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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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机交给我。”白云飞毫不犹豫作出决定，战鹰随即闻风而动，振翅跃上高空。

　　杨淼和李可则按下电钮，激光制导炸弹脱离机身，就像一把敏捷的手术刀，精准地穿透目标靶心，在目标内部爆炸！上面，白云飞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所有威胁，与长机重新编队，胜利返航。整个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如意算盘失算了，白云飞为了集体，也没有牺牲个人！

　　Ａ５０预警机里雷明被征服了，不住地点头称赞：“６架都不是对手，利害啊！不愧是海航兵的第一把尖刀！”

　　另一边，“天光小队”在警戒空域发现了两架不明身份飞机，“电眼”判断为“敌方”，雷明批准攻击。４机菱形编队两两散开，高鹏和冯海亮一扬机翼向左迂回。陈成和岳征则驾机迎上，率先向目标发起超视距攻击，随后机动向右迂回。

　　一号目标被干掉的同时，高鹏和冯海亮正好在空中兜了一圈回来，按下电钮，导弹呼啸着直扑二号目标。

　　“靶机全部被击落！”雷达兵报告。

　　“不错！有层次！把攻击点始终保持在超视距攻击范围！典范！精彩！”雷明对天光小队的战术也是赞不绝口，忽然又听到“天光”的无线电对话：

　　“一号，怎么这就撤了，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辈子也改不了的乡音显出东北人的豪爽，岳征杀得兴起不愿撤离。

　　“我们舰载机，是为舰队的生存而战，而不是当空战英雄的。记住：当可以不发一弹取得胜利，你就不要参加战斗；如果可以使用护航机，就不要让自己成为敌人的靶子；如果可以躲在别人屁股后面开火，就不要正面作战；完成任务后，可以撤离，就不要去称英雄。”沉稳的语调一听就知是陈成的少年老成。

　　接着又听到高鹏的声音：“舰载战斗机远海作战时，一架比一架珍贵！如果咱们全拼光了，那么就等于将是把整个舰队埋葬了！”

　　“不过，咱们训练得都是靶机呀？”

　　“忘了军委对我们的要求了吗？起飞就是升空作战！”

　　眼见雷达屏上正在返航的四个绿点，雷明欣慰地笑了：“好啊，成熟了！”

　　不久，两架“飞豹”着舰了，“天光”小队也飞抵了训练舰上空。

　　忽然，“天光一号”尾部火光一闪，高鹏在座舱感到机身一震，接着便到了一声响亮的“砰！”，回头一瞧，只见机尾像赛车引擎爆缸般拖出一条浓重的乳白色浓烟。不好！飞机有问题……高鹏一压杆，主动脱离编队。

　　“一号，尾喷管着火了！“陈成一惊大声呼叫。

　　飞机剧烈颠簸不再受控制，拉出刺耳的尖鸣坠向大海。甲板上查点药品的女兵护士惊得花容失色，一捂嘴，叫了一声：“我的天呀！”

　　“看，跳伞了！跳伞了！”众人望去，只见一个黑点弹出了座舱，过了一会儿，伞花绽开，救援直升机飞向坠机海域……

　　时间不长，救援小组的报告传回指挥室：“舰长，我很高兴地向你报告，高鹏的状况良好，损失飞机我们很不愿意，但是所幸飞行员无事，这一点值得庆幸，报告完毕。”

　　杨兴华放心了，又拿起话筒向全舰广播：“目睹事件的所有人，我请你们做一份报告，在一小时内送到飞行控制室。谢谢。”

　　小会议室，高鹏换了身衣服，和雷明、陈成等人观看着对空监视器拍摄的坠机画面，分析着情况。

　　“好了，可以了，就是那股烟！我当时的速度是６３５，高度是２６１０左右，现飞临舰艏时，突然感到一股冲力，其实是两阵突震，我查看尾部和自检系统，得知引擎起火了，因此，我向舰长请示跳伞，批准后，我就跳伞了。”高鹏边指着画面，边讲着当时的情况。

