矿里上上下下人缘好,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接近你,就是想从你身上学点东西。”
“老兄,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根本没必要说的太透彻了,你现在主动靠近我,你心中有个小九九,我心里也明白,可是你忽略了我的地位权势,弄不好给自己上眼药呢,这官场最忌讳什么,你真的不明白,我借你一本书,静下心来读读,感悟人生吧!”童威说着从书橱上拿下一本书,递给杨崇岭。
“什么好书值得你推荐?说句实在话,目前形势逼人,我正苦于思想落后,知识水平有限,害怕跟不上改革开放的步伐,充充电也好。”杨崇岭接过一看,不解的问道:“清宫秘史?你让我研究大清朝的事干什么?”
“借鉴古人,明白事理,省得不明白栽跟头。”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
“老兄,你是聪明人,够得上八面玲珑,这黑龙上上下下,谁不知你善于玩个心眼,耍个手段,而且无人能比。也许你的聪明被孔方兄迷惑糊涂了,也许你的心计太重,想得太多,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问你,三国杨修是怎么死的?”
“曹操杀的。”
“曹操为什么杀杨修?”
“大敌当前,口出戏言,扰乱军心。”
“并非如此!他在伺候主子的时候,犯了大忌,该装糊涂时耍聪明,该聪明时又犯糊涂,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历史上血的教训,千万不要忘记!”
“得,我再傻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明白就好。”
杨崇岭真的猜对了,散会不久,严彩凤走进张德先的办公室,但不像杨崇岭想象的那样,一对情人相见,搂脖子抱腰,嘴唇贴在脸蛋上,半推半就。张德先抑制激情四射的情感,以示领导的定性,严彩凤只是媚眼传神,告知心照不宣。
严彩凤来见张德先,并非是狗扯羊皮分不开,而是为了她弟弟承包煤矿三产的事。自从严彩凤投怀送抱之后,她的弟弟沾了很大的光,煤矿三产一直成为他的摇钱树,不知有多少人得了红眼病,职工也是议论纷纷。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传到张德先耳朵里,气的他火冒三丈。因此,这次承包合同到期,张德先在煤矿高层会上提出竞争,严彩凤的弟弟知道后,急的抓耳挠腮,央求姐姐摆平此事。
严彩凤心里也着急,撒手赚钱的买卖,除非傻子这么做。不过他比弟弟心里有底,只要黑龙煤矿是张德先说了算,谁眼红不都是枉然。关键她不明白张德先为什么突然提出承包竞争,这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尽管她在张德先面前毫无顾忌,必定找个理由说服,即使彼此意见不合,也有个缓冲的余地。
严彩凤见面之后,什么不说先苦穷,她告诉张德先,弟弟这几年承包三产投入不少,光果园就扔进十几万,刚要看见回头钱,承包到期,真要别人拿去,这本可就亏大了。自己栽树无缘乘凉,别人却来坐享其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是那些眼红的人不管你投入多少,到处嚷嚷公平竞争,弟弟哭哭叽叽不敢求张总延续合同,她也觉得不好意思给张总添乱。
