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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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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卢涛、小庞同火车上结识的旅伴一起在江口市倒乘长途汽车,傍晚到达大漠边缘的大林镇。
  “你们住宿官家(公家)报销不?”在一家名字很大,建筑只二层楼的——北大西洋宾馆前,那个自称是卞二懵的人吞吞吐吐地说,“我是猪八戒啃猪爪,自食骨肉。”
  卢涛从他的话里听出卞二懵想占点儿便宜,正中他们下怀。火车上卞二懵说了一些张金彪的情况,很有价值,可说着说着,他忽然就打住。再三追问,他借口隔墙有耳不说。嚯!明白啦,他下了一钩,钓的是……
  “你们是不是还想听我讲张金彪?今晚岂不是正好,大长的夜呦!”卞二懵诡秘一笑。
  “卞师傅,您不嫌我们……”卢涛说到此锛住(卡壳)。
  小庞赶忙救急,说:“我打呼噜,还磨牙。”
  “对,磨牙,呼噜!”卢涛顺着他的话茬儿说。
  “我也打呼噜,不磨牙。我们原先的大队赤脚医生说,睡觉磨牙是肚子里有蛔虫。”卞二懵倒像宽宏大量似地说,“不碍事,我能将就。”
  “这下不用睡觉啦,打更吧。”小庞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卞师傅,我们正好住三人间,宿费我们结了。”卢涛给发愣的小庞使眼色,意思是拉住卞二懵别让他跑喽。
  “走吧,卞师傅。”小庞明白了卢涛的暗示。
  “好好好。哎,你们还是叫我卞二懵,听着习惯,顺耳。”进三人住的房间后,卞二懵选了靠窗户的床位,放下当背包用的塑料编织袋,说。
  

第十三章 蹉跎岁月(9)
“您那么大年纪,叫……太不尊重您。”卢涛说出不愿意称他绰号的理由。
  “在卞家窝棚,你要是打听卞志林,没几个人知道,要是问卞二懵,嗨,全知道。”卞二懵说完憨憨地一笑。
  镇上的小酒馆,白肉炖血肠,和高粱小烧酒打开卞二懵的话匣子:“老臭子的爹是大队革委会主任。”滋!他喝口酒,继续说,“咱卞家窝棚四邻不靠,孤凋凋在狼洞坨子里。喔,我在火车上对你们说了,当年我二大爷带一杆子人马,相中这地方趴风。你俩知道啥是趴风?胡子(土匪)黑话,躲避官府的追杀藏起来。”一段血肠头煮得不十分烂乎,他嚼的津津有味,话全给封住了。
  “讲呵。”小庞催道。
  “我讲到哪儿啦?”卞二懵囫囵吞枣地咽下那段血肠头,忘记讲到哪里,问。
  “胡子趴风。”小庞提醒道。
  “我是说我二大爷的眼光,看准这儿背静。以后就是八一五光复,伪满洲国倒台子……大队部设在卞家窝棚,离公社二十多里地,十天半月公社兔子大的人也不来一个,老臭子的爹成了土皇上。”
  三十年前的一个故事这样展开的——
  晚秋的风从纸糊的窗户的破洞吹进来,铁硬铁硬。没安电的卞家窝棚的夜晚,大部分人为省煤油而不点灯,摸黑坐着,除非需要,女人做些针线活儿什么的,点盏油灯。
  村东头的集体户五间大瓦房里,只一个堵得严严实实的窗口透出丝缕的灯光。点灯的人不是用灯,而是为仗胆。
  此时,卞家窝棚集体户住着的最后一个知青——谭韶芬。大家都回城了,一起来的六个女青年都走啦。一个秘密是最要好的女友临走时告诉她的:和张主任睡觉,他就给你招工回城表,就给你盖戳。她一想张主任总沾着食物的大板牙,用大拇指甲去挖,然后放在鼻子底下去闻的情景就恶心。宁可老死在卞家窝棚,也不和他上炕(床)。
  夜里的风似乎加大了,窗户帘飘起的一刹那间,油灯忽然被吹灭。光明就这样被赶走,她没再点灯,伸手摸索,那把防身用的四齿儿铁叉子戳在头顶。
  秋夜虽然不很长,但也不是黑天钻进被窝就睡。回忆点儿什么?白天柳树林子里的惊魂一幕,油灯被风吹灭起,便出现在脑海里。
