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小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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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少女落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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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挨千刀的，怎么把个好好的孩子折磨成这样，看看这脸上的伤，看看！真是造孽啊！”严妈的嘴快，什么都憋闷不住，一看到坠儿，她就说开了。

　　　　李厨娘默默地将一碗刚做好的花色汤团端到了坠儿的床头柜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然后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坠儿，你怎么了？说话啊！妈妈在这呢！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袁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可是坠儿仍旧只是茫然第看着远处，整个人就跟傻了似的，似乎根本就不会说话了。

　　　　孙妈走到坠儿的床前，一把搂住了坠儿，心疼地说道：“坠儿，孙妈知道你收的苦，孙妈更知道你心里更苦，你觉得委屈，觉得心里憋闷，你就哭，大声地哭，哭出来就会好了，坠儿，别闷在心里，哭吧！”

　　　　坠儿终于听懂了孙妈的这句话，这才在孙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身上的伤痛伴随着心灵的伤痛全都融化在了奔涌而出的泪水里。

　　　　袁娇娇趁着坠儿大哭的时候，轻轻地掀开了坠儿的被子，触目惊心，床单上的血，那少女的落红并不是孙妈和严妈索告诉我们的那样，是如梅花般的星星点点，而是殷红的一大片……

　　　　此时，我偷眼看了看袁娇娇，这个平日里似乎只会媚笑接客，只会板着脸训姑娘的老鸨子，这会儿眼圈也红了，对着坠儿说：“坠儿，你受苦了，妈妈都知道了，妈妈会吩咐李厨娘每日给你开小灶，帮你补补身子，妈妈也准许你歇息几日，不接盘子，也不扣你的月钱。”

　　　　我觉得袁娇娇现在说的还是句人话，坠儿从孙妈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想下床，袁娇娇制止了她，道：“坠儿，你躺在*说话就好，下来做什么？”

　　　　“坠儿是要谢谢妈妈！”

　　　　“不谢不谢，是妈妈该谢谢你，你可真是帮妈妈闯过了一个大关了。我们全楼的姑娘都要好好地谢谢坠儿，姑娘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袁娇娇说着，就转脸冲着姑娘们叫道。

　　　　“是啊！坠儿，你真是好样的！坠儿，我们都在为你担心呢！想当年，也是这个吴爷给小红开脸的时候，可怜的小红就是没有忍过来啊！结果就……”

　　　　雪儿还没有说完，袁娇娇就打断了她的话，道：“好了，快别说那些不吉利的事了，看着坠儿熬过来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也就放心了，大家也都各自回房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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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少女落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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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厨娘默默地将一碗刚做好的花色汤团端到了坠儿的床头柜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然后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坠儿，你怎么了？说话啊！妈妈在这呢！有什么委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袁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妈妈！”坠儿扑到袁娇娇的怀里，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大声地哭了起来。在场的姐妹们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袁娇娇拍着坠儿的后背，轻声说道：“哭吧，哭出来，你就好受些了，坠儿，使劲哭吧，这楼里的姐妹也都是这么哭过来的。”

　　　　坠儿哭了一会，才止住了眼泪。袁娇娇放开怀中的坠儿，让她坐在*。转身对我们大家说道：“坠儿没什么事情了，你们也都散了吧！赶紧回去歇着去，明日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姐妹们都纷纷走出坠儿的房间，歇息去了。

　　　　我正要往外走去，袁娇娇叫住了我，道；“君言姑娘，你和坠儿是老乡，又是一块进来的，今晚你就留在坠儿的房间陪陪坠儿吧，眼看着这天也就差不多要亮了。”

　　　　“是，袁妈妈！”

　　　　“孙妈？孙妈？”袁娇娇叫道。

　　　　“来了，掌柜的！”

　　　　“你等会给坠儿看看下处，看看伤到了没有，要不要处理一下，这事你有经验，你自己看着办！”袁娇娇望了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坠儿，皱着眉头说道。

　　　　“是，掌柜的！”

　　　　袁娇娇一扭一扭地回屋歇息去了。

　　　　“坠儿，你还疼吗？”我又重新坐到床沿上，拉着坠儿的手，问道。

　　　　“恩，还疼呢！火辣辣的疼！”坠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君言姑娘，你先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孙妈给坠儿看看，看看是不是得抹点药！”

　　　　我顺从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了，孙妈放下了房间正中的一道淡蓝色的帷幔，这道帷幔本来是用来遮挡床内的风情的，现在是孙妈在为坠儿遮羞检查用了。

