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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孩子请找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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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话,把自己养得壮壮的。她如何能让他失望?所以在正胤问,“下周五好不好?”的时候,她笑着道,“好。”

一个长久的拥抱,无声而美好。

窗外的秋叶漫天飞舞,是悠长的欢歌与冬天的前奏。在冬眠开始之前,与子宫告别,永不相依。她有这个他,还有那个他,生命依然发着光,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让人期待与盼望。

那一日,很宁静。

天蓝,水静,空气里是香甜的炸甜甜圈气味,掩盖了原本的消毒水味。威廉知道她爱吃甜甜圈,买了放着,即便是不吃闻着香气也是滋味美妙。

那舒敏站在病房的窗前,跟威廉说话。他是很好的,她自然知道。

“乔安娜去巴西了?”

“她一年四季也不会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也习惯了。”威廉无奈道。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现在抱怨太晚了。”

“所以我是羡慕Geroge的。”

那舒敏温婉地笑,“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人要放弃一些东西的。你做教授不是也很好?”

“渐渐才找到感觉。”

“你给我做手术可得快速找到感觉。”

威廉看着面前的娇小女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后他要去准备,便离开了病房。

两个男人都没有办法直接回应那舒敏的某些话,她只当是他们心中的难过与不安,没有深思其他。房正胤一直陪着她,做所有的术前准备。护士萨琳娜是很温柔细心的爱尔兰女子,她的笑容让那舒敏觉得安心,而她也喜欢她的红头发。

进手术室之前,房正胤亲吻了她的额头,柔声说,“等你出来。”

她点点头。进了手术室,便看见全副武装的威廉。

他轻松地说,“全麻吧,免得你胡思乱想。”

那舒敏还反击,“是你想胡作非为吧。”

威廉就笑起来,“我就是想也不敢,George在外头呢。”

“不能给我缝得乱七八糟,小心我找你算账。”

“不敢。”

也不是第一次了,那舒敏轻车熟路。麻醉起效之前,她就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都是Alex学走路时摇摇晃晃的小身影。

昨天他还在电话里问,妈妈乖不乖?

妈妈很乖。那舒敏这样回答。

很快她便没有了意识,进入沉睡状态。而房正胤已经准备好,走进手术室,与威廉眼神交流。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说有事要怎样。威廉其实最不希望的就是听到护士来叫他,说需要帮忙。以房正胤的水准,这个手术他绝对不会需要别人协助。

等威廉出去,房正胤同其他两名医生还有两名护士打招呼。他尽可能地使自己放松,并不想陷入一种紧张的情绪里去。

深呼吸。

“George,需要音乐吗?”萨琳娜轻声问。

他想了想,说,不用了,谢谢。

还是安静一些吧。

他并没有去看那舒敏的睡颜,那张熟悉的面孔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那明媚的笑容。无论如何,他都会成功。

“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的。”助手回答。

“开始吧。”

手术室里的静悄一如往常。

子宫全切是妇产科医生的基本功,很多医院甚至有规定要切够相应数目的子宫才能晋级。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女性被无情地切除子宫,除了疾病本身,更多的是过度治疗导致。

子宫全切,必须切断五对韧带,也就是十条,加上器官缺失,盆底肌肉变得松弛,整个内脏都会跟着下降,这样会产生一系列的后遗症。房正胤一直在避免这样的事情,可最终也不得不面临这一刻。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打开她的腹腔,她不该承受更多的苦了。

再次深呼吸。

旁边的萨琳娜跟他合作已久,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她也不想再说一些空泛的话,因为谁也不能真正替他,他做了这样的决定,便一定要自己过这一关。wωw奇Qìsuu書网她将盘子里的手术刀递给他,希望他快点进入状态。主刀医生只要一拿上手术刀,他们会变得不一样。

房正胤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取下腹弧线切口。

进入腹腔。

探查,了解病变范围。

庆幸的是发现得早,其他地方没有发现扩散细胞。

“有齿止血钳。”

夹子宫两角,牵引及阻断子宫动脉上行支血流。

“7号线。”

缝扎盆漏斗韧带及圆韧带。距子宫角2。5cm处缝扎,避开输尿管,双重缝扎骨盆漏斗韧带。

透光下,能很清楚地看见骨盆漏斗韧带内有卵巢动脉及静脉丛通过。

全部缝扎紧。

接下来的步骤都很顺利。

没有大量出血。

没有盆腔污染。

没有伤及旁侧其他器官。

如果按考试一百分,进行到最后,他基本可以拿到九十八分。

只差最后的缝合。

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专注,不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脑子里只有眼前的这台手术。可当他看着取出来的那个子宫,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那是她身体的一个部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是一体。房正胤仿佛看到自己的器官被切掉,摆放在白净无暇的盘子里一样,那种惊悚的感觉让他浑身冒冷汗。

萨琳娜察觉他有点不对劲,就问,“George,你还好吗?”

