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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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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里的豆子,准备为人家算命。他们将一块小小的手巾摊在地上,把豆子倒成三堆,用手指往上面一摸,轻轻悄悄地预言道:“你要什么,你会得到什么;你想什么,你用不着迟疑。你得谨防一个不穿树皮靴、不穿羊皮袄、脸色白净的人。不要走过第三家屋子,不要在三颗星星底下撒尿。你所期待的一定会到来,或许很快,或许慢些,阿门。用不着感谢我,把你藏在腮帮里面的钱给我吧……”
  这些使魔法的人还散布出离奇的谣言:“听说公主索菲娅的脊梁筋在发软了。”他们悄悄地说着。
  “她的情人瓦西里·戈利琴公爵活不到第一场大雪。那些离开他们的人是聪明的。彼得皇帝还很嫩,可是太后和总主教会替他考虑,他们是整个事业的皇冠。他们要管大事。据说这个大事就是:领主们往后不准乘马车,每个人只许保留一幢房子,商人们和市郊居民选出来的代表们可以闯进宫里,他们要把所有的外国人赶出俄罗斯,让他们的房子听任大家去抢劫。农民和奴隶将会得到自由——他们爱在哪儿住就可以在哪儿住,没有奴役,也没有捐税。”预言者和魔法师这样说,而那些听他们说的人也这样想。。 最好的txt下载网

翦除摄政王(7)
天蒙蒙亮,沙皇彼得——右手是太后,左手是总主教,一起从台阶上走下来,去做祈祷。随后在民众面前露脸,太后亲手拿一杯伏特加赐给新来的人们;总主教因为祈祷和斋戒,人是憔悴了,可他精神很振奋。他说:“你们离开盗贼,敬畏皇帝,上帝是喜欢你们这样做的。”说完,他的一双眼睛朝着彼得闪闪发光。沙皇穿着俄罗斯的服装,手里拿着一条丝手绢;他很温顺,脸瘦瘦的。近三个星期来,他没抽过一斗烟,也没喝过一滴酒。只要是他母亲、或是总主教、或是鲍里斯·戈利琴关照他做的事,他都照着去做,而他也从来没有走出过修道院的围墙。
  祈祷过后,他就坐在修道院长净室里的那些圣像下面,让领主们亲他的手。
  他说话再也不是那么急促,瞪人再也不是那么睁圆了眼睛,是庄重地、轻声地回答别人的话,也不是随他自己的心意,而是遵从长辈们的劝告。太后纳塔利娅一再告诉那些御前大臣:“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上帝——皇帝已经明白过来,他已经变得那么认真,那么规矩了……”
  外国人当中,只许一个勒福尔进来觐见,而且不是在一般出朝或是进餐的时候;他总是在傍晚走进皇帝的净室,免得让总主教看见。彼得会一声不响地用双手捧住勒福尔的腮帮,亲他,轻松地舒一口气,就挨在他身边坐下了。勒福尔用不太连贯的俄语嘟嘟囔囔地谈着,一会儿讲这,一会儿讲那,逗他发笑,给他鼓励,而在笑谈中间又穿插了一些极有道理的想法。
  他明白彼得因为自己只穿一身衬衣裤逃跑,心里羞愧得很痛苦,便从《布罗尼乌斯的历史》中援引了一些用巧计逃命的国王和著名统帅的例子:“有一个法兰西公爵被迫穿上女装,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可是第二天他却夺得了七座城市。有一个名叫涅克塔里的统帅眼看着敌人快要胜利了,便用他的秃脑瓜去吓唬敌人,弄得他们仓皇逃走,可是后来他并没有躲避羞辱,却用兽角把那秃脑瓜装饰起来,不过这也一点没有减损他的威望,布罗尼乌斯这样说……”勒福尔笑着,紧紧地握住了彼得那双沾着一滴滴蜡烛油的手。
