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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大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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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到彼得可不简单,除非从树林某处传出来一阵枪声,或是一片鼓声——那就是说彼得待在那儿,跟他的游戏兵在玩耍。尼基塔常常被俘虏起来,缚在树上,免得来烦扰彼得——去做祈祷啦,或是去接见莫斯科来的领主啦。为了不让尼基塔在树边发闷,彼得吩咐把一瓶伏特加酒放在他面前。就这样,尼基塔·佐托夫逐渐养成了喝酒的习惯,到后来他甚至自动要求在白桦树下当俘虏。等他回到纳塔利娅那儿,他会苦恼地把两手一摊:“我一点没有办法,太后殿下。他不肯回来,我们的小雄鹰……”
  彼得玩起来可以一天一晚不睡不吃,任什么游戏都做,只要那游戏是热闹的、愉快的、好玩的,只要大炮在放,军鼓在擂。
  他现在有300名左右的游戏兵,都是从养马的、伺鹰的、出身很好的人们当中挑选出来的。他带着他们到莫斯科周围的村子和修道院去远征。
  在游戏兵团里服务可真不容易——既没有工夫睡足觉,也没有工夫吃饱饭。下雨也好,难熬的酷热也好,只要皇帝心血来潮,他们就非走不可,天知道到底是上哪儿。有时候,他们会在半夜三更被叫醒:“命令是包抄敌人,泅水渡河……”人们会因为偷懒或是开小差而受到棒打。
  最近,军队里任命了一位军事长官,他名唤阿夫塔什卡·戈洛温,人极愚蠢,可是精通军事操练,颁布了严格的纪律。在他带领之下,彼得不再搞那种乱七八糟的淘气事儿,认真地学习起军事科学来了。弗朗茨·勒福尔并不在彼得身边工作,他的差事是在克里姆林宫里。可是他常常骑马到游戏军里来,对如何建军出些主意。通过他的引荐,一个名叫费多尔·佐默尔的外国上尉被聘为火器与手榴弹战术教官,也给以将军的头衔。

秘结“彼得帮”(7)
不知从什么地方,彼得还弄来16门大炮,教游戏兵用铁弹射击。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游戏了。田野里有不少牲畜被打死,也有许多人被打伤。库奎河边的外国人常常谈起年轻的沙皇彼得。一到晚上,他们就聚集在铺着沙砾的广场上拍着桌子喊:“喂,蒙斯,来一杯啤酒!”
  蒙斯戴一顶毛线帽,穿一件绿坎肩,从酒店灯火辉煌的门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两手各拿着五只陶瓷啤酒杯,杯子上面浮着一层泡沫。夜晚幽静而愉快。俄罗斯的上空布满了星星。
  “蒙斯!给我们讲讲彼得皇帝在你家串门的事吧。”
  蒙斯坐到要好的伙伴们的桌边,眨眨眼便讲起来。
  “彼得皇帝挺爱追根究底。他知道我们家餐室里有一只奇妙的八音盒。有一天,勒福尔和彼得皇帝走进我的餐室里,我有点吃惊了,他问:‘你的盒子在哪儿?’我答道:‘就在这儿,吾王陛下。’皇帝就说:‘约翰,不要那样称呼我,我在家里已经听腻了。你就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一样叫我吧。’勒福尔也说:‘是啊,蒙斯,我们大家以后都管他叫彼得先生吧。’听了这段笑话,我们三个人都呵呵地笑了一阵。接着我就招呼我的女儿安欣,吩咐她端上那只盒子。那上面的男舞伴和夫人跳起舞来,鸟儿也唱着歌。彼得很惊奇,说道:‘我要看看这个东西是怎么制造的。’我心想:‘这一下我的八音盒可完蛋了。’可是安欣倒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她很漂亮地行了个礼,通过勒福尔翻译,对彼得说:‘陛下,我也会像机器人那样跳舞,可是,唉,如果您想看一看我的内脏,看我为什么会唱歌、跳舞,那我这颗可怜的心就要破碎了……’把这些话翻译出来以后,勒福尔笑了,我也大声笑了,而安欣笑得更如银铃一般。可是彼得没有笑,他满脸红胀,简直像公牛的血一样,瞪着安欣,仿佛她是一只小鸟似的。安欣的脸也刷地红了,她一溜烟跑了……”
