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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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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多逊笑了一声。他听出赵廷美想极力维护住太后遗命的神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替赵光义,当上大宋朝第三代皇帝。
“下官可以肯定:赵德昭绝没有编造谎言,那份遗诏是真的!”
“你这么肯定?”
“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伪造天子的遗诏!”
赵廷美张了半天嘴,才说出一句话来:“这么说老太后的遗命倒不是真的了?”
“都是真的,可是真的也可以变。太祖皇帝明知道有太后的遗命,他还是写了立武功郡王的亲笔诏旨,这就叫变。如果太祖皇帝再多活几天,哪怕再多活一天,今皇帝和齐王就不会有做皇帝的可能。以此推之,太后的遗命再过几年,会不会又变了?太子会不会是卫王元佐?这很难说呀。齐王想过没有,武功郡王早不自杀晚不自杀,为什么征太原回来后就自杀了?他手里攥着太祖的诏书,情愿自杀吗?下官听说那道遗诏现在存放在德芳府里,所以皇帝又盯上他了。下官说句大不该说的话,这赵德芳说不定哪一天也得自杀。他们兄弟俩没了,下一个自杀的人……”
第十九回 卢多逊玄之又玄(4)
赵廷美听得脊梁骨直冒冷气,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说本本本王?”
“下官可没那么说,至于齐王怎么想,下官就管不住了。”卢多逊火上浇油地说道。“下官算是把皇上的心思摸透了,谁对他的皇权和威严形成威胁,谁就离自杀不远了!今皇帝和先皇帝判若两人,先皇帝骂你也好,贬你也好,都是按他立下的规矩做;今皇帝很少骂人,也很少贬人,但你必须要按他的心思去做,如果敢违背他的意志,对的也是错的,这就麻烦了。说心里话,臣这几年也是战战兢兢熬过来的呀。皇上太厉害了!齐王不妨回忆一下: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没少骂你,但他对齐王总是勉励再勉励;今皇帝坐了天下,一句也没骂过你,可不言不语就把你的开封府尹免了。凡事就怕翻过来掉过去,这么一比就比出来了!”
“卢丞相,你别先说空道理,本王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皇上高兴?”
“齐王真是个大善人啊!”卢多逊面对死不开窍的赵廷美,半是可怜半是揶揄地说道。“下官把话说绝了吧:无论齐王怎么做,也没法让皇上高兴!”
“那,那。”赵廷美顿时张口结舌。
“齐王,你为什么总想着让别人高兴,就不想想怎么让自己高兴?”卢多逊的话越说越具挑逗性。“下官已经觉出,皇上收拾完赵德芳,下一个就是齐王你了。如果齐王再不想办法,怕是到了德昭那一步,想什么都晚了!”
“啊?”赵廷美惊叫一声。“这,这,这可是拿性命开玩笑哇!好你个卢多逊,你竟敢给本王出这种杀头的鬼主意,你反了你!”
卢多逊不慌不忙地瞥了赵廷美两眼,说道:“如果齐王认为下官反了,可以到皇上那儿去告下官。不过齐王想想:皇上怀疑的是你要反,他绝不会怀疑下官要反,对不对?退一步说,下官并不想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只想帮你齐王赶快正了名分。至于今皇帝,可以去享他的富贵,只是别让他再一个个地杀人就行了。”
赵廷美迟疑片刻,说道:“卢丞相在说笑话呢,本王到大殿上让他退下来,他就会退下来了?”
“当然不会!不过可以想想办法,既不伤害皇上,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龙床让给齐王。”
赵廷美有点心动,问道:“丞相有什么好办法?”
“前两个月,契丹大将耶律休哥进犯河北,把瓦桥关围了个密不透风。老将宋偓在拒马河以南摆开阵势,想把耶律休哥堵回去,没想到那耶律休哥挥师渡河,把咱宋朝的军队打了个大败而逃,契丹人一直追到莫州以南,听说契丹主耶律璟现在还呆在莫州呢。皇上上一回征契丹吃了大亏,如今那耶律璟在大宋地盘上叫阵,说南朝皇帝是胆小鬼,有本事前来一决雌雄!这可是个好机会呀,齐王要力劝皇上再次御驾亲征。只要皇上一离开京城,齐王就一屁股坐在龙床上,让皇帝退居别宫,有何不可?”