　　　　“天啊！难怪还会疼呢！怎么撕烂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挨千刀的，玩得也太过火了，简直不是人！”里面传来孙妈的声音。

　　　　“哟，疼！孙妈，好疼！”

　　　　“忍着点，孙妈给你上点药！先止住血，过几日，等肉长上了，就不疼了，孙妈有经验，楼里的姑娘们都是孙妈给治好的！”

　　　　孙妈给坠儿上好药，就回屋歇息去了，我挨着坠儿躺下，坠儿许是刚才太疼太累，现在上过药，没多会便睡着了，可是我却睡不着，坠儿那恐怖的叫喊声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也会像坠儿这样，我怕极了。

　　　　然后，噩运接着就降临到了我的头上，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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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再遇将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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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上，姐妹们都各自找了个位置站好，等着接客。我想瞅个空去厨房看看胭脂，便找了个离厨房最近的柱子跟前靠着，这个地方也靠近账房，无意中，我听到袁娇娇的声音。

　　　　“刘先生，这个月的进账怎么样？”

　　　　“这个月只能是做个平手吧！您刚买了几个姑娘，在她们身上花了不少钱，本来花儿姑娘每日的进账都是最多的，盘子也是挂价最高的，可是……唉，一下子就一落千丈，几乎就没有人再接她的盘子了，其他的大部分姑娘也就是给自己挣了个平手，雪儿和穿红还略有盈利。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花儿算是废了，她这个样子，还怎么能接客，而且她的病还麻烦着呢！我是担心让客人们知道了，怕是怀疑我的其他姑娘也有问题了，这个花儿也太不当心了。”

　　　　“是啊！掌柜的，不过，这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咱们这怡春院也不能一日没有头牌啊！掌柜的，您还是得尽快地再树一个起来啊！”刘先生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还用你说，我的脑子都快想破了，还没想明白到底要树谁呢？”

　　　　“雪儿怎么样？要不，就那个坠儿，她也够可怜的了，白让人开了脸，让她当头牌，大家也都不会有意见的。”

　　　　“不行，不行！这个头牌可是咱怡春院的招牌，得慎重！你让我再想想。”

　　　　“来客人了，姑娘们，见客啊！”门帘一挑，钱坤的手撑着门帘，嘴里大声地通报着，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威武的军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副官，我看了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上次来过一次的那个萧将军！

　　　　袁娇娇一听到有客人来了，每次都会飞得比麻雀还要快，她飞快地跑了出来，几个大步就迎了上去：“哟，这不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萧将军吗？我说今日怎么就是听到喜鹊叫喳喳呢！原来是贵客上门了。萧将军，里边请！快里边请！”

　　　　袁娇娇的那套说的特别顺溜的迎宾词，几乎每次都是一样的，就是换个人物的称呼，反正就是看人打发，什么称呼好听就称呼什么，只要能把客人留在怡春院，她袁娇娇是什么都能叫得出的。

　　　　萧将军稳健地走进了院子里，并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楼上金花的那间屋子，跳得副官很快就领会了上司的心意，对袁妈妈说道：“我们将军是来赴约的，上次的定金袁妈妈不会不记得了吧？”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金花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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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再遇将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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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哪敢呢！只是……只是……只是我们金花姑娘她确实是生病了！要不，我给将军再介绍一个我们怡春院的红姑娘？”袁娇娇的脸色都变了，一边偷眼察看着将军的神情，一边试探地说道。

　　　　我看到萧将军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然后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有言语，那个随着来的副官又问袁娇娇道：“金花姑娘得的是什么重病啊？竟然不能接待我们将军？袁妈妈，你不会是嫌我们将军出的银子少吧？”

　　　　“哪能呢？哪能呢？萧将军出手够阔气的了，给的已经够多的了，只是……唉，看在将军诚心诚意的份上，我袁娇娇也就豁出这张老脸，实话实说了吧，我们花儿姑娘前些日子不小心染上了花柳病，一直都瞒着我这个做妈妈的，还是我的下人无意中发现的，花儿姑娘染上了这么个该死的病，都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看好她，那现在事情已经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总不能害了将军吧。”袁娇娇赔着小心地说道。

　　　　副官惊讶地看了袁娇娇一眼，随即望向了萧将军，袁娇娇的眼睛也一直偷偷地瞧着萧将军，萧将军这时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就罢了吧！”

　　　　将军说完就要往外走去，袁娇娇赶紧拦住了萧将军，道：“将军，您再看看我这儿的其他的红姑娘，我这儿的姑娘可多了，要不，我再给您带个清水Y头来！”

