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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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紧，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艇长，张力钧的眼中无不自信：“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０９３的声纳脉冲信号达到颠峰，听音器里持续着清晰的噪音，张矜喜形于色：“第一发命中！”果然，“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左舷激起冲天水柱，一股令人恐惧的震荡波及全舰……然而，来不及兴奋，张矜又听到耳边清脆的一声“叮！”，那声音尖锐、轻微、发颤，就像一颗石子打在了钢板上，心里咯噔一下，脑袋轰地像要炸开似的，主动声纳发现了０９３！

　　欢腾的艇内霎时间又是死一般的安静，不堪重负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没等张力钧的命令出口，不祥的报告又传了过来：“鱼雷入水！”

　　０９３瞬间提速，向左急转，但是肥大的身躯，比起轻小的鱼雷，灵敏度还差得很远。

　　张力钧启动跑表，做一个简单的计算，根据“六分钟公式”（以节为单位，将物体的速率乘以２００，其乘积为该物六分钟内的位移（码），即：Ｓ＝ｖ·２００（码）。例：设一鱼雷以５５节的速度运动，则Ｓ＝５５Ｘ２００＝１１０００（码），故该鱼雷在六分钟之内位移的距离为１１０００码。）得出，鱼雷到达０９３现在位置的时间，大约需要８至１０分钟。

　　“气幕弹发射！”身处险境却镇定自若。

　　气幕弹从０９３艇中央位置的１７０发射管发射。“嘭……”气幕弹引爆弹体，使其中的化学成分与海水接触、反应，产生大量的气泡，形成大片气幕，就象老式蒸汽机车吞吐出的大团蒸汽，又像墨斗鱼施放的烟幕。气泡破裂时会发出强烈的噪声，干扰对方声纳。每个小气泡又都能反射声波，使对方声纳听到了无限多的回声，迷住了敌人的眼睛！

　　０９３艇转向左，鱼雷则紧紧咬住右边的气泡堆，从中心一穿而过，划出一道弧线，自爆！

　　如法炮制，第二枚鱼雷也诱骗成功。但爆炸点明显比前一颗近，庞大的０９３艇也不禁打了个踉跄。张力钧深知如此下去，０９３艇会越发被动，要想个“金蝉脱壳”的办法，不然必定凶多吉少。就在这时，有着“水下活地图”和“计算器”双重绰号的航海长向他报告：“艇长，前方８００码处，有两块长数百米的海礁，形成了一个高７０米、宽４０米的夹缝，可以利用一下！”

　　张力钧看了一眼操艇员吴士波，得到的回答十分有自信：“别说４０米的夹缝，１５米的‘针眼’咱也钻过！”

　　“力钧，别忘了水雷可是绝妙的声呐信号反射物。”王副艇长说。

　　“好！”张力钧来了精神，坐回了指挥席，一连串命令脱口而出。

　　０９３艇释放了几枚水雷，接着一个神龙摆尾，驶向夹缝。张力钧大胆心细，艇员们各怀绝技，配合无可挑剔，利用水雷掩护的战术也很正确。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敌人的反潜直升机上也有王牌声纳。黑色墨镜、黑色头盔、黑色皮手套、黑色飞行夹克把Ｍ军声纳长包裹得严严实实，全然不顾舰队与“狼群”鏖战激起的阵阵水柱和爆炸火光，对“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那冲天的大爆炸也无动于衷，面似石佛一般双眼紧盯声纳屏，好像一条绞索勒住了０９３的脖颈！

　　“报告艇长，我们被发现了！”

　　“哦，该死的！”

　　“艇长，有目标入水！”

　　“什么？”

　　“是鱼雷？”

　　“不……等一等，好像是一架坠落的飞机？！”张矜的报告令大家一愣。

　　天边风雷隐隐，一股股浑雄劲流突然从云层深处乍现而出，一架架我军战机天女散花一般，扑向目标。原来，“狼群”相持不下，便向驻扎在海南岛的海军航空兵发出支援信号。转瞬间，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爆炸的火花，连那架把０９３艇逼得无处躲藏的王牌反潜机也没能幸免，脱着黑色浓烟落入大海。

