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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模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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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好忽然觉得浑身冰凉,一些往事兜头而过,想起12岁时,郁南怀初入郁家时的模样,他就站在高处冷静地睥睨她,那浑身冷冰冰的劲头,似乎就昭示了他们以后的相处模式。郁好忽然发现,她是喜欢他,可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呢?想了想似乎没有。
她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郁南怀又何曾管过她。她在学校里和同学吵架,被老师体罚;在家里吃不上可口饭菜,被家政阿姨敷衍;没有朋友孤立无援的时候;一个人过生日坐在空荡荡的大餐桌上,孤零零地守着一碗自己做的面条时;生病窝到被子里难受缩成一团的时候;为了郁山的病而因噎忘食的时候,郁南怀似乎从未出现,或者只是作为旁观者,抱着冷静的态度安静观看。。。
郁好想想就从心底里散发出浓重地压死人的寒意,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幸福和快乐又是什么呢。他和她牵着手,作尽了一切情侣会做的事情,明明前一刻还亲密如斯的两个人,为什么这会儿却变成这样。
郁南怀是她心中最美好的渴望。郁好曾经拥有一个梦,美梦是由金字塔堆砌而成的,而郁南怀就是金字塔顶端的那升圆月,皎洁而美妙,始终牵动着她少女最最轻柔的心,可以说他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心心念念而且如愿以偿的愿望。
她抛却一切自尊骄傲,矜持气度,第一次脱去坚强的外衣,坦露柔软,泪眼朦胧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啊?你这样太伤我心了你知道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从小到大坚强惯了,所以你才这么。。。这么欺负我,丢下我。。。玩腻了?南怀,你怎么能说出口啊。。。如果是这样,你当初就不要开口给我希望!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是不是根本不长心啊?”
眼泪不断的往下流,郁好却把哭声压得低低的,几不可闻,她盯着郁南怀不为所动的脸,哭得岔了气,眼泪流进嘴里,有几大滴啪嗒啪嗒掉在餐桌上,汇成一条像河一样的水渍。她胡乱地用餐巾纸擦干桌面,把手拄上去,两只手搭在眼睛上挡着大滴大滴砸下来的眼泪,叹口气,恳求一般,一抽搭一抽搭地说:“我求求你,郁南怀,别扔下我。”
郁南怀投降般的叹口气,几乎就要答应了,想揉揉她的头,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终是摇了摇头,语气冷凝的说:“好好,小舅并没有扔下你,你还是我最在意的人,郁家仍然是你的家。”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非常安静,郁好哭得这么动容却始终都把声音藏得好好的,悄声地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地站起身,眼泪已经干涸了,眼眶又红又肿,冷冷的盯着郁南怀,“好,小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时间不早了,我回学校了。”
郁南怀一怔,脸上难得闪过一片怅然若失。
后来,郁南怀没再来找过她,就算是放假回家也很少和她照面,照面也极少说话。郁好很长时间以来都在思考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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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没有月亮,远远望去,横店的孤景一片幽深,只有在剧组近处休息室门廊下的小夜灯打着,晕晕晃晃的,郁好还没走过去,就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掩在灯光下,看身形就知道是谁,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辨不真切。
郁南怀看见郁好仍然是那身衣服,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是穿成这样,不是叫你穿些正常点的,温婉一点的么?”
郁好歪戴着帽子,兜头一转,笑了笑,“小舅,你管的有些宽。”顿了顿,又问:“有事么?”
“好好,”郁南怀的神情难得带了一些柔情,叹口气,“听说你也在这里,我才过来的,最近还好么?”
郁好点点头,然后别过头默不作声。
郁南怀双手插兜,眼睛里是一片茫然的云雾,在逼仄的黑暗里,眼睛却是出奇的亮,“好好。。。我下个月结婚。”
郁好垂下头,脑袋里轰轰作响,过了一年,她以为她会很坚强,她以为她会平心静气的对待郁南怀,可以云淡风轻地跟他的戏弄说再见。可是不是。曾经那些冰凉的回忆喷涌而出,毫不留情的剜着她的心。而面上她只是紧紧攥着衣角,低着头,“哦,恭喜你。”
郁好的美貌似乎是随着年龄与日俱增的,一年前还只是美艳的俏脸,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难怪她过来A市发展如此顺遂,就连F市交际圈里都有不少听过“敬酒天使”的典故,并为此津津乐道的。
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了,就连廊下那点若有若无的灯光都好像微弱了不少,远方仍然是不可触摸的黑,而那个眉眼温顺,美丽不可方物的小姑娘,就那么垂着头站在他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好想抱抱她。
她又长高不少,此刻一身夸张的嘻哈服并没有使她看起来浮夸,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倔强和。。。柔和。长长的头发被棒球帽盖住,有几缕顽皮的发丝绕过来随着风而飞舞,整个人有种毛茸茸的质感。郁南怀忽然觉得他还爱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并且从未停止过,要不是怕她受伤害。。。
他迷离了双眼,伸出大手想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额头,郁好察觉到却灵敏的一躲,匆忙间忘记隐藏起眼底的悲光,直直地抬起眼睛看他。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眶里包着一汪水,就是不肯掉下来,带着委屈别扭悲伤难过各种让他窝心的情绪,让他的心莫名震颤,“好好。。。”
郁好连忙转过身去,却看见离他们不到五米的门廊口,站着一抹窈窕的身影,她一手抚着扁平的肚子,一手掩着口,一脸震惊和隐隐的愤怒,眼睛里有着依稀的泪光,喏喏地问:“南怀。。。你们?”
