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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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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独影止步,抬眸看着那两名衙役。

左边的衙役上前两步,一脸嫌恶的打量她,“去去去!这里是府衙,岂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

这大半天的赶路,沿途经过的马车总会扬起道上厚厚的尘土,是以风独影全身上下除一双眼睛还是清湛分明外,其余无不是蒙在一层黄黑的灰尘下,又兼一身灰黑不黑的补丁连补丁的渔妇装,头上还裹着一圈土色的布带,那模样比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

“府尹和在?”风独影无视衙役的嫌恶。

“府尹大人在没在不干你的事!快快走开!”衙役赶苍蝇似的挥手。

风独影目光一冷,看住那衙役。

“看什么看!”衙役被她目光一看顿时恼火,“快滚远些!别弄脏了台阶还要累我们打扫!”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冲她当胸便踢去,显然是觉得伸手推人会脏了她的手。

这世上多得是只敬罗衣不敬人的,也多那等仗着屁大一点权势便欺负人的,年幼时的风独影只能偷偷冲这些恶犬丢石子,而长大后的风独影将军此刻只是抬脚一踢,便将那衙役踢下台阶,当街跌了一个狗吃屎,顺带吐出两粒带血的碎牙。

“你!”另一名衙役震惊过后回过神来,立马冲着过来,“你这叫花子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想活命了!”一边说着一边去抽腰间挂着的佩刀,可刀还没碰着,眼前似刮过一阵风,然后便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此番景况顿令街上行人侧目。若只是衙役驱打叫花子,路人也就看一眼走了,毕竟这是常有的事,可这叫花子打官府里的人确是罕有,更何况出手的还是一个女子,是以沿途经过的人都不由得停步远远围看。

风独影只是冷冷瞅一眼地上痛呼连连的两个衙役,便转身步上台阶,片刻便跨过门槛往里走去,倒地的两个衙役见之赶忙忍痛爬起身来去追她,并一边大声叫喊:“快来人!有乱民闯入府衙!”
两人一番叫喊,顿引来了许多衙役,眼见一个浑身灰土的人影立在堂中,立时上前团团围住。有的问那两衙役怎么回事,有人则喝问何方刁民竟敢擅闯府衙,有人则直接叫嚷着把这乱民先拿下再说……一时堂中人生嚷嚷,而府衙门外许多行人亦悄悄围上前来看热闹。

那俩衙役进门见有如此多的人,一时胆气壮了,招呼着道:“兄弟们,先把这乱民拿下也好问罪!”

“好!”众衙役齐声应道。然后便有一人当先冲风独影走了过去,伸掌想将她拿住,只是手还没伸到,风独影足尖一抬,瞬间便把那人踢翻在地。此举顿令众衙役惊了惊,而先前的两衙役顿叫道“兄弟们,这婆娘有些功夫,我们一齐上!”于是又有三人上前,却照旧被风独影瞬间踢翻在地,这一下惹得余下诸人既惊又怒,刹时齐向风独影冲了过去,扬拳挥掌,气势甚勇。而风独影却只是左手提包袱,右手拔过长剑,亦不出鞘,只是扬剑一番抽、打、点、刺,堂中便痛呼哀鸣此起彼伏,片刻功夫,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众衙役已全部倒翻在地。

风独影矗立堂中,风目扫一眼地上哀叫的衙役,然后抬步走至大堂正前府尹大位上从容落座,随手将包袱一放,道:“去唤府尹过来。”那冰冷的声音萧然的气度,不但门外围看的百姓悄然生畏,便是堂下那些衙役也有些心惊。

“号你个刁民!府尹大人的座位是你能做的吗!快滚下来!”有衙役起身见之顿想去将她拖下,可才一抬脚,风独影挥掌拍下,“砰!”的一声后,座前长案咔嚓从中断裂,顿将满堂的人震住。