　　　　“不必了！我也是在报纸上看到你们金花姑娘的照片，出于好奇才过来的，既然金花姑娘生病了，那就算了。”萧将军说道。

　　　　“将军留步！那您给的那些定金……”

　　　　萧将军本来已经转身往门外走去了，听到袁娇娇的一句且慢，便回转身来，袁娇娇道：“我这就到账房把您的定金退还给您。”

　　　　袁娇娇说着就要往账房去，而我就站在账房门口的那根柱子旁边，许是萧将军看袁娇娇，无意识中看到了账房门口的我，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双黑亮的眸子便定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无处躲藏，我只好低下了头。

　　　　萧将军冲着副官努了努嘴，副官立刻会意了，跑到袁娇娇的面前，拦住了袁娇娇，道：“袁妈妈，我们将军有话要对您说。”

　　　　“哦，那好，那好！”

　　　　“掌柜的，把那个姑娘带过来，可以吗？”萧将军手指着账房门口的我，说道。

　　　　“萧将军，您可真是好眼力啊！那个君言姑娘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调教出来的，还是个清水Y头呢！君言姑娘还是个文化人，琴棋书画，可是样样都行啊！”

　　　　萧将军没有说话，眉头皱了一下。

　　　　“让你把姑娘领过来，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副官催促道。

　　　　“是，是，是，这就来，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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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老鸨子嫁女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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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娇娇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小将军的面前，我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他，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巴望着这个什么将军嫌弃我是个乡下来的孩子，然后不要我才好。

　　　　我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手指支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这根有力的手指支撑着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一张中年男子成熟的脸，浓密的眉毛，宽阔的额头，额头上还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要洞穿人的魂灵。

　　　　“掌柜的，开个价吧！”一声冰冷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不*打了个冷战，完了，我完了！不知怎的，坠儿那晚的哀号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重重地低下了头，躲过了萧将军的那根手指，眼中的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说，好说！萧将军，我们屋里谈啊！”袁娇娇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将军跟着袁娇娇进到账房去了。

　　　　我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我想偷听他们都在谈些什么，可是我却无法集中精神，只是听到了四百大洋这个数字，我吃了一惊，袁娇娇买我才用了二十个大洋，就算这几个月供我吃喝和穿衣服，也用不了十个大洋，可是现在卖掉我的初叶，让那个将军给我开脸，就一下子出到了四百大洋，我多么渴望听到将军说太贵，然后拍拍*走人啊！

　　　　“那好，掌柜的，就依你这个数！我呢，明晚就一手交钱一手验货！掌柜的，按照你们行里的规矩，这给姑娘开脸，向来都是先交一半，验完货再交另外一半的，我说的对吗？”屋子里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一定是那个将军，看来是个老手啊！

　　　　“萧将军，您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您说的没错，不过，您明日来，那今日就得先付一多半的银子，我们怡春院嫁姑娘，怎么着也得弄得热热闹闹的啊！再说，您萧将军在金陵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啊！我袁娇娇也得办得有模有样才行，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袁娇娇的声音里带着笑。

　　　　“钱的事，掌柜的不用担心，这是一张三百大洋的银票，您收好，明日就有劳您了，不必省钱，尽量办得风光些，明白了吗？”

　　　　“是，是，是！萧将军，您可真是个爽快人啊！我们君言姑娘遇上您，可算是遇到贵人了！”袁娇娇一叠声地说道。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厨房找胭脂去了。

　　　　胭脂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袄，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费力地清洗着一大盆子满是泥土的白菜，她的一双手冻得红肿，似乎还生了冻疮，有些裂口还在渗着血。

　　　　“胭脂姐！”我叫了一声，就再也忍不住泪水，啜泣起来！

　　　　“君言？你怎么来了？哭什么啊？怎么了？是不是挨打了？”胭脂站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扶住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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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老鸨子嫁女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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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言？你怎么来了？哭什么啊？怎么了？是不是挨打了？”胭脂站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扶住我，问道。

　　　　“胭脂姐，袁妈妈将我卖了！”

　　　　“卖了？卖到哪儿去啊？要是真卖到外面的大户人家去做帮佣那倒反而更好了！”

　　　　“不，不是，是明日夜晚就要让我接客了。”

　　　　“什么？这个袁娇娇！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胭脂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君言，也许这就是咱们的命啊！本来呢，我想让你学我，让那个老鸨子不能得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