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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规则:美国通向永久战争之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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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美国政坛风云变幻,驴象之争此起彼伏,但是其军事政策的根本性设想始终没有改变:要维护美国的安全就必须保持美国(且只有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永久性驻军,必须时刻准备对遥远地区发起军事行动、对任何地方进行干预。无论是奥巴马,还是小布什,都毫无疑问地坚持这一信念。
巴塞维奇在他生动而深刻的分析中呈现了上述共识的起源。他在书中揭示了一系列美国人的预想、偏见和习惯,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美国的军事力量信仰,尤其是军事力量能够满足其欲望——廉价的原油、贷款和消费品——的信仰。他同时指出美国的军国主义已经成为不可承受的、与日俱增的危险。
作者认为,以上原则形塑了美国的全球政策,当今美国的全球力量变得摇摇欲坠,现在就是改变这些原则的时刻。用一种新的共识来取代这种“华盛顿共识”对美国的未来至关重要,也是美国免于灾难的关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安德鲁…J…巴塞维奇(AndrewJ。Bacevich),波士顿大学历史学和国际关系学教授,美国陆军退役上校。他曾经出版过《新美国军国主义》等著作。他的文章曾发表于《外交》、《大西洋月刊》、《国家》、《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和《华尔街日报》。他是兰南奖获得者、对外关系委员会成员。
目录(1)
目录
序言一个迟钝的学生
直到中年我自己的教育才刚刚开始。我可以准确地说出它开始的具体日子。我的教育开始于柏林一个冬天的夜晚,就在勃兰登堡门(BrandenburgGate),柏林墙倒塌之后不久。
第一章半个战争的降临
在竞选总统的那个晚上,奥巴马在芝加哥的格兰特公园向聚集在那里的群众发表演说。他号召他的民众“把他们的手放在历史的弧线上,朝着更美好的未来拉动它”。历史有一个清晰的方向,他呼吁美国人民来决定它的轨道,这是他的听众几乎理所当然接受的提议。美国人民已经习惯他们的领导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第二章灵活与控制的错觉
1960年11月8日,在当选总统的24个小时之内,肯尼迪就宣布了他保留杜勒斯继续担任中情局长的意图。当新总统在1961年1月20日就职时,李梅不再指挥战略空军司令部,而是当上了空军副参谋长,在空军属第二号人物。此后不久,随着时任参谋长退休,肯尼迪宣布李梅接替他的职位。
第三章恢复了元气的信条
有一段时间,越南战争使华盛顿规则一度陷入信任危机。对美国信条和神圣三位一体的坚持——由肯尼迪、约翰逊及他们的顾问对其作出解释——带来了彻头彻尾的灾难。华盛顿自己似乎接近于鼓励就基本国家安全战略问题进行一场严肃的辩论。而异端只享受了短暂的畅快。
目录(2)
第四章重建三位一体
到20世纪80年代,有迹象表明美国的干涉倾向已经得到了强有力的恢复,华盛顿规则的捍卫者同样享受着他们获得的成功:重新锻造了全球力量投射的工具,击溃了减少美国全球存在的呼吁。到这个世纪末,整个的神圣三位一体得到回复,变得更强大,更完善。
第五章反暴——虚假的幻象
小布什总统连续发动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战争,希望每一个都能迅速果断地结束。但是,在每一个战场——伊拉克引起了狮子的注意——战争都在拖延,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血腥,挥霍了大量的鲜血和财富。全球反恐战争变成了五角大楼所说的“长战争”(LongWar),一场不是用目的、敌人或者地点定义的战争,而是用期限定义的不确定的战争。对美军士兵而言,战争——不是冷战,而是卷入实际的战争行动——正在成为一种新的常态。。hushui
第六章耕耘我们自己的花园
美国人今天必须面对一个比例失调的矛盾。华盛顿承诺要带来繁荣与和平,而它却正在将美国推向破产和持久战争的深渊。在地平线那头,波澜壮阔的海难正等待上演。承认我们面临的危险就是学习的途径——甚至也许是一个改变方向的机会。有意无视这种危险就是在合谋毁灭大多数美国人民所认可和珍视的东西。我们也必须进行选择。
序言(1)
序言
一个迟钝的学生
