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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8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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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慈也不急着去见夏夫人,能就近观察飞魂城基业的机会,也不太多,他先将念头悬居高空,俯瞰下来。
    飞魂城临海,核心区域足有万里方圆,倒不是像八景宫、清虚道德宗、离尘宗这等高悬天外、另辟虚空式的结构,而是扎扎实实,建起了城池。
    巫门法度,自与天通,有移山填海之工,又尽得地势之妙,一直延伸到大海深处。不管陆上海中,都勾连地脉,圈拢洞天,自是应有之义。整体观来,但见城中有城,依法列布,气象沉凝;城外则洪波涌起,拍击高墙,堆卷如雪,却是在朴拙之中,见得雄壮巍峨之气。
    玄门有望气之法,余慈是不懂的,然而一法通,百法通,这种汇聚千百强者一宗中枢之地,如何排布,其中法理,总免不了有“天人感应”的规矩。
    知此法度,便大略可知当前情况。
    这需要足够的高度——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概念,而是足够层次和境界。
    余慈是以真实之域的眼光来解析。
    见这等若一国的坚城之中,法理虽在,气象虽盛,然而并不统一,隐然划分两半。其中还不到彼此冲克的程度,然而明显大小不均。
    很不幸,余慈捕捉到的夏夫人的气机,就处在弱势的位置。
    从这一点上看,之前夏夫人、幽煌、祖巫堂三方对峙的情况确实已经改变了,夏夫人与幽煌则也有了高下。
    被苏双鹤坑了的夏夫人,已经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下风。
    而且,这个势头还在持续推进下去。
    若再想深一层,应该也有此一劫来,夏夫人以“外人”的身份执掌飞魂城,城中修士积累下来的不满,在其全盛时期,自然无所谓,此时却尽都形成了反噬之力,不可低估。
    余慈摇摇头,锁定夏夫人位置,径直投影过去。
    此时的夏夫人,正居于飞魂城中央位置,一处高阁之上,凭栏倚望,神思缥缈,周围不见旁人。余慈来得坦荡,气机明了,使她微微一颤,收回在夜空中巡游的视线,转过身来。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造化阴阳 人心所向(下)
    “天君”
    在夏夫人柔婉客气的称呼中,两人打个照面。余慈便觉得,眼前女子不似孕妇,倒有些清减。
    他视线也不忌讳,在夏夫人小腹上巡逡几遍,不过那边已经有了封禁,阻挡神意透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感受他的目光所指,夏夫人不愠不怒,只是轻叹一声:“世事变易,此消彼长,让天君见笑了。”
    此时的夏夫人,风仪不失,然而与碧霄清谈之上相比,已然神姿迥异。
    回想起来,碧霄清谈上,可算是她的巅峰,此后,便是层层跌落,至今已经没有了红妆高座,素手点将的威仪。便余下那么一些,对余慈而言,也没了意义。
    说到底,还是她的根基,大半都系于幽灿之身,也是在飞魂城、乃至于巫门的权力体系之上,自身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号令群雄,莫敢不从的地步。
    此事若换了罗刹鬼王,便是举世为敌又怎样?
    虽然感慨,但余慈还是当先表明了立场:“夫人请我来,我便来。然而若真谈及巫神转世之事,我上清一脉的态度也是清楚的,有些话,就不必说了。”
    夏夫人一叹又一笑:“天君也信那等言论?”
    “无风不起浪哪。这样,夫人请明确回答我的问题,夫人腹中,是不是巫胎?”
    “近似于巫胎,但是”
    余慈直接打断她的发言:“类似的话,我不想再问第三遍。”
    “是,是以巫胎之法造就。”
    夏夫人面色平静,眸中却似有暗潮翻涌,余慈堪称“凌迫”的态度,对她这位比拟大宗之主的女中英杰而言,堪称奇耻大辱,尤其重要的是,余慈言行,不是一个盟友的表现。
    但这种局面,也是她自个儿招来的。
    心中几度翻澜,夏夫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平淡解释:
    “今日请天君过来,便是要说个明白。巫门中人,血脉是头等大事,若有条件,巫胎必然是首选。天君可以看城中强者,哪个不是巫胎出生,先天占优,才一路突破,高踞大巫之位?
