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PSS-崩坏的救世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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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狡猾的老龙总是将可怜的凌小哈玩弄于鼓掌之间，让他狠得牙痒痒的同时，却不得不佩服对方出手的稳准狠辣。
　　于是就这样欢乐又无比充实的小日子过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凌洛少年身上也已经发生了不少的改变——至于这些改变究竟是不是各位看官一直以来所期盼见到的，相信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会交代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
　　××××××
　　“霍利，你来的正好！我的胡卢巴和牛膝草快用完了，正准备去禁林外围采药。”正在忙着为自己披上宽大兜帽的凌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由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么？”
　　自从发现某些魔药材料经过特殊加工处理居然能制成味道相当不错的风味小零食以后，某龙就爱上了这种口味，每次凌洛去外围采药，基本上都会被要求多采回几样能够制作这种小食的原料。料想，这次也不会例外……
　　“啊！我要……”
　　果然，还不等凌洛的话音完全落下，刚刚还一脸世外高人样淡定优雅表情的霍利菲斯大人就变了脸，兴冲冲地向好友点起菜来。
　　——喂喂，平时吃正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过？果然外行人还是理解不了我中餐的博大精深的啊！
　　凌洛仰头做望天状，长声嗟叹。
　　在许诺会为老友准备足够他消磨一个星期的零食以后，凌洛挥别了霍利菲斯，步履轻盈地赶往几个他早已熟记于心的药材生长点……
　　话说墨角兰也应该成熟了吧？顺便也去那里看看好了！
　　凌洛在欢乐地下达了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把自己送到了命中注定的某场相遇的面前——只是，事件的主角本人，此时对这场命定的相逢，还并不知晓罢了。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城堡，地窖，蛇王办公室。
　　该死的梅林的胡子！那个混蛋小鬼究竟跑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两年以来他几乎踏遍了英国的每一寸土地，却依然迟迟寻觅不到他的踪迹？
　　黑衣黑发的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满脸疲惫地走出壁炉，甚至顾不上清理一下身上沾到的炉灰，就这样重重地将自己整个摔进了距离壁炉不远的黑色长沙发里。
　　如果不是霍格沃茨入学名单上的那个名字一直没有消失，昭示着名字的主人依然存活着的事实，斯内普几乎都要认为，那个害自己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去潜心研究自己最爱的魔药的混蛋小巨怪，其实已经步上了他那死鬼老爹的后尘，已然不存在于人世了。
　　然而，希望终究还是没有彻底破灭，在死小鬼的名字彻底从入学名单上消失以前，斯内普知道，自己都绝对不会放弃继续寻找——寻找莉莉用生命守护下来的儿子，寻找他自己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和理由。
　　斯内普长吁了一口气，微合了双眼，试图强压下那正一波强烈过一波地侵袭着自己脑海的，被近年来过于频繁的熬夜和四处奔波而导致的精神力、体力和魔力三重透支带来的强烈晕眩感。
　　该死！就不能让我稍微安静地休息一会儿么？
　　作为一个魔药大师，斯内普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在这两年来遭受到了怎样过分的对待——不按时进餐导致的营养不良、缺乏睡眠积聚出来的疲惫累加、各种透支带来的空乏无力……
　　任何一个魔药大师，都不会允许自己这样亏待自己的身体！
　　然而，斯内普却这样做了。
　　仿佛只要自己这样去做了以后，内心之中一直在折磨着自己的焦灼感和无力感，就会稍稍减轻那么一点点一般。
　　——一切都是为了哈利·波特！
　　斯内普知道，只要那个该死的小崽子下落不明一天，自己的这种状态就会持续一天，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深深地叹息一声，斯内普霍地起身，抬脚走向地窖的大门——他需要为自己的下次出行再多准备几份药剂，但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某些必须的原料，地窖里似乎已经没有存货了……
　　于是命运的齿轮在这里卡了一下壳，让两条原本应该在某一年的九月一日以前完全不会相交的直线，在这一刻，冲破了既定的轨道，在某一点，提前相遇了——
　　“……啊拉，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无声无杖的‘统统石化’，这是不是也有点太热情了？人类的成年巫师先生？”
　　笼罩在宽大斗篷和兜帽中的小小少年动作灵敏地躲开黑发魔药教授无声无息的利落攻击，语调轻快地这样说道。
　　而就在距离他不到十步远的地方，身材高大挺拔的黑衣男巫正静静站在那里，眼神沉寂，薄唇紧抿，默然无语……

　　崩坏之始

　　人类的成年巫师？
　　斯内普闻言不由眼神微凛，面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沉静无波，然而那双幽深的黑眸中瞬间划过的一抹流光，却冰冷又犀利，仿佛要把眼前这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小小身影整个洞穿一般……
　　——其实作者君她原本是想用“贯【哗——】穿”来的，但是这个词实在是太邪恶了啊捂脸……=w=
　　咳，请无视上面那段抽风的不CJ宣言，让我们把视线的焦点再次转回教授大人这边。
