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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HPSS-崩坏的救世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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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洛，你的约会好像就要迟到了……”某龙抬手，掩住忽然爬上唇边的一个大大的哈欠，事不关已地轻笑。
笑容僵在唇角，凌洛呆愣了两秒，而后一声怒吼随着某人疾速跑远的身影响彻云端——
“居然算计我可恶啊霍利菲斯你个小心眼爱记仇的混蛋闷骚龙！！”
某龙无谓地耸肩，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小手绢——
一路走好哟少年，愿那位别扭又毒舌的魔药教授不会介意你的迟到，梅林保佑！
祝福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又总是残酷的。
证明就是，某位魔药教授此刻正漆黑着一张脸，怒视着刚刚出现在不远处通向更加幽深的禁林深处的小径彼端，眼下正极力飞奔向自己的小小少年……
居然还敢给他迟到？小巨怪你很好很大牌！
——魔药教授冷笑着如是想道。
谁来把他领走！
“抱歉教授，我迟到了……”
气喘吁吁的绿眼睛小男孩儿一路小跑着来到板着一张脸的魔药教授面前，不等对方张口开始喷洒毒液，就率先道起歉来。
那张略带点婴儿肥的可爱小脸因为刚刚过于剧烈的奔跑而微微泛起了莹润的淡粉色光泽，衬着少年白皙如玉的肤色，看起来煞是好看。
少年俊秀可人的容颜上带着爽朗而灿烂的笑容，仿佛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却不过分灼热，不会轻易地就灼伤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们。
“教授，你生气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小小的少年见眼前的黑发男人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不由委屈地瘪了瘪嘴，一只白嫩嫩的小爪子不安分地伸出略长的袍袖，趁着男人不注意——我抓！
牢牢揪住男人宽大下垂的袍角，绿眼睛小男孩儿仰头，带着一脸讨好的乖巧笑容，湿漉漉的眼神怯生生地看向魔药教授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
斯内普顿时黑了脸。
“放手！”
不敢用力甩开小孩儿死死攥住自己袍角不放的爪子，面对幼崽就是该死地心软该死地下不去狠手的魔药学教授颇有些色厉内荏地“厉声”呵斥。
“不要！”
绿眼睛小巨怪嘟嘴，倔强地拒绝遵从年长者的命令。
“教授，你讨厌我吗？”猛地扑上前去，在斯内普惊愕的目光中，顶着一头柔顺乌亮黑色碎发的小家伙几乎是动作凶狠地撞进了他的怀中……
小男孩儿软软的身子紧紧依偎在斯内普腿间（作者君为这个描写中的数个不河蟹用词极力忍耐鼻血中……=w=），那温软柔嫩的触感，让某个自从母亲过世以后就再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如此近距离如此亲密肢体接触的黑发男人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该死的这个混蛋小巨怪到底在做些什么！！
斯内普黑瞳微张，一双英挺的剑眉几乎是立刻紧紧皱在了一起，眉心中央蹙起的褶皱足以夹死任何一只生命力顽强的蜜蜂（话说为啥是蜜蜂？＝＝）……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一双算不上坚实有力，甚至是给人以纤细柔弱（的错觉）之感的小小手臂，就死命地环上了魔药教授那劲瘦有力的腰腹——
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斯内普腰间一般，绿眼睛小男孩儿用尽全力抱住了眼前的黑脸男人！
斯内普那即将喷口而出的毒液再次被成功拦截了＝＝
看上去大概只有六七岁大小的黑发男孩儿其实远比同龄人要来得矮小纤弱，在斯内普的记忆中，自家再过几日就即将满八岁大了的教子由于身为早产儿的关系，在同龄人之间个头就已经算是相当纤巧了，然而，眼前的这只绿眼睛小巨怪显然比他家那个在马尔福家御用营养师精心调理下长大的教子更为娇小纤细。而斯内普本人，在身高方面却可以说是拥有着相当傲人的资本——尽管早年长期的营养不良曾经让他在少年时代很是羸弱瘦小了一段时间。
于是身高上的巨大差距让起初只是想拦腰抱住黑发教授的男孩儿，现在几乎是整个吊在了对方腰间——然而尽管如此，男孩儿却依然倔强地不肯放手，即使这个姿势让他维持起来无比艰难……
“够了！该死的给我松开手滚下去！”斯内普一边冷声低咒着，一边却小心地抬手护住了怀中少年那纤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之握碎的小小肩膀。
小小的少年却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只是一言不发地埋首将自己更深地依靠进魔药教授那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怀抱之中……
也正因如此，斯内普才并没有发现，此刻，男孩儿脸上正带着满满的、计谋得逞的狡黠笑容。
凌洛其实早在看到黑发男人脸上表情的瞬间，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
他知道教授当初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只不过是各方意外叠加造成的暂时性效果而已，当这个别扭的男人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地窖蛇窟，静静地坐下来理性回炉地重新思考过后，恐怕他得出的结论绝对不会是乖乖遵守承诺。
斯内普重诺，但这并不代表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他不会去为了自己的利益去钻那明显约定得相当松散的契约之中的某些空子——毕竟，斯内普和凌洛，到现在为止，也依然是两个彼此之间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的关系。