黑龙煤矿三产承包的事,对于严彩凤的弟弟来说,确实是个大事,可对张德先来说,不过一句话那么简单。现在有些人眼红,背地里议论他拿公司的利益,取悦自己的情人,只要不是亲耳听到,他是置若罔闻。可是对那些找上门来公开叫板竞争的人,他不能等闲视之,必须表示一个领导的明确态度,因此他才在黑龙煤矿高层会议上提出竞争的建议,目的是让那些眼红的人明白什么是公开、公平、公正。至于这块肥肉大家都来抢,决定权仍然掌握在张德先手里。
严彩凤心里有数,黑龙煤矿三产的归属不成问题,只是竞争会把承包费抬成天价,即使弟弟中了标,弄不好挣点钱都搭在标的上。严彩凤的担心并非多余,这些年弟弟承包的三产,跟白送给经营没什么区别,要不那么多人眼红。现在采取竞争的方式,张总可以操纵花落谁家,但控制不了竞拍价格的飙升,再想仨瓜俩枣拿到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严彩凤的担心,张德先不以为然,也自由一定之规。在他看来,竞争不过是挡人眼的,实际操作,小鸡不尿尿,另有一道。为了确保严彩凤的弟弟竞拍成功,他在竞标方案上做点小动作,足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于是,他设置了第一道门槛,先交竞拍费二十万,然后才有资格参加竞拍,剩下的不用他说,严彩凤也心知肚明,竞拍费,标的费,足以使一些人吓尿了裤子。但她还是担心,真要是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的主呢? 花落谁家岂不难料。
张德先早替严彩凤想到了高招,即把握标的在什么价码才挣钱,超标的买卖不做,让给不怕赔的。谁愿意为了个浪得虚名,从家里往外拿钱得瑟,何况张德先再摆摆谱,施加无形压力,什么人能受的了,不消半年,必当物归原主。
严彩凤心里明白,只要有张总做主,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
张德先的安排,严彩凤十分满意。他顺便问了一句,严彩凤的弟弟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吧?严彩凤立刻多心,以为这些年弟弟赚了不少钱,难道没有孝敬张总?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不懂规矩。
张德先一看严彩凤脸起红晕,知道误解了他无意说出的话,慌忙称赞严彩凤的弟弟会办事,吃水不忘挖井人。
严彩凤转忧为喜。
严彩凤达到目的,正准备离开,张德先顺便问起刚才开会为什么最后一个发言?他当时多么想她第一个站出来,把他们私下交流的企业转制的观点亮出来,露个头彩,让那些对严彩凤颇有非议的人知道,她不是光靠张总混饭的,没想到杨崇岭抢了个先。
杨崇岭这小子还真不能小视,常年在外跑,耳熏目染,就是沾来沾去也学到不少东西,时不时提起企业改革,觉得比别人思想解放,而大发议论,似乎先知先觉,其实鹦鹉学舌而已。原来开会,他除了捧张总的臭脚,一点真东西也拿不出来,可这次会议不同,言来语去,弄得与会者都不知他是打什么家什儿的。一会儿联纵抗横,一会设离间奇谋,自以为见多识广,可在张德先看来,全是黑瞎子耍乌叉——瞎抡。
张德先的评价,严彩凤觉得高看他了,她认为这都是童威的观点,他只不过从东边搬到西边,这话确实靠谱。因为她对黑龙煤矿高层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关注,发现年前年后,杨崇岭频繁接触童威,有事没事就往一块凑,粘粘糊糊,俗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甭看严彩凤特别关注杨崇岭,但她没有张德先了如指掌,在这个世界上,杨崇岭和谁都不会实心实意交朋友,不管靠上谁,保证有利可图。因此,他和童威讨近乎,无外乎在物资入库时候关照一下,别的他图童威什么?
