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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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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无端遭到一顿臭骂,心中好生憋闷,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怨不怒,只得细声又问:
“不知施主究竟到本庵做什么?”
“我是离了家,可是不想出家,只想在你庵里借住几天。”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尼明白了芭蕉公主的意思,吩咐中年尼姑道:“施主遇到了难处,来借我佛之力,也是因缘。快去收拾一间闲房,让施主早早安歇吧。”
中年尼姑遵照老尼的指派,很快在后院收拾出一间供过客留宿的小禅房。芭蕉公主踏进门,吓了一跳:
“这么简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不知施主还需要什么,请吩咐。”中年尼姑心里早就不高兴了。
“算了算了,凑合着吧!”芭蕉公主不耐烦地朝尼姑挥了挥手。“你出去,没有我的应允,谁也不许进来扰我!”
尼姑蹑步出去,把门扉给她带好。禅房里安静极了,这倒让过惯了喧闹生活的芭蕉公主感到十二分不自在。房间又很窄狭,她想来回走几步,刚抬脚就到头了!“真想像不出这些尼姑们怎么过活!”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而后四仰八叉往榻上一躺,“啊啊”地自叫自听了几声,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起床,她才把妆奁取出来,照着菱花小镜抿了抿发簪,搽上些胭脂,正不知到哪里舀洗脸水,中年女尼恰好给端来一盆水,盆是陶制的,很粗陋,芭蕉公主觉得嫌弃也没有用,将就擦了把脸,又细细匀了匀粉脸,便朝庵外走,走得还挺快。她要到哪儿去呢?初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哎,有了!到徐铉府上看看去,早听说他随军出征已经回来了。
三拐两不拐,她又摸到了徐府门前,“嘭嘭嘭”敲门。
老仆开了门,一见是她,问道:“张夫人,有事吗?”
“以后不许再喊我张夫人,我把张洎那家伙休了!”芭蕉公主气愤愤地说道。“休”这个词是她来到汴京后才跟北方人学的,岭南人从来没有这种说法。可惜她只学懂了一半儿,她还以为不论男女,只要一方把另一方开销掉都叫做休呢。她这么一说,老仆觉得很好笑。
“你家徐大人呢?”
“一早就公干去了。”
“我不信!”芭蕉公主自以为是地斥责老仆道。“徐大人很喜欢和我说话,你为什么总拦在前头?”
老仆无奈地解释说:“今天可不是休沐日啊,夫人难道不知道?”
“真的吗?”芭蕉公主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那好,我就在你家门口等,待会儿徐大人从外面回来,万事皆休;若是从府里出来,我再找你理论!”说罢扭身下阶,朝门外不远处一个卖糖梨的小贩走过去,梨车旁摆放着两只小木凳,她也不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府大门。
“客人,要吃梨呀?”小贩捧着两个梨悄悄绕到她身边,笑容可掬地问道。
芭蕉公主看也不看,摆了摆手:“不吃!”
“不吃?不吃你咋坐在俺凳子上了?”小贩的凳子是专为招徕生意才摆的。不料芭蕉公主全然不懂小生意的艰辛,倒像逮住理一样斜瞪了小贩一眼,不屑地说:
“坐会儿有啥了不起,又坐不坏!”
“客人这么说就不合适了!”小贩满脸不高兴。“客人占着座位,一会儿来买梨的人赏小的生意,反倒没处坐,人家岂不生气?”
“噢,就为这个呀!”芭蕉公主像是才明白过来,小手一扬:“那就拿梨来吧,我正饿了!”
小贩马上换了和颜悦色,“哎”了一声,把两个擦得铮亮的大糖梨递给芭蕉公主,芭蕉公主嘴里嚼着,眼睛却片刻也没离开徐府。不知不觉间两个梨吃完了,没事儿人一样抹了抹嘴,依旧朝前注视,生怕看漏了。
小贩磨唧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张开了口:“客人,那梨钱!”
“噢!”芭蕉公主早把吃梨要交钱的事忘了,怀里胡乱摸了摸,仰头一笑:“我没钱!”