赵廷美眼珠儿一直在骨碌骨碌地转,尽管卢多逊给他描绘的这幅图画让他十分动心,可事情会那么简单吗?皇上知道京城有变,率大军杀回来怎么办?谁来护卫自己?
卢多逊猜到赵廷美所想,继续说道:“下官听说禁军的柴禹锡已和潘潾将军搞得火热,只要他肯替齐王出力,京城的禁军就都在齐王你的掌握之中了。齐王一定会担心曹彬,是不是?下官与他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早把他摸得透透的了。此人是个非常实际的人,先皇帝对他够多好,可是今皇帝即了位,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拥戴起今皇帝了。一旦齐王你坐在龙床上发号施令,曹彬也绝不会有二话,肯定又会不遗余力地拥戴齐王。有了柴禹锡的禁军,有了曹彬这个枢密使,其他将军谁还敢乱说乱动?至于中书省里的文官,有下官在那里压着,能出什么差错?”
卢多逊煽乎得这么热,赵廷美真被说动了。两人凑在一起,又嘀咕了一个多时辰,真到夜深,卢多逊才出门回家。
第二天上朝,赵廷美当廷禀奏道:“契丹欺我太甚,若容忍耶律璟如此叫嚣,岂不有辱于陛下的威名?臣弟以为陛下理当御驾征讨,集中大军,誓将燕云十六州收取过来,彻底完成一统山河的宏伟大业!”
“知朕者,齐王也!”赵光义听罢,当即赞许。“朕如果不还耶律璟以颜色,愧对大宋皇帝这个称号!”
赵廷美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倏然落下,他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此后群臣又说了些什么,他连一句也没往耳朵里装,只有赵光义最后那句话他听得真真切切:
“众爱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如此天从人愿,赵廷美高兴极了。按他的心思,恨不得马上就去找柴禹锡,卢多逊连忙阻止,告诫他千万要稳住气息,还要看赵光义如何安排调配京城的军队,不到最后一刻,不可鲁莽行事。几天过去了,京城里并没有太多的动静,赵光义的銮驾这次也十分简单:他要穿着戎装骑着战马与将士们同行。这两天赵廷美的心一直在猛跳,连睡觉都平静不下来。不料就在这万事俱备之时,赵光义一道圣命,把赵廷美的美梦再次击碎了:
“齐王随銮驾一同出征!”
这真是有苦说不出来:御驾亲征的主张是他最先提出来的,皇上采纳了,出征了,身为皇弟的赵廷美还有什么理由不随驾?赵光义点名随行的文臣不少,参知政事李昉首当其冲,还有从忻州刚刚回朝的左拾遗张齐贤、从金陵通判任上回朝的知制诰吕蒙正、吴越来的崔仁冀等,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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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卢多逊玄之又玄(5)
就在赵光义再次北征的这些天里,京城发生了好几件事,下面一一说来。
先说侯莫陈利用。銮驾一出京城,他就像撒开了欢儿,每天晌午准时来到赵德芳府中,让他把遗诏交出来则万事大吉。赵德芳对他说了一万遍那东西已经烧掉了,侯莫陈利用根本不相信。这一天他又来到赵德芳府上,赵德芳索性躲在卧房内不见他。侯莫陈利用也有办法,他命同来的卫士跟到卧房外,一刻不停地敲打赵德芳的窗棂,每次都重复相同的一句话:“请贤王出来,与侯莫陈大人说话。”赵德芳听到三五十遍时,脑袋都快炸开了,他像发疯一样怒不可遏地走出门外,将手里拎着的铜盆狠命朝卫士头上砸去,卫士一闪身,那盆重重地砸在窗棂上,把窗子砸了个大窟窿。本已坐立不安的李氏慌忙跑出来,抱住赵德芳哀求道:
“你快去吧,去和那个人说清楚,要不然咱们就没法活了!”
