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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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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这样怀疑着,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且回避跟索菲娅单独见面,放出风去说他病了。
  有好几次,他秘密地派遣可靠的使者,带着他用拉丁文写的信到圣三一修道院他堂弟鲍里斯那里去,请求他不要对莫斯科发起军事行动,提出种种促使索菲娅与彼得和解的办法,还表彰自己在为沙皇效忠时的功勋与苦难。可是一切都是枉费心机。
  索菲娅从圣三一修道院回来,连手也没洗,饭也没碰,就吩咐把射击军、商团、市郊居民和所有善良的公民召唤到克里姆林宫来。她带着伊凡皇帝走到殿外正廊上,伊凡连站也站不住,只好往一根柱子旁边靠下去,凄凉地微笑着。

翦除摄政王(11)
她自己肩膀上披着一条黑围巾,头发很蓬乱,就像刚从旅途回来的样子,悲哀地向众人说道:“对我们来说,和平与友爱比什么都宝贵。……我们的信,圣三一修道院方面连看也没有看,我们的使者也被赶出来了。因此,我做好祈祷,就亲自出马,去跟弟弟彼得亲亲热热地谈一谈。他们却只准我走到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就在那儿,他们责骂我,羞辱我,竟管我叫做姑娘,倒像我不是皇帝家的女儿似的。我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活着回来呢。在过去一昼夜里,我只吃了那么一丁点儿圣饼。他们把我的弟弟弄成一个酒鬼。一天到晚,他醉醺醺地倒在一间小屋子里。他们还要进攻莫斯科,砍掉瓦西里公爵的脑袋。我们的日子是数得见的了。如果你们说,你们不需要我们,那我就跟弟弟伊凡一起出走,去找一间净室躲起来。”眼泪从她眼睛里落下来了。
  她再也说不下去,把一个藏着圣骨的十字架高高地举在头顶上。人们便瞅着那个十字架,瞅着长公主号啕大哭,瞅着伊凡皇帝眯缝起眼睛,耷拉着脑袋。
  人们摘下帽子,有很多人叹着气,擦着眼睛。当长公主问“你们要不要到圣三一修道院去,我能不能信赖你们?”的时候,他们惶恐地答道:“您能,您能……我们不会把您出卖的!”人群散开了。一想起长公主说的话,人们就皱起苦脸。粮食在莫斯科已经很少了,城里盗贼横行,毫无秩序。市场上,大家也不再考虑做买卖的事。一切都停顿了,一片混乱。大家都觉得很厌倦了。应该是结束这种情况的时候了。
  那一天,有一万人挤进了克里姆林宫,挥动着一份份彼得的诏书,那上面指示他们捉拿匪徒费季卡·沙克洛维奇以及他的同伙,把他们戴上镣铐押解到修道院去。
  “把沙克洛维奇交给我们!”他们嚷嚷着,攀到窗口上,爬到殿外正廊上,正像几年前一样。
  警卫队把武器扔掉,溜跑了。宫里的仆役、婆子、侍女、丑角和侏儒都躲到楼梯底下和地窖里去了。
  “出去,跟那些野兽说,我是不会交出费季卡·沙克洛维奇的。”索菲娅气呼呼地说。
  在那许多肩头的猛撞之下,宫门马上嘎嘎地摇晃起来。她听到费季卡·沙克洛维奇一声骇人的尖叫,他在御澡房里被逮住了。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没有马上逃跑。他的旅行马车从头天夜里起就已经等在后门口,他的家务总管和几个老佣人都在门厅里打盹。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坐在蜡烛前面,双手捧着头。偌大一所房子,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一样东西是活着的,那便是折磨着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的悔恨。
  他不明白这种种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到底是谁的错?唉,索菲娅啊,索菲娅!从他内心的深处,升起来一张令人苦恼和厌恶的脸,那是一个不施脂粉的女人,一个贪婪的情妇,专横、粗暴、可怕……那是一张和他的荣誉息息相关的脸!
  他拿什么话来跟彼得说,拿什么话来回答自己的敌人呢?
