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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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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我嘎嘎狂笑后,我却每每做贼心虚一样自寻烦恼地猜测是不是每个笑话都有所指,越想越难以自拔。
许姝京的短信让我清醒起来,我想起下午3点的会,难道这个会和“重大人事变动”有关吗?
正想着,行政秘书敲门进来:“代总,老板中午1点从杭州飞到北京,您要去接一下吗?”
“这个应该让郑总定。”我习惯性地答道,秘书一楞,我猛然知道自己说了一句错话,“啊,知道了,安排一个12点一刻的车,我去接。”
在首都机场的到达大厅顺利地接到了大老板,当然还有小甜甜,虽然这时候已经不再小鸟依人,反而有些盛气凌人。也难怪,能成功地从“二奶”扶正作为一个小女子确实已够她自豪一辈子、笑傲脂粉的。
大老板刚和小甜甜从欧洲欢度春节回来,老板的脸色有些萎靡,而小甜甜是容光焕发。
坐上车后,大老板闭目养神,小甜甜也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想着什么。
《对手》二(2)
很快就到了昆仑饭店,我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给老板打开车门,老板艰难地从奔驰宽大的坐椅上挪出来,“小代你跟我上去一下,我有话说。”
“您不先吃点什么吗?”我问道。
“呆会儿让前台送点到房间就行了。”老板迈步往饭店里面走。
到了预定好的总统套房,小甜甜进了里间把门关上,老板指指沙发:“小代你坐。”
我恭敬坐下静听指示。
老板看着我,脸上浮着一种浅浅的笑:“小代你今年多大了?”
我心里不由的一笑,我想起徐美珠在上海的茶室里和我的对话,“毕竟曾经多年的夫妻,语言风格如此类似。”
“哦,我今年32了。”
“哦,多好的年龄。我32岁的时候刚刚有了自己的第一间工厂。”老板叹道,“而你现在已经是副总裁了。”
我心里一动,什么意思?不过我倒也不慌,他叫我上来最坏的结果无外乎让我卷铺盖走人。
我于是谦恭地笑笑:“我哪能跟您比,我能有现在是您的栽培。”
老板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虚伪,你和郑天时我是一直看好的。”顿一顿他接着说:“可惜郑天时他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拦着他的美好前途。”
我故作一惊:“郑总他走了吗?”
老板看我一眼,咧嘴一乐:“小代啊,没想到你还挺会装傻啊。”
我也觉得自己很虚伪,于是低头不语。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老板又习惯性地摆摆手,“让你上来是先跟你打个招呼,董事会决定先让你代理公司的执行总裁。你没什么意见吧?”
我陡然一惊!我抬起头看着老板,心里急速地开始旋转,这是怎么一回事?
“奇怪是吗?公司的董事们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郑天时背弃我而去,我为什么要提拔一个郑天时的亲信?”老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老板,这确实是个问题。请您再斟酌。再说我刚来公司半年多,只不过刚刚熟悉工作,恐怕担当不起如此重任。”我站起身。
“坐下坐下,”老板往下压压手,“这个事我已经决定了,郑天时虽然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但他确实是个人才,他给我推荐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我只是没想到他极力推荐你当副总裁其实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哎,郑天时,人精啊。”
我还想说什么,老板再一摆手,“你要没别的意见就不用再说了。下午到公司我宣布一下,你也不要认为自己就是总裁了,我说了是‘代理总裁’,工资待遇还是按副总裁来。好了,有点饿了,你叫点饭上来吧。”
走出昆仑饭店的时候,我觉得这世界有点荒唐:郑天时的离去居然造就了我的升迁,我以为我将走上荆棘之路却被人突然捧上了地毯。按照世俗的眼光我现在的状态就叫“成功”,我才32岁,就已经是一个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年薪在不久就将达到百万元,随之而来的就是拥有名车、豪宅,甚至利用公司的广告投入可以越来越多地争取到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而且新闻界也将蜂拥而来,把我描写成一个成功的经理人才,成为无数创业者的偶像,更有可能,各种协会、组织,甚至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将自动找上门来。
风光吧,成功吧?
但只有我自己心里很明白:这些都是扯淡!
但是,坐进车里往公司赶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不可原谅地高兴起来。其时我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我的嘴角微微翘起,我的眼睛往下弯,我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扣着奔驰车桃木的门靠手——一切迹象都在表明:我很高兴,甚至,很得意。
到了办公室,我坐下,用了一点儿时间定了定神,拿起电话拨通了许姝京的手机。
“怎么了?”许姝京说。
“情况的发展令人意外。”我说,“我被通知代理执行总裁。”
“……”许姝京沉默了一会,“郑天时今天来我们这儿上班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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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二(3)
我笑道:“迟早的事。他到那儿什么职务?”
“副总裁,主管企划和内衣生产那一块。”许姝京说,“掉过枪口和你竞争。”
我冷笑,“那就竞争吧,我又何惧!”