　　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强撑着跑来禁林采药的魔药教授大人，在收获了自己所需要的绝大部分材料以后，放缓心情慢下脚步来到了他此次禁林采药之行的最后一站——禁林外围唯一的一处墨角兰生长地。
　　他上个月最后一次来采药的时候有路过那里，当时看到的墨角兰已经处于将熟期，预计最近几天就会彻底成熟，魔药教授认为自己不应该错过这样一个采摘墨角兰的大好时机——虽然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魔法植物，但是因为墨角兰的成熟期普遍较长，并且生长繁育并没有特定的周期规律，所以难得地正赶上墨角兰成熟期的斯内普教授，认为自己没有必要错过这场盛宴。
　　是的，盛宴。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喜悦而静默地期盼并等待着某种魔法植物的成熟了呢？他又已经有多久，没有长久地守护着自己最宝贝的干锅，沉溺又迷恋地，亲手熬制出一锅由自己刚刚改良出来的新型魔药了呢？
　　——自从，名叫哈利·波特的那个混蛋小巨怪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以后？
　　斯内普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嘲讽的轻笑，为自己心底突如其来地升起的那丝夹杂着隐隐的疲惫和厌烦的微妙情绪。
　　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好去抱怨呢？明明，如此执着，甚至于执拗地抛下一切，就这样毫无目的地满世界去寻找那个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的救世主，是斯内普自己做出的决定。
　　一边自嘲地微微摇首，斯内普一边抬眼，远远望向已经出现在视线尽头的那一大片墨角兰。
　　在青翠摇曳着的那片碧绿之中，那一抹小小的墨色，被衬得那样显眼，仿佛集聚了四周所有的光华——尽管，那是一个最会吞噬光明的颜色……
　　斯内普眼神微闪，不动声色地放轻脚步，魔杖悄无声息地滑出袍袖，稳稳地握于掌间。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并且在大片的墨角兰之中四处巡视，显然对方的目的和自己一样，也是为了这片已然成熟的墨角兰而来。
　　然而……
　　微微勾起唇角，黑亮的眸中清冷而凛冽的光华一闪而逝，斯内普无声地溢出一个满是冰冷意味的哂笑——他还真的不知道，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其他人也将禁林当成了自家的御用植物园！
　　而且……对方的警觉性简直差劲到了史无前例的糟糕地步！
　　斯内普在距离对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站定，蹙眉注视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活跃在成熟饱满的翠绿色墨角兰之间，带着看不出材质的深色手套的小手灵活而技巧性十足地将一片片肥厚的叶子拨来弄去，挑选着自己心仪的成熟叶片。
　　起初只是想观察试探一下那个对自己的到来恍若未觉的小东西（教授大人您是语言上赤。裸裸的调戏！指！！），是否真的如同看上去的那般缺乏警觉性，然而当斯内普定睛细看之后，就连这位在与魔药有关的任何方面都以严苛著称的魔药大师，也不由为对方那熟练而精准的采摘动作暗自赞叹了一声——
　　比他平日里不得不教导的那群巨怪小鬼好上不知多少倍！很难想象这样的动作居然会出现在一个看上去身高还不及六七岁人类孩童的神秘人物身上。
　　斯内普可不会简单地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就武断地判定对方的身份。
　　能够这样独自一人出现在霍格沃茨禁林之中，并且毫发未损地深入到这片墨角兰生长着的、已经极其靠近禁林中围的地域，无论对方是人类抑或是某种人形魔法生物，这样的实力都足以令人忌惮。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物，此刻却与其实力极其不相符地，给出了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斯内普到来的表现，这怎能不让这位游走在黑白双方BOSS之间多年，成功地在夹缝中生存下来的出色双面间谍产生怀疑？
　　于是斯内普在沉默地注视了对方将近三分钟以后，利落地抬手，一个无声无杖的“统统石化”疾速射向了对方。
　　同时，斯内普飞快地移开了自己的站位，并在过程之中将魔杖牢牢地指向了对方。
　　几乎就在斯内普的石化咒击中对方的一瞬间，那个深黑色的小小身影仿佛瞬移一般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斯内普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几乎是在瞬间出现在了自己手中的魔杖所指向的完全相反方向，心下不由骇然不已——这样的速度，看起来倒有些像是传说中的血族了……
　　然而还不等斯内普暗中为对方所属的种族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一个幼嫩圆润的童声就这样突兀地撞进了他的耳中——
　　“……啊拉，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无声无杖的‘统统石化’，这是不是也有点太热情了？人类的成年巫师先生？”
　　斯内普闻声抬眼，沉默着看向依然带着一身闲庭信步般轻松优雅气息的小小少年。深墨色的眼瞳深处流光微闪即逝，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涩难明。
　　他称呼他为“人类的成年巫师先生”，声音又如此稚嫩，语气也天真纯然得不似作假——虽然那言语的内容有点让人黑线＝＝
　　斯内普几乎立时做出了对方是刚刚诞生不久的魔法生物幼崽的判断。（教授大人你失误了……）
　　然而，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兼地窖蛇王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可不是邓布利多那个面对魔法生物只会做“哦呵呵”样慈祥傻笑拉近乎的长胡子伪圣诞老人，想看到他对一群不知所谓的魔法生物展现他良好的教养和贵族礼仪？那简直比让卢修斯·马尔福宰掉他家花园里的孔雀晚上炖汤喝还要不可思议！（卢叔乱入：这都关我和我家孔雀毛事儿啊混蛋！！＝＝＋）