  去北坨子割柳树条子是张主任的特别派遣,她带上把镰刀和苘麻绳独自一人去了。秋高气爽,林子里静悄悄的,她听见刀割柳树条子发出的喀嚓声。临近中午,有一只黄羽毛的小鸟来与她作伴,始终围她左右飞飞落落的。
  “你的家在哪里?南方?咋不回家?”她擦去汗水问枝桠间的小鸟。
  亮晶晶的一双小眼睛看着她,叽叽地叫,像似要向她叙说什么。秋风吹动它的羽毛,畏寒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怜悯羸弱的小生灵的同时,她也可怜起自己。
  那双粗糙而有力大手从后面搂住她的时候,泪水正如雨下。她瞬间的愣怔过后,奋力进行反抗,她被摔倒地上。一双手急迫地向她高高耸起处侵略,沾着绿色菜叶的牙齿呲向她,像条发怒的狼。吻她的被他撕开包装的地方,确切说是啃是咬。她在捍卫神圣阻挡侵犯,并紧两腿,身子拼命扭动,使他解她裤带很不顺利,这就离实质性的内容还有相当远的距离,能否逃脱魔掌,也在这段距离间。呼救是徒劳的,荒山野岭,谁会听得着,即使有人碰巧撞见,作为卞家窝棚的土皇帝,身下压着女人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幅画面见到的人多了,只是没人为之“感冒”,连被压在身下遭蹂躏的女人都没有身子受屈辱的感觉和现出哀怨的神情,旁观者见到那场面如同某种动物在做爱,更有甚至心驰神往那生动的画面。
  拯救自己只能靠自己,她不自认倒霉,蛮横的霸占使她产生了一种反抗心理,且强烈无比。那把镰刀就是在最后一道抵御的防线潰陷——腰带被扯断——关口,她摸到了它,愤怒归愤怒,杀人的勇气她还没有。只要她向上挥下刀,恐怕他的脑袋西瓜般的开瓢。她最终没这样做,还是给他一次逃生的机会。于是先给他一警告:“你不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我就砍啦!”
  

第十三章 蹉跎岁月(10)
“别、别……”张主任涌向某部位的血,迅速回流,欲望之花顿然枯萎。
  雪亮的锋刃震慑住了他,拎着裤子跑了很远,认为她追不上来安全了,才回过头。恨恨地说:“我就不信你不想回城,你不来求我!”
  她像遭鹞鹰袭击而逃生的兔子舔舐血淋淋的伤口,乳峰间那道浅沟流着血,是指甲抓破的,还是牙咬的不清楚,针扎火燎般地疼痛……
  小酒馆里的话题拔丝般地抻到北大西洋宾馆,继续抻下去,看来卞二懵对张金彪父子及谭韶芬太了解了。
  “卞家窝棚的有模儿样(姿色)的娘们儿(女人),没人能逃过张主任,只要他看上眼的。”卞二懵说。
  显然他夸大了事实,但也可以说明一种程度。
   。。

第十四章 阴谋梦一般漂浮(1)
缜密部署追踪R2致疯药物——
  奇情故事如花在耳边开放——
  仇恨种子在别的地方生长——
  一
  到底拘捕不拘捕启蒙星网吧投毒案的重要嫌疑人三孩子,什时候动手,“8·18”大案指挥部两位指挥员袁成罡、冯国强坐下来进行研究。
  “我通知凤鸣十点钟到。”冯国强看看表,还有二十二分钟十点。他说,“三孩子牵涉多个案子,枪案、投毒、贩卖精神类药物,还嫖娼、强暴养女,真是十恶不赦的人。”
  “因此我们有必要给他的恶行排排队,以什么罪名逮他。”袁成罡的意思并非拘捕三孩子的证据不充分,而是他正干着某种犯罪勾当,暂缓逮他。
  袁成罡前天从省城回来,他去了地矿医院。
  卫光男在这家行业办的小医院的特别病房里——三楼的靠走廊尽头的一间病室,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看守,对外言称一重大的案犯,因病在此治疗。
  地矿医院现已改为专股骨头坏死的医院,外界的人认为该罪犯患了股骨头坏死病,而且很重,因而从来没有见那罪犯走出病房。