对于那些只从远处了解柏林的美国人而言,这座城市最初是作为一种象征出现的。任意选择一个日期——1933年、1942年、1948年、1961年、1989年——柏林成为一个权力、堕落、悲剧、挑衅、忍耐或者辩解的有启发意义的符号。对那些倾向于把历史看作是一系列寓言的人们而言,柏林的现代历史是鲜活而丰富的。那些寓言中最了不起的一个来自从1933到1945年间的事件,一个史诗般的故事——邪恶势力统治,坚持不懈的抵抗,英勇地推翻政权。第二个故事,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的那段非常时期,和平的希望化为泡影,敌意重重但也化险为夷。接下来的交锋——用约翰…肯尼迪那让人难忘的话说就是“长期的冷战热斗”(longtwilightstruggle)——成为第三个寓言的核心,主旋律就是在潜在的危险面前不屈不挠。最后,是1989年振奋人心的事件:自由最终取得胜利,不仅是在柏林,而且是在整个东欧。σ米σ花σ在σ线σ书σ库σ ;http://book。mihua。net
我在勃兰登堡门真正要找的是什么呢?或许是为证实上面那些寓言,既然我已经把它们当成事实来接受。不管我的期待是什么,实际映入我眼帘的是三五成群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们并不是德国人。还有老鹰徽章、奖章、帽子、制服及其他伟大红军的手工艺品。全都是破烂儿,做工粗糙,质量低劣。我用一把德国马克买了一个装饰有苏联装甲军团标志的手表。没过几天,它就不走了。
小贩们挤在那些疤痕累累的柱子中间。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是已经完成使命等待安置的俄罗斯士兵。他们构成了一种颠覆性的存在。他们是一个故事拖长的尾巴,本来在柏林墙倒塌那一刻就该干净利落地结束的。在我们急匆匆找寻温暖和食物的时候,这种不和谐的邂逅惊住了我,我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作为一个职业军人,我在前二十年所获得的事实——尤其是关于冷战和美国外交政策的事实——也许并不是完全真实的。
序言(2)
就我的性格和教养而言,我一直是遵从正统的。在习惯了服从权威的生活中,服从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在传统的观念中我寻找自信。而现在,我开始怀疑——尽管不太确定——正统思想也许是一个骗局。我开始认为真理从来不那么简单,任何自上而下讲述的事实——无论是总统、首相还是大主教——从本质上就值得怀疑。我开始发现,权力人物总在符合他们利益的范围内揭示事实。即使这样,他们所证明的事实仍被包裹在几乎看不见的伪装、诡计和欺诈的丝线中。权力的行使必然包含着权力操纵,并与坦诚相对立。
我明白这些道理时,实在是太晚了。“没有什么比教育更让人惊讶的事情了,”历史学家亨利…亚当斯(HenryAdams)曾经这样写道,“死气沉沉的事实构筑起愚昧的大厦。”在那个时刻之前,我所得到的常常是由一些经过编辑的事实堆积起来的令人困惑的教育。而就在柏林,在勃兰登堡门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太天真了。因此,在41岁的时候,我开始以一种并不完善的完全偶然的方式获得一种真正的教育。■米■花■在■线■书■库■ ;http://bOOk。mIhua。Net
20年后的今天,我取得了些微的进步。这本书就是要告诉大家我迄今为止所学到的东西。
1990年10月,我隐约感觉到我先前的教育中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10月3号,共产主义的东德——以前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不复存在,德国统一已经成为法定事实。就在那一周,我陪同一个美国军官小组来到先前东德的城市耶拿(Jena)。我们的目的是进行自我教育——研究著名的耶拿-奥尔斯塔特(Jena…Auerstadt)战役,在这一战役中拿破仑和他的将领们英勇地打败了布伦瑞克(Brunswick)公爵指挥的普鲁士军队。[1806年这场战役的结果激励当时在耶拿居住的哲学家黑格尔宣布“历史的终结”近在眼前。冷战结束之后,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Fukuyama)也得出了一个同样让人兴高采烈的判断。]
这次旅行我确实了解了有关那场战役结果的很多知识,尽管主要是没有什么真正教育价值的呆板的事实。我们还在无意中了解了被美国人习惯称作铁幕那边的生活现实,也就是美国军方所称的“遗迹”。从这个角度讲,这次旅行证明就是一种揭示性的。对我而言,其教育内容不敢恭维。
序言(3)
汽车一穿过旧时的德国内部边界,我们就产生了时间倒错。因为有美国军队驻守的从巴伐利亚州(Bavaria)到黑塞州(Hesse)的西德的每一个地方,几十年来呈现的就是主题公园的景象——一个巨大的迪斯尼公园,里面遍布着古雅素朴的村庄,美不胜收的景致,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应有尽有且鲜美可口的食品,甘甜的啤酒,温婉的女人。而现在,我们发现眼前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德国。尽管西德通常被描述为苏联帝国最发达最成功的组成部分,但她仍然更像是一个不发达的世界。