怒骂了好几声的赵德芳万般无奈,只得回到前厅。侯莫陈利用跷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就不相信没办法把你请出来!”
不等侯莫陈利用发问,赵德芳挥着拳头愤愤叫道:“我告诉你无数次了,那件东西已经烧了,你这个无赖,快滚!”
“我是无赖?好,既然贤王说我是无赖,我就是个无赖!可你贤王比我这个无赖还无赖,你是个敢于违抗王命的头号无赖!”侯莫陈利用一副无赖腔调。“反正咱们都是无赖,那就对着赖吧。你贤王一天到晚闲得难受,我正好也闲得难受,看谁赖得过谁!”
“你!”赵德芳指着侯莫陈利用的鼻子吼道:“你敢与本王如此说话?谁借你的这副狗胆?”
“贤王说话可要规矩点儿,本官是奉皇上之命来的,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可是会不高兴的!”侯莫陈利用斜了赵德芳一眼,冷冷地说。
赵德芳气呼呼地冲出厅门,回到卧房前,把那只摔变了形的铜盆取过来,放在侯莫陈利用脸前,指着盆底一片片因燃烧而发黑的烟垢说道:
“那件东西就是在这个盆里烧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烟痕还在这上头呢!”
侯莫陈利用探头看了看,不屑地说:“贤王别和本官耍把戏了,随便烧几片纸,痕迹也是一样的啊!”
“你还要本王怎么解释?”
“贤王要是能把纸灰给本官拿出来就好了,要不然谁能相信贤王的话呀?”
赵德芳感到心底一股股沸血直往头顶上涌,头脑涨得撕裂般地疼痛,好像马上就要炸开。他抡起铜盆,使出打狼的力气,狠命朝侯莫陈利用头上砸去,侯莫陈利用没有防备,随着“嘭”地一声,只见他两眼朝上一翻,栽倒在地上。赵德芳把手里的盆往地上一摔,扭头出了厅,远处守候着的两个兵士也不拦他,凭他拐到后苑卧房去了。正在窗前焦灼的李氏见德芳转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把他打发走了?”
“没有,我把那家伙砸死了!”
“啊?”李氏吓得栽歪了两下,赵德芳连忙将她扶稳。李氏缓了缓神,蒙然问道:“那,那可怎么办?”惊恐之间看见身后伺候着的一个婢子,急急命道:“快,快到厅里去看看!”
婢女应声朝前厅跑去。赵德芳像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对李氏说:
“咱们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不该把那件东西烧了。”
李氏也像回过味儿来:“是啊,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信了!这,这……”
婢女急匆匆跑了回来:“王爷,夫人,厅里没有死人啊!”
赵德芳不信,大步跑回前厅,李氏紧紧跟在他身后,厅里果然什么也没有,连那只铜盆也不见了。赵德芳冲到府门想到外头看看,不料刚一开门,便被在外守护的卫士拦住了。
“贤王,请回吧!”
再说第二件事。其实这件事看起来十分寻常,不过是禁军军头潘潾请他的上司柴禹锡饮酒。初时开封府判官吕端、禁军都头裴庄、王荣等人都在座,饮到半醺,开封府有个急案,吕端被叫回府衙,裴庄、王荣也各去公干,酒桌上只剩下潘潾和柴禹锡两个人。天色不早,柴禹锡也要告辞,被潘潾一把按住。
“你先坐下,我的枢密使大人!”
柴禹锡吓了一跳:“潘将军,你,你喝醉了吧?这枢密使可不能浑叫呀!”
潘潾睁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嗨嗨笑道:“我是喝的不少,可是没说胡话!”
柴禹锡被他搞得直发愣,看样子潘潾不像在胡言乱语,但这种事总不会空穴来风吧?如今曹彬的枢密使当得好好的,深得皇上信任,又深得将帅们拥戴,怎么可能把他撤掉换成自己呢?再说自己调任禁军之前不过是个枢密副承旨,离枢密使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绝对没有这种可能。转念一想,潘潾说的会不会是枢密副使?因为赵光义出征之前倒是向他透露过,打算让他重返枢密院。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潘将军丢了个‘副’字吧?这一正一副,就如同主帅和副将,差得天上地下呢!”