“去唤府尹过来,莫叫本将再说第三遍!”风独影目光冷冷一扫,堂中诸衙役门外众百姓只觉似有寒刀刮面,心头生出畏惧,不由自主便噤声息气。

众衙役面面相觑,然后有一人疾步往堂后走去寻府尹,其余人等无屏息等待,风独影亦只是静静坐在座上,面容冷然。一时堂中门前虽有许多人,却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不一会,沛城府尹许淮便被衙役以“有胆大包天的乱民闯入府衙要见大人”为由匆匆拉到了大堂上。

“何人要见本府?”许淮理了理被撤乱的官服,抬头看见了端坐堂上的风独影,不由愣了愣,想衙役所说“胆大包天”倒不假,这女子竟敢坐上他的座位上。再目光一转,见长案一断为二,众衙役皆形容狼狈神色又畏又惧的。他少时也曾看过几本闲书,所以见此情此景暗思莫不是哪方侠女要为什么冤案找上他不成?

在许淮怔思之时,风独影移眸往他看来。思旬出头的年纪,白净面皮,三缕长须,不高不瘦的,看起来倒像某个富人家聘的启蒙先生。“你就是沛城府尹?”

“正式本府。”许淮走到堂前,语气甚是和煦,“不知姑娘要见本府所为何事?”

风独影风目一垂,站起身来。她一起身,堂中众衙役顿不由自重的便往后退一步。“去将城里贴的那些画像全部撤下来,然后上书帝都本将安然。”

闻言,许淮顾不得思量衙役们何以如此畏惧,只是满目惊色的看着矗立堂前自有临渊气势的风独影,目光仔细的看着他的面貌五官,再想起帝都加急送来的画像,刹时脑中轰鸣心头巨跳,赶忙上前一步,躬身问道:“请问……可是风将军?”

风独影颔首,手一抬,风痕剑横于胸前。

许淮目光移向长剑,只见古朴的青色剑鞘上雕着一只凤凰,凤凰的双目各嵌一颗鲜红如血的宝石,那栩栩如生的形态,仿佛随时便会展翅飞去翱翔九天睥睨万物。他双膝一屈,当头拜倒:“下关许淮拜见风将军。下关不知将军到了,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许淮一跪,堂中那些衙役便愣了神。

“尔等还不快与将军见礼,此乃‘凤影将军’玉驾至此!”许淮回转头喝道。

刹时,堂中哗啦啦跪倒一片,“拜见风将军!”的呼声不断,一个个伏首于地,惶恐不安,只府外那些百姓犹然怔呆。

“福音起身。”风独影风目一垂。

许淮起身,恭谨的问道:“将军这是从哪来?下关闻说将军在追击北海王途中受伤落海,殿下焦虑万分,已布告全国寻找将军,幸将军无碍,在沛城……啊!下关糊涂!看将军神色疲惫,定是旅途劳累,不若先去梳洗歇息。啊!将军还没用午膳吧?还是先用膳吧……来人,快去备膳!哎呀,这府衙多有不便,将军还是先去下官家中安顿可好?家中有拙荆婢女……”他一番话颠三倒四的,显见太过激动,以致有些语无伦次了。

风独影确实饿了累了,所以点头应允。

于是许淮将风独影迎到了自己家中,许夫人亲自领了婢女伺候梳洗,厨子又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膳食,尔后又是安排卧房,又是准备新的被褥,有事请大夫来看伤……许府这一日甚是忙碌。

当夜,风独影便宿在许府。只是躺着熏香缭绕的卧房,身上盖着干净柔软的棉被,如此安宁静悄的夜里,尽管疲倦,她确实辗转难眠,直到快天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

早晨起身,步出房门便见许淮夫妇早候在院中,见她出来,忙见礼请安,又引她至花厅用早膳。膳后,许淮上前请示:“将军安然归来的消息下官昨日已派人飞报帝都,只不过将军头上的伤还没好全,不如现在沛城休养几日,待伤好后,下官再派车马护送将军回帝都如何?”
风独影却是垂目看着身上穿着的粉色衣裙,那是昨日许夫人送来的,道是她为自家侄女缝的,还未曾穿过,请将军先将军这。“去寻两套男装来。”

“呃?”许淮一怔。徐夫人却是反应过来:“将军可是不喜欢这衣裳?妾身马上命人重新为将军做新的,将军喜欢什么样的?”