“没钱?嗨!”小贩赔着凳子又赔梨,急得原地打了个转儿。“没钱你就别吃梨呀!”
“是你非要让我吃嘛!”芭蕉公主自知理亏,口气明显地软下来,忽然灵机一动,指了指徐铉府门,说道:“别急,你没见我在这儿等徐大人吗?徐大人一回来,我还你二百个梨钱,还不行?”
小贩有什么办法?也只能陪她一块儿盼徐铉赶快回府。直到正午之后,徐铉才骑着瘦马从街头走来。芭蕉公主像被牛皮弦射出去的箭一样一蹿而起,口里叫着:“徐大人!”飞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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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赵德昭殒身王邸(6)
徐铉一见是芭蕉公主,现出一副难以琢磨的神色,怔怔地看着她飘到自己面前。
“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快两个时辰啦!”芭蕉公主伸出两根纤指在徐铉眼前晃了晃。
徐铉也没和她打招呼,突然狠狠地跺了跺脚,说道:
“小祖宗,你惹下大祸了!你可把徐某连累苦了!”
芭蕉公主骤然间满脸惊愕:“我,我怎么啦?”
“你家那位张大人把徐某告到皇上那儿去了!小祖宗,你快走吧,快离开徐某吧,算是徐某求你了!”徐铉说着,把马缰绳丢给迎出来的老仆,抬脚便往门里走。
芭蕉公主一把将徐铉的衣袖拽住,刚才的惊愕变成了愤怒,叫道:
“徐大人等等,你说说清楚,张洎告徐大人什么了?”
徐铉恨不得一步躲进府门去,可是被芭蕉公主死死拽住,无法脱身,只得如实相告:
“你这位夫君太厉害了!唉,都是江南过来的人,何必相煎太急呀!他居然告我勾引他的妻室。你说说看,我徐某的冤枉能到哪儿去诉?”
“那你不会也给他编点故事吗?”芭蕉公主并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他恶人先告状,徐某就是长上一百张嘴,皇上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呀!”徐铉无可奈何地叹道。“今天就有大臣参奏徐某,说徐某廉耻丧尽!唉,等着遭贬吧!你,你……”
芭蕉公主这才感到事情比她想的要严重很多,刚才那副欢快劲儿全没了,颇为歉疚地
说道:
“真的是我连累徐大人了?不怕,徐大人如果遭贬,我来陪着你!”
徐铉吓得头都快炸开了:“哎呀,我的祖宗爷,你快回家吧,千万别再来陪徐某了!”
芭蕉公主怅然若失地说道:“我没有家了,你让我回哪儿去?”
“这个,我也顾不得了,夫人,徐某要静一静,求你饶了徐某吧!”徐铉恨不得给她下跪磕头,好不容易挣开她的手,一步跨进府门,“砰”地把两扇门关死了。
这件事真让徐铉窝囊透了!若是因为别的事遭弹劾,他还可以强口而辩。勾引他人妻室,这是多难听的字眼啊!况且世情就是如此:只要有人说出这种事儿来,哪怕是空穴来风,大伙儿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不去辩解,兴许会把事态化解一点,若是再强颜力辩,别人会到处给你传扬,而且会越传越邪乎。他这大半辈子还从没有碰到这样黏黏糊糊的恶心事呢!
他呆呆地坐在案旁,不知道下一步该受到何种处分。这个不知死活的芭蕉公主,她不说赶紧躲一躲,反而打上门来,要让别人再见到,不是勾搭又是什么?别人正饿,她还紧着给别人添饭,真是傻透了!