  “我看,如果事情弄得好,从这个年轻沙皇身上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呢。”
  “啊,不,这方面希望可不大。彼得皇帝没有什么权力……索菲娅摄政怎么也不会让他当政的。她是一个又残酷又果断的女子。眼下她正召集一支20万人的大军,去跟克里米亚可汗作战。”
  “你这话说得不对,”蒙斯回答他说,“佐默尔将军,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等着瞧吧,给我们一年或是两年的时间,彼得皇帝就会有两营精兵,连法兰西国王去指挥他们也不会觉得害羞呢……”
  “啊,那就好了!”他的伙伴们都说。
  晚上在约翰·蒙斯的酒店门前那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草坪上,谈的就是这些话。
  天还蒙蒙亮,彼得早已从木炕上跳起来,这木炕上铺着一条毡毯,他就睡在那上面,盖着一袭羊皮。
  他首先抓起假发,往头上试了一试——太紧了!稍微用一点力,他把假发戴上,对着镜子笑了笑。他洗了洗手,剔掉指甲里的污垢,急忙把新衣服穿上,他系上了洁白的颈饰,在敞开的长襟衣外面,胯股处束上一条洁白的绸带。彼得一反往日的习惯,热心起穿着来了。到了九点钟,老师尼基塔·佐托夫来请彼得去做晨祷。彼得不耐烦地答道:“对我妈说,我有紧急的国家大事。我会一个人祈祷的。说完就快些跑回来,听到了吗?”
  他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尼基塔明白,皇上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果然不错。彼得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子,吩咐他道:“你要作为希腊酒神巴克科斯的伟大使节,去向一个正在庆祝命名日的人致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秘结“彼得帮”(8)
“遵旨,陛下。”佐托夫毕恭毕敬地答道。随后,他遵照皇帝的吩咐,把一件兔子皮大衣反穿在身上,头上缠一块树皮,上面再加一顶白桦树枝编成的冠冕,双手捧着一个酒杯。
  彼得为避免跟母后发生争执,就从皇宫的后门出去,跑到御马厩里。在一片笑闹声中,宫役们正想捉住四头健壮的公猪。
  那几头公猪被捉住了,给套在一辆镀金马车上。在笑声中,宫役们把尼基塔·佐托夫塞进了马车。彼得往赶车人的座位上一坐。那些饲马宫役跟在左右,用鞭子抽打着,他们往库奎区出发了。外侨区的人全都跑出来了。他们笑着,叉着腰,指点着沙皇和车里那个头上缠着树皮的人——吓得半死的佐托夫。
  那几只公猪朝四面八方乱窜,缰绳都绊乱了。忽然,彼得从一个饲马宫役的手里夺过一根鞭子,发疯似的往公猪身上乱抽。它们尖叫着,拉着车横冲直闯。有人给撞倒了,还有人滚在车轮底下,女人们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彼得站在那儿,满脸通红,短鼻子的鼻孔张大着,还在乱抽鞭子。
  快近勒福尔家的时候,那些饲马宫役好不容易把几只公猪赶在一块,让车往开着的大门里冲进去。
  “我亲爱的将军,我从希腊酒神巴克科斯那儿带了个伟大的使节来祝贺了,他向你敬礼。他把公猪和马车作为礼物送来了。”勒福尔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玫瑰红丝绒的衣服,镶着花边,敷着粉,洒着香水,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高高地举起手来拍着,发出欢乐的笑声,一忽儿望望彼得,一忽儿望望那些客人,说道:“好一个美妙的玩笑哪!比这个更有趣的玩笑,我还没有看见过。我们还以为教了他一些滑稽的玩笑,没想到他也会教我们开玩笑呢!喂,乐师们,奏进行曲,向巴克科斯的使节表示敬意吧!”
