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桃涩律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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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我欠你一次，怎么样？”莫浩轩回道，语气里似乎有着轻微的笑意？
　　　　“听听，都成做买卖讨价还价了！真要算一算，你以为自己欠我的还少吗？”林曦回敬一句，才不稀罕某人的人情。
　　　　闻者呵呵一笑，并不在意。
　　　　时至深夜，瞌睡虫也是按时上岗，所以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便各自挂断电话，休息了。
　　　　四季的脚步来到了深秋的尾声……
　　　　秋风瑟瑟，寒意大增。俗话说得好，春捂秋冻。意思是春季乍暖还寒，不要过早脱下冬衣，而深秋时节，则不要过早穿得像发福了的北极熊。只因为，真正寒冷的冬天还没有到来呢！
　　　　不过，俗语虽有道理，但还是免不了因人而异。某只狸猫就是因为不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才会在电影演员甄选的最后阶段病倒！说到甄选演员，原本的计利是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但是由于关注座持续上升，陆续又有不少人报名，所以才不得已延长了时间。如果按照赖荣发的意思，那就是该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不能一直一轮一轮地甄选下去，否则就没完了！
　　　　“别人都是大老远从全国各地跑来的，咱们总不能浇冷水吧？”关于这个问题，万苍岚是这样回应的。问题的根源其实在于电影公司并没有设定严格的报名截止时间，只要甄选还没有结束，随时可以参加。“如果早前想得周全一点也不会一直耗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说到底，万苍岚还是不满的。一是这样耗下去浪费所有人的时间精力，二来他已经认定绝对不会有人比洛红更加适合出演女主角。
　　　　闻言，赖荣发没有出声，心里自然也在做着反省。从事和电影相关的工作很多年了，赖荣发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往他的思虑总是最周全的，怎么这回却连一点点小事都没有考虑到？实在太反常了！
　　　　“赖先生，我没有埋怨你们工作人员的意思。”某只狸猫眼瞧着赖荣发似乎发起了愣，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随意以致于让对方不高兴了。“只是，如果周期拖得太长对电影公司也没有好处不是吗？”
　　　　“这次确实是我们计划不周，主要是没想到电影的关注度会持续升温，看来你的号召力真的不容小视！”赖荣发回过神，笑笑。他当然不知道如今和洛红一样备受关注的陈雾其实是莫浩轩刻意制造出来的烟雾弹，虽说主要的目的是帮助洛红安心体会分析角色，但附带的效果却是惊人的。
　　　　某只狸猫心里有鬼，但是表面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方面万苍岚当然是没有经验的了，所以只好请教专业人士。于是乎，某只狸猫又要被迫参加一场让他紧张万分的新闻发布会了！
　　　　洛红从来都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至少好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降临。
　　　　从事演艺事业的人何其多，怀才不遇的又哪里数的清？凭什么一个丝毫没人听闻过的新人会一直得到媒体的关注和大肆报道？别人可能会相信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机遇，但是洛红不相信！
　　　　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观点，说了也没人会听，反而还会被人认为是她嫉妒陈雾的幸运。既然如此，那么何必呢？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做好她能做的事情，尽力争取一回。只要不后悔，结果是什么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另外，洛红其实还是很感谢陈雾的。因为自从陈雾出现，她就耳根清净了，纠缠在身边的媒体记者也少了很多，使得她有更多的时间在人物性格心理等细节问题上精雕细琢，力求更好！就算万苍岚没有明确表示他很欣赏她，但是洛红不难从对方的目光中察觉到，万苍岚对她很是期待。
　　　　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像是终于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伯乐一般，洛红曾一度消失的动力和热情因为万苍岚的肯定而被再度激发了出来。洛红有时候会想，就算最终不能成为电影的女主角，但她可以遇到一个肯定自己表演的人也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得到肯定是她从事表演工作多年来最大的心愿。只可惜，这个愿望直到遇上万苍岚才得以实现。只因为曾经的洛红只是出演不被关注的小角色，没有哪个导演或者工作人员会夸奖一个小角色的演员的……
　　　　他们只会围在当红的主演身边奉承讨好，像一条条摇尾乞怜的狗。
　　　　“洛红？怎么又是你？”就在洛红的大脑四处漫游的时候，陈雾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
　　　　“这里的场地不是公用的吗？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洛红暗自皱皱眉头，并不想和陈雾冲突。
　　　　这一回陈雾没有回应，反而是她身边的助理耀武扬威起来。直言洛红这种手脚不协调的人就不用再练习舞步了，免得浪费时间还占用场地。
　　　　洛红可以感觉到陈雾正拼命忍着笑，实在不想多费口舌。默不作声地整理好东西离开，却让陈雾认为是洛红怕了她。
　　　　“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来选女主角，居然还能留到现在！真够碍眼的……”陈雾轻声念叨着，准备换上舞鞋。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是洛红这个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丑的女人到最后让她彻底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那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失败！