　　陈成插话道：“在那种紧急状况下，他居然表现得态然自若，当时我听到了一个特镇静的声音：飞机失控，请派直升机过来。”

　　众人笑笑。

　　高鹏也说：“当时，我板不动操纵杆，好象整个卡死了，感觉飞机突然间就完全没有了动力。最后，我说我控制不飞机了，请求跳伞，请派直升机过来。”

　　雷明面带笑容地问：“跳伞后，感觉怎么样？”

　　“哎，怎么说，人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发动机有问题，弹射座椅的稳定伞也失灵了，我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到我脸上，弹跳动作比我想像中猛烈多了，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最猛烈的体验，前一次是在试飞院。我再也不想经历这种事了，一生一次已经太多了。”说着，高鹏又摇摇头说：“整个过程，就像几年前我通过海军航空兵的休检，不过，那时候还会得到一块巧克力，但是，现在没有，我很失望。”

　　众人笑了，雷明也笑了：“不过，我想我的评分，对你而言，会比巧克力更有吸引。”说着，在评分单的“突发事件”栏的“沉着冷静”、“应变及时”、“处理得当”三项上划了钩。

　　八月的北京，干热、燥热、闷热，整个天空阴沉着，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黑的雨云，紧跟着就是闷响的滚雷，转瞬间大雨倾盆。

　　北京郊区ＸＸ研究院实验室里，灯光通明，所有科研人员都在注视着大屏幕上的不断变化数据，###身在其中，更为紧张一些。此刻《预警指挥软件系统》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试。

　　一位所里领导走过来低声问：“怎么样，有把握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暗自庆幸两周前找出了最后一个Bug，而不是现在。

　　一天的时间在焦灼中很快过去，负责测试任务的技术总监面带着愁容走出了实验室。###心中坎坷猜想着结果。来到跟前，技术总监忽然露出了笑容：“核心部份测试完了，现在来看，它是符合设计要求的！恭喜！”

　　###总算松了口气，辛苦没白费啊！

　　走出了研究所，大雨已经停了，几束强劲的阳光把镶着金边的黑云穿了几个洞，像光剑一般照向大地。院内花坛里绿叶上清水滴滴，衬托着鲜花分外妖娆。###兴奋地跳上了花坛，深深吸一口大雨过后的清馨空气，感受那久违的清爽。

　　舰载飞行员的训练进一步深入，雷明设计了各种战术背景来反复预演未来海战。各组间的对抗训练，犹如一把“量尺”，无论胜负，都会给出一个更为清晰的自我认识。通过友机间的合作，得到更强的火力、更好的自卫。同时，又让大家明白：团队就是由一群人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只是高密度的飞行训练，消耗巨量的航空燃油的同时，也消耗了大量体力。

　　这天晚上，高鹏执勤回到宿舍，刚一进门，就听陈成说：“高鹏，我要结婚了！”

　　“好啊，我可以喝喜酒了！准备什么时候办？”高鹏的反应，让陈成有些不适应，本以为高鹏会吃惊，会说些玩笑话，但听到的却是冷静、正色的回应。转念一想，也对，俗话说：头上有着十颗汗水，就是没有脾气。这一段训练，实在是太累了，就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

　　陈成答道：“明年新年！”

　　“那我提前先道喜了！准备怎么办，在部队还是回去办？”

　　“没想好，还要和杨雪商量商量。”

　　“对了，你们怎么不在十·一办啊？那时候，训练也应该结束了。”

　　“我是想啊，可是雷指挥长跟我说，咱们训练结束之时，就是咱们上舰之日啊！我哪敢啊，万一，因为我结婚，把我从上舰名单上抹去，那可太不值了！上舰这一天，我可是等了二十多年了呀！”