“太麻烦了,去衣铺里买两套现成的男装就好。”风独影道,声音淡淡的却自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

许夫人忙答应“是。”

风独影移目许淮,“既然已飞报帝都,那就无需准备马车,想来帝都很快便有人来,本将便在沛城暂歇几日。”

“是。”许淮闻之满脸喜色。要知道眼前之人不但是开国功臣,更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妹妹,若伺候得好,能得她赏识,那日后还不是青云直上。

“你去忙你的吧。”风独影挥挥手。

许淮夫妇退下。

那日,风独影呆在许府,花园里走走,书房里看看,却是百无聊奈满心烦心之感。

许夫人看出她的烦恼,于是午膳后便问:“将军午后若无事,妾身陪将军去城中逛逛如何?这沛城虽小,却也有几处精致景点,而且这时节菊花初开,去曲家花园赏菊最好不过了。”

风独影闻言沉吟片刻,道:“不了,去名人备一匹马。”言罢即起身回转卧房。

许夫人自是不敢不从,忙命小厮去马坊牵马。不一会儿风独影出来,身上已换了白色的男装,头上青烟瑟的纱巾缠绕包裹着伤口,长发披在肩后以玉环束住,腰间系着枣色墨绣芙蓉锦带,衬着修长的身姿,显得格外的潇洒俊丽。

“将军是要去郊外骑马吗?”许夫人猜度她是嫌烦闷要去骑马三薪。

“本将去海家村的海幺叔家住几日,帝都若来人了让他们直接来海家村就是。”风独影吩咐一声便出了许府,府门外一名年轻小厮牵着匹黑色骏马早早候着,她结果了缰绳轻轻一跃便飞上了马背,辫子挥下,骏马便驮着她飞驰而去。

跟出门的许夫人目送她离去后,赶忙派人去府衙告之许淮


————————本章完

六、云谁之思III



风独影有了骏马,这回只大半个时辰便到了海家村。海幺叔与幺婶见她返来,又惊又喜,一个赶忙迎她进屋,一个将马牵屋后系着,又去割了些青草回来养马。易三却是不在,幺婶道他被村里的先生请去了学堂教学童们画画了。过得约莫个把时辰后,一辆大马车进了海家村,驶到了海幺叔屋前才停住,却是许淮派人送来米、油、鱼、肉、鸡、鸭、果蔬等等,还带了一名厨子、两名婢女侍候。风独影让幺婶将那些吃食全收了,至于厨子、婢女依旧打发他们回去了。晚间易三回来,见到风独影,高高挑起眉头笑开,然后便是一句戏谑“你果是舍不得我们呀,那从此以后留在这里大雨晒网吧”,风独影则回以白眼一枚。

当夜,在海边的就木屋里,在那浅浅的海浪声里,风独影酣然入梦。

第二日清晨起来,屋外已朝阳灿耀。她洗漱了后,见幺婶还在准备早膳,便走出屋子,屋外海幺叔在修补渔网。信步走至海边,微凉的海风迎面吹来,拂得衣袂飞扬,海浪连绵拍打着沙岸,潮声哗啦哗啦一阵又一阵,远处有海鸟蹁跹,传来声声清脆啼鸣,如此的平和祥乐,令她颇有些心旷神怡之感。

沿着沙滩走了一段便停下,负手身后瞭望远处。这里本是陌生之地,可她在这里却可感受到许久未有的平静,这些年来,无论是在帝都还是在战场又或是在兄弟身畔,总是有身负重担之感,都不曾有这般的轻松恬淡。这予她是罕有之事,但她不想去寻思根源,她就像在回帝都之前,享受几日这样的清闲安宁。

静静看了会儿,猛地数丈远得得海面有人泼水而出,激起浪花打破了海面的平静,惊得她心头一跳,然后才看清了是易三。只见他立在海中,抹去面上的水,仰首呼气,那海面上飞过的海鸟竟是不怕人,围着他忽高忽低的飞翔,他抬起手臂,便有一只轻盈飞落他的指尖,叽叽喳喳一阵脆啼,倒好似是在与他交谈般。风独影见之不由得微微勾唇,海中的易三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身望来,然后抬手送飞了鸟儿,往岸边走来,赤着的上身亦自海水中显露,以风独影的眼光看去,虽不比军中那些战士壮实,但亦是肩宽雄厚均匀结实,完全不似他着衣时的瘦削。

待他走进了些,风独影问他:“你一大早便游水?”

