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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冰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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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总说的一点不错，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单打独斗，狼会被老虎吃掉，可是群起而攻之，老虎必败无疑。所以说，我们哥几个精诚团结，才是打败黑龙的制胜法宝。”洪镇长观点明确。
“刘总，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黑龙，可以达成共识。具体有什么办法？”
“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同心同德，枪口一致对准黑龙，就已经胜券在握。眼下，我们用不着大动干戈，更不宜采取非法手段，只是小吹小大的闹一下，就够张德先喝一壶的。”
“就像刘总一样挖他的墙角。”
“聪明的南方人，什么事一点就透。不过齐总使用挖墙脚这个词不十分恰当，应该说掏他的心脏。时下不是有句最时髦的话，企业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企业的灵魂是什么？是人。如果一个企业的人才被掏光了，这个企业能不能生存可想而知。这就是张德先的软肋，我已经给了他一拳，弄得张德先困苦不堪，如果我们小煤矿团结起来，群起而攻之，张德先肯定焦头烂额，招架不住。”
“刘总，关于人才的竞争，不是我们和张德先过不去，实在是企业急需啊！你说我们这些人，过去不是撸锄杆的，就是做小买卖的，都不是科班出身，当时觉得办煤矿挣钱，脑袋瓜一热乎就干起来了，谁知到企业管理的说道比种庄稼麻烦得多。这外行办企业，没有人才辅佐，那是毛驴戴捂眼——两眼摸黑。就说我们龙山煤矿，三证早已办全，就因为技术人才没着落，只能硬挺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别人的腰包，真是急死了。我跟刘总不一样，张总必定和我朋友一场，明指眼露的针对他，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我的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光明正大朝他借用，这不也是变相挖他的人才吗？如果他不给我面子，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洪镇长也为人才发愁，只是碍于情面，不便下手而已。
“聪明人办聪明事，我们可比不了。不是我们不动手，只因为黑龙的人才，都让刘总挖光了，我们咋不想找张德先借个光，只是他那里已经黑灯瞎火的，无光可借呀。刘总，你有什好办法，不妨给我们支支招。”华海煤矿杨矿长不是没挖，觉得黑龙已无人才可挖。
“不是黑龙人才挖光了，而是张德先有了应对之策，挖人的价码提高了。现在想从黑龙挖人，必须尊重人才，讲究诚信，然后舍得花钱，让人才心动。光有诚信，舍不得花钱，人家不会抛弃铁饭碗，捧你的泥饭碗。高薪就是让人家在几年之内，拿到在黑龙一辈子也拿不到的工资，这样他就会权衡利弊，投怀送抱。诚信也好，高薪也罢，不是说在嘴上，必须履行合同，让人家明明白白。合同的承诺，就是诚信。”
“如果高薪聘一个朽木呢？”
“合同不是单方面的，高薪必然和责任相辅相成，和经济效益挂钩。这样的话，如果他没有金刚钻儿，不会硬着头皮揽下瓷器活。当然，招贤纳士，必须有伯乐的眼光。我不是吹牛，富龙煤矿总经理钟天祥，在黑龙郁郁不得志，到了富龙宏图大展。各位都看到了，富龙在短短一年，创造出骄人的业绩，钟天祥功不可没。”
“刘总，我听说富龙从高管，到中坚力量，乃至基层骨干，都是张德先免费培训输送的。”
“不错。记得我在开业的时候，我对张总说，富龙开业典礼，别人送的是金钱，张总送的是无价之宝，我磕头来不及打个滚吧！气的张德先七窍冒烟。”
刘得富的话，引起哄堂大笑。
“刘总，黑龙的人都被你挖的差不多了，能挑大梁的所剩无几，我是在煤都抚远高薪聘了几位高管，他们也带过不少工人，我这块基本满足。”
“齐总不愧是南方人，未雨绸缪。其实你的心意我明白，无外乎觉的自己是外来人，谁也不想得罪。不过我奉劝你，必须把握一个原则，到什么时候胳膊肘不能向外扭。”
“洪镇长你放心，我的矿区在黑龙镇的地盘，我知道孰轻孰重。说句心里话，我不想卷入是是非非，保持中立是我的处事原则。”
“齐总，你这话我听起来不太对劲儿。我明确告诉你，县官不如现管，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不要脚踏两只船，见风使舵，这样容易掉进水淹死的。”
“洪镇长，我的苦衷你应该明白，你这个现管，我不能得罪，县官也得靠住，黑龙张总我也不能结仇。这既不是忘恩负义，也不是有奶便是娘，而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齐总很坦白，洪镇长也没必要刨根问底，人各有志，何必强求。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如何应对黑龙针对我们即将实施的公路封锁。据黑龙主管销售的杨矿扬言，从黑龙到县城的公路是黑龙投资修的，他们要把路控制起来收养路费。”刘得富提吃一个严峻问题。
“这不可能，公路收费需要上级主管部门批准，他们乱收费那是犯法的。”政策的东西，洪镇长懂得多些。