房正胤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举着缝针,下不了手。

“只差最后的缝合了。”助手跟他说。

他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很不好的感觉。额头上的冷汗源源不断,萨琳娜一直在帮他擦汗。他突然说了一句,“请威廉进来。”

“好的。”萨琳娜二话没说,马上去找威廉。

房正胤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都没有跟威廉交代,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他只听到萨琳娜跟威廉说,“现在只需要缝合,其他都已经处理完毕。”

拿下帽子和口罩,脱了衣服。

他快速冲进了卫生间,只觉得喉咙一紧,费尽仅剩下的一点点力气,呕吐。

直至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黄色的液体,很苦。

放开水龙头,冲洗。

闭上眼睛。

这是怎么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得很好,只是他不能看一眼那个血淋淋的子宫,尽管他曾经在上面划过两个伤口。一旦他将它取出来,就意味着她永远失去了它。不对,应该说是他们永远失去了它。这种失去,无法挽回,无法估量。他现在也不知道,她将要如何去面对,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一点。他曾经以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他竟然不能完成最后的缝合,就连站在那里的力气都没有。

他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同事杰夫进来看见他,关心地问,“George,Are you ok?”

他赶紧站好,轻轻扯出一个笑容来,“我很好,谢谢。”

杰夫从没有见过他像这样子,就有些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Sure?”

“Sure。”

等杰夫出去之后,他才慢慢地走回手术室的门口坐下。望着门口的红灯,内心的感受无法言喻。静静地,一个人,盯着那一抹红色,就像是重重的迷雾中的一点点的光亮与希望。他很清楚据统计做过子宫切除手术的女性60%都有性格上的变化,有些人变得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在此之前,这些都只是一个数字,而现在他只能希望敏敏在剩下的那40%中。

阳光从窗口的树叶间隙照进来,落在地板的浅色格子里,随着风,一跳一跳的。

安静而晃眼。

汗湿的后背,经风一吹,有些发凉。

脑子里都是她的声音。

她曾问,正胤,我们该怎么办?

她还说,怎么就不肯多生几个孩子给你?

人生的遗憾从来都是无情的,没有商量的,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减少罢了。而这一次,房正胤也不知道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也许他不该坚持亲自做这个手术。可不坚持,他就永远不能明白他与她的交融到了这样一个分不出你我的地步。

时光在眼前流过,无声无息,轻如烟。

灯,灭了。

他站起身来,对自己说,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她,即使她依然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是我用来催泪的,希望有效果。

48 冬雪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换了,想听请点击以下:

L市开始飘第一场雪的时候,那舒敏想去市政广场转一转。房正胤临出门,她便跟他提起。他温柔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她,说,“好,等我下班回来。外面冷,你快点进去。今天就不要写稿子了,多休息。”亲吻了她的前额,快速转身离开,尽管她眼中的依恋,让他满心不舍。可他已经休息了整一个月,该回去上班,并且他也认为她应该独处,至少尝试着独处。

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无论在医院时,还是出院回家。她就像一个安静的小孩子,不哭也不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他,无助的神情让他疼惜。给她吃药,她也都配合,从来不跟他闹别扭。

跟Alex视频的时候,她会笑着跟他说话,问他中央公园好不好玩?去看什么电影了?新买的电脑酷不酷?妮可问起你,说是你们一起种的花开了又谢了,你都没有看到,好可惜而其他的时间,她多是静静地坐着,看看书,或者看电视,再不然隔着玻璃盯着院子里的花草,能在窗边呆一下午。这两日开始接着写之前的稿子,修修改改。

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出现了一些常见的后遗症。比如便秘,尿频,这是由于子宫缺失之后盆腔中出现空位,直肠、膀胱和尿道向中间移位出现的症状。另外一个就是有无力感,不能持重,这是因为盆底韧带断裂盆底支持力下降造成的。就连盖的薄春秋被,她都会觉得过重了。这些都可以通过调理慢慢恢复,但心情就要另说了。

房正胤觉得也不能着急,才过了一个月而已。一般过了八到十二周之后,可以有性生活。如果这个事情没有障碍的话,那就一切都好说。多数女人的转变,都是觉得自己将会提前衰老,性能力下降,心理上产生了阴影。他作为医生,见得实在太多。

今天是他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希望一切正常。威廉专门打电话到办公室问候。他当然知道威廉在担心什么,医院今天给他安排了手术。

上午简单看了几个之前预约的病人,中午在餐厅吃了一个三明治。以前他会带午餐,都是那舒敏做的。昨天她还说要给他做,他却说不用了,等你完全好了再做。她生病以来,饭都是他在做。其实早在她生孩子之时,房医师就苦练厨艺,不讲出神入化么,至少也抵得上开快餐店的水平了。所以之前说的理论要推翻,厨艺也不都靠天赋,勤学苦练一样出成绩。当然你得有个五星级的教练,房正胤没少为了菜谱的事儿给那岩打电话。