“傻透了!”他不由嘟囔出声来。然而正是这个“傻”字,忽然又让他感到一种自生民以来几乎绝迹的真纯。芭蕉公主一点心眼儿也没有,可是她丈夫,还有那些和她丈夫一样的人倒是不傻,又聪明又狠毒,懂得不择手段地整人!赵德昭刚刚被人谗害死,没几天又轮到了自己,这些事都是那些聪明透顶的人干的!与其和这些聪明人往还,还真不如与芭蕉公主这样的大傻瓜交往来得真率。他又想起刚才芭蕉公主说她已经离开了张洎,那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她是不是真想住在自己家里?那叫什么事!可如果让她流落在汴京街头,岂不太残忍了?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才勉强吃了几口饭,一觉睡去。
门外的芭蕉公主愣了好半天,才拖着无力的脚步往回走,口里还喃喃自语:
“我把他害了?我把他害了?真是的!”
卖梨的小贩把她截住:“客人,梨钱!”
“你明天还在这儿卖,我会还你十倍的钱!”再说赵光义自从赵德昭死后,变得有些怪异,有时候独自发呆,有时候喜欢踽踽独行,不过有阎承翰跟着,也显不出什么。张洎向他禀奏了徐铉和李煜的事情之后,他的性情变化更大,臣下明显地感觉到他越来越暴躁。不仅对大臣们如此,对他最喜欢的女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款款柔情了,比如昨天在宋皇后那里,本来气氛很好,宋皇后把他哄得十分高兴,可他突然问宋皇后:“先皇帝是不是真有立德昭为太子的举措?”宋皇后告诉他有,他又问见过没见过先皇帝的遗诏。宋皇后回答说:“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赵光义翻脸骂她扯谎,弄得宋氏大为委屈,扭转身去不再理他。按宋皇后的经验,小嘴儿一撅,赵光义一准来哄她,可这一回赵光义不但没搭理她,连道声别都没有,甩下她走了!
已经是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天宇澄澈,又大又圆的月亮悬挂在天边。这日黄昏以后,他又来到周飞琼宫中。自从北征到现在,他还是头一次到这里来。
“陛下来了?”周飞琼给赵光义行了简礼,那声音听上去依旧甜脆,但不亲热。
“朕太忙了,冷落了夫人,不生朕的气吧?”赵光义尽量表现出温存之态,因为他一直心烦,这一回他是真心想到飞琼这里消解忧闷的。
“罪妾哪里有什么气。”飞琼平平淡淡地答道。
“那就好。”赵光义端起青杏递上的茶,呷了一口。“想朕了吗?”
飞琼苦苦地一笑,答道:“陛下不是一向让罪妾以清静为本吗?罪妾谨遵陛下的旨意,绝不敢胡思乱想。”
。。
第十六回 赵德昭殒身王邸(7)
这话显然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赵光义。听罢此言,赵光义先有三分不快。不过他还是想与飞琼打趣消闲,没有气恼,说道:
“哦?朕的话你真的这么放在心上?那朕跟你说过无数遍,让你割断恶缘攀结善缘,你怎么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过朕?”
“了一大师说一种缘,陛下又说一种缘,罪妾弄不清这世上何为善缘何为恶缘了。”飞琼语调平静地回答。她没想到就是这句寻常话语,竟惹得赵光义勃然大怒。
“朕让你想了几年你还没想清楚?是真想不清楚还是装糊涂?”
“陛下,罪妾说什么犯上的话了?”飞琼一脸惊诧地看着赵光义。
赵光义霍地站起身,来到飞琼面前,盯着飞琼的脸,说道:
“朕已经等你太久了!”
“罪妾不是一直在侍奉陛下吗?陛下还要罪妾怎么样?”
“朕今天就让你说个明明白白,你到底割不割断你心里那份孽缘?”赵光义怒气冲冲地说完,劈手将周飞琼的衣襟“嘶啦”一声扯开。飞琼没想到赵光义如此愠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双手紧紧揪着衣襟护住胸口。赵光义这种超乎她想像的粗暴,使她心底压抑已久的怒火也骤然升腾起来,毫不示弱地与赵光义对视。
“这就是陛下所谓的善缘吗?”
“你敢抗朕?”赵光义已经怒不可遏。
周飞琼又是愤怒又是轻蔑的眼神,在明烛之下传达得淋漓尽致。她淡淡地笑了一声,答道:
“罪妾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就是想和陛下这样至尊无二的大皇帝相抗,能有这个力量吗?陛下这样问罪妾,不是有些滑稽吗?”
