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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赌小浪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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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侠,把医生的某些穴道制住叫他治病,的确”

“大婶,你不知道。”他说了潘奇的为人。

只不过未说他解剖另一小罗的事。因为仙蒂和柳大婶自然还不知道有两个小罗的事。

但他诡称潘奇拿另外一个活人来解剖。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我不能不对这种人防着点。”

在此同时,潘奇对仙蒂道:“穴道被制,一切都不方便,姑娘能不能为在下解开?”

仙蒂道:“小罗哥哥会不高兴的。”

“姑娘已经解开了,他就不会责备姑娘的,在下看得出来,罗少侠对姑娘真是百依百顺的。”

仙蒂解了潘奇的穴道。

绝对意外,潘奇出手逾电,却点了仙蒂的穴道,留下纸条,挟起就走。

小罗和柳大婶又谈了一会儿,回屋找不到小仙蒂及潘奇,猜想必是潘奇蛊惑她解了他的穴道,反被他所制而劫走。

小罗疯狂地自后面追出。

刚才小罗和柳大婶在屋前谈话,潘奇必然走了后门。

但是,追出十里没见人影,又自北向东,也没追上。

小罗真的像是失掉魂儿似的。

潘奇估不透小罗到底怎么会有忽隐忽现的体能,更引起非解剖他不可的兴趣。再说,“五阴鬼脉”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症,能解剖这种病,更是难得。他以为也许不是“五阴鬼脉”

导致这现象的。

总之,他要利用小仙蒂把小罗钓上。

他奔出二三里就转往西方,奔出五七里又向南疾奔十余里。所以小罗是找不到他们的。

天气热,又太累了。潘奇把小仙蒂放下,在林中休息。小仙蒂道:“潘奇,我解了你的穴道,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潘奇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对他太有兴趣了。”

“为什么?”

“他的武功忽高忽低,且有‘五阴鬼脉’,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解剖对象,你不懂我的心情。”

“解剖固然能增加病理新知,造福苍生,但是,不惜牺牲别人大好的生命,这不是太残忍了?”

“不然,因为他已经活不久了。”

“活不久那是天命,但你的行为却是谋杀。”

“姑娘不可这么说,其实我对你的腿也有兴趣。”

“什么兴趣?”

“姑娘既是自幼就瘫了,双腿却和正常人一样,也有解剖的价值。”

仙蒂心头一惊,道:“解剖之后是否能治愈我的瘫痪症?如果能,我并不反对让你解剖。”

潘奇道:“解剖主要是作病理研究,没有解剖之后还能把病治好的,能保住一命就很不错了。”

小仙蒂道:“就算双腿能好,也必然是疤痕累累了。”

“那是免不了的。”潘奇道:“丫头,我们走吧!”伸手去挟小仙蒂,她忽然舒指去戳潘奇的“腹结穴”,而且还站了起来,潘奇大惊,全力一闪。

这一指戳是戳中,但力道太轻。

潘奇半身一麻,踉跄闪退三步,道:“你你没有瘫?”

“我不必回答,你的眼睛可以回答这问题。”

潘奇呐呐道:“那你为什么连小罗也瞒住了?”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潘奇,由于你的心大狠,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你就会随便解剖别人,我要你也尝尝被别人折磨的滋味!”

潘奇以为,也许是自己点的穴道不够重,一路上她自解了两个穴道,这不能说她了得,只怪他自己太大意。

潘奇自然不会就此一走了之,道:“怪人都被在下遇上了。”

“不错,真正的怪与奇,只怕你知道的没有十分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兴趣解剖你们。”

“潘奇,我很不喜欢‘解剖’这句话,虽然解剖是求医学之进步,但在另一角度上来看,就是等于草菅人命!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坏别人的身体,也等于侮辱别人的父母。”

潘奇道:“世上的事往往不能两全。妞儿,我对你的兴趣更浓了。”

小仙蒂道:“潘奇,如果我对你也产生了兴趣就糟了。”

“怎么说?”