下午进手术室之前,房正胤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镇静。用刷子清洗手指甲的时候,力道大得差点将刷毛戳进指甲盖之下,他便怀疑起自己来。不过是简单的子宫肌瘤,没有什么问题。

深呼吸,然后进去跟萨琳娜打招呼,见到老朋友的感觉不错。

萨琳娜口罩上方露出来的两只蓝眼睛,温婉而和气,而她的确一直都很帮他。

白色的灯光,崭新锃亮的手术器械,绿色的手术服一切都是熟悉的。但他盯着白盘子里的一排排止血钳,手术刀,脑中不免出现之前的情景。满口腔都是那种无边蔓延的苦气,挥之不去。他微微感到手有些无力。

完全不对。

病人已经麻醉,没有时间拖延下去。做不做?他竟然产生了这样的一个疑问。其实不需要答案,只要有疑问,医生就不该上手术台。在你手里握着的,是一个人的健康与生命,容不得你瞻前顾后,左思右想,更容不得你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萨琳娜,很抱歉,我不能手术。去请格里吧,我知道他现在有空。”

萨琳娜马上明白他是怎么了,便去给格里医生打电话。

“他立刻过来。George,你觉得不适么?”

房正胤没有隐瞒,说,“我脑子里安静不下来,像有个闹钟一直在响。我不能以这样的状态上手术台。”

“亲爱的,你应该多休息。”萨琳娜用了同情的语调,因为她很了解,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多么艰难。

“也许吧。”他没有反驳。

房正胤等着跟格里医生打招呼,道谢,然后离开了手术室。上车拿出手机来给汉斯老头打电话,想调侃却调侃不出来,说出来的话变得不伦不类,“我决定在您提出建议九年之后采纳,推荐一个好的心理医生给我吧。”

电话那头的汉斯老头听得意门生这样说,有些诧异,但他也不方便过多地询问他人的私事,如果他愿意说自然会主动说出来。他去查看了电话薄,给了George 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和地址,说,“要找一个住在怀俄明的心理医生,还得是我认识的,并不容易。你运气不错,金先生才搬到那里一年多,韩国人,很不错。去跟他谈一谈吧。如果你想跟我谈也可以,但我有些耳聋,你得说大声点。”说完还大笑起来,汉斯老头仿佛是永远爽朗的人。

房正胤并没有跟他说缘起,也许过后他会告诉汉斯老头。

他回家的时候,那舒敏在看一本拼布的彩图书,比比划划的,很有兴致。

“怎么这么早?”

“说了陪你出去的。”他没有跟她说实话,并不想让她担心,“在干什么?”

“哦,莎拉给了我一些拼布的东西,说动动手,时间会过得很快。”她笑了笑,“你知道我的,以前一直慢不下来,叫我学祖母样,坐在一个地方不挪窝地缝缝补补,简直会要我的命。现在也要拿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了。”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房正胤探头过去看那本书,还好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杯垫,小抱枕套之类,没有巨型的棉被。她的确不擅长做这些事情,如果过于难了,反而加强了她的挫败感。

“没有关系,我就是练练手,也不跟谁比。”

他微微笑,伸手抚她的发,发现有些长了,便问,“要不要去剪头发?”

那舒敏想了想,“留着吧。”

也没有原因,可能是舍不得,仅仅是舍不得,因为头发也是她的一部分。

简单吃过晚餐,房正胤收拾了碗筷,擦了桌子,去厨房洗碗。她就坐在餐桌旁,看着他的背影。三十八岁的男人,颀长身形,俊朗面容,事业有成,前途无量,心思明净,个性开朗,除了早几年喜欢玩手段,现在的他近乎完美。

可她呢?没有言语可以形容自己。

荒凉之感。

冬日的傍晚,冷风习习。他给她弄好帽子围巾,还有手套,才去开车。

她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太娇嫩。可她偏偏就是享受这一切,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愿意自拔。逃避么?也许就是逃避。那舒敏很清楚这一点,然而,此时此刻,她不想提醒自己罢了。

市政广场依旧热闹,街灯已经亮了,闪闪烁烁。因为第一场雪,有很多人兴奋地来观景,而小孩子们在滑冰,嬉闹。她很喜欢那些现代雕塑,笼上薄雪,又是另一番景致。常绿的法国冬青树,还是让人喜爱的翠绿颜色,只有斑斑点点的零星白雪覆盖。商店永远是淡薄的商业气氛,这里的人都不太懂得做生意,唯有圣诞节的时候会隆重一些。

说起圣诞,Alex还说要留在纽约过圣诞节呢。她也正好不想让他那么早回来,便同意了。看样子小子已经被纽约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简直就是乐不思蜀。

但凡有其他人问起她的身体,统一回答,挺好的,正在恢复中。唯独对身边的这个人,她不想掩饰,也无法掩饰。这三十八年来的脆弱,都只给他一个人了。

“要不要喝热咖啡?”房正胤见她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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