    “所谓汇集幽、夏、苏、唐四支血脉,更是荒唐。事涉先天性灵、阴阳造化,连巫神都要遵守,断没有在一代一胎之中,便可以四条血脉汇于一身的道理。
    余慈竟然点了点头:“夫人所言甚是若真如此,湖祭之上,又有何惧?”
    “不然!如今外间对巫胎喊打喊杀,抱的是什么心思,天君应该最清楚不过,绝不会因为是否是两条、三条、四条血脉,而有什么改变。”
    “这个嘛,洗玉盟,八景宫,以我之见,还是能够秉公行事的。如果夫人真的只是以怀璞抱玉之法造就巫胎,再没有别的打算。”
    余慈笑了笑,随后就是话锋一转:“据我所知,若是隔代巫胎汇集血脉,很难保证精纯。若真有汇集多条大巫血脉的心思,说不得还要在本代做一些准备还是那句话,无风不起浪,夫人难道就没有些想法?”
    “天君”
    “夫人。”
    余慈再次打断她的话:“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是请教了一下内行人,得了一个消息,不知对还是不对,请夫人为我解惑——巫门之中,有凡胎、灵胎、巫胎之分。凡胎可以不论,灵胎是以一条血脉占绝对优势者,或承继于父,或承继于母,绝大多数巫门中人,都是以此发端。”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到高阁栏杆边上,与夏夫人站个并齐,目光也投向外面夜空:
    “至于巫胎,本身就是野心之作,是尝试将其余血脉,在一代之中,夺取吸收的计划产物。据说,巫胎出世之后,便有‘吞噬’其他巫胎的本能,若能成功,便可以造就一个相对完整的‘作品’。
    “这种巫胎之法,大约是五劫之前,论剑轩西征之后,巫门束缚渐解,渐渐研究出来的法子,实是自相残杀的禁忌之术,受限也是极大。要知各家都把自己血脉看得极重,怎会让人轻易得手?短时间内,若不能实现,巫胎便会退化成普通灵胎,只能按部就班修行,再没有一步登天之望。
    “所以,五劫以降,飞魂城、千山教彼此防备,都没能实现这个计划,直到夫人嫁入飞魂城”
    说到这里,余慈移转视线,与夏夫人正面相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眼中那纯粹的光,却在夏夫人双眸中,激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现在,幽、夏血脉已合,苏、唐血脉,应该也有准备了才对。也就是说,还有一个胎儿,是苏、唐所结?”
    “”
    余慈盯着夏夫人的眼睛,不给她任何空隙:
    “唐氏那边,千山教自会安排;苏氏一族,你选的是哪个?苏双鹤,还是苏启哲?”
    乍听得“苏启哲”之名,夏夫人耳畔如惊雷轰响,娇躯颤动。
    虽然很快止歇,但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余慈点点头:“果然,是那一位啊。”
    此时,他想到的沾染在苏启哲与夏夫人身上的“飞天”香气,那应该是妙相“授粉种香”的秘技所致。苏启哲作为“授粉”的中介,每当其欲念高炽之时,就会将香气洒播出去。
    如此一来,虽不能确证夏夫人与苏启哲有“奸情”之类,但以彼此天差地别的地位,能沾染上,便证明二人之间,有超乎常情的联系。
    虽说至今没能与妙相联系上,但余慈觉得,那位故人辛辛苦苦传了这么个消息出来,定然有她的意义所在。
    有此一着,结合“巫胎”的情报,推断出来,就不算难事,而且,也顺理成章地掌握了更多的消息。
    眼下砸出来,一击便将夏夫人的心防轰出裂缝。
    夏夫人怔了半晌,也盯着余慈看,似乎是想弄明白,为什么她全心谋划之事,就这么暴露出来,而且,是来自于“苏启哲”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在此刻,她无论如何,都要有所回应了:
    “正如天君所言!然而,妾身也只是预备,那边虽也侥幸成了巫胎,却远没有到夺胎的时候。甚至最后要不要做,也还没有定论。妾身也在奇怪,为何苏双鹤竟然知道此事,要知便是苏启哲本人,都不知情”
    夏夫人还想着绕开锋芒,这是仓促应变之下的自然想法,余慈也由她,还顺嘴捧捧场:
    “是啊,为什么呢?”