　　夹缝中的０９３一片欢腾，王副艇长颇为感慨地说：“好家伙，真险啊！”

　　张力钧也长出一口气。只有张矜依旧紧张，像是发现了什么，扶耳倾听。听音器里一声，叮！很清脆，就像有人在耳边敲打了一下三角铁。接着，５秒间隔，又是一声，叮！张矜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声纳屏上５秒一间隔出现的脉冲信号，正是他最不愿意听到也最害怕听到的鱼雷截获信号！

　　“报告艇长，发现鱼雷！发现鱼雷！那架直升机发射的！”挤压胸腔的惊吼，把０９３又一下带回到魔鬼的身边。

　　“阴魂不散啊！”张力钧咬呀恶骂，他可知道什么是王牌啦。王牌就是：活着，把你逼得无路可走！死了，也要把你拽上！

　　“目标突破１２００码！”留来０９３的时间不多了。

　　“声纳锁定，鱼雷准备，全艇机动！”张力钧刻不容缓，手中的秒表计时开始！

　　巨大的桨叶再次转动起来，水气空泡骤然变多，０９３离开夹缝。声纳室，张矜紧紧盯住声纳屏上那个时隐时现又急速接近的目标。鱼雷室，水兵们各司其职，发射管注水，均衡内外压力。

　　“鱼雷发射！”张力钧浑身颤抖的发出命令。

　　“就看你的了！”鱼雷长按下电钮，脚下甲板稍稍一震，鱼雷咆哮而出杀向目标。

　　冰冷冷的圆柱体在水中急速前进，身后一根导线将其与０９３紧紧相连－－线控鱼雷，张力钧的胜负手。声纳屏上，线控鱼雷直面危险，迎头而上，紧紧咬住０９３的威胁，接近……接近……接近……锁定了！

　　“引爆！”

　　“轰！”

　　“艇长！我们击中了！艇长！我们击中了！”张矜欣喜若狂，刚才步步紧逼的响音信号，此刻正被一团巨大光团包裹着。

　　张力钧看了王副艇长一眼，长呼了一口气。可是不容人放松，听音器再次牵动了声纳长的神经！

　　“不，等一等！”

　　张矜不敢相信，听音器里，那个风铃般悦耳的响音还在继续，而且已经“叮叮叮”地连响成了一片，“哦，该死！还有一枚！艇长，还有一枚鱼雷！还有一枚！目前已经突破６００码！”

　　那是反潜直升机发射的第二枚鱼雷，隐藏在第一枚身后，避过线控鱼雷，冲破光团，闪着金属光泽，直逼０９３！而此刻，０９３的发射管出现了真空，装雷器需要２分钟才能把第二批鱼雷全部装填。

　　“鱼雷距我，５５０码！”

　　张力钧紧紧地闭了一下双眼，若是０９３失败了，那自已就是中国海军的千古罪人，更是潜艇界有史以来的最大笑料！想起父亲的话：你们驾驭的不仅仅是艘核潜艇，而是中国的第二次核反击力量，你们是国家的前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想起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国宝”们；想起他引以为豪的《战略潜艇战术化》，猛地睁开眼睛，“不，我们一定会赢！”

　　秒表再次启动，第４秒，释放主动诱饵；第６秒，０９３左满舵，同时紧急上浮１００米；第９秒，鱼雷受到诱饵的干扰；第１２秒，没人知道外面的情况……

　　０９３艇气氛让人窒息，心脏跳动的速度像是油锅上的炒豆一样，哔哔啵啵的胡乱跳动，快而又没有规律。有人干脆把眼睛闭上等待最后的生或死！以秒为单位的时间单位，在此刻体会得格外深刻，因为每一个嘀嗒都在折磨你的神经。

　　第１６秒，鱼雷的航向没有改变径地直刺向前方……

　　第２１秒，一声排山倒海般的巨大爆炸，０９３艇剧烈震动……每个人的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指挥室没系牢的东西四处横飞，有的舱室灯火全部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我们被击中了吗？！”