　　“是啊，航空母舰，中国的航空母舰，有多少人都等待着那一天呀！”高鹏也深有感触。

　　“喂，白云飞是在这里吗？你有包裹。”训练舰勤务员在门口叫道。

　　白云飞接过包裹，一个从海航一师转寄来的３２开硬纸盒。白云飞在签收单上签字，转身进屋了。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袋他最爱吃的巧克力、简式小相册和一封书信。“接着！”白云飞毫不吝啬地抓了一把巧克力扔给徐腾，徐腾措手不及不知该接哪个好，手忙脚乱一个也没接着，全撒在了床上。捡起一个，包开银纸，放进口中，丝般润滑和无法比拟的甜美，让他赞不绝口：“嗯，吃好！有年头没吃道这么好的巧克力啦！”

　　白云飞打开相册，眼睛像放光似地发亮，“是佳佳！”

　　“什么佳佳？”徐腾第一次听白云飞说出除Adrianne外，第二个女孩名字，所以略感吃惊。

　　“这是我家的佳佳，可爱吧！”白云飞拿着照片给徐腾看。

　　照片中，一只体态滚圆的猫咪，圈着尾巴半窝在沙发上。在她大大的圆头上，长了一张可爱讨好的甜面孔，将温驯的性情和高贵的气质显露出来，脑顶上两只小圆耳朵直直立着，大大的眼睛半睁半闭的望着你。傻憨傻憨的很搞笑，好像是没睡醒，又好像对什么也不关心似的。

　　徐腾喜爱的久久不翻第二页，“好可爱啊！是波斯猫吗？”

　　“是‘异国短毛猫’，也叫‘短毛波斯猫’。对了，知道加菲吗？她就是加菲猫的原型。佳佳性格特别温顺，吃饭的时候，总是让别人都吃完了，她才漫漫开始用餐，别看吃得慢，吃得可比谁都要多。还有，她要是高兴了，就会把头在你身上蹭来蹭去，可爱极了。”白云飞讲起佳佳，喜形于色。

　　“太可爱了！长得真像加菲！”徐腾连声夸道。

　　白云飞见徐腾如此喜爱，“来，这张照片送给你好啦！”自从摔机以来，就一直没机会表达自已的歉意，这回让徐腾高兴高兴，自已心里也好受一些。

　　“好啊！谢谢啦。”徐腾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双面胶，把照片贴在了墙上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我去给杨淼他们送巧克力去。”白云飞拿着巧克力出去了。

　　“好。”徐腾看着照片，漫不经心的答应。

　　包裹开了，巧克力吃了，照片看了，可白云飞却一直没有看信，连拆都没拆开。而徐腾在观注猫咪，也没有注意到。

　　这个时候，高鹏在房间里打开了电视，观看自已最喜欢的西班牙斗牛。

　　陈成瞥了一眼，“怎么又看你的斗牛？”

　　高鹏仿佛又恢复了精神，得意洋洋地说：“我觉得飞行员和斗牛士很像，都是要与敌人进行一场‘死亡之舞’，而胜利者永远都是你。斗牛士和飞行员都是很多年轻人的梦想，为了梦想不停苦练，苦练的乐趣是在于享受到刹那间的完美。还有，我们所做的每个战术机动，就像斗牛士手中挑衅的红色斗篷，一时不利索，就会‘引牛伤身’！”

　　“你慢慢看吧，我是不感兴趣。对了，想起个事，那天我看见冯海亮找到雷明提意见，说：‘这里的卫生太不像话！昨天夜里我在房间里看到了两支老鼠在打架！’你猜雷明怎么说？”

　　“怎么说？”

　　“雷明说：你一个少尉的房间，还想看什么，看斗牛？”

　　“哈……真的假的？！你又逗我。”高鹏被逗得哈哈大笑。

　　陈成也笑笑，继续看书。

　　这时白云飞来他们门口，低头看看还有些巧克力，行，让他们也尝尝鲜。想到着，白云飞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边打量着房间，边敲门边礼貌地打招咱：“你们好。”

　　两人一见是白云飞，心中感觉怪怪的，高鹏看了陈成一眼，仿佛在说：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啦？陈成客气地招呼道：“云飞，进来进来，屋里坐。”

