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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河流上-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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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叫他:“修,要上课了。”
竹田修立即醒了过来,坐直身体,吃惊地问:“我睡着了?”
“睡了半个多小时了,你昨晚又熬夜了吧?哇,好酸啊。”千叶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竹田修有些尴尬地说:“我靠着你睡了半个多小时?真对不起,把你当枕头了。可能是因为春天的缘故,人特别容易犯困。”
“没事。你如果不是太累,也不会睡着的。你下午不是也有课吗?快走吧。”
竹田修站了起来:“那么,晚上见了。”
“晚上见。”千叶笑了笑,转身走了。
竹田修看着她的背影,严格地说,是盯着她的左肩。他想,原来靠着她的肩膀的时候,会有这么安定的感觉,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睡得人事不知。这种放松的感觉,对于父亲死后,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他来说,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他仰头看着四月的春天的天空。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仰望过天空的万里无云了。真正阳光耀眼的时刻,不久之后应该就会到来了吧……他这样想着,不由微微一笑,转身快步向校门口方向走去。
晚上,千叶在房间里看书时,听到了敲门声。她开了门,看到竹田修站在门外,不由一怔:“修,有事吗?”
“弹了一个晚上的钢琴,手指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能不能和你聊聊?”
“进来吧。”
竹田修走了进去。千叶让他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则坐在床边。在她的书桌上摊着好几本正在看的心理学方面的书。
竹田修看着电脑旁边一个玻璃匣里放着的两只手表:“你收藏手表吗?戴着一只,还放着两只?”
“是别人送的。”千叶突然想到了什么,“修,你说,送别人手表一般是什么意思?”
竹田修想了想:“手表代表时间,应该是永恒的意思吧。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要表达的意思也就不同。但不管怎么说,肯定和时间有关。不过,我觉得,有时候,忘记过去的一些事,是为了让将来的路可以走得更轻松一些,也就是所谓的轻装上阵。就比如我,好长一段时间里,我总会下意识地想,七年前的我才是幸福的,因为那时我父亲还在。但如果我一直都沉迷在这种想法里,就会看不到眼前的东西……树,你不会是一个喜欢沉湎于往事的人吧?”
千叶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他:“说不定我就是。”
竹田修没想到对这件事她会这么坦白,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站起身来,看着那幅油画,心想,是她自己说的:他们是原野上两棵相依为命的小树……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放不下那些过去呢?
“树,你说,现实世界里,会不会也有相似的风景?”
“我想,在北海道可能会有吧。”
“不如,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好啊。我也这样想过。等夏假时再说吧。”
新生发表会那天晚上,竹田修领着千叶到了会场,让她坐在第五排的一个位子上:“你就坐在这里。”
千叶看着今晚西装革履的竹田修:“修,今晚,你好帅呢。要加油啊。”
竹田修脸上一红:“你坐着等一会儿吧。我要到后台去了。”
千叶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开,心想,虽然看起来像个大人了,其实也还只是个害羞的小孩子而已。
距演出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会场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问:“可不可以坐在这里?”
千叶抬头看到了一张温雅俊秀的脸,不由吃了一惊:“是有末学长。请随便坐。”
有末一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千叶同学,老实说,刚才我都不敢相信坐在这里的是你。”
“我来看我弟弟的演出。他是钢琴系的一年新生。”
“哦,刚才那个男生,就是你的弟弟啊。”
“没错。”千叶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和这个男生说些什么,所以,渐渐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千叶同学,你现在还有在打工吗?”有末一弥问。
“有啊。在帮系里的一位教授做研究工作,不过,就快结束了。――这样也好,我也该开始准备法曹考试了。据说,参加法曹考试的人,平均要用6年的时间才能通过考试。我从现在开始准备,也已经有点迟了。对了,学长,你去年好像就通过了,真是了不起。”一个整天玩恋爱游戏的人,居然也能顺利通过堪称世界上最难、最严格的考试,的确是很了不起。
“我想,你应该也能办得到。”有末一弥笑着说。
“那可未必。虽然说每年有近百分之三的录取率,但在校生获得司法从业资格的比例一直都被控制在0。5%以内。那简直比古代的科举取士还更难,老实说,能否一次性通过,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那就多给你自己一点信心吧。所谓事在人为……千叶同学,在学期间,除了法曹考试,你应该还要准备心理医生考试吧?我也还有外交官考试和国家公务员甲等特考。对我来说,今年又是在考试地狱里炼狱的一年。”有末一弥苦笑了一下。