当然，凌洛其实起初也并没有真的想要通过契约来限制斯内普的一举一动。这两年来他是怎样四处奔波着寻找自己，又是怎样在经历过数次希望失望之后依然一无所获，但是却从不曾想过要放弃自己地继续追寻下去的，凌洛全部都看在眼里——有了与霍利菲斯之间的契约的存在，霍格沃茨几乎完全为凌洛所敞开，他能看到的东西，比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还要远远多得多。
也正因为如此，凌洛才会在第一次近距离地亲眼见过斯内普的气色以后，情不自禁地动了那么大的肝火——他知道黑发男人两年来从不曾善待过自己，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只比虚弱好上那么一点点的地步！
就算再怎么想通过自虐来让自己感觉好过一点，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做得也太过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了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变得更安全了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遭遇到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和绝望了么？
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凌洛真想把那个男人的脑壳撬开，好好看清楚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明明是个斯莱特林，可是固执起来却像是一个莽撞又执拗的格兰芬多一样，让人头疼也心疼！
——就像现在这样。
凌洛其实有猜想过斯内普对自己可能会秉持的态度，是防备？是警惕？或者……是其他？
他知道这个看似凶狠恶质的男人其实内里比谁都温柔——只要，你能走进他的领域，被他当成所珍视的存在。
他也更加清楚，即使在面对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时表现得再凶恶厌烦再不耐心，斯内普却始终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的学生们，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其他三个学院……
斯内普对幼崽总是心软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的，证据之一就是，即使格兰芬多们在背后用那么过分那么恶毒的语言污蔑过他，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也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将他们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小心翼翼地保护……
其实斯内普，比谁都适合做一位教授。
凌洛抬眼看向正黑着一张脸死死瞪住自己不放的黑发魔药教授，突然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似乎并不需要时刻的伪装——他永远不会真正为难一个幼崽，即使这个幼崽其实是一个披着幼崽皮，内里不知道活过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小洛，你自知之明了＝＝
“教授。”
软糯的童音从怀中传来，缓和了斯内普脸上过于浓郁的怒意，他抿紧薄薄的嘴唇，下意识地看向死抱住自己不放的小巨怪那翡翠色的晶亮眼眸，深邃的黑眸古井无波，并没有因为对方那过于明艳的眸色而泛起一丝情感的涟漪。
“我想我并不需要再提醒你一遍是么？尊敬的……‘洛’先生？”丝滑性感的男声低低奏响在凌洛耳边，带着令人心驰神醉的奇异魔力，“【请】【你】放开你那双尊贵的爪子，我这个卑微的‘人类成年巫师’可经不起您这样的‘大礼’！”
那语气中浓浓的自嘲意味和深深的疏离感让凌洛不由皱起了眉。
他知道斯内普向来别扭，却没有想到他会别扭成这样！
瞧瞧这充满距离感的语气！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魔法生物幼崽的话，在听过这样似嘲讽似挑衅似拒绝的话语以后，还会想继续和斯内普来往才有鬼呢！
——不过，这也正是斯内普此行的目的不是么？
凌洛抿嘴，翠色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轻嘲。
斯内普不会轻易和凌洛扯上关系——他不想，也不愿意。
这个认知让凌洛的心脏微微收紧了一下，有些钝钝的疼。
虽然知道斯内普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凌洛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是不愿意去相信斯内普可能也许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麻烦。
“教授，你讨厌我吗？”
波光粼粼的翡翠色眸子执着地凝望住深墨色的黑曜石眼眸，那潋滟的碧眼深处慢慢荡漾出圈圈点点的水雾，仿佛在对斯内普无声地诉说——
如果你回答“是”，那么我就哭给你看！
斯内普本就一片阴沉的脸色这下更是变得黑云压城一般，彻底漆黑了下来。
这小鬼！难道是在威胁他？他以为他是他的的什么人？他会在乎他的眼泪？他就算哭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水，哭倒东方的那一整片坚固的城防（那玩意儿叫长城啊教授＝＝），再哭出一片黑湖来，他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在乎的！
似乎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这样满不在乎的讯息，绿眼睛男孩儿脸上期盼的神情迅速黯淡下来，带着那么显而易见的沮丧，直直映照进斯内普的视线。
男孩儿缓缓松开了之前还死抱着黑发男人不放的双手，垂下头，一点点地小步向后挪去。
斯内普沉默地注视着男孩儿的举动。