下午3点,老板宣布了对我的任命,我听到了掌声,看到了惊羡的眼光。同时老板还宣布,2004年公司的主营还是内衣,但必须坚持多元化发展之路,房地产和IT业以及传媒业都要在今年有所进展,“希望各位同仁同舟共济,共渡目前的难关。”
晚上我请老猫、大宝、蛐蛐他们几个吃饭,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祝贺之词。我从传媒中间出来,自然知道媒体对于我今后做事情的重要性,何况这哥几个也都已经在各自单位混到了大小不等的头目,也就是说有了一定的权。
席间谈到了汪有轩的事,大家都难免唏嘘,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大宝说新闻界现在被盯得很紧,华夏电视台的某著名晚会导演大腕案子很令人震惊啊。蛐蛐说坊间不是盛传光他家床铺底下就搜出几千万么。老猫叹道树大招风,任何时候都要夹紧尾巴做人呐。
又说到了纪小佳,大家话锋一转,变的调侃起来。
蛐蛐说:其实纪小佳倒不是靠汪有轩成名,想当年震惊新闻界的卧底传销报道那是声名远播。只是据说她一直婚姻不幸,前夫和她是大学同学在国防科工委从事尖端武器攻关,可惜在一次导弹试验中不幸以身殉职,后来遇到汪有轩又迟迟离不了婚,眼看着胜利在前了汪有轩又出事。
老猫也叹:这人在江湖上挺仗义的,人不俗,听说她资助了十几个小孩上学呢。
大宝感慨:一个好女人在新闻界是不好混的。
最后大家总结一句:红颜薄命。
大家散去后,我开车往家走,走到公主坟的时候,纪小佳来了个电话。
“恭喜啊代老师,高升了吧。”
我不由一笑:“你消息挺快啊。”
“我后天飞悉尼,您要方便,明天咱们聚聚?”
我想想,“好啊,晚上吧,地点呢,你定。”
电话那边停了停,说道:“那就昆仑吧。”
我一楞,又是昆仑!从新年开始我就无休止地和昆仑扯在了一起。如果按照迷信的说法,这该是有什么预兆吧。
回到家已经快11点,开门进去,妞儿已经在卧室睡着了。她的同屋小蓓正在读研究生的男朋友到北京和小蓓一起过年,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妞儿成人之美这段时间就住在了我这边。
我蹑手蹑脚洗漱完了到床上躺下,妞儿迷迷糊糊醒了一下,嘟囔一句:“你回来了?”翻身抱着我接着昏昏而睡。
我搂着她光滑的肩膀,却无法马上入眠。这一天发生的事让我恍如隔世,我都不知道是该停下来想想,还是借势投入到全新的角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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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三(1)
经过一番小变动后,泰丽公司很快又进入了正常。
我现在也逃离了“且介亭”,搬进了郑天时原来的办公室。妞儿得到我职务变动的消息后,并没有多大喜忧的表示,只是在我搬办公室的前一天自己跑到花鸟市场给我买了盆君子兰让我放了进去。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进入3月,往宽大的窗户望去,早晨的三环路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忙,我边给君子兰喷水,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些长安街边的高大建筑物的楼顶都挂上了红旗,每年一次的“两会”正在北京召开,这是例行的布置,不过倒也让人颇觉喜庆。
事实上我心情还是不错的,泰丽公司的销售在新年的前两个月势头不错,这虽然有春节因素的推动,更重要的是经过一番拼杀后,国内的内衣市场已经逐渐趋于稳定,虽然泰丽已经不再是一家独大,甚至被徐氏抢去了头把交椅,但泰丽还是牢牢占据了市场的一块份额,稳定的品牌消费群体也已经形成。
下午刚刚批复完关于恢复济南办事处的文件,很意外地接到了小甜甜的电话。
“小代,我是王笑,有点事想跟你谈一下,晚上七点我在建国饭店的咖啡厅等你。”
在建国饭店门口停车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进去还是不进去。用郑天时的话说,一般男人和小甜甜这种女人接触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被她彻底征服;二是你彻底征服她。
我不可能被小甜甜征服,一是我没有被征服的价值,说白了我不过是她们的一个“家奴”而已;二是我更没有必要去征服她,除非这时候突然间长安街跑来了一头驴恰巧这头驴准确地踢了我脑袋一脚。
但我心里还是没底,虽然我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有她自己办不了而一定要我去办的事在等着我。
最终我还是进去了,理智告诉我:她是老板娘,我是雇员,我没有不听招呼的道理。
咖啡厅有点大,我环顾找小甜甜,按照江湖经验我顺着很多男人的眼光指向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她。这是青皮传授的经验,他说:当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的时候,你只要顺着在场的多数男人的眼光找过去就可以了。
“王总,对不起啊,让您久等。”我欠腰在她面前坐下。
“何必那么客气。”小甜甜淡淡一笑,“喝点什么?”