千叶当然知道,若是也通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的外交官考试和国家公务员甲等特考,有末一弥的将来可观的程度就简直是只有令人羡慕的份了。甚至可以说,以他显赫的出身背景和堪称辉煌的求学经历,说他将来能成为日本的首相也不为过。千叶突然想,有朝一日,他若真的成了日本的首相,就有点像美国的前总统克林顿了。
“学长,你以后是要从政,还是从事外交工作?我想,你应该不会只****于呆在司法领域。”
“那可不一定。”有末一弥笑着说。
八点半,新生发表会准时开始。
竹田修演奏巴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和李斯特的《钟》时,引来了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不过,当晚最受欢迎的节目,毫无疑问还是他和秋山素子的小提琴钢琴协奏曲《梁祝》。那也是当晚的压轴节目。
在钢琴沉重而悲怆的乐声中,小提琴尤如一缕清澈的泉水蜿蜒而出,如泣如诉,哀婉动人,一下子把听众们带到了那个古老而凄美的东方爱情故事之中:三年同窗、十八相送、誓死抗婚等场面仿佛一一重现……最终,一对蝴蝶双双飞舞在广阔的天地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至死不渝的爱情。这曲震撼人心的《梁祝》,将整个发表会推向了****,赢得了满场的如潮掌声。
千叶和其他在场的人一样,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动听的音乐。当整支乐曲到了最终部分,也就是再现部《化蝶》时,在秋山素子轻盈飘逸的小提琴乐声的衬托下,竹田修行云流水地重新弹奏出了纯朴美丽的爱情主题。在有些凄婉又有些像是相互轻柔安慰的乐音之中,她似乎看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化为一对蝴蝶,从墓中飞出,双双翩翩起舞,从此永不分离……听到这里,千叶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总第八十四章
           (八十四)
“我就说,秋山很少会找人合作的。怪不得,原来你弟弟钢琴弹得这么好。――恕我冒昧,为什么你们姐弟俩会姓不同的姓氏呢?”有末一弥问。
“因为我们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啊……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感情还能这么好,真是难得。学校里有传闻,说你和音乐学院的一个一年生在交往,没想到居然是你弟弟。”
千叶当然也听说过:“随便别人怎么说吧。我既没时间,也没兴趣到处去广播,说竹田是我弟弟。”
有末一弥微微一笑:“你这样,会耽误你和你弟弟各自找到意中人的。”
“只要修不介意,我也不会介意。”千叶心想,什么意中人……她早就对此心灰意冷了。
“千叶同学,你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那对中年夫妇了吗?”有末一弥突然问。
“看到了,似乎是什么大人物……连音乐学院的老师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
“他们是秋山的父母。秋山的父亲是有名的音乐家,他在东京还经营着好几家剧院。”
“是吗?”
“他每年都会来参加音乐学院的新生发表会,目的当然是为了挖掘人才,然后经他之手,培养和包装成一流的音乐家。我想,像你弟弟这样的人才,一定会被他看上的。”
“那太好了。如果有前辈的提携,修就有可能早日达成梦想。”
有末一弥看着她神情兴奋的脸:“当然是个好机会,不过,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代价就可以换回来的。”
千叶一怔:“代价,会要什么代价呢?”
“是否代价,因人而异。对某些人来说,说不定也可以称之为天上掉馅饼。――比如,成为秋山家的一员。”
千叶这时有些明白了:“秋山同学不是你的女朋友吗?难道她还有妹妹?”
“秋山是独生女。”有末一弥侧头看了她一眼,“一个人若只认定一个人,是不可能成为好男人或好女人的。所以,我和秋山都很开通,给对方继续选择的自由。”
这样的观点,她可没法苟同。千叶只好以沉默代替回答。
“我这话是不是吓着你了?千叶同学,你看起来像是那种很单纯的、等着白马王子来唤醒自己的女生类型。”
“我是比较单纯,能不能成为好女人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在这个世上,只要有一个人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就足够了。”
“那也要一直找,才能找到那个人吧?”有末一弥沉默了片刻,侧头看着她问。
千叶冷冷地说:“生活永远有新鲜的诱惑,就比如说,如果明年音乐学院进来一个比修钢琴弹得更棒的男生,秋山同学是不是就要放弃我弟弟,转而选择他呢?我承认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过,总还有起码的道德和规则可循吧?老实说,我看不起待价而沽的人。”
有末一弥被她噼里啪啦抢白了一通,看着她本来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发表会结束后,竹田修走到千叶面前:“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就回来。”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千叶笑着说:“修,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尤其是那曲《梁祝》,听得我都哭了。”
竹田修微微一笑:“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这时,秋山素子带着父母走了过来:“竹田,这是我父母。”
竹田修彬彬有礼地说:“秋山先生,秋山夫人,晚上好。”
秋山先生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赏激的神情:“竹田同学,就我看来,你的音乐表现能力和钢琴演奏功底真是非同一般。家里也有从事音乐的人吗?”