道路——即使是主要的公路——狭窄且坑坑洼洼。通行没什么问题。除了偶尔有几辆性能不良的特拉本特(Trabant)和沃特伯格(Wartburg)——东德倾向于复古主义的汽车——以及几辆气喘吁吁的卡车之外,道路上没什么车辆。我们经过的那些村庄十分荒凉,村边上是一些小的农场。我们停靠在路边的一个小站上吃午饭。主人高兴地接过我们的德国马克,递给我们一些几乎不能吃的香肠。尽管标志牌提醒我们正停留在一个讲德语的土地上,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还没有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恢复的满目疮痍的国家。_米_花_在_线_书_库_ ;http://。。
到耶拿后,我们住进了施瓦泽酒吧旅馆(SchwarzerBar),据以前到过这里的人介绍,这是城里最好的旅馆。事实证明,它就是一个破败的廉价旅社。作为在场的高级军官,我有特权享有一个有抽水马桶的房间。而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幸运。
序言(4)
耶拿是一个中等大学城,其主要的学院建筑与我们的旅馆是迥然不同的。建在花岗岩底座上的马克思的巨幅半身像矗立在校园边上,实在是脏得太应该洗洗了。家庭取暖使用的烟煤冒出的黑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无法呼吸,到处都盖着一层烟灰。在我所知道的德国城市,色彩是亮丽的——住宅和公寓的砖墙都涂着淡绿色、浅橙色和嫩黄色。而这里到处是土黄和灰色。
那个晚上我们出去找晚餐。我们附近几乎没有餐馆,而且一点儿也没有诱惑力。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死气沉沉的餐馆,里面没有新鲜的蔬菜,香肠也难吃得很。当地的啤酒还是供应充足的,这成了我们唯一的安慰。
第二天早上,在去战场的路上,我们注意到一支军队,他们大多在行进的卡车上,从他们的外表和那50年代的装饰看,显然是苏联人的军队。让人吃惊的是,我们发现在离拿破仑战胜普鲁士人的战场不远的地方,苏联人曾建立了一个小的训练基地。尽管我们有命令不准接触任何俄罗斯人,但这支正在行进的装甲部队还是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这是比波拿巴和布伦瑞克更为真切的东西:我们谈论很多却了解很少的“对方”就在眼前。透过双筒望远镜,我们看到了一队俄罗斯人的装甲车——在北约叫BMP战车——正在移动,似乎是在对驾驶员进行训练。突然,其中一辆开始喷烟,没多久,它又着起火来。
这就是教育,尽管当时对它的意义我认识得还不是很清楚。
序言(5)
对耶拿和柏林的访问让我领略了完全迥异于我先前所了解的现实。完全地始料不及,完全地超出想象,破坏性的力量开始侵蚀我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我的世界观开始变形。这种世界观来自这样一个信念:美国的力量证明了一种领导全球的义务,表明且证实了这个国家对其立国理想的坚持不懈的追求。美国的力量、政策和目标被完美地打在一个协调一致的包裹里,每一个要素都从其他要素中吸取力量,也给其他要素以力量,这是我所认为的天经地义的事情。我长大成人以后,强烈的干涉主义倾向成为美国政策的一个特征,并没有——至少对我而言——与美国的和平渴望发生任何冲突。相反,一种在遥远的地方牺牲生命和金钱的意愿证明了那些理想的严肃性。在同一个时期,美国建立了一个超过3**1万枚核武器的武器库,其中的一部分就被投放到了我所服役的部队,然而这并不与我们的生命和自由权神圣不可侵犯的信念相矛盾。相反,对生命和自由的威胁迫使美国建立这样一个武器库并时刻准备派上用场。г米г花г在г线г书г库г ;book。mihua。net
我并没有天真到认为美国的记录始终没有瑕疵。但是我让自己相信任何错误或者失误的初衷都是良好的。而且,情况不允许我们作出真正的选择。无论是在东南亚还是在西欧,无论是在波斯湾还是在西半球,美国只是做了需要它做的事情。美国别无选择。任何弱化美国权力的想法都将使其放弃全球的领导权,因此将使安全、繁荣和自由处于危险的境地,不仅是我们,也包括我们的朋友和同盟。
选择似乎已经足够清楚了。一方面是目前的状况:界定美国全球主义的,并由国家安全机器——我是这架机器中的一个小齿轮——执行的义务、风俗和习惯。另一方面是绥靖、孤立主义和灾难的前景。唯一负责任的路线就是从杜鲁门以来每一位总统都坚持的方向。
对我来说,冷战在支持这种世界观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我的年龄、成长环境及职业背景而言,不可能有另外的情况。尽管美国和苏联之间的激烈竞争也有令人忧心忡忡的时刻——我记得古巴导弹危机的时候,我父亲在地下室里储存了很多的水和罐头——但主要还是为了澄清问题而不是威吓。冷战是一个构建当代历史并使之具有意义的框架。它提供了一个选手阵容和一个积分卡。比如,世界上存在着坏的德国人和好的德国人,他们的德国人和我们的德国人,极权主义的德国人和像我们美国人一样酷爱自由的德国人,这个观点成为了我的信条。将冷战看作是善与恶的交锋,很多问题也就有了答案,而将其他因素推到边缘,更使一些因素全无干系。
序言(6)
60年代越南战争期间,我那一代的很多人开始拒绝把冷战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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