“我要你把小罗的‘五阴鬼脉’治好”伸手一抓,潘奇大骇,居然无法闪开,“哧”

地一声,肩衣被抓裂,肩头皮肉也被抓破。

小仙蒂再次出手,潘奇未过五招,被一掌甩出五步。

相差太远之下,潘奇失去了再上的勇气。

他打量着小仙蒂,这是不是一个人?

这想法并不离谱,因为小罗也怪得离谱。

两个离谱的人在一起,必然是怪乎其怪了。

就在潘奇缓缓后退,全力侧纵,一掠六丈左右时,清清楚楚地看到小仙蒂已从他的头顶掠过,在前面站定。

就看这份飘逸轻灵的轻功,潘奇还真以为她是仙子。

小仙蒂道:“潘奇,现在你有没有体会到被别人解剖的恐惧?”

就在这时,秦万年疾驰而至。

潘奇忽然笑了。

秦万年的出现,几乎就等于被别人解剖的局面改为解剖别人的局面了。

两人不须说一句话,仅一个眼色就心意相通而出了手。

他们希望一左一右把小仙蒂逼在有限的空间内,再以二人无限的掌力使她没有回旋转折的余地。

小仙蒂几个巧妙的转身,已闪过秦万年一十二掌和潘奇的三腿五拳,自相反的方向回敬二人二十三掌。

连串的掌影腿浪,把泰、潘二人的攻势消弭于无形,只不过秦万年也不是易与之辈,大喝声中,绝招乍出。

他的双手任何一掌一拳,都蕴含着狂猛无俦的内力。

没有人会把小仙蒂轻飘飘的掌势估低。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在小仙蒂哪一招上,已使潘奇又挂了彩。

潘奇的左颈上有三道爪痕。

三十招过后,小仙蒂攻势之猛之疾,有如虎扑隼翻,只要有个缝隙,掌罡立刻就斩了过去。

在秦万年的七绝招用完之后,“刷”地一声,他的左衣袖被撕了一截。他暴退三步,道:

“你是何人门下?”

小仙蒂根本不回答,伸手要去抓潘奇。

潘奇只好躲在秦万年身后。

他的作人哲学是保命第一,面子第二。

“闪开!”小仙蒂道:“你走吧!只要把潘奇交给我就成。”

“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

“道理很简单,反正你也带不走他!”

小仙蒂每一句话都没有夸大吹嘘,只不过秦万年听来却无法忍受,大喝一声又出了手。

小仙蒂要使他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和每个字,就一定要使他感到痛。对小人而言,使他痛是一剂特效药。

狂烈、迅捷以及诡奇和玄奥都挂上了边儿,却仍然闪不过小仙蒂的这一抓,正中左颊。

所谓: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

面颊上被抓了四道指痕,鲜血淋漓。

“秦万年”小仙蒂道:“我本无意伤你,是你不自量力,我只想请潘奇治友人的病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自林梢上冉冉飘来一人。

这人是何时开始飘滑,三人都未看清,至少在他们看清时,到这人落在地面上,估计有十丈以上。

“辜婆婆,你怎么也来了?”来人是个约六旬上下的老妪。

秦、潘二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妪是小仙蒂的老仆。

辜婆婆眼睛不大,开阖间精芒如电,道:“仙蒂,到了婆婆现身的时候,我怎能不来。”

小仙蒂道:“婆婆,我不懂你的意思。”

辜婆婆大袖一挥,道:“你们二位请便!”

“不行!”小仙蒂道:“我要潘奇治小罗的病。”

辜婆婆道:“你别听他吹牛,只怕他也不会治。”

“可是他说有十之七八的把握。”

辜婆婆道:“他只不过是想解剖这种极少的古怪病例,增长他的医学知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会治的。”

小仙蒂面色微变,道:“潘奇,辜婆婆说的可是实情?”