“明白就好!那你揪紧衣襟做什么?朕命你把裙带都脱下来!”
“陛下何必动这么大怒?”
“快脱下来!”
“不!”
“为什么不?”
周飞琼把双手松开,被赵光义扯开的衣襟垂了下来。她既没脱衣也没有移步,盯着赵光义,嘴角儿流出一丝鄙夷,说道:
“罪妾总该懂得什么叫害臊吧?”
这明明是在骂赵光义不知羞耻!赵光义被更深地刺痛了,痛得无法再在这座殿里待下去,冷笑着说道:“明日中秋节,朕会有大礼送给夫人!”便大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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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陇西郡公含幽愤(1)
小楼里茕茕而居的陇西郡公李煜自从金盆被张洎骗走以后,日日盼着好消息,甚至在梦中都几次见到周飞琼像仙子一般飘进自己的怀抱,可惜睁开眼之后,一切都是原样。张洎很长时间没有给他音信,他虽然心里咒骂这家伙光拿钱不办事,但又想到:这么大的事,总该容他去疏通,容他寻找适当的机会。元旦总该有些眉目了吧?节前阎承翰倒是来过一趟,送来赵光义赏赐给他的粮米酒肉,问到周飞琼时,阎承翰一口八个说不知道;又问到张洎,阎承翰居然说不认得此人。那也只好再等。不久,听说赵光义率兵攻打北汉刘继元去了,这下子更没盼头了,索性等下去吧!
等,说起来只是一个字,可真正日复一日地在没有结果的等待中度过,又是何等漫长何等焦灼的煎熬啊。他想起一句俗话,叫“天上七八日,人世已千年”。想当初在金陵倚红偎翠,总觉得时光如飞,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没亲热够,鸡已经叫了,那就是人们渴求的“天上”的日子吧?自从来到汴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丝毫也不过分,这真是天上人间!天上人间啊!
从初春严寒打熬到中秋微凉,花飞时节怅然,花落时节依旧怅然,春花秋月何时了?如今他已万念俱灰,剩在心底无法泯灭的,只有和飞琼再叙余生了!可就连这么一点点愿望,竟然这么久都无法实现!这点要求过分吗?呵呵!什么陇西郡公,什么江南旧主,一文不值!连平民百姓都能拥有的家室之欢,在自己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好不容易盼到皇上回到汴京,又听说他北征契丹打了败仗。唉!打了败仗的皇上心情能好吗?这当口儿去找他讨回自己的老婆,不是自找没趣吗?正当他深感无望时,张洎又来了。张洎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写完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虞美人》词,正在推敲字句,一首词里出现了“春花”、“春水”,两个“春”字显然有些重复,是否可以把“春花秋月”改成“飞花冷月”,更显得意绪跌宕。听说张洎到来,李煜慌忙放下纸笔,像见到贵客一样把张洎让到上座,问飞琼的事情进展如何。张洎回答说,皇上临出征前已有意将郑国夫人归还李煜,只是当时郑国夫人还在病中,在宫里调养,病愈之后便可回来。不过这次打了败仗,心情很不好,让李煜再耐心等些日子。李煜听说赵光义有了归还飞琼之意,顿时高兴起来。言来语去间,张洎说到那只金盆如今就在郑国夫人宫中,问李煜是否还有比较珍贵的礼物献给皇上,李煜为难地摇了摇头。张洎提醒他说:在金陵时他曾经亲手给郑国夫人编过一顶鎏金凤冠,应该献到宫里去。李煜说那件东西在金陵城破时仓皇之间丢失了。张洎老大不快,也不多言,径自走了。
转眼间到了八月十五,李煜的生日也在这一天,也就是说,到今天为止,他已经整整四十二岁了。不管飞琼在不在自己身边,他都想把这一天过得尽量快活些,所以一早起来,他便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新衣裳,通身换上,又把已生华发的头髻精心梳了梳,还插上一支碧玉簪。一切收拾停当,他数出一些铜钱交给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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