    “也许,是此人荒唐坠落已久,我本钱或是下得重了,引起他的警觉?”
    “是啊,‘断尺伶人’葛秋娘,也是北地绝色,夫人也真舍得。”
    “天君,你?”
    余慈微微一笑,有飞天异香这个线索,又有幽蕊这个内线,想查出个究竟,还不容易?
    葛秋娘此人,余慈在环带湖时,也听说过,据说是色艺双全,当时连白衣身化的冷烟娘子,都要甘拜下风,想来也是一时绝色。本是得了“玉尺名伶”的雅号,却以断尺明志,迥异俗流。
    当时,余慈还觉得此女有几分风骨,不想到头来,还是这般结局。
    “夫人门下三千客,如葛秋娘这般人才,也不太多,终究还是扎眼了些。不过,依我想来,夫人选她,应该也是有‘必然’之因莫不是这位,乃是唐氏流落在外的血脉?”
    夏夫人被他步步进逼,栏杆都要给握断,却又不能不答。稍稍静心,才敛目道:
    “环带湖上,倡优伶伎之业,数劫以来,都是盛而不衰,实是当年,这是一处巫门处置门中逆种的所在——当时巫神在位,然则垂拱而治,血脉代代承继,使得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窃居上位,不知珍惜血脉,为排除异己,使出这等绝户之法,操持此业,数代以降,血脉稀释,自然从巫门除名。
    “讽刺的是,至此巫门衰落之世,一些已经在飞魂城、千山教灭绝的血脉,还要从此间收集。葛秋娘确如天君所言,体内流着唐氏血脉,且意外精纯,是承载巫胎的极好人选,便如妾身一般。”
    夏夫人自比伶伎,姿态当真放得极低。
    余慈却知,这定是千山教唐氏妥协之举。
    也对,谁会想让自家核心血脉生来便作为吃食?
    余慈也顺势问道:“这么说的话,苏双鹤纳雪枝为外室,恐怕也不只是因为,她与夫人外貌气质肖似吧!”
    “不错,雪枝与我肖似,也是有夏氏血脉表征之故。”
    “所以,昨夜安排赤阴等人,将她接出,也是个预备?”
    夏夫人又是沉默。继而苦涩一笑,再不多言,对着余慈,盈盈拜下。
    高阁起于坚城之上,恍与星辰同列,居于此间,便是凌于巍峨坚城,百万修士之上。
    也在此刻,统驭这坚城大宗的女中英杰,就此跪在身前,陡然的高度差距,仿佛飞魂城都有了倾斜。
    然而,余慈双目微瞑,语气平淡,不为所动:“夫人这是何意啊?”
    “妾身深知,仅凭一身之力,腹中胎儿必难保全,今日请天君前来,便是恳请天君助我留下这巫门血脉。”
    说着,她匍伏于脚下,额头触地,视之卑微,感之凄绝。
    恭贺leenleo披荆斩棘,成就盟主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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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百五十章 节奏激变 湖祭归路(上)
    》
    余慈一时静默。
    堂堂飞魂城的领袖,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到了为人的极致。也就是夏夫人,多数力量来自于巫门体系,凭籍外力,本身还可柔软身段。换了任何一个同等地位的强者,此情此景,一拜之下,道基都要开裂。
    便是杨朱,也要到魔染深透、根本动摇之时,才以“外道”之身投效,却也是存了舍命之心,不至于这般卑微之态。
    即便如此,以夏夫人数百年来,执掌权柄,威仪加身的渊沉心志,做出这等姿态,岂是容易的?