潘奇震于辜婆婆的绝世轻功“霜药舞秋”身法,不大敢说谎,道:“婆婆,治是能治,只不过没有太大的把握。‘五阴鬼脉’绝症,当今之世有把握根治的人太少。”

“你说说看,怎知小罗有‘五阴鬼脉’?”

潘奇道:“有所谓:面青肝色,面赤心色,面黄脾色,面白肺色,面黑肾色。当然,唇及指甲呈紫黑色,就是‘五阴鬼脉’最显著的表征。”

辜婆婆点点头道:“请便!”

“不,婆婆,还是不能让他走,因为他毕竟是武林中唯一能治愈或可能治愈小罗绝症的人。”

“让他走吧!我要找他并不难!”

秦、潘二人默然离去。

小仙蒂投入辜婆婆的怀中,辜婆婆虽是女仆,待小仙蒂却像是她的奶奶一样地呵护疼爱。

小仙蒂也视她如老奶奶一样的亲近。

“小仙蒂,跟我回去吧!”

“回回去?回那里?”

“当然是回到你爹身边。”

“可是我要治好小罗的病,小罗是我的”

辜婆婆面色一沉,道:“是你的什么?”

“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怎么样?”

辜婆婆冷冷地道:“口说无凭,谁承认你们的关系?”

“不承认算了!反正只要我们两个承认就行了。”

辜婆婆道:“小仙蒂,事先我是怎么说的?”

小仙蒂道:“我才不管你是怎么说的,反正我不能离开小罗。”

辜婆婆道:“你有了没有?”

小仙蒂道:“什么有了没有?”

辜婆婆道:“当然是指有没有怀孕了。”

小仙蒂悠悠地道:“好像有了,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那就成了!”

“你在说什么?”

“罗家需要一个接续香烟的后代,你已经给了他们,我们的责任已达到,已经没有别的瓜葛和义务。”

“不!绝不!”小仙蒂大声道:“我不是一头母猪。”

“我也没有说你是”

“我和小罗已生情感,谁也拆不散我们!”

“不是谁要折散你们,是你答应要作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事前你让我偷偷见过小罗,在外形上已使我满意,而他的为人虽然浪漫些,心地却不坏。”

“我事先说过,这是临时的,你答应过,况且他有绝症。”

“可是我喜欢了他,我今生再也不会改变,他死了我也不想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对我变了心,和其他女孩子”

辜婆婆没有说什么,出手逾电,制住了小仙蒂,挟起来消失于原野上。

秦茜茜在小径上踽踽而行。

一天到晚,二十四个时辰,她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小罗。

近来她常常想,非嫁给小罗不可。

夕阳在西山之巅,已沉下一半,成群的倦鸟投向山林。

秦茜茜上了个小坡,忽然发现有个水塘挡住去路。

水塘之旁站着一个中年人,披发不髻,一尘不染,相貌不怎么英倏,但却是岸然道貌。

归巢的鸟儿自水塘上空掠过。

一群又一群,有的飞得较高,有的飞得低。

中年人伸出右手,用中、拇二指向水塘中央一弹,水面上激起水柱而上升,升到一丈左右,再由水柱变为水球。

这些水球在夕阳的映照下,璀璨而晶亮,互相碰撞后,向空中不规则地迸射而去,蔚为壮观。

秦茜茜才十五岁半,是个地道的大孩子。

童心未泯,她看得呆了。

哪知这些水柱变成的水球,并非不规则地碰撞上升,事实上任何一次碰撞,都是有目标,也有用意的。

十二个水球射上天空,落下十二只飞鸟。

羽毛纷纷下落,鸟儿落在水面却不动了。

秦茜茜拍着手,道:“太有趣!有趣极了!”

中年人这才回过身来,一只灼灼精芒的双目,在茜茜身上扫了一下道:“小姑娘,你以为有趣?”

“是啊!像是变戏法一样。伯伯,你一定是变戏法出身的。”

中年人笑笑,神态上有一份自负,目光中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只不过小茜茜是看不出来的。

中年人道:“我当然不是变戏法的。”

茜茜道:“伯伯,你贵姓?”