　　　　市高级人民法院，法庭之中一阵骚乱。被告的精神状况似乎非常不好，情绪几度不稳定。
　　　　“请法庭允许我的当事人稍事休息。”莫浩轩及时地开口向法庭提出请求，可是却没有得到允许。原因是原告律师抓住被告情绪不稳这一条不放，一再表示其精神出现问题，要求法庭将案件延后再审。
　　　　“被告的状态看上去很像是出现了精神障碍，请法庭允许案件延后，先对被告的精神状况进行鉴定。”虽然原告律师将得意的情绪掩饰得还不错，但却瞒不过莫浩轩的眼睛。
　　　　真是可恶！莫浩轩暗自咬牙，他哪里容许他人这样耍弄？
　　　　庭审的前半段，莫浩轩已经察觉出异样了！原告少年及其律师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虽然很轻微，但那分明是一脸得意！
　　　　结合被告越来越严重的精神问题，莫浩轩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黑衣男子。或许被告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以致于正缓缓趋向精神崩溃。真是太过恶毒的一招棋，害人入狱不成也要害人崩溃是不是？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使得黑衣男子对被告这样做……甚至不惜以药物辅助！
　　　　最终，法庭允许了原告的请求，将案件延后。虽然没有宣判，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莫浩轩却认为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失败！难道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吗？居然没有料到对方会不惜害人疯癫，只求达到毁人一生的目的。
　　　　此刻，莫浩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黑衣男子必定是与被告，或者说被告那类人有着深仇大恨，否则一切事实就无法解释了！
　　　　“呵……没想到吧？莫大律师。”人群散去之后，原告律师似乎等不及要翘起尾巴了！
　　　　莫浩轩没有回应，只是用一双冷淡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就是这样的沉默使得刚才还各种得意的男人一下子收敛了气焰，但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
　　　　“这只是开始！狗疯了会咬人，人疯了会怎样这可说不准。”这分明是认了罪行。
　　　　何其猖狂！莫浩轩只差握碎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煞是吓人！
　　　　望着原告少年和他的律师远去的背影，莫浩轩站在法庭久久不动，心里的感受犹如五味杂陈。

【第四十章】最糟糕的结果

　　　　莫浩轩还记得他第一次以被告代表律师的身份步入法庭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初出茅庐的纯新人，根本不被业界前辈看好。很多人对他的第一次亮相都持着观望态度，其中不乏坐等看好戏的人！对于这些，当时的莫浩轩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挺直腰杆，向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赏布他是多么地自信，而且这种自信不是平白无故的。
　　　　首战告捷之后，莫浩轩便一跃成为知名度最高的新人律师，成功地让所有怀疑他能力的人大跌眼镜。从初出茅庐到扬名业界，莫浩轩用了近六年的时间。如今，“桃色律师”之名已经成为他的专属称呼，当中不易旁人难解。
　　　　然而，就在六年之后的现在，莫浩轩却再一次感受到当初那种内心不安的彷徨感。虽然表面上看去他依旧镇静自若，但内心的波澜却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一定要说现在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当初的人看好戏是想看莫浩轩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如今他们想看的是一位知名律师登高跌落。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气人有笑人无似乎是很多人的弊病。
　　　　莫浩轩深知，此时此刻定有不少同行在背地里以这场耗时甚久的官司为笑料，而他同样也是被谈论的对象。
　　　　无形中陡然增加的压力让莫浩轩有一瞬间的无措和紧张，似乎意识到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事情就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就算他不在乎名利甚至性命，但是万苍岚呢？莫浩轩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乎……
　　　　在原地足足愣神了三分钟，莫浩轩这才收回思绪。空荡荡的法庭忽然让他浑身一寒，不想再多停留一分钟。按照规矩无法跟随被告一起去捡查的莫浩轩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决定先回去再说。至于检查的结果以及今后案件的动向，他会一直留意，也不急于一时！
　　　　虽然自从去年和莫浩轩一起来到北京，某只狸猫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在得知被告的情绪越发不稳定的时候，还是难掩焦急。
　　　　“怎么偏偏赶在今天……”并非埋怨，万苍岚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之前一直好好的，就算时常头痛欲裂也没有出现过情绪无法控制的情况的被告会在终审之时狂性大发。
　　　　闻言莫浩轩讲出了自己的推断：“幕后之人的厉害恐怕早已超出我们的意料……好端端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疯癫，一定是有人让他疯癫。”
