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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1~294-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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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解释道:“不管怎么着,是我失察。事儿已经出了,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儿,我才能安心。遮遮掩掩的,反而叫人说没有担当,出了事儿只能叫汗阿玛给收拾烂摊子。畏首畏尾,今后要如何在宫中立足?还是那句话,将心比心,要是咱们孩子死活不认错,你难过不难过?”
胤礽心里是极不愿意老婆出面的,哪个有担当的男人遇事的时候都不会把女人推上前顶雷。相反,老婆出了事儿,出来顶缸的是丈夫:管教不严呐!男人要勇于担责任!男尊女卑有时候也有这么一星半点的可取之处。
“你没事儿裹什么乱?要去也是我去,崔玉柱早就跟着我了,不是这一二年的事儿。断没有男人缩头,叫女人顶缸的道理!”骨子里傲气十足的皇太子把话说得掷地有声。
淑嘉还一脸犹豫,胤礽已经一锤定音了:“我向汗阿玛认个错去,不单是这一件儿,我还向汗阿玛请教事儿呢。”
“那你再等两天,我既不去请罪,总要做点儿实事。使汗阿玛看到咱们记着教训了。”
胤礽一顿,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夫妻两个拟了章程,一、既往不咎,从今儿起报了自己的财产,就默认是你原有的。二、如果产业由不正当手段得来,赶紧去善后,该补偿的补偿,不要让人告了。三、以后要再出了差错,就不是崔玉柱这样的处理方式了,毓庆宫的太监又要变成消耗品了。四、允许揭发,告密有提成,不要担心打击报复,你们可以匿名投递。
最后一条要感谢康熙,他老人家年初的时候在宫里设了扫盲班,教太监读书。
连撷芳殿那里的太监宫女也一起召集了来,胤礽亲自宣布了以上四条规矩。还说:“爪子伸得长了就得剁!”吓得人一哆嗦一哆嗦的。
此法一出,收效非常之好。胤礽也气得发抖,他从来不知道他宫里已经乱成这样儿了。由于文化水平不算很高,某些小太监理解有误,胤礽说了:“凡在毓庆宫中当差的,你们知道的,都可揭发。”
就有苏拉太监用斗大的字体把胤礽身边的几个得用的给告了,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是胤礽比较相信的。他自己轻易不能出宫,就派这些人联络。结果,这些人借机勒索是再正常不过了,偶尔还犯点淫戒什么的。
就像丈夫出轨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一样,底下人借主子名字办坏事,总是瞒上不瞒下的。
胤礽以前一直以为他们好用,你想啊,跟在太子身边儿的,难道不应该都效忠于孤、老老实实、忠心不二的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货色,登时大怒。查吧、办吧,他亲自坐阵,该打的打(太子说了:“叫你打你就打,舍不得力气么?”于是打成鞭尸)、该撵的撵。世界清净了。
淑嘉却发现,她重点关注的几个疑似奸细的人,反而有一半儿留了下来,这些人简直就是模范,还得了胤礽嘉奖,其中一两个趁机被调去近身伺候了。
这样可不行,还有,再添进来的人如果犯事可怎么办?
淑嘉道:“此次事了,咱们不如仿御史台?每处择一、二太监宫女专管纠错儿?”
胤礽黑着脸答应了!是得好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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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揣着章程,郑重地向康熙道谢:“不是汗阿玛,儿子竟不知道这起子奴才竟是如此混帐!先前是儿子疏忽了,错在儿臣。太子妃亦欲请罪,只是儿臣觉得一介妇人出入乾清宫未免不妥,这才拦住了。”
胤礽在毓庆宫做的事情,早有人告诉康熙了。自从毓庆宫出事,康熙对里的关注度明显又加深了一层。
“人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前一步,双手按上儿子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朕原以为你要不痛快些日子,你自己想通了,很好。”而且应对得很朕心。