  彼得没有经验,性情急躁。彼得的密友勒福尔一再对他说,跟索菲娅斗,最需要的是慎重:千万不要发动战争,如今人人都厌恶战争,要在修道院的祝福的钟声中,许给从莫斯科涌来的人民以和平与幸福。索菲娅自己会像腐朽的柱子一样倒下的。勒福尔轻声地说:“走路要稳重,彼得,说话要柔顺,看人要温和,只要您的腿受得了,要去做祈祷,这样,人人都会敬爱您了。他们会说,这才是上帝给我们派来的主子,有了这样一个主子,我们就可以喘一口气了。至于叫啊打啊的事,那就让鲍里斯·戈利琴去干吧……”
  彼得对他这位心腹朋友的通情达理,觉得很惊奇。“照法国人的说法,这就叫做政治手腕——了解自己的利益所在。”勒福尔解释道。“法兰西国王路易会去拜访一个卑贱的农民,如果他需要这个人;而如果有必要,他会毫不留情地砍下一个著名的公爵或是伯爵的脑袋。与其作战,不如施展政治手腕;他是一只狐狸,又是一头狮子;他把敌人摧毁,而使自己的国家富强了。”
  他说出这种话来,可真是了不起:一个跳舞的能手,一个会胡闹的家伙,一个善于打诨的人,在这儿却说出了俄罗斯人从来没有提到过的事。“你们这儿,人人都只是为自己打算,谁也没有一点国家观念:有的人贪图实利,有的人追求名誉,还有的人只想装饱自己的肚子。恐怕只有在非洲,你才找得到这样野蛮的人。没有工业,没有军队,没有兵舰。大家只知道怎么样剥光别人的皮,而这张皮其实是精瘦精瘦的。”

翦除摄政王(8)
他大胆地发表了这一大篇议论,好像他正在把一线光明带到彼得那粗犷的、渴望的、焦虑的心灵深处似的。圣像前面的油灯火苗已经舔到绿色玻璃那儿,窗外那些守夜人的脚步已经沉寂下去了,勒福尔还在逗彼得发笑,随后又说开了:“你非常聪明,彼得。唉,我在这个世界上看得多了,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我要把我的宝剑和我的生命奉献给你。”
  他深情地瞅着彼得那双褐色的、突出的眼睛,这双眼睛是那么安详,仿佛这几天里他活了许多年似的。
  “你需要一些忠实而聪明的人,彼得。慢慢地等着,我们总会找到这样的新人,他们为了事业,为了你的一句话,会赴汤蹈火,连抛开自己的父母也在所不惜。至于那些领主,就让他们为了地位、为了名誉去互相争吵吧。你没法儿往他们脖子上安一颗新的脑袋,反正任什么时候去砍掉他们的头都不会嫌晚的。等着,要更坚强些,你现在还是太软弱,跟领主是斗不过的。”
  “我们有的是娱乐、笑闹和漂亮的姑娘。趁热血还在沸腾的时候,玩它个痛快吧;钱是足够的,你是皇帝嘛。”
  勒福尔那薄薄的嘴唇不停地说着,他那一会儿柔和、一会儿坚毅的眼睛流露出机智和*的神色。他看出了彼得的心思,把那些萦回在彼得头脑里的东西用语言表达出来了……
  太后纳塔利娅一再感到惊奇的是,彼得怎么会变得这样的通情达理?
  看到他沉着的态度,她真是说不尽的欢喜:彼得尊敬母亲和总主教,听取御前大臣们的话,跟妻子生活在一起,去澡房洗浴。纳塔利娅没人照管地生活了15年,而现在那些名门贵族们又争先恐后地来向太后请安了;领主和朝臣们只等着她开一声口,就奔出去为她效劳。做祈祷的时候,她高踞在首席,总主教把十字架第一个献给她亲吻。在人群面前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跪下来,呆子、跛子和叫化子为她高声祝颂,还伸出手来想碰一碰她的衣裙。纳塔利娅的嗓音变得宁静又慎重,她的眼神也变得很威严。太后走进净室,便喊出每个人的名字,跟大家打招呼,随后往一张十分朴素的椅子里坐下了,手里抓着一块小小的圣饼。坐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哥哥列夫·基里洛维奇,他腮帮红润,身体肥胖,态度庄重;领主们便不慌不忙地跟太后谈论起国事来:怎么样对付索菲娅,对米洛斯拉夫基该怎么办,谁应当发配流放,谁应当送进修道院去,哪一个领主该指派去掌管哪一个政厅……
  8月29日,一个射击团士兵飞也似的疾驰到修道院的铁门前面。他帽子也没戴,长襟衣散开着,脸上满是尘灰。他向大门的望楼扬起嗓音喊道:“皇帝的公事!”