“呃,咖啡吧。”我答道。小甜甜今天只化了个淡妆,但反而显得年轻和健康了一些,只不过听许姝京说其实淡妆最难画,无妆胜有妆的境界更是无多少人能达到。如此看来小甜甜的化妆功夫倒是见长。
“很忙吧,小代?”小甜甜亲切地把服务员上来的咖啡往我面前推了推。
每次从她嘴里叫我“小代”我总是无法忍受,其实我知道她还比我小一岁,如果我还在华新社,她还在娱乐圈里混的话,她除了甜腻腻地叫我“代大哥”、“代老师”外将别无选择。
“啊,事是多了点。”我保持着恭敬的微笑。
“老头最近总夸‘小代干得不错’,我听了也挺高兴的。”她依旧不动声色地玩着太极。
我真想跳起来大喊: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但我喝了一口咖啡后,却换了个想法:你瞎侃,我陪着就是,好歹也是一美女嘛。
“惭愧惭愧,我是赶鸭子上架,只能勉力而为罢了。”我谦虚地打着哈哈。
“小代你还没结婚吧?”得,明显地是拉近关系的套路。
“啊,还没呢,养不起啊。”我含笑道。
“咯咯咯咯……”小甜甜夸张地笑起来,“我可是听说你小代身边经常美女如云的!不想负责任的男人都找这个借口,你们男人啊都一个德行!”
我咽口唾沫,心里恨恨道:你知道个屁!
“啊,不是啊,我是没我们老板那么好的福气。”这话一出,我都觉得肉麻,甚至透露出一丝不该有的暧昧的味道。
“咯咯咯咯……”小甜甜又笑,丰满的胸部在紧身的羊绒短袖衫里如两只小兔在我面前乱窜,我赶紧把眼光放到别处,我不是怕她啊,我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渴望变成胡萝卜。
《对手》三(2)
“当过记者的嘴就是不一样。”她笑吟吟地说,呷了一口绿茶。
不跟她胡侃了,还是我自己问吧。我微笑着问道:“王总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小甜甜一笑:“没想到我们小代还是个急性子。”她靠在椅子背上,右手用修长的手指支撑着头,一颗粉色的钻戒在手指上眨着眼睛。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纪小佳手上的一颗钻戒。
那天在昆仑,我如约和纪小佳见面,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正翘着自己手指看上面一枚钻戒的忧伤的女人。
“哟,小纪你结婚了?”我惊讶地问道。
“不是,这是我前夫送给我的结婚戒指。”她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年了,这颗戒指是最便宜的,但是最真实的。”
我一时无言。女人的心理现在我已经越来越难判断,她们的喜,她们的悲,她们的怒,她们的愁,真实的背景是什么,永远是个谜,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连她们自己其实都不懂。
“代老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挺俗的?”她问。
“你是指你和汪有轩的事吗?”我说。
她点点头,“在别人看来,好像我喜欢汪有轩是图什么,但实际上我从来没有从他那里要求什么,我跟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人,他这个人有他可爱的一面。”
我赶紧点头:“老汪这个人其实是挺不错的。”
在接下来纪小佳的讲述中,我知道这个在新闻圈里混着的女人,在又抽烟又喝酒的背后的纯粹小女人的一些心境和遭遇。她的爱人的突然去世,她在失去爱人后的挣扎和痛苦,她在第一个单位工作的不如意,她遇到的种种对她心怀叵测的男人,她和汪有轩2001年五一节在青海草原的邂逅,等等。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您讲这么多,但在离开中国前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这样我就什么都不必带走了,除了这个戒指。”纪小佳突然泪光盈盈,我心里也一激灵,几乎产生了去拥抱住这个女人安慰她一下的冲动。
“呵,其实,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我是一副好耳朵。”我定定神,递给她一张纸巾,故作轻松地说。
纪小佳带泪一笑,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临走的时候,纪小佳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代老师,这是我收集的有关‘天阁’项目的一些材料,应会对您有用吧。”
完了她顿一顿,眼睛有些闪烁,咬了一下牙说:“跟您说实话吧,其实这个工程我几年前就开始关注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的背后涉及到很多官员的腐败问题。您一定要当心这个项目。”
我有些惊诧,呆呆地拿着信封,傻傻地问了一句话:“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纪小佳笑笑,没说话。
纪小佳没有让我送她,自己打车回去了。当时我站在昆仑饭店的门口,看着她窈窕却孑然的身影消失在灯影车海中,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怅然:有些人在你的生活中总是匆匆而过,却给你能留下深刻的记忆,而这记忆有可能永远不再延续,因为她给你留下一段记忆后就永远不再和你的生活交错。比如纪小佳,明天一架飞机就也许永远让她和我脚下的这块土地远离,今生再不相见。
“哎,小代,问你一个问题,行吗?”小甜甜打断了我的沉思。
“您请问?”我看着她。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这个人特俗?”
我一楞,怎么女人都爱问这个问题?
我嘿嘿一笑,“哪啊,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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