“我姓童。”

“童伯伯,这不是变戏法,是一种武功?”

“当然。这是一种武功,由于稍深了些,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变戏法。”

茜茜道:“童伯伯愿意再表演一次吗?”

姓重的道:“我当然愿意为你这位天真的小姑娘再表演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什么人?”

“我叫秦茜茜,我爹叫秦万年。”

童姓中年人道:“秦万年居然有这么个好女儿。”

茜茜道:“童伯伯认识我爹?”

“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他再次舒指向塘水中央一弹,又激起一根水柱。但这次更离奇。

这一次水柱不在离水不远处炸开,而是升到高空才炸开。

水柱又炸成一些晶莹夺目的水球,每个都有核桃大小。

每个水球又各自击落一只飞鸟,纷纷落下。

“太好了!童伯伯,妙是妙,只可惜太残忍了些。”

童姓中年人道:“世上的事,残不残酷,往往是见仁见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上的生物要想生存,必须能随时保护自己。”

茜茜道:“童伯伯,以你的高绝武功,小鸟如何来保护他们自己?”

“所以这就叫着‘物竞天择’呀!”

“童伯伯,你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童姓中年人道:“天下没有第一。”

“那是不是天下第二?”

姓童的道:“茜茜姑娘,你愿意学我刚才那一手吗?”

“愿意,当然愿意!”

“我可以教给你。”

“教我?你童伯伯那么大方?”

“这就是大方吗?”

“是啊!有很多人要跟我爹学武功,他都不教。”

姓童的道:“当然,我不会什么人都教的。”

茜茜道:“童伯伯为什么要教给我?”

“因为你天真纯洁,善良而又可人。”

“童伯伯,我真的有那么好?”

“真的有那么好,其实你比我说的更好,只不过我无法形容。”

“谢谢你,童伯伯。”

“茜茜你看我比你父亲的年纪大还是小?”

茜茜打量一下,道:“看来我要叫你童叔叔了。”

姓童的道:“其实又何必叫什么叔叔伯伯,是不是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茜茜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当然也可以。”

“走吧!小妹,找个地方我教你最最奇妙的武功。”

茜茜道:“童童前辈为什么要教我?”

“为什么又叫我前辈?”

“我总是觉得有点别扭。”

“你难道就没有一位中年的平辈大哥?”

“有是有,只不过你说过认识家父,想必是平辈论交,那就是和家父同辈的人,因此我以为不妥。”

姓童的没出声,带着茜茜来到一处十分幽秘的林泉别墅,这儿加仆奴在内只有三个人。

秦茜茜心地纯良,有如一张白纸,不知世道人心之险。

自来此别墅之后.姓童的就非常愉快。

他整天作诗、饮酒或作画,其余的时间就教秦茜茜武功。

秦茜茜觉得很好玩。

本来学武功并不是很好玩的事,因为很辛苦。

可是姓童的怕她感到乏味,一边教就一边炫露绝学,激励她的忍耐和向上的心,使她忘了学武功的痛苦。

有时她发觉这一点,就很感激姓童的。

只不过秦茜茜几乎天天晚上作梦。

这梦并不可怕,也不很怪,那就是每夜都会梦见姓童的。

在梦中姓童的对她更好、更体贴。

在白天,小茜茜也常常看到姓童的在她身后注视她发愣。

秦茜茜固然纯结而善良,却并不傻。

她总觉得姓童的目光中,有一种炽烈而使她不安的色彩。

一个女孩子即使再幼稚,也会警觉于这种目光。

只不过她又不能太肯定,有时她会被他那种殷勤迷住。

殷勤与呵护如果太过分,那是很难抗拒的。

一个月过去,秦茜茜所学的虽不过是姓童的十分之二三,在武林中却能占一席之地了。

因为要使她速成,非教好的不可。

这天晚上,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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