　　“我们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我们还活着？！”

　　“艇长！鱼雷击中了海礁，我们赢了！”张矜喜极而泣。

　　０９３艇利用鱼雷即将击中目标时，即声呐搜索圆锥顶点最接近目标的时刻，其双平面搜索范围达到命中前的最小值，以“甩尾机动”采取大幅度转向，脱离了鱼雷声纳搜索圆锥，从而摆脱来袭鱼雷。

　　“我感谢你们！你们是我的骄傲，我要熬不住哭出来了！”的确，张力钧由于激情奔放而哽噎了：“你们是海军中最了不起的潜艇官兵！最了不起的！”欢呼声，叫喊声，一声盖过一声……打胜仗的声音席卷了０９３。王副艇长甚至流出了泪，不管以前他对张力钧有过什么样的想法，现在是彻底拥护他了！

　　爆炸掀起的泥沙、礁石碎片、气泡、湍流像团雾般在０９３艇背后蔓延伸张，０９３艇就像一个杀出血路、突出重围的英雄，从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缓缓走出。海面上的战斗也在“狼群”的退却后而平静下来，天空上布满了Ｍ军Ｆ２２战机。就在刚才，执行冒险侦察任务的Ｆ２２，发现了远洋舰队所在海域，托马斯随即下达了攻击命令，一架架Ｆ２２升空结集，然而只是一道电令，攻击机群集改变了航向，飞到了这里。

　　瑞克·卡特透过座舱望着下面，冒着滚滚浓烟的“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与它支离破碎的战舰群在缓慢地爬行……内心受到震撼而微微颤抖，只是心中可怕的并不是还在燃烧的战舰和触目惊心的场面，而是他看到了，在他们的对立面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正在转动起来，而可怕便深藏于此：如何才能让它停下来啊？！

　　此刻，远离战场的０９３艇收到“核指”电文：Ｍ国海军封锁了通往太平洋、印度洋的各条航道，０９３艇不易冒险，就地潜伏、待命。

　　王副艇长核对了电文真实有效，一转头问：“力钧，我们现在去哪？！”

　　张力钧神秘一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睡大觉！”

　　Ｍ国，深夜。

　　老卡特匆匆来到了五角大楼，找到拉姆斯。他已经得知“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遭受重创的消息，找拉姆斯就是希望他就此收兵，避免让更多的Ｍ国年轻人去填平宝岛海峡。然而，拉姆斯却对他一笑，伸出了五个手指。

　　老卡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拉姆斯说：“中国对我们够成威胁的只有战略核潜艇，但是它一共只有五艘（小说中设定的）。我已经命令动用全部海军力量，在全球范围内，围剿中国海军战略核潜艇。只要把它们消灭，我们就没有可顾忌的了。”

　　老卡特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已在与一个魔鬼谈话。

　　“中国承诺过不率先使用核武器！”

　　“老朋友，你太天真了，中国人说的话你也能相信？”

　　老卡特想了想，的确，两个国家既然已经进入了战争，那么就会产生出最大的不信任感，战前的任何承诺都会因此而变得不可信起来。

　　这时，拉姆斯的助手神色紧张地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先生，我们得到一个重要情报！”

　　老卡特自觉回避，他离开了五角大楼。现在除了为前线或准备上前线的年轻人祝福外，其余的他也无能为力。

　　拉姆斯打开绝密情报，不由吃了一惊，冷静地想了想，眼珠一转：“不如，把这个情报转买给中国人……”

　　助手愣住了。

　　中国，北京。

　　曾如月从武汉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临走前，高妈妈亲手交给了她一个存折，那是给儿子高鹏存的十余万元，还对她说：“这是给高鹏结婚用的。从今天起，这个存折就由你来保管了。”曾如月感到很意外，高妈妈竟会如此信任她。以前常听父亲说，战争就是一场赌博。如今觉得，爱情也是一场赌博。回到北京后，曾如月把自已的存折也取了出来，跟高鹏的合起来，向生命的大轮盘去下一番赌注。在北郊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经济适用房，房产证上写着高鹏的名字。

