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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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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已经做好准备,别担心慕行秋,即使只是为了承载对你的记忆,他也不会自暴自弃。”
  “去吧,释放你的力量。拥有灵骨道根的人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你没有陷入情劫,我宁愿毁掉祖师塔也要将你留下。可惜,可惜。大概是你出现的时机不对。或者是道统发现你的时机不对,如果我们能赶在慕行秋之前……今日一切都会不同。”
  左流英的声音改变了,说话方式却没有变,在他眼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道理,早在讲述这些道理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否会接受。
  芳芳当然接受,庞山道统是她的家,慕行秋是她的一切,为了这两者献身。她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看过足够多的书籍,左流英说得没错,情劫最终会毁了她和慕行秋,修行越快毁灭得越快,他们甚至得不到凡人的短暂快乐。
  她将这段记忆留给慕行秋,不是为了表明心迹,那根本不需要,而是要让慕行秋不可认输——情劫是修行路上的障碍,面对它不可认输;悲伤是凡人才有的软弱。面对它不可认输;仇恨是入魔的前兆,面对它不可认输……
  这就是芳芳留给慕行秋的一页记忆,慕行秋反复观看,将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一页记忆。那是芳芳在施展碎丹之术前的一刹那传递给他的,可是时间仓促,距离又远,这页记忆模糊不清。慕行秋五天来多次尝试,都没有辨认出来。他的修行还太弱,只有变得更强之后。才能读出其中的内容。
  慕行秋看着对面的杨清音与沈休明,他不会将这些记忆说出来,可他领悟了一些事情,不吐不快。
  他还活着,因为这是芳芳最后的愿望。
  他微笑着,因为这是芳芳常有的表情。
  他坚持着,因为这是芳芳对他的要求。
  “在决战之前,我曾经产生过怀疑,怀疑自己的心绪正在变得混乱,芳芳、你们、庞山、断流城、西介国、整个世界,我关心的事情太多,管得事情也太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增加负担,这将会极大地影响到修行。于是我决定老老实实当一名吸气道士,让两位首座和兰奇章决定一切、解决一切。结果我错了,我就是这么将芳芳推到了妖火之山对面。”
  沈休明张口结舌,没想到慕行秋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却一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杨清音神情严肃,“你觉得自己没像从前那样多管闲事,才会导致芳芳自愿送死?”
  “嗯。”
  “你有办法打败妖火之山吗?”
  慕行秋摇摇头,“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我不是因为肯定能赢才上战场,也不是因为肯定能成功才多管闲事。芳芳跟我说‘永远别认输’,决战的那一天,我向自己认输,我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别人,这是一切的根源。”
  慕行秋指着头顶的天空,雪仍然在飘落,避开他的手指,“我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弥补错误,我要将她的记忆永远保持,直到丹毁人亡。”
  沈休明更惊愕了,半晌之后才第一次开口,“遗忘是凡人的礼物,公主说你应该接受它。”
  慕行秋再次微笑,“记忆是道士的财富,丢掉它,我将一无所有。”
  杨清音哼了一声,拉着沈休明飞向城内的地面。
  “你不再劝劝他吗?”沈休明问,远远望见站在地面上的几名道士,辛幼陶、小青桃、沈昊都在。
  “道士不劝人。”杨清音冷淡地说,慕行秋肯对他们说这话,她已经很意外了,“种因生果,一切皆已注定,不是神灵,也不是混蛋的首座与宗师,一切皆由自己注定。”
  两人刚刚落地,辛幼陶指向南方,“瞧,咱们打赢了,又有道士赶来了。”
  慕行秋也看到了,从南方飞来一名道士,他用天目望去,发现那居然是曾在养神峰当过都教的乱荆山孙玉露。
  灵光一闪,他将孙玉露的到来当成了一种预兆,轻声自语:“芳芳,如果你愿意,就请永远留在我身边。”
  风不回答,雪不应声,慕行秋将念心幻术施展到极致,希望能从四周的魂魄当中感受到一点暗示。


第二百七十一章 遗忘

  杨清音漫无目的地走过冰冻的街道,天色微暗,飞雪已停,城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这时更加罕见,偶尔会有人仿佛孤魂野鬼般匆匆跑过,总要惊奇地看一眼女道士,想要热情地打招呼,又被她脸上的严厉神情吓住,跑得更快了。
  杨清音对此无所谓。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拦住了她,激动地大声感谢,诉说自己和家人这些天来经历过的苦难,“仙人”和“大恩大德”两个词频繁出现,最后提出一个小小的愿望,“把我孙子救活吧,用我的老命交换,他才十七岁,不应该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者身后站了十几个人,都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仙人”,杨清音欲言又止,突然御剑飞起,迅速逃离,几条街以后才落地,心情更差了。
  “道法无边。”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法不能起死回生,但还是有点用的,刚来断流城的时候,兰奇章曾经替大家变幻服装,那不是太复杂的法术,杨清音看了一遍就会了,她将身上的道袍变成轻便的军服,头顶的簪子变成盔帽,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
  前面的临街房屋里露出灯光,传出阵阵的热烈笑声,在断流城里显得极为突兀。
  那是一家酒馆,城里唯一恢复生意的酒馆,引来一些嗅觉灵敏的男人,尤其是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士兵。
  杨清音走进去,身上的军服与里面的气氛倒是颇为吻合。
  里面大概有二三十人,大部分是士兵,也有少量平民,桌上杯盘狼藉,只有几样小菜,其它全是盛酒器皿,有些人已经醉了。有些人刚到,杨清音正到处张望,手里已经多了一碗酒。
  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士兵举起酒碗大声说:“也该哭够了,今天我要大家笑,使劲儿地笑,酒钱我出!”