  人们打开嘎嘎作响的大门,把射击军从那匹给骑累了的马上扶下来。大家小心翼翼地挽着他的胳膊,带他去见鲍里斯·戈利琴。那人一看见鲍里斯在台阶上,就扑在公爵的脚边,急促地报告说:“索菲娅就要到了!”
  瓦西里耶维奇感到自己生活在噩梦之中。他害怕耻辱,又觉得耻辱在向自己逼进。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的前哨把摄政索菲娅的马车给拦住了。索菲娅推开玻璃门,破口骂他们是叛徒,骂他们是出卖基督的犹大,还朝他们抡抡拳头。
  射击军慌了,就摘下头上的帽子;可是当马车又向前移动的时候,他们却用月牙斧的木柄挡住它的去路,还抓住那几匹牲口。这时索菲娅反倒吃惊,她吩咐把马车赶到附近随便哪个人家去。索菲娅往座位后面一靠,又羞愧又愤怒,弄得脸色发白,力气一点都没有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翦除摄政王(9)
他们赶到一个富有的税务官家里。
  索菲娅吩咐那一家人统统回避,自己走进一间卧室去,韦尔卡马上把那里面的柜子、长凳和床铺全都铺上了御用的披帷,而且还点起长明灯。索菲娅满怀抑郁地躺下了。
  不到两小时,就听见马蹄的得得声和军刀碰着脚镫的铮铮声。也没通报一下,布图尔林就闯进了卧室问:“长公主在哪儿?”
  韦尔卡向他扑过去,把他往后面推:“出去,出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她正在睡觉呢。”
  “啊,她正在睡觉吗,那就关照长公主一声,叫她别上修道院去。”索菲娅一骨碌爬起来,直瞪瞪地瞅着布图尔林,直到他把便帽摘下。她说“我正要往修道院去。告诉我弟弟,我就要来了。”
  “这是你的事情。可是皇帝命令你等一等他的使者特罗耶库罗夫公爵,他没来,你不得离开这儿。”布图尔林走了。
  索菲娅重新睡下去。韦尔卡把一件皮大衣盖在她身上,免得她发抖。
  “韦尔卡,”她轻轻地唤道,“到了修道院里,可别忘了提醒我一下这布图尔林啊。”
  索菲娅把胖乎乎的腿从床上跨下来,整了整搭在丝绒鞋上的裙子后说:“韦尔卡,给我把那个小箱子拿来……”
  韦尔卡把一个包着铜皮的小箱子往被子上一搁,拿一支蜡烛,她打了好大一会的燧石,后来火绒发出了臭味,她先用纸捻燃着,然后点亮了蜡烛。
  索菲娅就着烛光弯下身去,把披到腮帮上的头发掠到了后面。她重新读着害病的弟弟伊凡皇帝写给彼得的信,要求和解,别再流血,还恳请总主教发发慈悲从旁协助,使彼得和索菲娅那冷酷的心能够软下来。
  她一面读着,一面冷冷地笑了一笑。
  只要能够把那小狼骗出圣三一修道院就成!她想得那么出神,竟连有人骑着马驰进大门来也没听到。
  特罗耶库罗夫作为彼得的使者从圣三一修道院赶来了。特罗耶库罗夫那深沉的嗓音在走廊里问起她的时候,她才从床上抓起一条黑围巾,往头上一兜,站起来迎接公爵。
  他侧着身子走进狭窄的房间,向她下拜,手指触着地板,随后直起身来。
  索菲娅问起皇帝和太后的健康。特罗耶库罗夫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他摸摸胡子,搔搔下巴,却还是不向索菲娅问好。
  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就冷了。她本来应当坐下了,别再贬损自己的身份,可是她还是站着,她说:“我要在修道院宿夜,这儿没有吃的,又不舒服。”她的自尊心在呻吟,因为她这个摄政王竟会害怕一个穿着三件皮袄的傻瓜。特罗耶库罗夫说道:“长公主出门,既没有带卫士,又没有带军队,这是不妥当的。路上很不安全呢。”
  “我倒用不着害怕,我的军队比你们的多。”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我之所以没有带卫士,是因为我不要流血,而要和平。”
  “你所说的流血是指什么啊,长公主?流血是不会的。费季卡·沙克洛维特和他的一伙也许还渴望着流血,那我们会对付他们的。”
  “你来干什么?”索菲娅嗓音嘶哑地嚷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纸,上面盖着一个朱红的印章。
  “你带来了圣旨吗?韦尔卡,把那位老爷手里的圣旨接过来。可我的诏书是这样:把牲口套上马车,我就要到修道院去宿夜。”特罗耶库罗夫把韦尔卡的手推开了,慢慢地将圣旨展开,不慌不忙地念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翦除摄政王(10)
“你这只走狗!”索菲娅从他手里夺过来那道圣旨,把它揉成一团,往地下一撂。
  那条黑围巾从她头上落下来了,她说:“我要带所有的团队再回来,要你的脑袋第一个落地!”