郁好背对着郁南怀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对方好像是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淡淡的说:“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刚刚不是在睡觉么?”
秦水水托着肚子,含蓄委婉地说:“南怀。。。我孕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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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好没有回房间,开了小特的车就横冲直撞的往外头跑,漫天都是无边无际的黑色,连一点星子都不见,她身处在黑暗里无处可去,好像这样一直开下去就能通往地狱。
打开车窗,外面灌过扑面而来的凉风,郁好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飞快的踩着油门,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就是不肯哭。
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在城际边缘停了下来,手机铃声不停地在响,她狠狠的摔出去,伏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有些事终究是过去了,终究是走到了尽头,无论她从前多么珍重对待。
漆黑的天际忽然半面天空亮了起来,一道紫色的电光一闪划过,然后就听一道闷雷炸天而响,倾盆大雨就打落下来,噼里啪啦清洗着世间所有的喧嚣。喷进来的雨珠带着清新的气味刮在她的脸上,郁好捂着胸口想,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她逼得自己狼狈如斯,太失态了。
郁好在车里胡天黑地,神思涣散,满脑子都是各种过往的画面,直到天际蒙蒙亮,她才意识到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回去的路根本找不到,索性顺着城际线上高速通道按着指示标开。
雨越下越大,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又累又困,车子还陷入了路口拐弯的大泥巴里,试了几次毫无成效,她干脆就趴在前座上,长发垂到脚下的毛毯上,耸着肩膀笑。直到有路过的货车司机以为出了事,过来询问,她才得救。
司机把她一路送到W市市中心,她随随便便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来浑浑噩噩的道了谢,连司机好心递过来的雨伞都没顾得上拿。
铺天盖地的雨帘直直地垂到地上,繁华的城市喧闹的街道都宁静了不少,赶着上班的行人却没有减少,三三两两擎着一把孤独的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行在黑白的世界里。
郁好被淋透也毫不在意,大滴大滴地雨水顺着帽子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再灌到脖子里,模糊了视线,她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W市58层的世贸大楼上巨大的LED正在放着一组照片,旁边娱乐版块的主持人用欢快的语气报着今日头条:国际秦终于要出嫁了,她本人也亲口承认嫁的是F市某富商。不过还有更劲爆的,据前日新闻发布会上透漏,水水自曝非常爱看最近番茄台热播的《Dad!Go!》,还曾在记者面前有着抚肚子的小动作,目光柔和温婉,俨然一副准妈妈的模样,虽然她本人没有直接承认。。。
中心花园的台阶冗长,郁好慢慢的往上攀,终于是流失掉最后一丝力气,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在台阶上,摔得惨烈。
舒健昔昨天处理好所有的公事,凌晨迫不及待的乘了红眼航班,飞了三个半小时,五点左右到的W市,刚在提前预约的酒店里安顿妥当,便出来吃早饭。
五楼的自助餐厅里,舒健昔临窗坐着,对面是他最得力的年轻稳重的王助理,两个人正在简单的规划行程,王助理望着窗外突然“咦”了一声,舒健昔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猛然一怔。
王助理问,“舒总,那个台阶上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姑娘是不是很眼熟?”
话还没说完,舒健昔就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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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目测一下,还要虐一会儿好好哒~要求狠虐舒老二的亲们还得等等呐!
