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路坎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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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卓思的丈夫赵乙是现役军人，常年不在家，所以，卓思婚后一直没离开娘家，始终和我婆婆生活在一起。
　　要说我这个小姑子，那可真不是我刻意夸她，实在是她太懂事儿了。
　　她天性乐观开朗，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
　　中学毕业那年，她为了减轻妈妈负担，支持哥哥完成学业，报了卫校护理专业，毕业后分配到柳林市医院当了一名护士。
　　也许是从事护士职业的缘故，凡是接触过卓思的人，都说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
　　由于我俩脾气相投，姑嫂感情一直很好，熟悉的人都说我们处的像亲姐妹一样。
　　有时候，我看到周围一些有小姑子的同事，经常为自己小姑子不懂事儿、总爱在公婆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感到苦恼，却又无可奈何，就很庆幸自己能有卓思这么好的小姑子。
　　我和他哥吵架，她从来都选择站在我这边，然后偷偷的告诉我婆婆，让婆婆教训她哥。
　　而我，每次看到卓良被婆婆训斥时，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
　　卓思和赵乙走到一起，是通过别人介绍的，当年，还是我陪她相的亲。
　　结婚这些年来，她和赵乙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感情很好，两个人互相理解，支持对方的工作，过着平淡、朴实、幸福的婚姻生活。
　　医院的护士美其名曰：白衣天使，实际上工作又苦又累，没有正常的休息日，还经常加班加点，熬夜更是家常便饭。对此，小姑子从没有一句怨言，整天一幅乐呵呵的模样，让我在不经意间也被她那种从容淡定的良好心态所感染。
　　由于工作累，孩子小，丈夫在部队工作也指望不上，小姑子一天到晚忙完了工作忙家务，很少有时间到我们家来串门，通常情况下都是我和卓良到她家去看望婆婆，顺便再帮她干点家务活。
　　可是今天卓思有点反常，这么晚了上我家来，理由是对没参加纯良婚礼表示歉意，捎带告诉我杨杨今天要住在她家的事儿，现在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怎么也不见她有走的意思呢？
　　一定是杨杨和她姑姑说了什么话，她不放心才找借口过来的，我心里这样想着。
　　“卓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啊？”我问。
　　“刚才杨杨哭着跑到我家，咱妈问谁欺负她了，她死也不肯说，就是没完没了哭个不停。后来，我领她上客厅去看电视，她才悄悄告诉我：‘爸爸妈妈吵架了，吵的可凶了。’问她为什么吵，她也不说，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着，又转过头对她哥哥说：“哥，是不是你欺负嫂子了？”
　　“我，敢么？她不当众欺负我就不错了。”
　　“林卓良，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当众欺负你了？你要是有胆量，就亲口对你妹妹说，你都做了什么！”
　　卓良一看我要揭他老底，忙说：“我不是话赶话这么一说嘛，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看他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谅他也不敢让卓思知道他的劣行，而我确实也很累，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就对卓思说：“快点儿回去吧，你看你哥和我都是多大的人了，还用你来操心么，走吧。”边说边把她推出家门。
　　今天发生的事儿，让我对卓良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反感和排斥，此时此刻，我只想离他远点儿。
　　送走了卓思，我连洗漱都免了，就来到女儿房间，躺在了杨杨床上。
　　
　　




☆、第028章　　婆婆心思

　　小姑从家里一出来，婆婆猜测她一定是到我家来了。
　　自从看到杨杨哭哭啼啼跑到她家以后，婆婆就猜想我和卓良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问杨杨，杨杨又不说，她一个人想的头两个大，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会儿，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猜测一定是卓思回来了，赶紧从自已屋里走出来，问：“是不是从你哥家回来的？”
　　“嗯。嫂子的外甥今天不是结婚么，刚才杨杨来说我才知道，就想送点钱去表表心意，也给嫂子做做脸，结果，掏出二百元钱，嫂子说啥也不要。”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还有什么事儿？啊，对了，我告诉嫂子杨杨今晚要在咱这儿住的事情了。”卓思明知道婆婆问的是什么事儿，就是不说，故意装傻。
　　“我是问你哥和你嫂子因为什么事儿闹别扭。”
　　“没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事儿杨杨为什么哭啊，你走之前她和你说了什么？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会大晚上的上你哥家去？”婆婆虽然上了年纪，分析个事儿来还头头是道的。
　　“哎呀，妈，都和您说了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您瞎想什么啊，我刚才去的时候，我哥和我嫂子好好的坐在家里说话呢。”
　　“那杨杨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哭吧？”
　　“今天杨杨和哥嫂去参加纯良的婚礼，不懂事儿，被我哥教训了一顿。”
　　“没事儿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他们俩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吵架呢！”
　　“妈，瞧您都想到哪儿去了，我哥我嫂子是那样的人吗？”