  特罗耶库罗夫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捡起那道圣旨,一点不管索菲娅的暴怒,严肃地把话说完:“如果你坚持要到修道院去,那么命令已经下来,要对你不客气了。就是这样!”
  索菲娅扬起双手,把指甲掐进自己的后脑瓜,一下子倒在床上。特罗耶库罗夫小心翼翼地把圣旨往长凳边上搁,又搔了搔胡子,考虑着作为一个使者,他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要行礼呢,还是不要行礼?他朝索菲娅斜觑了一眼,一双穿着丝绒鞋的脚伸出在裙子外面,如同死尸一般。
  他慢慢地戴上帽子,从房门里挤出去,没有行礼。
  信在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的手里颤动着。
  他把蜡烛移近一点,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尽力想领会这些话的意义。他的堂兄弟鲍里斯这样写道:“戈登上校带着布特尔斯基团来到圣三一修道院,恩准赐见,彼得流着眼泪,跟他拥抱和亲吻了好几次,而戈登也发誓为他服务,死而后已。跟他回来的还有外国军官、龙骑兵和骑兵。你们还剩下些什么人呢?一小部分射击军,他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店铺,放弃买卖,离开那些公开澡堂。瓦西里公爵,这会儿还来得及,我可以搭救你。明天可就来不及了。明天,我们要把费季卡·沙克洛维奇送到拷问台上去干掉啦。”
  鲍里斯写的都是实情。从那天索菲娅被拒绝进入修道院起,简直一点没有办法制止士兵和文官从莫斯科逃跑。领主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顾忌地走了。
  最令他震惊的是:那个廉洁而严肃的军人戈登跑到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那儿,拿出彼得要他投到圣三一修道院去的诏书给他看,他说:“我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我对《圣经》起誓,对阿列克谢·米哈伊诺维奇、费多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索菲娅·阿列克谢耶芙娜,我一向是忠心耿耿的。现在,我要跑到彼得皇帝那里去了。”
  他把长剑的把手抓在戴着手套的手里,往地上杵了一下:“我不愿意让我的脑袋在断头台上乱滚。”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没有反驳——反驳也没有用。戈登心里明白,在彼得与索菲娅的较量中,索菲娅已经输定了。而就在那一天,他扬着军旗,擂着军鼓,走了。
  这是最后的、也是最沉重的一个打击。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已经有好几天仿佛给封闭在噩梦当中。他眼看索菲娅做着徒劳无益的努力,可是既没法儿帮助她,又没法儿抛弃她。他害怕耻辱,可是又觉得耻辱也避免不了。以皇位的保护者和总司令的权力,他尽可以带着至少20个团到圣三一修道院去跟彼得谈判……然而他又怀疑万一那些团队不肯服从,临阵倒戈,那可怎么办呢?
  他心里这样怀疑着,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且回避跟索菲娅单独见面,放出风去说他病了。
  有好几次,他秘密地派遣可靠的使者,带着他用拉丁文写的信到圣三一修道院他堂弟鲍里斯那里去,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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