  小提琴、中提琴、高音箫和半圆鼓合奏着古老的德国歌曲、俄罗斯的舞曲、庄严的美妞艾法国舞曲、生气勃勃的英国舞曲。彼得跟女人们同席,还是平生第一次。
  勒福尔请他喝茴香酒。彼得尝到酒味,也是生平第一次。茴香酒如同火焰一样打他血管里流过去。他望着笑盈盈的安欣,安欣的牙齿在调皮的微笑中闪着光,她那双迷人的眼睛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勒福尔向磨坊老板娘席梅尔芬尼希太太伸出手去,引她出来跳一支美妞艾舞。席梅尔芬尼希太太又满意又欣幸,穿着一条宽阔的裙子漂浮着。
  美妞艾舞跳罢便是欢乐的乡间舞。
  彼得站在旁边,咬着指甲。有好几次仕女到他面前,深深地行一个屈膝礼,邀请他伴舞,可是他总是摇摇头,羞涩地说:“我不会,不,我不行……”
  席梅尔芬尼希太太在勒福尔的陪同下,献给他一束鲜花,意思是说他们已经选他为舞蹈之王,这样就不可能再拒绝了。他朝勒福尔的眼睛瞅了一下,痉挛般地抓住那位太太的手。勒福尔脚尖朝外踮了起来,轻轻地朝安欣跑去,按照乡间舞的姿势跟她一起站在彼得对面。安欣那低垂着的手里抓着一方手帕,正望着他,好像恳求什么似的。半圆鼓震耳欲聋地敲着,铜鼓擂着,小提琴和喇叭奏着、吹着。欢乐的乐声冲向傍晚的天空,连蝙蝠都受惊了。
  他又像刚才对付公猪那样,毫无顾忌了;他感到狂热,理性也失掉了。勒福尔唤道:“第一个动作!女士们前进,后退!男舞伴带着女舞伴旋转!”彼得搂着席梅尔芬尼希太太的腰,带着她旋转,弄得她的衣服、长裙和裙箍像旋风似的卷起来了。磨坊老板娘只是惊叫着。他把她放开,独个儿跳起来,好像那音乐本身在牵动他的手和腿似的,拼命地蹦着跳着。客人们瞅着他这副光景,都捧腹大笑。“第三个动作!”勒福尔嚷道,“女舞伴和男舞伴交换!”安欣把一只凉手搭在彼得的肩上。

秘结“彼得帮”(9)
他微微打着哆嗦,脚不由自主地移动着,跟着轻如鸿毛的安欣一块儿跳舞。一支火箭往上一蹿,发出愤怒的咝咝声。两条火线反映在安欣的眸子里。“啊”,她细声细气地说,“啊,多么美丽啊!……啊,彼得,您跳得真好!”
  勒福尔伴着一个高大的女人打他身边跳跳蹦蹦地擦过去,向彼得嚷道:“丘比特用箭把心射穿了!”
  跳得浑身发热的安欣,发出一股清新幽雅的香气。
  “啊,彼得,我累了。”一支焰火在他们头顶上爆开了,火蛇照亮了姑娘因疲乏而显得瘦削的、美丽的脸。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搂住她袒露着的肩头,眯缝了眼睛,感觉到她的湿滋滋的嘴唇的接触。可是那只是倏然的一碰罢了。
  安欣从他胳臂里挣出来。
  尼基塔·佐托夫已经完全醉了,他手里还抓着一只酒杯,跌跌绊绊地走着,他停下来,一摇一晃的。
  “孩子,喝吧!”他把酒杯递给彼得,“喝吧,我们两个人反正都完蛋了……我们断送了自己的灵魂,在斋期破了戒。喝它个够,全俄罗斯的皇帝陛下……”
  “安欣!”他喊道,拔腿就跑……安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来吧,我告诉您她在哪儿。”目光锐利的歌手,阿列克萨什卡·缅希科夫回答,“那姑娘已经回家去了……”
  彼得闷声不响地跟着他跑进了黑暗里。他们翻过一道围墙,又跳过一行栏栅,这才到了酒店前面的那片广场上。楼上一扇长窗里亮着灯火。
  阿列克萨什卡小声地说:“她在那儿!”他往窗玻璃上撒了一把沙土。窗子开了,安欣从窗口探出身来——肩膀上披着围巾,满头都是卷发纸。
  “是谁?”她细声细气地问。往外一张望,她看见是彼得,便摇了摇头,说:“不行……回去睡觉吧,彼得先生……”
  她头上夹着卷发纸,看去比平常越发娇媚了。她关好窗子,把花边窗帘也拉上了。灯也熄了。“那姑娘有人看着呢,”阿列克萨什卡小声地说,“你还是坐下来……我去找马,你能骑回去吗?”