　　“也是啊，看来还真是我多心了。”婆婆自言自语着又重新回到自己屋里。
　　要说婆婆的担心也是有来头的。我公公去世比较早，家里也没什么积蓄，在卓良参加工作前的那几年，一家人全靠婆婆那点工资和卓良他们兄妹二人在学习期间打工赚钱勉强度日。
　　这也是当年我大学毕业后没马上结婚的一个很重要原因：没房子。婆婆家房子不大，挤在一起很不方便。
　　所以，我大学毕业后婆婆就和我商量，看能不能借钱在别处买一套住宅，我当时表态：“行！”
　　于是，我和卓良省吃俭用，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总算有了点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借了点儿，就在柳林市南面城乡结合部买了一间小平房，而婆婆原来那间位于市中心的房子自然就给了卓思。
　　2002年，开发商在动迁原位置建的商品房竣工，婆婆家作为回迁户先我们一步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楼房。
　　本来，我们打算搬进楼房后，把婆婆接过来住两天，也让婆婆分享一下我们乔迁新居的喜悦，但是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件事儿，我也就没了那个心情。
　　偶尔，卓良提出让婆婆到我家来看看，再住上几天，婆婆都说，我们住的楼层太高，她年纪大了，不愿意爬那么高的楼梯。
　　其实，我们住的楼层才比小姑子家高一层，她家是三楼，我们家在四楼，三楼比四楼也就是少那么十几节楼梯而已。
　　我们知道，婆婆以这个借口不来我们家，主要还是怕给儿子儿媳添麻烦。再者，我们买这套住宅时，婆婆也没出什么力，虽然我们从没有责怪婆婆和小姑攀比的意思，但在柳林这块地方，人们还是比较看重男孩子，婚房基本上都是结婚前男方父母掏腰包买的，女方只要用男方家给的过礼钱象征性的买几样家电就行了。
　　而我们家恰好相反，儿子净身出户，女儿继承了父母的房产，这种情况在柳林市几乎找不到第二家。
　　其实，我这个人对于那些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身外之物一向看得很淡，结婚十多年，我敢说，自己对婆家从来没抠门过。至于婆婆给没给钱买房子，我真的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二话。
　　可是婆婆却不那么想，她非要作茧自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总觉得亏欠了儿子媳妇，结婚时连个房子也没买。
　　所以，我们家有个风吹草动，她的疑心病就犯了。
　　咳，她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啊。
　　这不，杨杨今天哭着往她们家一去，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本来晚上小姑子从我家回去怕婆婆担心，没敢把我们俩吵架的事儿告诉她，就编了套瞎话骗婆婆，婆婆当时还真信了。可是，人上了岁数都犯这个毛病，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想东想西的，越想，越觉得大伙有事儿瞒着她；越想，她心里就越是放心不下。
　　第二天早晨，她爬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上我们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这一大早的，就来敲门，也不嫌我们家住的楼层高了。
　　敲门声惊醒了我，心想，一准是杨杨回来了，这丫头不是有钥匙么？
　　我躺着没动，昨晚失眠，大半夜没睡。
　　原以为挺累的，躺下就能睡着呢，可是，脑袋贴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对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让我没办法不去想它。
　　那些尘封的往事，还有和青山哥在一起时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如流星般划过心空。
　　想着想着，我又想起卓良和苟小翠在一起的画面，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就会从心底漫延到全身。
　　我忽然很后悔，要是我一直等着青山哥多好，也许，我们今天会生活的很幸福，至少，不会承受卓良带给我的屈辱和伤痛。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想了，这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感觉自己也就睡了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婆婆的敲门声，卓良看我不起来，没办法，只好自己起床把门打开。
　　婆婆一步跨进屋里，焦急地问：“雨欣呢？”
　　“还没起来呢。”卓良回答。
　　又冲着杨杨房间喊道：“快起来吧，咱妈来了。”
　　其实听到婆婆说话声我马上就起来了，卓良话音没落，我人已经到了客厅。
　　“妈，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吧？您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我一转身就要向厨房走去。
　　“别忙乎了，雨欣，我来就是叫你们俩过那边吃饭的。”
　　“不用了，妈，还是在这儿吃吧，卓思天天挺累的。”
　　“人多吃饭热闹，再说了，孩子们都在那边，快去吧。”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下来，准备到卧室换身衣服。
　　婆婆叫住我：“雨欣，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怎么看你好像挺累似的？”
　　一夜都没怎么睡，能舒服么，我心想。
　　“妈，她就是想事儿想多了，才脸色不好，顶着个黑眼圈的，没什么事儿。”卓良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分明就是当着婆婆的面公然向我挑衅。
　　“你这话啥意思，给我说清楚点。”
　　“字面上的意思，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说说，我想什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说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