“我去世的父亲生前也是音乐工作者,不过,他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人。”竹田修说。
“是被埋没了吗?真是可惜。今天听到竹田同学的演奏,可以说是耳目一新。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再次听到。”
“谢谢先生夸奖。”
“那么我们先走了。再会。”秋山先生说。
“再会。”竹田修低头行了个礼。
秋山一家离开了会场。
“太好,秋山先生好像很看重你。”千叶说。
竹田修淡淡地说:“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有末学长说得对,得音乐界的前辈秋山先生赏识,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好机会。”
“你和有末一弥很熟吗?”
“很熟也不见得。我好像对你说过,他是我的学长。”千叶突然想到了有末一弥刚才那通关于代价的话,她决定暂且先不告诉竹田修,免得他听了生气。
“树,你还是少和那种名门子弟接触会比较好。他们城府都很深,不是你这么单纯的人能应付得了的。而且,他真的不适合你。你就是再想把自己推销出去,也别病急乱投医,选错了对象。”
“我哪有……他是秋山同学的男朋友。――而且,还持有那种可怕的恋爱观点。”
“什么可怕的恋爱观点?”竹田修问。
“说什么一个人若只认定一个人,是不可能成为好男人或好女人的……他和秋山同学都是很……很开放的人。”
“所以我才说,凡事不能只看外表。当然,他们也没有错,社会风气本来就是如此。他们是这个社会里生存条件最优越的那类人,也就是所谓的特权阶级:出身很好,一直以来受着最好的教育,将来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上流社会生活。他们认为爱情和婚姻完全是两回事,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从爱情过渡到婚姻的可能性,所以,在结婚之前,能谈多少次恋爱他们就会尽可能地谈多少次。因为投入的真心有限,所以,一段爱情结束之后,受得伤也比普通男女要轻得多。他们不相信唯一,只享受过程。因为结果,是他们的出身早就决定了的。也就是最终还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
千叶疑惑地看着他:“你比我还小,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当然就知道了。”
“这样的爱情观,比樱子的只为爱情而生更让我不能接受。――我可能是个古董,应该生活在两三个世纪以前。”
“管他呢。只要你自己觉得对就行了。树,明天我们去上街吧。这两周以来,实在是太累了。”
“好啊,我也很久没上街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去青木的音像店里买了几张CD,还去看了一场电影,是人称电影怪才的法国导演吕克。贝松1994年的作品《这个杀手不太冷》。
离开电影院,走到街上时,已经是黄昏了。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千叶有些疑惑地问。
“有时候,成熟与否和年龄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只和个性及经历有关。就我看来,虽然你已经二十岁了,还未必有电影里十三岁的Mathilda成熟。”
“没那么惨吧……不过,如果我是Mathilda,说不定也会爱上像Leon那样的男人。”
竹田修笑了笑:“真的会吗?Leon可一点都不帅。”
“但他很可靠,也很温柔……而且,还是个最棒的杀手。”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那种盲目崇拜精英的人。哪怕他是暗黑领域的精英。”
“才不是呢……”千叶突然愣住了。她看到前面的广场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年,活脱脱就是她记忆里的多田。
竹田修顺着她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少年。他不由很是奇怪,心想,那个少年虽然长得极其英俊,且表情超酷,但再怎么看,也都还只是个高中生的模样。会是千叶的什么人呢?
“多田俊……修,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千叶匆匆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到多田俊面前,“多田俊,好久不见了。”
时间过得真快,距上次和上原阳一一起在那家快餐店外面遇到他,又是一年多。如今,上原阳一已经离开她去了美国,而多田俊也已经是个高中生了。那么,多田呢?
“千叶树,是又有一年多没见了。你看起来好像也没怎么变……那边那个一直在看你的男生,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海音高那个上原阳一呢?”
“不,竹田是我继母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至于上原,我们去年就已经分手了。”
“你和他也分手了……难道是他甩了你?”多田俊问。
千叶苦笑了一下:“答对了。不愧是天才。――对了,你现在读的是那所高校?”
“当然是早川高。”多田俊不容置疑地说。
“不会吧?你不是说不喜欢整天被一些傻呼呼的女生包围着吗?我还以为你又会读某一所男校呢。”
“早川高是我哥哥的母校,我怎么可能还会选其他的学校?所以,千叶树,我们现在也算是校友了。今后校庆的时候,说不定还会碰面。”
千叶心想,多了个天才校友,对她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千叶和多田俊聊了几句后,走回竹田修身边。她这次没有再问多田的事,多田俊也不再提他哥哥的事了。也对,已经过去了两年,如果她还对多田有什么幻想,那她就太蠢了。当然,这不表明她已经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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