    余慈垂眸,看夏夫人顶上髻环微颤,不见面目。谁知那贴地的娇容之上,此时又是何等模样?
    是悲?是怨?是耻?是恨?
    放在人心博弈上,这就是走了极端,短兵相接,伤人伤己。
    不管余慈应或不应,理想状态下的“双赢”局面,就此再无可能。
    到头来,只有一方全胜,或两败俱伤两种结局。
    说到底,夏夫人这般,还是非常之举,是受迫行事,心怀怨望,难以避免。
    余慈知道里面的人心变化,暗处,也有赵相山、薛平治提醒着,前者还飞快推演之后的种种变局,以备参考。
    为此,余慈沉吟片刻,也将夏夫人晾了片刻,才开了口:
    “让我保你的血脉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信得过上清宗?”
    夏夫人不答,只是跪伏不起。
    余慈冷笑。
    对任何一家有志于改天换地的修士来说,巫胎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但前提是,这具巫胎,能否引得巫神转生!
    虽说自创出“巫胎”之法以来,还没有真正验证,成败尚属未知,可依据天地规则可以推断,只要巫神转生,最初那段时间,必然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若能趁机控制住,不管是种魔也好、封禁也好、夺舍也好,都等于是掌握了打开天地密锁的钥匙。
    就算巫神沉眠以来,近十次勘天定元,已经将原有的天地法则体系搞得面目全非,可只要基于巫神理解的“天人九法”基础不变,以此为凭依,重塑天地法则体系时,不知能省多少力气!
    想那西方佛国,为了立下十法界,耗费了多少时光、精力、资源,最后还是被论剑轩打上门去,功亏一篑。若当时他们有巫胎在,大可将“十法界”的规则雏形植入,随便寻一个天地大劫的契机,径直改天换地。
    若真如此,别说只一个论剑轩,就是举世皆敌,也拦他们不住。
    回到夏夫人这边,难道她不清楚,佛国有十法界,余慈可也有上清三十六天!
    虽说眼下还不在手中
    还是说,她认定了余慈拿不回太霄神庭,来不及做这等事?
    余慈能想到的,夏夫人肯定也能想到。
    此时再装聋作哑,前面的作为,就等于是白费了。
    所以,她保持着跪姿,慢慢支起上身,挺直腰脊,抬起头来,明眸怆然,偏偏唇角勾出了微微弧度,颇有自嘲之意:
    “妾身也不讳言,巫胎之于天君,或有大用,然而须是取回太霄神庭,重掌三十六天之后。只是,湖祭却只有四日了!”
    “你说湖祭?”
    “世人都以为,引不来巫神转生的巫胎,全无价值;而要承载巫神灵种,四条大巫血脉齐聚,都还勉强。所以,对这一次湖祭,他们只是看我腹中胎儿的底细,只要仅有幽、夏血脉,便能得数月、年余的缓冲殊不知,纵然血脉只得两条,若早做准备,却也合用了!”
    最后几句,夏夫人声若游丝,分明是用了特殊的传音之法,隔绝内外。
    她的声音再低,意思还是清楚的。
    余慈盯着她看,若真如她所说——岂不是湖祭之日,就是转生之时?
    这是什么道理?
    余慈当然要问清楚,可在开口相询之前,心头一动,奇峰突起:
    “幽灿何在?”
    夏夫人微怔,却不是那种被识破了秘密的慌乱,而是被打乱了既定次序的本能调整。
    她是没想到,余慈竟如此配合?
    余慈微微一笑:
    “刚刚我观万里方圆,元气走向,固然洞天、秘府连结,气象万千,却不像是有幽城主那般大能坐镇。他这些年,不在这里闭关吗?事态激变至此,城主是否也该出来,力挽狂澜?”
    世人都道幽灿渡了四九重劫,说他成就地仙者有之,说他重伤垂死者有之,说他灰飞烟灭者亦有之。可不管是什么状态,只要他在,他活着,旁的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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