  阿列克萨什卡帮他上了马,自己也轻捷地跳上了马鞍,一面还扶住彼得,缓缓出了外侨区。
  到了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公鸡早已在啼了。侍臣们和饲马宫役们都跑过来了。
  彼得仍然坐在马鞍上,一脚把他们踢开,独自下了马。他不让阿列克萨什卡离开,走进了寝殿。
  到了寝殿里,阿列克萨什卡替他脱了鞋和长襟衣。彼得往一条毡毯上躺下,吩咐阿列克萨什卡睡在他旁边。彼得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他说:“你就当御前侍臣吧。到了早晨,你去对秘书官说一声,他会写一道诏书的。真开心,啊,玩得多开心啊……”不大一会,他像孩子那样发着鼾声,睡熟了。
  两年以前修筑在雅乌扎河边、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宫底下的要塞,那年秋天又加以改建了。
  城墙拓宽了,用木桩加固,外面挖了很深的护城壕,几个角上立起坚固的炮塔。用柳条编成的梢捆和沙袋,掩护着一排铜炮、臼炮和独角兽炮。
  要塞也许只是筑来玩儿的东西,可是必要的时候,它也可以用来坚守一下。
  从清晨到黑夜,普列奥勃拉任斯科耶营和谢苗诺夫营一直在那片开阔的场地上操练;士兵们像装着发条的玩具似的操练着,把火枪举在前面。
  “立正!”士兵们立定了,用右脚跺了一下,随后屹然不动地站住了。“右肩向前——开步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秘结“彼得帮”(10)
彼得从外侨区又请来了两个外国人,一个叫弗朗茨·蒂默曼,他懂得数学和天文观测仪。另一个是年老的卡尔滕·勃兰特,他精通海航业务。蒂默曼开始教彼得数学和筑城学;卡尔膝·勃兰特拿一艘能够在逆风中扬帆行驶的小艇作为模型,着手造船。
  领主们越来越频繁地骑着马从莫斯科赶来,想亲眼看看牙乌兹河畔到底在玩些什么游戏。
  他们在河对面,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待在那儿,一动不动。
  河的这一边,装着沙土的大车一辆接着一辆地滚过去;士兵们在搬运木头;蒺子把泥土翻得乱舞乱飞。几个外国人拿着图样和圆规,走来走去;斧子铮铮地砍着,锯子吱吱地拉着,工头们拿着量尺跑来跑去。啊,天啊,皇上也在那儿呢:皇上戴着一顶毛线的尖顶便帽,穿着一条外国款式的裤子,一件肮脏的衬衫,推着一辆独轮手车,从木板上小跑着走过去……大家都惊讶地望着。
  他们的父辈和祖辈,从来都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一样围在沙皇的四周,好生守护着,生怕有一颗尘灰或是一个苍蝇停在陛下的圣躬上。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啊?皇帝这是在干些什么呢?像是混在奴仆里头的一个奴仆,好个不知廉耻的人,嘴里还叼着个烟斗,吸着恶劣的烟草呢……
  偶尔有这么个领主鼓起勇气,用发颤的嗓音大声说道:“恕我冒昧直言,皇帝陛下,您尽管处罚我吧,可是我年纪老了,实在沉默不住了。这种光景,看看真是有失体统,有碍观瞻,而且是旷古未闻啊!”
  高高的彼得爬到土城上去,眯缝着眼睛,嚷道:“啊,是你啊!……听着……戈利琴写了些什么来着?他已经征服了克里米亚,还是没有呢?”
  有这么个领主,执拗地诤谏与责备:“我曾经抱过你父亲,放在膝头上抚弄,为先皇白天黑夜守过灵,请你想一想我们的荣誉,别再干这种淘气事儿了,回心转意吧,到澡房里去,到教堂里去吧……”
  “阿列克萨什卡,”彼得说道,“把引火线给我。”
  于是用一门20磅的独角兽炮瞄了一下,他向那个领主射出一排豌豆子弹。
  所有的外国人和俄罗斯人都跳到土城上去,看那顶高高的帽子被打落了。
  吓得死去活来的领主倒在随行的贵族们的胳臂里。人们把这个游戏要塞叫做“普列仕堡皇城”。
  自从那天夜里把彼得送回寝宫以后,阿列克萨什卡·缅希科夫就留在沙皇身边了。这小鬼又机灵又麻俐,还善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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