  他曾经利用跟女人睡觉的手段取得了权力,曾经在克里米亚丢丑,曾经写过《如何改革一切有关公共福利的事务》,他把双手从后脑上挪下来,抓成拳头,往桌上捶了一下。耻辱!耻辱!如今只剩下了耻辱!
  从百叶窗那里透进来一点朦朦胧胧的红光。会不会早已破晓了?还是在莫斯科上空升起了一轮血红的月亮?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站起来,朝头顶上绘着黄道十二宫的拱形厅堂那闪闪烁烁的一片昏暗扫了一眼。

翦除摄政王(12)
占星家、预言家、魔法师原来都欺骗了他。宽容,他是指望不到的。他慢慢地把帽子拉到了眼眉上,拿起两支手枪放在口袋里。在黑糊糊的庭院里,人们拿着灯笼,仓皇地奔来奔去。天正在破晓了。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往旅行马车里一坐,把一个钥匙交给他的家务总管:“去把他带来……”
  手提箱装在马车里面,藤篮缚在马车后头。总管回来了,把那个铁索锒铛的瓦西卡·西林推到前面。魔法师大声地叹着气,向东南西北四方和星星画着十字。仆役们把他塞在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的脚边。
  “走吧,上帝保佑你一路顺风!”马车夫沉着地、郑重地说道。六匹倔强的白马走到木头铺砌的大路上,便放步急驰起来。这是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最后一次在莫斯科飞驰。
  明天会怎么样呢?流放?进修道院?拷问?他把脸掩在旅行羊皮袄的领子里,他好像在打盹。
  他们驰出城门,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才轻轻地说:“你算的命全是撒谎,欺诈。你是一条恶狗,一个野种,一个骗子手!用鞭子来抽掉你的皮。”
  “不要,不要,不要怀疑,好心的主人。样样东西,样样东西你都会到手的,哪怕是皇冠!”
  “住嘴,住嘴,你这个窃贼、坏蛋!”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往后面靠下去,发疯似的踢那个魔法师,直到他哎唷哎唷地哼叫起来。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终于回到了自己在乡下的庄园。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不慌不忙,威风凛凛地走进屋子去。在门廊里,他儿子阿列克谢奔出来迎接他;他是一个高个儿的青年,体态面貌跟他父亲像极了。
  他斟了一杯伏特加,折了一角黑面包,往盐碟里蘸了一蘸,可是忘了去喝,也忘了去吃了。他把臂肘搁在桌子上,沉下来。
  儿子阿列克谢站在他旁边,屏住气,准备把不幸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
  “怎么样?”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凌厉地问。
  “爸爸,他们早已来过这儿了……”
  “从圣三一修道院?”
  “是的,25名龙骑兵,还有一个中尉,还有侍臣沃尔科夫……”
  “你怎么说?”
  “‘我的爸爸在莫斯科,他不想回到这儿来。’那个侍臣就说:‘让公爵赶快到圣三一修道院去,如果他不愿意受辱的话!’”