当他看到一滴小小的、晶莹的水滴划过男孩儿并未完全被发丝遮笼的小巧小巴，啪的一声落入男孩儿脚下的深色土地之中消失不见的时候，不可否认地，斯内普的心轻颤了一下。
他又……再次给别人带去伤害和痛苦的记忆了么？
斯内普有些茫然地想。
看着男孩儿并未再像之前的那样，不顾自己的冷嘲热讽缠住自己不放，而是像受伤的小动物那样，只是默默不语地流着眼泪，斯内普心底不由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他没有想伤害这个小家伙的，从来没有。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单纯无辜的小东西，因为他而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斯内普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伸手，想要去安抚一下那个正默默流泪的小鬼，然而，出乎意料地，对方却后退了一步，拒绝了他的碰触。
被……讨厌了么？
斯内普呆呆地看着自己伸出去却并没有落到目标物身上的手，就那么僵硬在半空中，带着说不出的尴尬和……落寞。
果然，他不会被任何人所喜爱接纳的吧？即使……是这个对他抱着不明原因的善意，十几年来第一个愿意主动接近自己的小东西……
斯内普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阵放松，更多的却是无法忽视的空虚和寂寥。
然而，下一秒，他这难得的只维持了片刻不到的感性和感伤，就被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打断了——
“呜哇！！教授讨厌我！！教授是坏银！！教授欺负我！！呜哇哇哇！！！！”
斯内普抽回半停在空中的手，转而死死按住自己额上不断欢快蹦跶着的青筋——
梅林啊！他错了！真的错了！谁来把这个该死的小巨怪领走吧！他真的不想再接近他了！
——教授大人，梅林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了，真的，还请您自求多福吧，拍肩～
教授，抱！
“所·以·说！现在能放开您尊贵的爪子了么？我‘亲爱的’洛先生？”强按住额上隐隐跳动的青筋，黑着脸的魔药教授外强中干地冷眼瞪向再次揪住自己袖口不放，完全无视自己周身散发出的愈加强烈的阴冷气息的绿眼睛男孩儿。
斯内普实在很想亲自冲到梅林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好好质问一番，为什么像他眼前这个自称“洛”的小鬼一样的人形巨怪居然会诞生在这世间？梅林究竟是对这世界抱持着多大的恶意，才能将这样的生物创造出来危害世界？
——不，或许该说“祸害”才更加贴切一些？
斯内普挑眉，很是恶毒地如此猜测。
眼下的魔药教授正被某只绿眼睛的小巨怪拉着坐在一墩巨大的树桩上，小巨怪那白嫩嫩的爪子又一次紧紧攀上了他的袖口——用着比前一次大得多的力道。
斯内普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冷哼着撇过头不去看小巨怪那犹带着泪痕的白皙脸颊，同时开始无声地暗咒起自己那可笑的怜惜幼小的“软弱”心性来。
他不能否认，在这只该死的小巨怪在他面前高声嚎哭起来的瞬间，他在感到了愤怒无奈的同时，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宁愿他这样声势浩大地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也不愿意看到他隐忍地委屈地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无声默默垂泪。
——那不是适合一个小鬼的哭泣方式。
于是那时的魔药教授只是微微犹豫了一秒，而后便再次伸手，试探性地摸上眼前小巨怪那柔软顺滑的黑发——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被避开。
小巨怪瞪大了一双被泪水弥漫着的翡翠色眼眸，直直地看向阴沉着一张脸明显是抚慰自己但是却并不开口说话的斯内普。那双因为浸染了眼泪而显得愈发清亮透澈的翠色眼睛瞬间盛满了不可置信。
下一刻，绿眼睛的小家伙几乎是冲撞一般地再度将自己投入了魔药教授的怀抱——以斯内普差点被连带而来的作用力扑倒在地上的巨大力道……
斯内普瞬间僵硬了一下。
然而当怀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伴随而来的是透过腰间层层的衣物慢慢浸透到皮肤上的微湿触感，斯内普终究还是低叹了一声，抬手，动作僵硬地将埋首在自己腰间小小声抽泣着的少年抱进了怀里——他本不是如此温柔的人，即使对待幼崽永远不会真正狠下心来，却也绝对不会耐心温和至此。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明原因地为怀中轻泣着的男孩儿妥协了。
斯内普苦笑一声，笨拙地抬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纤细的背脊，无声地安抚着这个已经哭得开始打嗝的小笨蛋。
他没有发觉，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和缓、小心翼翼，带着足以令人溺毙其间的、不自觉的温柔和怜宠。
有些时候不需要去细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的原因，重要的其实只是它所带来的结果，如此而已。
于是当怀中的小巨怪终于停止了哭泣，斯内普也收回了之前放空的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带着坐在了一处宽大而干燥的巨木树桩上。
少年已经挣开了他的怀抱，脸上还带着残存的泪水的痕迹，但是那只顽固的白嫩小爪子，却依然死死地揪住他的袖口不放，好像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斯内普突然觉得心中已经空洞了好多年的那片角落，似乎被填满了一点点——不多，真的只有一点点，但是那种久违的被人重视被人在意被人惦念着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恍如隔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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