  事实上,卫光男的活动限定在近三十平方米的宽敞病室内,这完全是因为不能让外部知道他的行踪,尤其是他病的治疗进展情况。挨卫光男还有一个房间,被经理用药药傻的金属回收公司汤会计在那里。她整日呆呆地望着某一处,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像尊木雕。穿着打扮并不像呆傻的人,漂亮的毛长裙,戴着副金耳坠。看起来她喜欢打扮的那根神经还没废,除此以外,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是冷是热,是甜是苦全然不晓得。
  这些症状与卫光男相同,或者说惊人的相似。
  “他们同服R2,但是由于性别、体质的差异,卫光男相对要轻一些,汤会计就重些。”治疗组的专家对袁成罡说,“经过一段治疗,卫光男有好转的迹象,而汤会计没有效果,却在加重。”
  “最终他……”袁成罡更关注卫光男的治疗,道理很简单,卫光男恢复常态,他既能说明受害的真相,又可能讲出他姐姐的一些情况。
  “还很难说结果。由于我们尚不清楚药的全部成分,到底是什么药呢?除非查到药源。”
  药源——R2的制造地,省厅已锁定蓝河。汤会计在此治疗,目的就是弄清到底是不是同一种药。企望从两位患者的只言片语或谵语中发现R2药物的蛛丝马迹。
  “成罡,回蓝河你们部署查R2制造的线索,尽快找到犯罪分子。不然该药大量流入社会,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让它发生!”马厅长指示道。
  “凤鸣在调查投毒案时意外地发现三孩子私藏枪支,有人目睹他卖过价格昂贵的药。”冯国强说,“那个取药的人正是来自省城。”
  “时间?”
  “半年前。”冯国强说,“为我们提供情况的人,亲耳听见三孩子对朱大赖子说来取药的人在火车站等着返回。”
  时间,和自杀的金属回收公司经理办公桌里发现两张到蓝河的火车票相符,难道是巧合吗?
  袁成罡说:“这样一来,朱大赖子的康健药材公司又牵涉制造R2药物。”
  “肯定与他们有关。”
  “康健药材公司只搞药材的购销,不具备条件研制此类药物的能力。省厅专家组认为,搞出这样国内尚属罕见的精神药物,至少具备两大条件,即研制该药的高科技人才和生产所需的制药设备。”袁成罡说,“康健药材公司并不具备这两个条件。”
  冯国强思考过此问题,康健药材公司的人员构成,大部分是搞销售的,只几个懂中草药材的技术人员,也仅仅限于中草药材的质量检查,和短期储存管理。没能力研制这种科技含量很高的精神药物。再说该公司也没有下属制药企业,谈不上有生产能力。
  “当然不排除外协研制生产。”冯国强说,“该药受犯罪分子的欢迎有市场,又有高额利润,朱大赖子完全有可能投资做这件事,譬如出资寻找合伙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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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阴谋梦一般漂浮(2)
“我们可不可以这样假设,朱大赖子并不是研制和生产者,他只是个销售者,那么,蓝河应该有一个比康健药材公司更具备研制生产条件的药厂。”袁成罡分析道。
  “实实在在的存在,”冯国强站起身,他精神振奋不由自主地离开椅子,踱来踱去。他欣慰地说:“我们一开始就没选错目标。”
  “狐狸露出了尾巴。”袁成罡说,“我们的‘追鮟’行动到了渐渐收网的阶段,尽快逼出‘鮟鱇’来。”
  这时,胡凤鸣敲门。
  浓浓的烟味,已说明他们谈话很久了。
  “凤鸣,你谈谈吧。”冯国强说。
  “两位领导决没决定拘捕三孩子?”胡凤鸣问。
  “没最后敲定,听听你的意见。”袁成罡说。
  “立即逮他。”胡凤鸣讲他的理由,“经郑军指认,三孩子是启蒙星网吧毒死小学生刘大桐的凶手。据知情人叶箐讲,她亲眼见他藏匿一枝手枪,他还卖什么药给他人。逮他,通过他至少可深挖两条线索,一是盗枪案,二是投毒案。”
  冯国强问:“你认为三孩子投毒的动机是?”