“这个不用担心，张德先真要胡乱搞，不用咱们交涉，政府自然会出面的。因为不管是谁，都不能巧立名目，影响我们的销售渠道，堵塞政府的经济命脉，哪怕我们仅仅是毛细血管，政府也舍不得别人割断它。”鞠总心中有数。
“不错。这个我们真的不用担心，我们应该吸取富龙的教训，做事格外的小心，不让张德先抓住什么把柄，背后使绊子。我考虑来考虑去，首先我们安全不能出事，一旦出了伤亡事故，不用人家整咱们，自己就得卷帘散朝。其次，在依法纳税方面，一定谨慎行事，多少私企跟头都栽在这上面。”杨矿未雨绸缪。
“自己的事自己把握，不在我们商讨的范畴。大家好好想想，有什么好招，也给黑龙煤矿一点颜色瞧瞧。”杨矿的话，刘得富听了有点刺耳。
“人家是国营煤矿，有人抱着后半腰，你甭看咱们出点事，一棍子砸死，人家谁能奈何？大不了换个人。”小浙江齐天说的可是心里话。
“换人？谁来也比张德先关系好处。”刘得富灵机一动，嘴上不说心中之话：“对！就琢磨换人。”刘得富有了灵犀，不动声色。
“换人的办法很多，最好的办法趁着企业改革的机会，刘总吃掉黑龙煤矿不就万事大吉。”
“这我可做不到。不过，如果我们在座的携起手来，不是没有可能。成与不成，我们都应该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一旦有机会，我们就不能放过。”
“换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应该说办不到，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切合实际的事。以我之见，先给他来个人才大战，然后来个价格战，两下夹一攻，保证让张德先自顾不暇，不会有闲心和我们扯淡。”洪镇长不愧有小诸葛之称。
“刘总，今天谈的，我们都当回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吃饺子一样，一个一个的吞掉，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对付黑龙。下去以后，各位都想想招，这么多人对一个人，不用别的，打脸的巴掌窝心脚，一人一下就够张德先受的。”
“现在各位都明白，张德先不仅不容我刘得富，凡是同行他都视若敌人，谁要是抱住侥幸心理，肯定上当。”刘得富在结束之前，又强调了自己的观点。
“刘总，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
“今天招待不周，请诸位原谅，等过一段时间平静平静，我再请各位喝春酒洗桑拿。”
“但愿刘总不是客套话，我可等着。”
“没问题。富龙不就是有齐总喜欢的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刘得富为报一箭之仇，开始琢磨给张德先一点颜色瞧瞧，暗中派人监视张德先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一点可乘之机，也绝不放过。终于有一天，张德先在黄河大酒店约见何静，刘得富的手下，费尽心机拍到一些照片，他看了之后心花怒放，如获至宝，立刻派人去礼仪公司，精心制作了个礼盒，放进这些照片，由礼仪服务生送到张德先夫人的办公室。
张夫人接到礼盒，尽管莫名其妙，脑海里有很多问号，好奇心驱使她打开礼盒，一尊男女亲嘴的瓷娃娃展现在眼前，她惊呆了，这是谁的恶作剧？她想到了曾经的恋人，那位被张德先打败了的可怜虫，莫非他痴心不改；也想到同窗好友开的玩笑等等，她拿起瓷娃娃，翻来覆去的看，各种各样的猜想，都不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当她看见一个精致的信封，打开看见照片，顿时气得目晕眼花。
这些照片虽然没有过分的行为，但二人亲热的表情，足以让张夫人怒火中烧。她强压抑住情绪，按原状打包好礼盒，心如刀绞般熬到下班，回到家里，连晚饭都没做，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张德先。
张德先难得没有外面应酬，一身疲惫回到家，张夫人起身相迎，这种失常的举动，闹得张德先心里很纳闷。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感觉不太适应呢！”
“没看见嘛，有人给你送大礼盒了，我高兴。”
“你这张脸整天漫阴天似的，唯独见了送礼的，才算开了晴。不年不节的来送礼，肯定有事求我，你也没问问怎么回事？”
“人家根本没露面，是礼仪公司送来的。”
“礼仪公司？”张德先马上想到没什么好事，担心自己接触过的女人的倾心所赠，更害怕影响到夫妻关系的恶作剧，毫不犹豫说道：“无名无姓的礼物我们不能要，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明天我送回礼仪公司。”
“既然人家送来了，打开看看不要紧吧？”张夫人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坚持打开。
“要说也是的，托付礼仪公司送来的礼品，不会有什么恶作剧，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礼仪公司也要检查的，打开看看吧。”
“礼是送给你的，当然由你打开。”张夫人浑身哆嗦，强压硬坐在沙发上。
张德先小心翼翼打开礼盒，一看亲嘴的瓷娃娃，心里咯噔的一下，下意识瞅瞅夫人。
“瞅我干什么？什么礼品让你这么吃惊？快拿出来显摆显摆。”
“一尊亲嘴的瓷娃娃，谁开这种玩笑？”张德先拿出瓷娃娃，递给夫人，顺手把精致的信封装进兜里。他之所以这么做，已经意识到这封信对家庭和夫妻关系不利，他趁夫人不注意藏了起来。
“没别的什么了？”
“没啦。”
“不对吧？应该有封信才对。这个礼物太不寻常了，只有恋人或者情人才送这样的礼物，难道说你在外面有情人不成？”
“瞎猜什么呢？有人送个瓷娃娃就证明我有外遇，你不觉得荒唐吗？”