康熙如此赞许,让胤礽觉得这回过来值了。不是安抚说,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不是扫你面子。而是实打打的夸奖了。
“儿子初时是不痛快来的,只是在汗阿玛面前,也要忍着,不能叫汗阿玛也不痛快了。回去一看弘旦,就全明白了。是儿子不好,居然跟汗阿玛生闷气了。”语气还有些哽咽。
将心比心,说得合情合理,亲情也最能打动人。完全符合心中历程,也为康熙所乐于接受。
康熙于是鼻头一酸,儿子越发成熟了,不枉这么多年教导啊!要知道,胤礽想哄人的时候,那是真能把你哄得舒服了,但是他懒了、不愿意了的时候,康熙也得包容着。现在,胤礽居然是回过头来道歉了,还吸取教训了、整顿左右了,那是心里真服了。康熙的心,舒坦极了。
“好好好!经此一事,你于用人之上,可有些心得了?”现场教学。
“是,”老实回答,还希望得到进一步指正,“有些人,不是儿臣觉得好,他就真的好了。古来君主,皆知亲贤臣、远小人,亡国之君未尝不知,只是错把小人当君子。故而用人当明辨之……”
“有点意思了。”
……
……
……
晚间,胤礽回来,正赶上小胖子在炕上爬,八个月了,爬得飞快,还有努力从爬行类向有灵长类进化的强烈愿望。胤礽乐得抱起他拿胡茬子乱扎:“嗳哟,我的儿子哎~”
淑嘉一看,就知道他今儿是高兴了。也作关心状询问情况如何。
胤礽笑道:“不碍的。”笑着简述了一下。
淑嘉道:“正好,你不是说汗阿玛要亲征么?我做了一套护膝,用先时赏下的皮子。正可孝敬汗阿玛,也是……谢他老人家关爱之意。”
胤礽依旧笑着:“好。”恋恋不舍地把儿子翻了个个儿,看他努力翻滚着趴地继续爬。
据说,皇太子勇于认错的举动传到宗室大臣中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大阿哥告密,于皇太子是个秘密,于底下消息灵通者,倒也猜到了两分。太子倒霉,多半是遇上了大阿哥坚持不懈使绊子成功了的小概率事件。
詹事府里的大部分高级人员都兼着中央政府工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子已经危机攻关成功了,大家额手称庆,这主子开窍了啊!不是说他之前笨,只是于为人处事方面,像是有了脱胎换骨之感。
另有一干书呆子型的,还叹皇太子有气度、皇帝疼儿子,真是父慈子孝。
于是,小范围内流传着太子比大阿哥高竿,站队须谨慎的流言,大阿哥算是要绯闻里露了个影子。大范围内流传着太子是个知错能必的好人,这传言里压根儿没提大阿哥。
被好几个人拦着夸了好多句,这其中有他之前的老师;又被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乃至老八用很真诚的语气赞叹了一回,胤礽突然觉得,他老婆是憨厚了点,但是……聪明人遇到了傻办法,从来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我错了,你告状?我认了!我还改了!我还要谢谢汗阿玛!你说你怎么着吧?
君子坦荡荡啊!
明珠叹气,对大阿哥道:“太子这一手可是高啊,一转身儿,他成好人了。”
大阿哥心里不服气,一心认为,他那个太子弟弟是被汗阿玛吓破胆了。证据也是有的:“汗阿玛一直把他娇养得跟着丫头似的,经不得风浪。当年拜褥事后,他焦躁了,打死了两个伺候的人。如今这个,也是如原来。”
明珠:……太子要会害怕就奇怪了,你们兄弟们一个样儿,傻大胆!
“唉呀,不说他了。汗阿玛今年亲征还要我随驾呢!您说——”
外甥像舅,可咱们纳兰家没这么呆的货啊!他这是像谁啊?!!!
踏上征途庆德忙
“什么?”这回淑嘉是真的惊讶了!说起来,自打入宫后,已经没什么事儿能让她这样惊奇了。
胤礽倒是非常淡定,还用一种包容的眼光看着淑嘉:“你也不要担心么,”到底是女人,亲近的人一有点儿什么事儿,她们就急急惶惶的,“庆德这回能到军前效力,也是他的机缘到了。”
淑嘉死活没弄明白:“他原在銮仪卫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发往军前效力了?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儿不成?”‘发往军前效力’不是形同‘戴罪立功’、‘流放’么?娘家所有男性亲属里,她与庆德的感情是最好的,听了这个消息,未免有些着急。
胤礽好气又好笑:“你坐下来行不行?”
淑嘉脸上一红,心中不是着急,眼巴巴地看着胤礽。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先告诉你,等他得了世职回来再说,也省得你挂心了。”
淑嘉稳了稳神:“照你这么说,这还是好事儿了?嗳呀,你明知道我不懂这个,还拿来钓着我。他在銮仪卫里,就算这回轮到他随驾,也是在御前,怎么给发到费扬古那里了?”