  众人哄然叫好,店里的伙计忙个不停,掌柜面色冷峻地算账,不住地摇头,这场战争可把他害苦了。要把酒价抬高一大截才能挽回损失,可今天不行,待会这些士兵酒后不闹事他就谢天谢地了,可不敢要价太狠。
  杨清音喝了一口酒,眉头皱起,差点将那口又酸又涩的东西吐出来,她勉强咽下去,走到角落里,坐在中年士兵对面。“你就请大家喝这种酒?”
  士兵咧嘴一笑,“城里只剩这种酒了,师父说断流城的悲伤太多了,希望大家能欢快一点。”
  “你叫什么来着?”
  “欧阳槊。我师父是洪福天,咱们一块跟妖兵斗过法,你曾经去黄符军营地救过我们,我还没有向你表示过感激。”
  杨清音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听到“感激”两个字她就憋闷,“你的易容之术不错嘛,比我强。”
  欧阳槊本是一名年轻人。这时却完全是邋遢中年人的形象,连笑容都布满了沧桑,可他的容易术瞒不过道士,杨清音进店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人的形象是虚假的,用天目一扫,认出了散修的真面目。
  不过跟欧阳槊相比,杨清音的易容术更差劲儿,她只会一些最基本最简单的幻术,即使是凡人,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能看出许多破绽,比如她的脖子干净得一点也不像是出生入死的士兵。
  “修士就擅长这个。”欧阳槊笑着说,“刚学会易容术的时候我高兴坏了,以为用这一招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招在强敌面前毫无用处。可我没有道根,能学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杨清音没吱声,又喝了一口酸酒,眉头皱得更紧,她根本没心情聊天,甚至有点后悔坐在散修的对面了。
  “整整五天,师父说城里的悲伤持续得太久了,就算是更惨烈的战争,人们也不会伤心这么久,毕竟咱们打赢了……”欧阳槊是话多的人,银子早已押在掌柜那里,不用他劝酒,大家都在尽情狂饮。
  “我喝了,你怎么不喝?”杨清音突然说。
  “哈。”只顾说话的欧阳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捧起桌上的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再难喝的酒也是酒,它是快乐之源,如果可能的话,全城所有人都应该喝上几碗,烂醉如泥才好,到时候就什么伤心事都能忘了。”
  “醒来之后呢?”
  “醒来之后?”欧阳槊挠挠头,这个动作可不像老兵,“醒来之后你就会发现原来自己的悲伤也没有那么根深蒂固,既然喝醉的时候能忘掉,清醒之后也能。”
  杨清音寻思了一会,“这一招对道士没有用,我们就算是醉了,心里也还是清楚的,心一乱内丹就乱,那是修行的大忌。”
  “修士其实也是这样的,可我们能选择,只要自己愿意,还是能大醉一场。”
  “最需要大醉一场的人不在这里,为什么悲伤弥漫全城?因为他在悲伤,他将悲伤传染给了所有人,这是强大的法术,用酒能抵抗得了吗?”
  欧阳槊向外面的黑夜望了一眼,从这里看不到城外的大坑和浮在空中的道士,“师父曾经跟我说,遗忘也是一道法术,凡人天生就会,修士则要专门学习,偶尔会用上一次,以度过修行最危险的阶段。”
  杨清音撇撇嘴,在道士眼里,散修的法术华而不实,他们的遗忘法术听上去像是投机取巧,怪不得他们的内丹驳杂不纯,“你用过?”
  欧阳槊摇摇头,“我会一点,从来没用过,师父说我太年轻,用不着遗忘。”
  杨清音喝下第三口酒,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她突然问:“你们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场战争意义重大,对整个人类……”
  杨清音冲他晃晃手指,“我不会念心幻术,无法探测人心,但我知道你在撒谎,你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人类。”
  即使变换了容貌,欧阳槊的脸上还是一红,“其实……我们是想再得几件法器。可是庞山道统这回好像不提供奖励了。唉,看着那么多高品级法器被毁,真是让人心疼。”
  五天前的决战中,申继先在空中布置了许多法器,大部分都被妖术师击毁了。
  “这才像真话。你师父洪福天呢?还想让妖族和道统联合备战魔族吗?”
  “嗯,他说这才只是开始,当妖族和道统互相感受到彼此的痛苦,联合就有希望了。”
  杨清音哈哈大笑,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她全不在乎。只想大笑,一抒胸中的闷气,“你说只要你愿意,就能大醉一场。”
  “是,可我从来没试过,我觉得还是保持清醒……”
  “醉一次给我看看。”
  “啊?”