  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苦笑了一下。他喝干了伏特加,嚼着面包。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想厉声呵斥他,可是一看见他那种惊惶的脸色,倒替他难过起来了:“膝头不要颤动,坐下来。”
  “他们也命令我呐,爸爸,叫我跟你一起上圣三一修道院去。”这一下,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的脸刷地红了,他欠起身子,可是自尊心又把他制止住了。“做好准备,阿廖沙。”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说,“我要去休息一下,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发。上帝是慈悲的。还有一件事你得办一下,阿廖沙,我带来了魔术师瓦西卡·西林。你去看一看,要他们把他带到河边澡房里,将他关在那儿,而且要像保护眼珠子一样守着他。”
  在宫内养牛场上的一个地窖里,正搭起一个拷问台。
  木匠们在两个砖柱中间装上一根横梁,系上一个滑车和一根绞索,下面安一块木头,一端装着一个套环。这样就做成了一个拷问台。为记录口供的书记官放上一条长凳和一张桌子,又为那些大官放上一条铺着红布的长凳。

翦除摄政王(13)
审问是由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主持的。
  从莫斯科的刑事政厅里调来了一个刽子手名叫叶梅利扬·斯维热夫,这人抽第一鞭就能叫任何人招供,抽十五鞭他就可以叫一个人的脊骨折断。
  许多人被提审过了,有几个是自首的。
  轮到费季卡·沙克洛维奇了。上一天审问的时候,对于告密、旁供和审讯中提出来的一切控诉,他都激烈地予以答辩:“这是诬告。敌人们企图陷害我,可我根本没有犯什么罪……”起初,审问的时候彼得没有到场。这批死敌受审问的时候,彼得才想亲自来听听他们的供词。
  于是地窖里搬进了一把椅子,他就坐在一边。他把胳臂肘搁在膝盖上,用拳头撑着下巴颏,坐在那儿听着,自己从不问一句话。当拷问台第一次嘎嘎作响,彼得罗夫那打着赤膊的、肌肉结实的身体给吊起来的时候,彼得便退到砖柱后面的阴影里,直到拷打完毕,一直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那一整天,他脸色苍白,心事重重。可是次数一多,他也慢慢地习惯,不再躲到后面去了。
  那天早晨,做了早祷,纳塔利娅就把彼得留住了,总主教向他祝贺,骚乱已经胜利地平定了。事实上也是这样——索菲娅虽然还在克里姆林宫,可是她已经毫无权力。留在莫斯科的那些团队,也派代表到彼得皇帝这儿来,恳求宽恕和开恩;他们准备到阿斯特拉罕或是到边塞去,只要能够保全生命,保全他们的家属与事业。
  彼得从教堂里踱出来。养牛场上挤满了射击军,他们向他嚷嚷道:“皇帝,把费季卡·沙克洛维奇交给我们,我们要亲自跟他谈谈!”他连忙向他们摆摆手,耷拉着头,急匆匆地经过他们,朝那倾塌的谷仓走去,顺着阶磴跌跌绊绊地走到黑洞洞的地窖里。那儿有一股霉湿和耗子的味儿。穿过许多袋子、包裹和木桶,他推开一扇矮矮的门。书记官桌子上的蜡烛,把一抹黄澄澄的亮光投射在横梁上的蜘蛛网、泥地上的垃圾和拷问台那新砍下来的木头上。书记官和其他一些坐在长凳上的人——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基里洛维奇、斯特列什涅夫和罗莫达诺夫斯基都站起来,行了礼。等大家重新坐下以后,彼得看见了沙克洛维奇跪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耷拉着头发鬈曲的脑袋,在宫里被捕时穿的那件华丽的长襟衣的胳肢窝底下已经给撕破,衬衫上溅着点点泥浆。费季卡·沙克洛维奇慢慢地扬起憔悴的脸,遇到了沙皇的眼光。他的瞳孔逐渐扩大,漂亮的嘴唇拉长而且哆嗦着,仿佛在哭泣似的。他往前面望过去,视线没有从彼得身上移开。
  鲍里斯·戈利琴朝沙皇瞟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笑着说道:“吩咐我们继续进行吗,陛下?”斯特列什涅夫咬紧牙关说道:“你既然知道怎么样犯罪,你就应当知道怎么样招供。干嘛还要浪费时间?皇帝要了解一下真相嘛。”
  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放大嗓门说道:“他只有一个回答:‘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或是做过这些事。’可是根据调查,他这是做贼心虚。我们非得用刑拷打不可。”
  彼得大踏步朝他身边走去,看见自己脚边就是费季卡·沙克洛维奇剃得光光的、有着一条深槽的脖颈。他把一只手插进长袖外衣的口袋,坐下了,威风凛凛、鄙夷不屑地说道:“让他把真相供出来!”
  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喊道:“叶梅利扬!”