　　工作很忙，她虽涉及的《登月计划》的第ＸＸ号项目虽小，但非常关键，时间又紧，需要在未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完成建立精细的数值模拟、实验模拟及虚拟飞行实验，计算登月飞船在真实气体效应中气动力、气动热和气动物的各项数据，以及登月飞船在高超声速推进风洞的配套测试和数据采集。曾如月整天奔波于高温气体动力研究室、ＪＦ－８Ａ风洞、图书馆和办公室之间，忙得不亦乐乎，小鼻尖两侧都渗出细小的汗珠来了。

　　如月又怕老人寂寞，隔几天便给高妈妈那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在这期间，自已还要布置她和高鹏的爱巢，里里外外全是她一个人。

　　就在海军打胜仗的这一天，房子算彻底弄好了，项目进展也算顺利，又赶上一个周日，如月决定在她的新家组织“反海军联盟”的第二次活动。

　　孙盈盈、胡冰、张明磊应邀而来，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与众不同。一架架欲飞冲天的战机模型，一枚枚记录着出生入死的军功章，使房间里的柔美气氛中透射出一股铿锵之韵，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升华作用，让人感到的是追求梦想的执著和勇气，而不是奢华的腐朽。

　　房间的布置无论是整体布局，还是细节安排，乃至任何一件琐碎的小饰品都仿佛在不经意间诉说着主人的心语。孙盈盈羡慕死了，胡冰、张明磊也赞不绝口。听到夸奖，曾如月心里甜的像吃了蜜一样，脸上也闪过一丝羞涩的笑。

　　餐桌上，如月问：“对了，你们的项目怎么样了？”

　　“我们？被###害惨了！项目越往下研发，难点问题就越多，就像钻石油一样，呼呼地冒。我们把公司里最尖锐的技术骨干调了过来，还是不行，已经弹尽量绝了！”张明磊皱着眉。

　　“你怎么回事，上回流鼻涕，这回又咧嘴，一活动就病歪歪的？”孙盈盈对胡冰嗔怪道。

　　“还不是你家###害的！你得请我吃饭！”胡冰为项目急得直上火，牙龈肿了，嘴角也裂了，嘴唇就像干涸开裂的土地，最要命的是舌头上起了个大包，一大桌菜吃什么都不香，刚才吃个花生米，结果咧半天的嘴，这叫一个难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海军不好啊！”

　　“没错，就是海军，老子拼命干，他还不打胜仗，跟Ｙ不共戴天……”

　　说曹操，曹操到。电视节目突然中断了，插播了一条新闻：“这里是《前线特快》，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日，我军潜艇部队在海军航空兵配合下，一举重创入侵我国南海的Ｍ军‘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详情请看稍后的新闻专题节目《没有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

　　餐桌前的孙盈盈像装上弹簧的洋娃娃，一下子蹦了起来，“哦……太棒了！终于，终于，打胜仗了！”

　　“喳！喳！！喳！！！”胡冰、张明磊近似发狂的释放，让如月的耳膜都受不了了。

　　胡冰来劲了，提议：“太爽了！走，吃完饭，唱歌去！我请！”

　　“家里也能唱啊。”如月说。

　　明磊说：“还是出去吧。他那嗓子，只适合在外面唱。”

　　卡拉ＯＫ的包间里，胡冰疯狂地吼叫：“在你的城堡，我就是火苗，为你的长夜，不停燃烧，因为你的美好，换来一生的骄傲，空气都弥漫香甜味道……”

　　动人的歌词勾起了对高鹏的思念，如月眼中泪光波动朦胧，透着一半彩虹，在心中默默地深情地轻轻唱着：“在你的轨道，一路上奔跑，满天的星光，眼前闪耀，因为你的重要，我一生都放不掉，为你累、为你笑、为你到老……”

　　“反海军联盟”又一次被海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