　　婆婆一看这架势，立马紧张起来，十分自责地说：“都是妈不好，要是我有本事，一定在你们结婚时给你们买间房子。”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婆婆的联想能力。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
　　“雨欣，妈知道你嫁给卓良这些年委屈你了，一结婚就拉了不少饥荒，这些年光还债去了，妈对不起你啊！”
　　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第029章　　实话实说

　　卓良是个孝子，从小就对母亲百依百顺，长大后更是言听计从，十分孝顺，只要知道母亲有什么心愿，他都会无条件达成。
　　想当年，填报高考志愿时，卓良的心愿是报J省一所知名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可是，妈妈刘启英希望儿子将来能从事教育工作，卓良为了讨母亲欢心，这才报了北师大的教育学专业。
　　毕业后，又按照母亲的要求，回到家乡柳林市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后来，因为表现突出，被组织发现，提拔到领导岗位，担任柳林小学校长。
　　卓良出轨的事儿我从来没和婆婆提起过，因为，我觉得既使说了，也改变不了卓良搞婚外情的事实，反而让婆婆为我们担心。
　　今天，看到婆婆在我面前哭的如此伤心，那些自责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我和卓良都为之动容。
　　我劝她，她不听；我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想还是算了，让卓良自己解释去吧，他才是引发我们家这场核大战的始作甬者，只有他开口道出实情，才能消除婆婆的误会。
　　我扶着婆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把纸巾递给她擦眼泪，然后默默地站在旁边，注视着事态发展。
　　卓良之前可能还寄希望于我，以为我肯定会帮他哄好他妈妈，现在看我冷眼旁观，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上前化解婆婆的误会：“妈，我都和您说了多少次了，我和雨欣从来没因为房子的事情怪过您，相反，我们一直都很感激您，您供我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还帮我们带大了杨杨。妈，在您儿子的眼里，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那你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儿，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听到婆婆追问吵架的原因，卓良立马就蔫了，汗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也实在是羞于开口。
　　“说呀！”婆婆看卓良不说话，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看来，想要打开婆婆的心结，不实话实说是不行了。
　　想到这儿，卓良也顾不上颜面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婆婆面前，眼里流出了悔恨、自责和愧疚的泪水：“妈，是我做错了事儿，我对不起您和雨欣。”
　　“那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婆婆问。
　　“妈，我已经知道错了。”
　　婆婆看他总是回避自己的问题，便把目光转向我：“雨欣，你说，卓良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别怕，说出来，妈给你做主。”
　　“妈！”此刻，我真想扑进婆婆怀中放声痛哭，把心里的委屈尽情地释放出来。
　　可是，我不能那样做。
　　自从公公去世后，婆婆一个人茹苦含辛将一双儿女扶养成人，看着他们结婚生女，儿女是她的骄傲，是她在任何艰苦环境下都能想方设法生活下去的理由，我怎么能将老公偷欢的真相告诉如同亲生母亲般善良的婆婆，让她为儿子的不道德行为蒙羞？
　　何况，还是这样一位处事通情达理、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开明婆婆！她这大半生都在为别人着想，唯恐给别人和自己的孩子添麻烦。
　　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可我跟卓良的妈妈却相处得情同母女。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结婚这十多年来，却给了我母亲般的关爱。
　　我怀孕、坐月子都是婆婆照顾的，想吃什么，婆婆就给我做什么。
　　产假过后，为了让我安心工作，她主动提出替我带孩子。
　　有时，我跟卓良闹点小矛盾，婆婆一直都是教训自己的儿子，从来不责备我半句，我很庆幸，有一个疼爱我的好婆婆。
　　此刻，婆婆看见在我眼里打转的泪水，又转身去问卓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决饶不了你。”
　　卓良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了，只好低着头小声说：“我们单位有一女的，想利用我升职，就勾引我，我”
　　别看说的声不大，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完整，婆婆可一下子全明白了。
　　她当时表现的异常震惊，用手指着儿子：“你，你怎么能、能、能．．．．．”
　　我猜想，她大概是想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但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沙发上。
　　卓良大惊失色，上前叫道：“妈，妈，您怎么啦？您可别吓我们啊！”
　　“你快点把咱妈的头垫高一点，脚拿到沙发上来，别乱动，我打120叫救护车。”我对手足无措的卓良吩咐道。
　　好在我们家位于市中心，距离医院步行也就十多分种的路程，所以，刚撂下电话没多一会儿，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对我们说：“是轻度脑溢血，从目前检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