  “与枪案有关。”胡凤鸣说,“种种迹象表明,是盗枪者策划制造这次投毒案。
  “策划者的目的呢?”
  “他们闻到我们重查盗枪案的风声,心虚得很,因当年他们阴谋逼死枪案的知情人赵泽明,惟恐他临自杀前留下对他们不利的什么证据,而且怀疑在###王锦萍手里,毒杀的目标应是她们母子,阴差阳错,将小学生刘大桐毒死,成了被错杀者。”胡凤鸣接过冯国强扔过的香烟,点着后吸一口,继续说,“三孩子是盗枪案的参与者无疑,从叶箐所描述见到的他藏匿的手枪型号分析,可能就是我们丢失的枪支。如果本假设成立,他占有一枝,那两枝枪呢?是不是还在朱大赖子手里?它出现在谭市长命案中,使用它的又是什么人?”
  冯国强启发式地发问:“你怎么确定三孩子不是枪杀谭市长的凶手?又根据什么排除使用的不是三孩子藏匿的枪呢?”
  “现在虽然不能确定杀害谭市长使用的枪支不是三孩子的,但是,我们知道杀手作案后,没走有值班员的楼门,而是从窗口逃走。叶箐讲,三孩子左腿膝盖骨打猎时枪走火时被击碎,活动受到限制,不可能越下二层高的楼。”胡凤鸣说,“我在王锦萍家调查得知,赵泽明生前常与一个叫‘老哥’的人联系,一直到他自杀前几小时,他们还通话,王锦萍提供了那个电话号码。是一个叫许伟的人持机……查没有这个人。后来我问‘鲣鸟’,找到了那个‘老哥’。”
  “噢!是什么人?”袁成罡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消息。
  胡凤鸣说:“世纪实业集团财务部主任万达。”
  冯国强同袁成罡对望一下,会心地笑了。这是胡凤鸣所见到的自“8·18”大案指挥部成立以来,头次见到两位总指挥笑得如此开心。
  ……最后指挥部做出两项决定:暂不拘捕三孩子,姚勇第三组工作进展中,尚需要他。为防止出现意外变故,令姚勇负责严密监控三孩子,待第三组工作不需要他时立即逮捕他;胡凤鸣集中精力秘查万达。
  二
  “任医生找我?”郁冬冬做完清扫工作向住院处A区的后院那趟北京式平房走去,路上她寻思任医生找自己干什么,猜了猜,没一个满意的答案。
  到精神病院当勤杂工才知道任医生有两个办公室,门诊大楼二楼有一个,住院处A区的后院还有一个,任医生叫她去的就是后者。去后院要经过工勤人员的办公室,每天做完活计,到那儿洗洗,换上衣服便可下班了。
  田班长肥沃的身躯占据大半个窗口,她正透过几净的窗玻璃向外望,具体说就是看她。从今早一来上班,她便发觉田班长的目光有些异样,是什么一时很难说清楚。
  “她在我的身上寻觅什么?”郁冬冬穿山越岭般地穿过窥视者的目光,大脑闪现一幅图景:几只长腿白色鸟在河岸的淤泥里搜寻什么。“难道她对我起了疑心?”
  

第十四章 阴谋梦一般漂浮(3)
“你呕吐了?”一进门任医生劈头便问。
  “没,没有啊。”郁冬冬觉得他的问话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脸色不好。”任医生说。
  “刚才走的急了……心动过速。”她编造理由。
  “你说反啦,脸色苍白仍是心动过缓。”任医生眼光注视她,追加一句:“假如是这样的话。”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任医生神情严肃得骇人,一改往日的无端地笑。
  “怎么?”
  “明知故问。”任医生呛她一句,将一把剪刀扔在她的面前。“张冰冰她差点儿自杀。”
  “自杀?”郁冬冬大吃一惊。
  “我晚到一步,你们想知道的秘密就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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