　　　　“没道理啊……“某只狸猫疑惑着说道。“没有理由被告装疯卖傻，除非他想把自己送进牢房，或者神经病医院。一定是有人下药了！”这话说得很肯定，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不过，万苍岚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件没有解决办法的难题……
　　　　“一连串的事实已经能够说明了，对方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既然敢用这样阴损的手段以防万一，就一定有十足十的把握不被检查出来。”莫浩轩在听了万苍岚的想法之后回道。
　　　　原来，万苍岚心想着的是就算黑衣男子有办法用药物让被告慢慢变成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但是只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就会发现的。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莫浩轩刚才所言的那最最重要的一点，黑衣男子不是普通人！正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有超越正常的胆量和狠绝。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人的心灵扭曲变态到这种地步？除此之外，能够搞到可以让人慢慢疯癫的诡异药物，也足以证明其身后的背景是多么地深不可测。
　　　　“送不进监狱就要弄疯！真不是人！”万苍岚的语气很是气愤。
　　　　某只狸猫话音一落，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莫浩轩再度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室内虽然还没有暖气，但空调吹出的些许暖风足以保证人体的温度，可莫浩轩还是感觉冷，甚至身体打颤！
　　　　“你怎么了？”万苍岚注意到这点，赶忙凑上前去，以为某人是生病了，所以怕冷。
　　　　摇摇头，莫浩轩闭闭眼，努力将身体里的寒意驱逐出去，这才回道：“忽然觉得很冷！不是真的冷，而是恐惧得冷。”即便再不愿意莫浩轩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感受到的是一种带着冷寒的恐惧！
　　　　“恐惧？”某只狸猫不解，索性蹲在某人身前，仔细地瞧着对方的脸。
　　　　不能把人送进监狱，那就把人弄疯！多么可怕，又是多么刻骨的恨意！
　　　　莫浩轩惊觉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曾经输掉的那些官司真的就是没有一点翻盘的可能了吗？如今看来，当真是未必！想到这里，莫浩轩眉间的愁云又郁结得更多了……
　　　　“你想到什么了？”万苍岚问道。
　　　　只觉得自己被耍了，莫浩轩的心情糟糕透了。面对某只狸猫的关心，他想尽可能地淡化自己脸上的愁色，可惜收效甚微。或许万苍岚不懂得也不屑于看别人的脸色，但对莫浩轩除外。对方的一点点情绪不稳，万苍岚都可以感觉到，想瞒住他可是不容易。
　　　　“什么事情就怕自己放在心里瞎琢磨，你何苦憋着呢？”万苍岚一边说一边坐到某人的身边，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靠在沙发上。
　　　　渐渐的，方才的寒意已经完全消退，莫浩轩终于开口道出了心中所想。
　　　　然而，才一说完莫浩轩就后悔了！因为万苍岚脸上出现了极为震惊和担忧的神情……
　　　　不由得再度埋怨着自己，他应该有能力让万苍岚生活得安然无忧才是啊！为什么每每都让对方露出这样不安无措的神情？他真是没用！
　　　　莫浩轩所言之所以让万苍岚震惊不已，甚至还有些慌张，是因为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他们或许被黑衣男子那一方当成了玩具！对方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取胜，是因为还想继续把游戏玩下去！
　　　　“想不到咱们成了被猫折腾的老鼠！”万苍岚叹道。如果莫浩轩曾经打胜的那些官司是因为对方没有使用这一次的极端手段，那么就太可怕了！这不仅说明对方的高深莫测难以估计，更会让莫浩轩陷入埋怨和怀疑自己的怪圈。但愿莫浩轩不要中计，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某只狸猫当然也是这样想的，不由得开口劝说：“别往不对的路子上想，对方不是正常人，他没有良心，居然会用这种害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太狠毒。”
　　　　也不知道这样的劝说对这一刻的莫浩轩会有多大的用处，万苍岚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轻声地劝解着，希望可以减轻莫浩轩心里的压力，让脑子里紧绷的弦可以稍微松上一松。
　　　　万苍岚可以预想到最糟糕的的后果，这并不难推测。
　　　　对方很显然对他们两个人都十分了解，知晓莫浩轩已经名声在外也属正常。让一个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大律师瞬间对自身产生严重的怀疑的方法是什么？答案是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被对方耍着玩儿！以前的一切不是他厉害，而是对方根本没动真格！
　　　　好比一个原本斗志昂扬，准备和敌人一决雌雄的武士，最糟糕的的结果不是战败而死，而是自己失去了斗志！在信心满满的时候得知自己其实一直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虽然很不愿意，但万苍岚还是不得不佩服黑衣男子的心思。绕了好大的一圈儿居然让莫浩轩知道这么件事儿！偏偏还是赶在案件即将终审的节骨眼！
　　　　被告疯癫，律师则开始妄自菲薄，这两件事情赶在一起，真是糟糕中的最糟！
　　　　“你可不要上当啊……”轻声的，万苍岚念叨着。为了让莫浩轩独自放松一点，他直接起身去厨房了，准备弄点什么易消化的东西当晚餐兼夜宵！
　　　　于是，客厅中就只剩下了一直顾自沉默着的莫浩轩……
　　　　万苍岚的劝解他不是没有听见，但是要想过去心里的坎儿却没有那么容易。亏得他从来都是骄傲自信的，冷不丁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说没打击到自信心那也是假话罢了！可是反过来一想，万苍岚说得对，总不能顺着人家设定好的路线往陷阱里是吧？
　　　　没错！他莫浩轩是有点受刺激，但还至于一下子信心全无！相反，越是这样，他才越要竭尽全力和对方斗一斗，看看到底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