“如果假瓷娃娃配上真照片，你还怎么抵赖？”
“怎么越说我越糊涂？”
“打开那封信就不装糊涂了。”
“这么说，你已经打开了礼盒？何必转这么打个圈子，有话直接说不得了。”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面捏的。把信藏起来，一尊瓷娃娃说明不了什么，你可以借口别人的恶作剧，把老婆哄得死去活来，把自己的丑恶掩盖的神不知鬼不觉，是吧？”
“这封信我也没看，也不想让你知道写的什么，我害怕有人开玩笑的开得过分，会伤害你的自尊。”
“是吗？你的心眼真好，还是打开信看看，到底是不是玩笑。”
张德先无理由不打开，可是一看信封里的照片，立刻傻了眼。
“张德先你个白眼狼，今天给老娘说清楚了，那个女的是谁？你们什么时间勾搭成奸的？”
“胡说什么呢？我是一个集团的老总，在外面的应酬很多，和女的来往也很正常。就说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她是阳城晚报的记者，采访一个企业老总，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真是庸人自扰。”张德先看见照片，立刻知道事情的出处，无疑是富龙娱乐城出事，刘得富的报复。
“我不是庸人自扰，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帽。如果你们正大光明的采访，别人为什么送这个东西？这个亲嘴的瓷娃娃说明什么？再看看照片上你们的亲热劲儿，我们这么多年有过吗？张德先你不用解释，就凭你藏信的心思，足以证明你做贼心虚。”
“你不是三岁孩子，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有人栽赃陷害你老公，信不信由你。”
“谁吃饱了撑的陷害你？找不着挡箭牌，为自己蒙上一块*布，想蒙混过关，没门！今天你不给我个明确说法，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你想说什么？你说这张照片犯什么碍？人家采访我，我请人家吃顿饭，彼此说说笑笑，犯了那条清规戒律了？”
“你还觉得不过瘾是吧？再过瘾就是搂搂抱抱上床了。”
“纯粹胡搅蛮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咋着吧？”
“张德先，你长本事了，刚刚从一个穷小子爬上企业老总的位子，就忘了是谁把你扶上来的。我来提醒你，当年你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惜采取卑鄙的手段，博取我父亲的信任，然后疯了似的追求我，拆散了我已经确立的恋爱关系，因父亲的压力和你的赖皮，我被迫嫁给了你。你在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如有背叛天打五雷轰。可是，自从父亲把黑龙煤矿的大权交给你，我就看出来你根本不爱我，随着你的声望越来越高，你对我越来越没感觉，只在外面上装的道貌岸然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么多年，我彻底品透了你，给你的定论就是四个字：卑鄙虚伪。”
“评价不低嘛！既然你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你说得对，我是为得到你使了些手段，也曾借着岳父大人的势力平步青云，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可是，你不能把这一切当做控制我的筹码。在家庭里，我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不是蛮横霸道的“皇太后”，在外界，我要用能力证明我的存在，而不是让人觉得我是吃软饭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社会认可了我，你却仍然不尽*的责任，你让我怎么有感觉？”
“你真会找借口。不错，我始终不忘你的许诺，也确实有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的想法，这有什么不对？自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从没提出异议，为什么和这个小妖精幽会了几次，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自己的老婆没用了，把自己曾经发的毒誓都望到了脑后。我告诉你张德先，别把老娘惹恼了，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么说吧，我能使你飞黄腾达，也能使你名声扫地，不信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再说一遍，有人想整垮你丈夫，挑拨离间我们夫妻关系，你不信是吧？那我明确告诉你，这些照片是富龙煤矿刘二秃子的鬼把戏，自从他的娱乐城出事，他就想法设法找我的茬，实在没有把柄可抓，就想出这么个损招，让我的后院起火，他好趁火打劫，你愿意上这个当，我也没办法，恐怕我们这个家将永无宁日了，你看着办吧，大不了我遭天打五雷轰。”
“张德先，我就信你这句话。你记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让我抓住把柄，我跟你没完。你还要记住，千万离那狐狸精远点，你要是沾上，早晚自己的血被他吸干的。”
“夫人的话就是最高指示，我坚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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