  “醉一次给老娘看看。”杨清音用命令的语气说,“彻底醉一次,我要瞧瞧酒这东西是不是真能抵抗念心幻术。”
  欧阳槊看了一眼满屋子的客人,突然抱起桌上的酒坛。举到嘴边大口灌下去,一气喝掉了整坛,放下时,脸色变得更红了。嘻嘻地傻笑,易容术的力量逐渐消失,慢慢露出年轻的真面目,说话含糊不清。“这是我第一次喝醉……我该忘掉点什么呢?一切都那么美好,我都想牢牢记在心里,尤其是你。我不会忘记你,你是一个古怪的道士,慕行秋也是,你们都……”
  欧阳槊的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杨清音将碗里的酒全都喝光,对着呼呼大睡的散修说:“记住我又有什么用?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名愚蠢的散修,拼尽全力模仿道士,却永远也得不到纯正的内丹。在左流英眼里,我们这些吸气道士也是愚蠢的,自以为是道统弟子,其实永远也成不了高等道士。最可笑的是,我憎恨左流英所做的一切,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正确的,没有他的冰冷无情,庞山和断流城就不可能打败妖族。而你,等你醒来,想必也会明白为什么我瞧不起你。”
  杨清音站起身,走出酒店,迎着寒风站立片刻,劣酒带来的飘忽感觉迅速消失,她猛地冲天而起,御剑飞走。
  一名酒客恰好走出来,吓了一跳,揉揉自己的眼睛,摇摇晃晃地走了,对他来说,遗忘轻而易举。
  杨清音落在客栈庭院里,与一颗头颅面面相对。
  秃子在院子里已经兜了不知多少圈,“老娘,你能感觉到吗?芳芳好像还在这里,我能闻到她的气味。”
  杨清音抓住秃子的发髻,看着他的眼睛,“秦凌霜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高不高兴,她都死了,咱们是道士,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哭一次、醉一场就将事情遗忘,所以不用刻意再找秦凌霜的气味,她永远都在你心里,你想忘也忘不掉。”
  秃子被吓坏了,脸部僵硬,好一会才说:“我没有心。”
  “道士都没有心,咱们只有中丹田绛宫,那就是一件法器,这就是为什么咱们不能忘,可也不能悲伤,有心的人才能悲伤,心已变成法器的人,还怎么悲伤?”
  秃子又呆了好一会,“老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杨清音放开秃子,转向左流英的房间,对刚刚走出来的孙玉露说:“灯烛科最擅长拘魂研魄。”
  “没错,那是乱荆山的专长。”孙玉露笑着说。
  “那就去把秦凌霜的魂魄收起来,让慕行秋离开那个鬼地方。”杨清音气势汹汹,好像有一团怒火随时都会爆发。
  孙玉露笑得更加温婉,“真巧,左流英也向我提出同样的要求。”
  杨清音微微一愣,秃子小声问:“拘魂研魄能让芳芳活过来吗?”
  “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孙玉露亮出手心里的一盏小小油灯,“可是生与死并非截然分明,中间还有一块广大的区域,灯烛科就在其中驰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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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拘魂研魄

  “如果是我,永远也不会将魂魄交给任何人,既然死了,我希望魂飞魄散,消失得干干净净。我不管施法的人是好心还是恶意,都不能碰我的魂魄,尤其是七日之内的生魂。”
  孙玉露单独来见慕行秋,这是她的要求,这场谈话涉及到的秘密,她不想再让其他人听到。
  夜色已深,寒气浓重,慕行秋仍然漂浮在半空中,鼻孔里呼出淡淡的白气,自从看见孙玉露飞来的那一刹那,他就在思考拘魂研魄的事,当年在养神峰,孙玉露介绍得比较简略,他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
  “你害怕有人利用魂魄做坏事?”
  “失去**的魂魄比空气还要透明,就算是服日芒道士也见不到,它比世上最轻薄的瓷器还要脆弱,哪怕你是出于好心,只要发生一丁点的疏忽,都可能酿成大错。”
  “什么大错?”慕行秋非要追问到底。
  “可能被人抢走,用来制作傀儡或者丹药;可能会魂魄分离,想找回一份丢失的魂魄,比大海捞针还难;最可能发生的事情是魂魄萎缩,它们将孤独地困在虚空之中,忘记了为什么会这样,比被囚禁的魔族还要悲惨。”
  慕行秋想了一会,“有什么办法能与魂魄……交谈吗?”
  孙玉露微笑,“魂魄不是生命的延续,谁也没办法跟它们交谈,怎么说呢,它们就是一段记忆、一团意念,可是没有**,它们失去感知世界的一切能力,这是两个世界,即使它们就在你身边,甚至在你体内,你们也互相感觉不到。”
  慕行秋又想了一会,“既然如此。灯烛科怎么会知道魂魄存在,还发明出许多拘魂研魄的法术呢?”
  孙玉露轻轻拢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或许这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显得妩媚丛生,一点也不受笼罩全城的悲伤气氛影响,“你问倒我了,我是灯烛科道士,只会施展法术,可不懂其中的原因。五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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