“我在练习闭气。”易三抬手撩开湿发冲着风独影笑。那刻他一身水珠,太阳在他身后,便折射出一层水光,步伐移动间,便好似是他披着一身的金光走来,衬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直若海神临世,便是风独影亦不由得刹那目眩。

“哦?”风独影挑起一边眉头。

“我想亲手采珊瑚。”
易三走上沙滩与她一道望向海面,“听海幺叔说,那珊瑚得四、五丈深以下的海里才长着,要下那么深的地方,这闭起就得长了。”

“喔。”风独影明了的点点头,这想问问他能闭起多久时,身后却传来了幺婶的声音,唤他们回去用早膳,于是作罢,两人回转木屋。

用过早善后,海幺叔与幺婶便去村西头的地里干活去了,留下两人在家。

因日头有些晒了,风独影便搬张凳子坐下门前的廊下,右手撑着下巴,眺望着远处的大海。今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映着大海一片湛蓝,更显得天高地阔,无边无际。怔看着那海潮一浪接一浪的冲上海岸,留下一些贝壳蟹虾,又带走一些沙石,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直看得她周身松怠,熏熏然欲睡。

“你为何返来?”冷不防身后传来易三的问话。

风独影怔然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侧首看一眼易三,然后依旧掉转目光落向大海。“我有些事还未想透。”

身后沉凝了片刻,然后才响起易三平静的声音:“是你四哥?”

闻言的瞬间风独影转头望向易三,目光明利,仿如冰剑,可易三就那样静静站着,面容平淡,似乎他只是问了一个寻常的问题。对视片刻,风独影垂眸转头。易三搬过一旁的凳子也坐在廊下,两人中间隔着那三尺宽的木价,一左一右倚着廊柱,倒真似是看门的。

易三坐下后,从袖中取出竹笛,随即便吹奏了一支曲子,那曲子柔美多情却又带着淡淡的忧愁,十分的动听。风独影亦不理他,只是坐着,目光怔怔望着前方。不一会儿,一曲吹完,易三却又顺着那笛曲的调子轻声唱了起来:“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他的声音低沉缓,倒似是含着十分的情意,可风独影还是没有反应,易三继续唱着:“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他一边唱,一遍侧首冲风独影摆出深情模样,又是拧眉表示忧愁,又是抿嘴表示苦恼,此举果然惹得风独影眉尖跳动。“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不如叔也,洵美且好……不如叔也……不如叔也……”他唱到最后,反反复复摇头晃脑的唱着“不如叔也”,当他唱到第六遍之时,风独影猛然抬脚踢向他,这一回早有准备的易三公子身后一倒,尽管是摔在了地上,但总算是躲过了风独影将军的懒腰一脚。

“闭嘴!”风独影恼恨的瞪着易三。

“哈哈哈哈……恼羞成怒了!被我说中了!”易三却是放肆的抱着肚子笑翻了,“哈哈哈哈……这可不就是‘奈何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啊’”

风独影已握起的拳头听到这一句时,猛然顿住,然后呆呆看着笑翻在地的易三。他念着的这一句,当日在北海北玹城时她也曾听大哥念道,那是满心慌乱,而此时忽从易三口中听到,却是满怀羞涩。奈何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当日这话,又是为谁而念?一时间,她怔怔如泥塑。

易三见此,倒是收敛了声笑,然后轻轻叹息一声。

听到这声叹息,风独影回过神,转头移开目光,静默了许久后,才问:“你为何知道?”

这话却让易三沉默了,看着风独影漠然的面孔,心头莫名的生了些恼意,于是道:“我怎么知道,可我就是知道了。”

风独影侧目望他一眼,然后又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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