　　于是斯内普先生只是好以整暇地挑了挑眉，长时间未摄取水分因而略显沙哑的低沉丝滑声音随着那紧抿的薄唇的开启，丝丝流泻入某凌小哈的耳蜗——
　　“啊哈，我怎么不知道霍格沃茨的禁林里什么时候住进了变种巨怪？居然还已经繁衍出了一窝小崽子？这位小巨怪先生，你不知道以你的族群特性而言，是不适合接近这些珍贵的魔药用植物的么？还是说，即使变异了，巨怪也依旧是巨怪，我永远也不能指望你们的脑容量突破圣甲虫翅膀那样大小的空间？嗯？”
　　明明那音质宛若大提琴般优美醇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迷醉的沙哑性感，若是温柔地在耳边低喃，怕是立刻能将人的神志蛊惑，然而，此刻那声音的主人，却用这得天独厚的性感之音毫不容情地吐出了一大段直听得人肠子打结的剧毒毒液！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被宽大的兜帽阻隔住视线，此刻只能勉强瞄到某位魔药教授包裹在龙皮靴子中的小腿的凌小哈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偏转到了一个相当诡异的方向，兀自一边暗暗吐槽着对方“浪费（天生的好）资源可耻”，一边嘴上还丝毫不肯示弱地开始“反击”：
　　“这位人类的成年巫师先生，身为禁林里最为尊贵一族的后裔之一，您的言论已经深切伤害到了我之一族引以为豪的血脉和骄傲，请您即刻收回您的言论！否则即使我人小力微，也势要为吾之一族的尊严讨回一个说法！”
　　凌洛当然知道刚刚那番看似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其实是教授大人表达某些隐晦的善意时的习惯性做法，然而为了配合对方眼中自己“不谙世事的魔法生物幼崽”形象，他还是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更何况，“对外时干脆就扮作神秘魔法生物好了”也是霍利菲斯和他商讨许久以后一致得出的结论。
　　小小孩童幼嫩的声音脆脆地回响在斯内普耳边，这才让这位习惯性以喷洒毒液来表达别扭的关心和试探的地窖蛇王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
　　因为极度缺乏睡眠和刚刚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蓦然出现转机而瞬间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次绷紧了起来！
　　该死的！他怎么忘记了这里是禁林，不是霍格沃茨的魔药教室！他怎么忘记了在他眼前的是敌友难辨种族不明的魔法生物小鬼，而不是任他随意喝斥的巨怪小动物！
　　一时心软的告诫，居然造成了这样骑虎难下的窘迫局面，难得温柔地对待一次魔法生物幼崽的伪恶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不由恶狠狠地瞪向了某个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混蛋小鬼。
　　而正沐浴在蛇王的蛇眼死光攻击中的凌洛少年，则是表面维持着一派气定神闲的傲然姿态，内里其实已经快要笑翻了天——
　　梅林啊！即使已经百年不见，但是教授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简直可爱到……让人受不了……
　　内心已经笑到倒地打滚的某崩坏哈悄悄抬起头来，偷偷看向对面表情愈发纠结脸色也越来越黑的高大男人——啊拉，教授你头发好油脸色好憔悴哟！！你这副好像被鬼畜虐身攻绑在床上足足做了七天七夜不许下。床不许吃饭不许喝水不许睡觉还不许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高【哗——】的受虐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喂！！
　　——那啥，凌小哈同学，你不觉得你的思维方式愈发诡异了咩……=w=
　　看着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浓重的“我很疲惫我需要休息”讯息的黑发男人，凌洛此刻的心情复杂难明。
　　似乎是有些愧疚，又似乎是带了点心疼，更多的，似乎却是对男人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愤怒——你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你最不在乎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只要莉莉的儿子能够安然无恙，无论是憎恶排挤也好，污蔑轻贱也罢，你都会坦然地以自身去承受，只要……只要莉莉的儿子平安无事！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个自私的混蛋！你只顾着自己一厢情愿地付出，却没问过我到底需不需要！
　　心底突然涌上的强烈怒火几乎烧毁了凌洛的理智，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淡定沉稳的自己，此刻却会如此简单地就被怒火侵袭了神智。于是他听见自己用清冷甘洌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地对那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黑发男人进行了“宣判”——
　　“人类的成年巫师啊，作为对侵犯吾之一族尊严的代价，您可愿许给我一个承诺？只要您愿意遵守承诺，那么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
　　斯内普僵硬的神色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缓和。
　　禁林里栖息着很多即便是邓布利多也并不了解的神秘种族，而招惹上这些种族，的确不是斯内普所愿意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