没错儿,胤礽这是来知会一声妻子:二舅子庆德同志,光荣地成为了前线为国厮杀的诸勇士中的人员。引起了妻子的焦虑与追问。
胤礽便对妻子分析,顺便也再一次捋清自己的思路:“今年正月里,哈密回部不是把葛尔丹的儿子塞卜腾巴尔珠尔擒来献俘的么?汗阿玛越发坚定了亲征的念头。你想想,葛尔丹去年已为费扬古所败,如今他的儿子都叫抓了来,可见已是强弩这末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会儿汗阿玛把庆德发往军前,危险最小,而可得功劳,那是在历练他。”
淑嘉静下来一想,再做一回算术题,葛尔丹是一六几几年完蛋的来的?唔,换算一下,好像就是今年?说起来是没危险了,却止不住担心,自然而然的反应,与理智无关。
“你看我要不要收拾点子什么给他带上?上回给我阿玛他们那一套就不坏……”
胤礽含笑听着她絮叨,觉得这宫里多了几分人气儿,更像个家的样子了。哎哎,在这种兄弟之间住的地方打车都快超出起步价的地方住着,又没个亲妈,也就跟他爹亲一点儿有时候还一边好几个月见不着面儿,人情味儿确实淡得不能再淡了。
胤礽也就纵容她这样忙乱着。
淑嘉到底也没夸张到大包小包打了一堆包袱的程度,也是比照着当年给石文炳、富达礼他们准备的,小小一个包裹,小荷包里装着火绒火镰等物,又有便携的水壶、一些成药、外加一点人参。
打发了两个太监与绿衽、青衿一道去送东西,临走时还嘱咐青衿:“打听一下儿,二爷怎么猛然要去上阵了,去年不是老爷与大爷去的么?今年老爷与大爷不去了么?”离亲征的日子很近了,在名单的人应该得到消息开始准备了。
四人领命而去,回来说:“老爷与大爷,还有四老太爷家的老爷都去的,只有四老太爷家的老爷与咱们家的二爷往军前,这回大爷与老爷一道被留在了御前。”
这样倒还好。淑嘉勉强放心了,看来康熙是自有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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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康熙确实是有打算的。满人尚武,康熙当然要在年轻一辈中找寻可用之材。正好,在康熙看来,庆德是个好孩子(他绝对是被骗了),家世清白、根正苗红,不历练他历练谁呢?难得的是自己也上进。
于是康熙让他与十九个其他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一道,押着给费扬古的又一批赏赐、军需补给,到前线去。到了之后,‘留于军前效力’。
庆德满心欢喜,包袱款款就准备走。他出门得多了,也颇有经验,对觉罗氏道:“一应笨重的都不要,要轻便结实的。”觉罗氏是满心担忧,又怕哭出来不吉利,硬忍着,天天往小佛龛里烧的香比平时都加了一大把,这会儿强自说:“又不是没收拾过,你且放心罢。我跟大嫂打听过了,上回她怎么给大哥收拾的,我也照着样子给你弄,保管叫你舒服了。”
“哎、哎,我不是说舒服不舒服的,我是说,咱少带点儿……”
“二爷,老太爷和老爷叫呢。”
“我去看看,你先收拾着啊。”
到了正房一看,他爷爷、他爹、他哥哥全到了,都对他虎视眈眈。庆德再皮实,也不由打了个寒噤,上前给三位请了安,试探着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我擅自请示得到批准,然后……把大哥和阿玛给顶了下来?不能够啊!
人在紧急情况下,往往会有超常的发挥。庆德这回也不例外,他突然觉得,这样不好!如果是富达礼两次都参与了,那样两个功劳一叠加,一准有个能看得下去的赏赐。现在,同样的事情分给了两个人,兴许就不够标准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张卷一百分,一个人得,回家会被表扬,分给两个人,一人五十分,不及格,回来会被男女混合双打。
庆德肠子都快悔青了。
不想,这三位不是追究这个的,一个一个开始给他上课。
华善先来了:“你小子行啊!这大便宜都叫你拣着了!主子爷看得上你小子,就要好好干!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能叫它从手里溜了。葛尔丹已是穷途末路,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儿。”
“到了前边儿,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干的,看看那里风气如何,与同僚不可不合群。费扬古年长你许多,他一向在行伍之间,颇有建树,必有其不凡之处,不可自命不凡不听调度,听到没有?”这是严父的叮嘱。
兄长就说得简单得多了:“一路上自己保重。”
华善主讲,他们家干过上阵砍人头买卖的,一个是华善,一个是上回刚去过一回的富达礼,石文炳一向只是干后勤训练业务的。而华善,战场上打滚了七八年,还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其心得自然要传授。
只听着华善说:“打落水狗最是好办,卯足劲儿就成,只有一条儿,须得防着它反咬一口。衣着不要华丽,朴素就好,内里穿得厚实点儿,有软甲就穿上,反正天儿冷,还能御寒呢……然后就一个劲儿冲,仔细,再冲也得带着些人一道儿,最忌讳孤身涉险了。你又不是赵子龙、张翼德,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儿了,你是佐领,当有亲随,要给他们好马,能跟得上你!再有勇力,于乱军之中,还是双拳不敌四手。”
庆德一一记下了。
富达礼就纳闷儿了,当初他出征的时候,与他阿玛一道来听庭训的,那时候老爷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了:“跟紧了主子,护在主子身前,不要乱跑!且不忙着上前搀和,主子自有处置。”
这老爷子!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了呢?这叫咱们记哪一条儿啊?
老爷子停下来顺气儿,咕嘟了半碗茶,继续开讲:“我也黄土埋半截儿了,有些事儿正好都教给你们。人呐,得识时务。做奴才呢,得会看风向。出头的椽子先烂,想有所建树,你得先活下来才能做事儿。有的人,做起事儿来事办功倍,有的人就恰恰相反,为什么?不会审时度势。大冬天想穿单衣,他就得烧热炕,多费柴禾!就是这么个理儿。”
说了一通,庆德连忙狗腿地上前给老人家捶背。华善舒服得眯了眯眼:“比方这一回,咱们是稳赢了,只要准备得仔细些,就可上前冲。不比去年,葛尔丹势大,谣言又说有鄂罗斯人相助,就不宜强出头。但也不能不上,主子心意已决的事儿,怎么能不尽心去办呢?”
“又有,打仗么,活着比光鲜要紧。你活着,对手死了,你就赢了,拿起刀,砍下他的手,你就来报功吧。跟佟国纲似的,二愣子一样,那是犯浑。”
终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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