翦除摄政王(14)
叶梅利扬从拷问台后面一根柱子那儿走出来,他是一个高身量、窄肩膀的汉子,穿着一件鲜红的、长及膝盖的衬衫。
  他走到费季卡·沙克洛维奇跟前,一把将他抓起来,仿佛那是个孩子似的,摇摇他,让他站直了。然后他熟练地揪住费季卡·沙克洛维奇的衣袖,拉掉他的长襟衣,解开他的领子,用指甲撕破他的白绸衬衫,把它剥下了,让他齐腰*着。“各位大人,我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沙克洛维奇哀求了。叶梅利扬把费季卡·沙克洛维奇的双手反绑在背后,用皮套索缚住他的腕关节,拉紧绳子的另一头。滑车嘎嘎地响了,他的双手在他背后举起来。肌肉拉紧了,肩膀发了肿,他身子往前弯。叶梅利扬往他腰里狠狠地揍了一拳,随后蹲下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费季卡·沙克洛维奇闷闷地哼了一声,他的身体离开地面临空吊着,张大了嘴,凸出了眼睛,凹进了肚子。叶梅利扬把绳子系好,从钉上拿下一根柄儿很短的鞭子。由于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的暗示,那书记官戴上铁边眼镜开始念道:“还有,审讯时,菲利普·萨波戈夫上尉供称:‘去年,哪一天已经记不起了,索菲娅·阿列克谢耶芙娜到过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村,那时候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沙皇陛下正巧不在那儿,长公主只待到中午就走了。随行的有费季卡·沙克洛维奇和从各团调来的许多人,费多尔把这些人带来,是为了要谋害列夫·基里洛维奇和纳塔利娅太后。那时候,费多尔曾经走到皇宫的门厅里,跟他,也就是菲利普·萨波戈夫说:‘听着,宫里会传出来喊声。’而那会儿,太后正在责备长公主,宫中闹声很大。‘你们一听到,就得准备,把我们交给你们的人,一个个都打死。’”
  “我没有说过这些话,菲利普是毫无根据地胡诌。”沙克洛维奇勉强说道。
  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又暗示了一下,叶梅利扬退后几步,用眼睛估摸一下距离,将身子往后一挺,抡起鞭子,随后飞步向前,呼的一声把鞭子抽将下去。
  费季卡·沙克洛维奇那又黄又软的身体一阵抽搐,随即嚎叫了起来。叶梅利扬又抽了他一鞭。沙克洛维奇凄厉地尖叫着,嘴里喷着白沫:“我喝醉了酒,我说的时候是喝醉了酒,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有,”叫声一停,书记官又继续念下去,“关于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陛下,他又跟菲利普说过一些狂妄的话,他说:‘他到库奎区去喝酒,什么办法都弄不醒他,因为他已经喝得烂醉了。弄些手榴弹来放在他的马车里倒是很好,这样就可以把他炸死了。’”沙克洛维奇一声不响。“打!”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粗厉地吩咐道。叶梅利扬举起那根长的鞭子,使出可怕的劲道抽下去。
  彼得冲到沙克洛维奇跟前,盯住他那双疯狂的眼睛,他的脊背、他的手、他的颈脖都在颤动着。
  “把真相说出来,你这只狗!你觉得遗憾,没有在我小时候把我弄死?是这样吧,费季卡,是不是?哪一个要弄死我?是你?不是?那么是谁?是你派来了揣着手榴弹的人?那些人是谁?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你为什么没有谋杀我,弄死我?”
  费季卡·沙克洛维奇对着沙皇嘟嘟囔囔地辩解,他的青筋都暴涨起来了,他说:“我只记得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把太后和她的弟兄们干掉?’可是刀子啊,手榴弹啊,我都不记得有那样的事了。谈到太后,瓦西里倒是提起过这件事的。”
  “抽他!”
  叶梅利扬把鞭子抡起来,往费季卡·沙克洛维奇的肩膀中间抽下去,直抽得皮开肉绽。
  沙克洛维奇尖叫着,喉核突了出来。抽到第十鞭,他的头便有气没力地摇晃着,沉到了胸口。
  “把他带下去,”鲍里斯·阿列克谢耶维奇说,用丝手绢抹了抹嘴唇。“把他好生带到楼下,用伏特加擦一擦他的脊背,明天他一定得招出口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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