　　白云飞拿着巧克力步入房间，刚要开口，却被电视中解说员的声音打断了，转身看。

　　电视画面中，黑牛的锋利牛角顶向斗牛士，斗牛士不慌不忙双手提着斗蓬一个优美地躲闪，利角擦着衣角而过，透出一种生死悬于一线间的美！把人的魂魄摄去！全场的观众如痴如醉，白云飞也愣住了。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更令白云飞吃惊。斗牛士的助手把牛引向骑士，骑士居高临下，举长矛猛刺黑牛背部，顿时，血流如注，未死的牛负痛拼命狂奔，变得狂躁。接着，再由３名花镖手将６把花镖插入牛背。正当牛红眼的时候，真正的斗牛士出场了。在一番漂亮的斗引下来，出场时气势凶凶的黑牛已经筋疲力尽，此刻斗牛士换剑，寒光闪闪的弯钩剑高举在手，垫起脚瞄准了公牛，公牛的视线却被引向了脚下的红布。忽然，人动，牛动，利剑与尖角同时刺向对手，牛角擦过斗牛士的身体，而利剑却准确的从牛背插入刺破心脏，蛮牛立即瘫地喷血死亡。全场观众起立挥动白色手帕。

　　高鹏像是找到了知音，孩子气地笑笑说：“怎么喜欢看斗牛吗？血性、勇敢、刺激、智慧最完美体现，你一定喜欢！”

　　谁知白云飞面部肌肉一扯，脸色大变，刚才和气友善不见了踪影，气冲冲地像要把高鹏吃了，“什么狗屁斗牛？！分明是戏谑和杀戮，是对生命的践踏、亵渎！这也不是勇敢的血性，而是没有人性的嗜血！人格阴暗，残暴激情！你还为此取乐，叫好，可耻，可悲！告诉你人的智慧不是用来演绎这种闹剧的！西班牙难道就是靠斗牛士的生命和鲜血，靠弥漫的沙粉末建筑起作为一个国家的尊严和荣誉的吗？白痴！”

　　白云飞说了一大堆令人深思反醒的话，令高鹏无言以对，被训蒙了，傻傻地愣在那里。直等白云飞愤愤离去，才迟迟反应过来，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硬地对陈成说：“什么东西啊？他来咱们这干吗？就是来训我的？哎，他凭什么训我，神精病啊？”

　　“嘿嘿……有意思。”陈成旁观看热闹，又一琢磨，问：“哎，你说白云飞他们家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我管他什么样子！”火气不小。

　　陈成深思半天，又说：“我在想白云飞的家庭背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缔造出具有极高天份、又有较高知识层面、且锋芒必露、空战嗜血却反感斗牛的‘天才’！”

　　“哦，对啊！”听陈成这么一说，高鹏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想，要是换成了我，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随随便便地就说出一大串瞒有深度的话，几乎不可能，除非有认真准备过。从白云飞对蘑菇和斗牛的认识来看，他的知识层面要比我宽的多，如果他没有那么张狂，也许我和他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他能对一头毫不相干的蛮牛有怜悯之心，可到了天上面对对手却变得嗜血成性，真令人琢磨不透。白云飞我是挺反感你的，可我现在也真的好想了解你……

　　想着想着，高鹏突然蹦出一句：“看斗牛有什么不对吗？牛又不是我杀的！”

　　陈成无奈地笑笑，“从根本上讲，斗牛是西班牙民族的本性，勇猛好斗，喜欢冒险，不然人家历史上就不会有一支‘无敌舰队’啦？其实，中国人恰恰少了一点冒险精神。但白云飞说得也没错，咳，这是两种文明的冲突。没事，没事，你看吧。反正我不喜欢，但我也不反对。”

　　“就是，接着看！”高鹏继续看他的斗牛。

　　训练舰被头顶上一片黝黑多星的晴空笼罩，下弦月钻出厚重的云层，猎户星座正在西方下沉，夜渐渐深了。然而，无意中的吵架，却让白云飞的身事，一下变得越发神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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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远洋舰队，永不褪色的蓝海之梦（一）
两架银灰色歼十轰鸣着飞越宁静的水面，在蓝色天幕上留下两条湛白色的尾迹。苍穹下，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