潘潾傻笑中透出一丝诡秘,说道:“不是副使,你听好了,是枢密使!柴大人不信吧?我告诉你,是卢多逊卢丞相举荐的!”
“卢多逊?卢多逊是参知政事,根本管不着枢密院的事儿啊!”柴禹锡听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倒觉得他是在瞎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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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卢多逊玄之又玄(6)
潘潾看出柴禹锡的心思,但酒兴正浓,管不住自己的嘴,继续唠叨道:
“论理我跟柴大人说这话还有点早,不过潘某今天喝得高兴,又觉得柴大人真是个够交情的人,也就不瞒你了。日后柴大人当了枢密使,可别忘了举荐你的除了卢参政以外,还有我潘某呢!”
柴禹锡心中暗笑:说卢多逊举荐还靠点谱儿,潘潾一个小小军头,也敢自称举荐?荒唐!他断定潘潾的确是酒后乱说,不想耽搁了,再次告辞。这一辞像是伤了潘潾的自尊,潘潾瞅了柴禹锡两眼,说道:
“柴大人连潘某的话都不听完就要走?”
“哪里哪里,柴某也饮多了,晕乎乎的不舒服!”
“不对,晕乎乎才叫舒服呢!”潘潾一手按在柴禹锡小臂上。“既然咱俩都晕乎乎,何不说个痛快!实话对你说吧,齐王一旦即位,你柴大人就是枢密使啊!”
“原来如此!”柴禹锡脱口说道。“那就承蒙卢参政和潘将军的举荐,更要感谢齐王对下官的看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赵光义现在壮得像头牛,等到齐王即位以后,自己可能早变成灰了。他突然又有些诧异:潘潾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水中月镜中花的事?以此拉拢他,岂不为时过早?不由问道:“齐王现在就开始考虑安排下官的事了?”
潘潾说溜了嘴,接着道:“你觉得早?一点也不早!只不过总他娘的阴差阳错!”
这句话可把柴禹锡点了个透心的明白:什么叫阴差阳错?分明是说赵廷美始终没寻到下手的机会!前思后想,他很快理出了一条思路:潘潾为什么和宋偓过不去?十有###是宋偓不听赵廷美的指使,得罪了赵廷美,所以赵廷美把他撵出了禁军,甚至调出了京城。自己接替了宋偓的职务后,潘潾一直与自己过往融洽,还经常捎话,说齐王对自己深为器重。当时看这事儿也没什么特别,因为自己很给潘潾面子,在潘潾面前从不以长官自居,齐王理当示以友善。现在想来就不这么简单了,一定是齐王授意潘潾有意和自己套近乎,以便有事时为他充当爪牙之用。潘潾既然说“总是阴差阳错”,说明赵廷美觊觎皇位之心已非一日,怎么觊觎?只有利用皇帝出京亲征的机会。他不由回忆起太平兴国四年赵光义亲征刘继元,出京之前,潘潾和赵廷美就给过自己暗示,只不过当时没反应过来。那一次赵廷美若不是被点名随驾,搞不好早就闹出大事来了。如今又被点名随驾,这不就两次了吗?如果说第一次赵廷美还能忍耐,这一次大概就有点儿急不可待了。潘潾骂街,正印证了他们这种急不可待的情绪。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潘潾还在嘟哝:“潘美那老家伙真不够意思……”
“潘将军,你真喝多了,咱们改日再说吧!”柴禹锡起身来扶潘潾,又朝屋外喊道:“快扶潘将军歇息!”
“好好好!改天再说。”潘潾软得像摊泥,脑袋都快支不住了。
第三件事是广南转运使李符回到了汴京,他的回朝圣命是和赵普返京一道传下的,不过李符路途遥远,所以回来得比赵普迟了一两个月。按照外任官员还京的规矩,李符先到吏部去注拟,又到顶头上司三司使衙门里递交了这一任期的相关文书,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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