接下来是虐好好,完后舒老二借机趁人之危,掳获芳心。。。吧啦吧啦。。。
等到郁好对他感情变了!同志们!好好逆袭的道路;虐渣男的模式就要开启啦~
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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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铺天盖地的雨帘泼在身上;浑身湿透,风吹冰凉,也不在意。
她的脑子里每时每刻都在回荡着一句话:秦水水;怀孕了。
此刻浑浊的雨中世界就像一只在狂风巨浪中漂泊的小船,而她就是小船中孤独的乘客,狼狈地被浪花推来推去,还兀自不甘心;想要与之抗争,伏在船杆上苟延残喘。
台阶上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她实在是累了,蹲在地上休息;脑子里像是在被电钻狠劲的钻着,拐着弯的疼。她长时间浸泡在雨里,身上皮肤早已被泡的发白发,细长的手指被冻得反成青色,她却依然倔强地蹲在那里一手蹭着脸上的水,一手揉着太阳穴。
一道惊雷炸开,吓得发呆的她一激灵。
她想,若从前的愿望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梦,那么,她在梦里浑浑噩噩无法自拔了整整一年,现在这梦终究是醒了。
跟在郁南怀身边有六年,她知道他,她最知道他。
郁南怀流连花丛,却凉薄寡情,他有那么多的女朋友,都长了一双极美的眼睛,他不是爱她们,而是爱那双眼睛——和她妈妈森田良美如出一辙的眼睛。
可这个秦水水没有一处像森田良美。
郁南怀从不公开承认任何一个女人,且他从来小心谨慎,就连跟在他身边最久为了生孩子煞费苦心的方乐清都没办法怀孕。
可是他却和秦水水有了孩子。
那他就是真爱了吧,那她就该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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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助理话还没说完,舒健昔就已经冲了出去。
作为助理的小王呆在座位上,但他是什么人,他是从美国攻读过MBC,有三年工作经验,独自处理过中档Case无数,给舒boss出谋划策,经常随boss出席各种谈判的人呐。只呆了一小会儿,就反应过来舒总可能认识那个小姑娘,而且两个人关系还不一般。他立刻沉着冷静地拿上餐桌旁边的两把伞,边快速往外走,边打电话叫楼下司机泊车到门口。
等到舒健昔沉着脸从电梯下到一楼时,王助理已经从步行楼梯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递过伞简单交代了一二。
要到中心花园,看着挺近,过去还得绕着天桥走一圈才能过到对面。王助理在车后战战兢兢,不停的冒冷汗,他跟着舒健昔三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这副要吃人的发狂样子。
车前面的雨刷不停的拂去泼下来的大雨,前方的路不甚明晰,舒健昔就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在台阶上捂着胸口痛哭的郁好。
她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会哭成这样?
郁好的手指从来都很好看,小时候弹过钢琴的孩子,小手指都会或多或少的微有弯曲,第一颗寸骨冲着外面的位置生长,她的也是。由于长时间的雨水浸泡,显得格外白皙,隐约泛青,指节分明,倔强有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再使点劲儿就能把自己掐死。
舒健昔撑伞过去,她瑟瑟缩缩地抬起头,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灰白的不成样子,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是仔细地分辨对方两眼,冷淡无神的眸子里忽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来,她张嘴喃喃了两句,舒健昔没听清,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丧失方向,不再有家,却还是要固执的守着曾经和主人分道扬镳的路口,径自惨烈。
他忽然心疼极了。
他俯□子,干燥的大手揩了揩她涕泗横流的小脸,什么都想问,却什么都没忍心问出口,只得温和地看着她,说:“好好,我们回家吧。”
那张放大的俊脸一下子冲垮她最后一道防线,对方那模糊的眉眼郁好仍旧昏昏沉沉的辨不清晰,只是觉得是记忆里的人,说着我们回家,郁好拉着他的衣袖,紧紧地攥住,直到骨节发白,哽咽不已,词不成句,“小舅。。。南怀。。。你要带我回家。。。是不是?”最后终于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舒健昔一怔,眉头深深锁起来,左手持伞,右手轻柔地把她揽在怀里,“好了,郁好,天气凉,我们回去再说。”
郁好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舒健昔顾不上别的,扔了伞把她抱了起来,王助理就跟在他后面给二人撑着伞,莫名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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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以后她便高烧不止,躺在床上烧得糊里糊涂,一张脸煞白,嘴唇起着白皮,手上死命拽着他的西装衣角,半刻也不肯放松,只要他一走,她立刻就从床上蹦起来,拖着他整条手臂往大床里拉。等到舒健昔终于不准备再走了,安顿在一旁安抚她,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她才终于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她睡着了嘴里仍旧不停地说着胡话,起先舒健昔听不真切,索性低头倾到她唇边听,然后整个人浑身一颤,像是难以置信听到的内容一样,皱着眉头,戾气渐起。
她说:“南怀,别走。”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南怀。
他眯起眼睛,郁南怀,郁家的新主人,郁安叶和郁好的非亲生小舅。他忽然觉得心里特别来气,他心心念念捧着的小姑娘转眼间狼狈成这样,他以为她会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原来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还是她小舅。
那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得有多重,才会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一贯沉稳持重的舒健昔忽然生出愠怒,把她抛在马路上哭死算了,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下午吃了王助理买来的退烧药,她的温度降下去不少,清醒以后倒是能认出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细细把面色不虞的舒健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连忙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松开紧握着他衣角的手,仓皇着一张笑脸,喏喏的说对不起。
舒健昔冷笑了几声,转身就走,郁好也没心力去管他,太累了就窝在被窝里睡觉,刚刚睡着,又被他推醒,吼着她喝点粥。
一双刚刚哭过,脸色泛白的脸像是缓过来一样,有几分粉面桃腮,湿漉漉的大眼睛悻悻地看着他,开始恍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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