严彩凤赞同张德先的看法,杨崇岭确实什么都不认,平生只认得孔方兄,但他和童威讨近乎,不光是为了物资入库,为了这儿,他会现时现报。她认为,杨崇岭只所以肆无忌惮地靠近童威,主要是去年张总搞了个物资定点供应,堵住他“马吃夜草”之道,心里窝火不算,总觉得在张总面前失宠,于是找一个撒撒心中怨气的人,而这个人只有童威。
严彩凤的分析,张德先闻听怎不恼怒。杨崇岭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不是肚脐眼儿拔罐子——(嘬)作的紧吗?这么多年他发家发在哪儿,刚有了两个破钱,就不知天高地厚,既然能让他发家,也会让他败家。
张德先动怒,严彩凤假意奉劝,对付杨崇岭这样的小人,只要断了他的财路,就等于给他脖子勒了个绳扣,若想教训他,手这么一紧,他就知道厉害,还用得着动这么大的气吗?在严彩凤的心里,杨崇岭不足为虑,值得重视的高手是童威,高深莫测的城府,棉里藏针的谈吐,不屈不挠的精神,炙手可热的文凭,全面衡量,这个人不可小视,必定年轻有为,架不住外面的世界太精彩,难免不受诱惑,但愿不是钟天祥第二。
张德先也认为严彩凤说的不错,但童威有能力,却无社会势力,又是他一手提拔的,一时半会儿不会丧失良心。何况作为技术型人才,放在生产一线,其实把他锁在了三尺门里,上见不着天,下够不着人,慢慢的就变成井底之蛙,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好望天兴叹了。
。。。。。。张德先和严彩凤议论了人,也议论了企业改革试点工作怎么开展,虽然会上严彩凤没有抢上头彩,但企业改革的头功非她莫属。张德先决定让严彩凤带几个人到南方考察,时间半个月,边学习边研究方案。
严彩凤受宠若惊,自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慷慨! 。。
12
12
黑龙集团接管了红河水泥厂,只不过换了个老总,多了几个接收大员,企业状况仍然是
外甥打灯笼——一切照(舅)旧,可对于红河职工来说,兼并的这个词,足以让他们无疑带来沉重的精神负担,就像头上插了一根稻草。尽管处于弱者的求生本能,总有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尽管身份没有改变,总觉得有天壤之别;尽管多年所欠的工资得到补发,虽有感激小恩小惠之情,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张德先面对红何人的消极观望态度,深知稳定人心是当务之急,更知道稳定高层的重要性。只要领导班子稳定,大局即稳,下面就是怨气冲天,也掀不起大风大浪。眼下红河的高层,都是郝总培植的党羽,中层也是郝总一手提拔的骨干,这些人为了生计,虽然不会死心塌地吊死在一棵树上,但也不会有奶便是娘,把他们从郝总的阴影里拽出来,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思想认识以及观念的改变,需要循循渐进的引导,更需要工夫耐性,目前要做的,必须找个突破口,尽快摆脱彼此陌生的局面。
张德先有句挂在嘴边的话,企业管理,以人为本。接管红河,也不例外,他要做的第一事,就是如何摆平三个关键人物。一个是掌握企业质量命脉的总工洪太中,一个是掌握着市场渠道的萧道白,一个就是人气俱佳的生产线上的领头人伊大用,这三个人不管谁撂了挑子,或者在背后瞎捣鼓,虽然闹不到天翻地覆的地步,必定会引起很大的震动。在这人心惶惶的接管时期,稳定人心尤为关键,张德先思衬再三,准备从三个人身上下功夫,首当其冲的是知青战友伊大用。
伊大用,曾是红河的顶梁柱,技术全面,群众基础好,由于他才高盖主,人气颇佳,令郝总如芒刺背。为了抑制伊大用,郝总不惜重金,聘请一位高工,取代了伊大用的位置,伊大用被排挤到红河下属三产,几乎是被遗忘的角落。张德先认真分析了红河的局势,如果此时重用伊大用,不但稳定了工人的情绪,也使高层脚踩两只船的人,择良木而栖,更重要的是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投鼠忌器。
张德先似乎找到一线希望,瞬间又失去了信心,因为他想起青年点的往事,心里不寒而栗。那是特殊的年代,特定的环境,令他们特别揪心的事: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遵照上山下乡的最高指示,一心扎根农村战天斗地。尽管那是一个禁欲的时代,红色律条禁锢所有人的头脑,可神圣的爱情是无法束缚的。那些怀春少女,那些动情的男儿,一双双,一对对,不顾一切,在夜幕下倾吐着爱的誓言。伊大用和陶毓秀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在他们海誓山盟的每时每刻,他们却不知道还有一位单身汉,掉进单相思的泥潭不能自拔,这就是张德先情不自禁暗恋着陶毓秀。尽管他知道,无论才华、相貌和伊大用相比都甘拜下风,可是一种嫉妒心理,始终燃起一股不灭的妒火。他不甘心,执着地等待机会,并且像流浪的雄狮,随时扑向情敌。机会终于来了,那是知青返城的前夜,县里组织文艺汇演,伊大用自编自导的独幕话剧《根》,以其强烈的时代感,使命感,丰富的社会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