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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梭银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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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对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无限崇敬和对*的无限忠诚,这位业务员也不等报帐领钱,当即把苏义志写有“反动诗词”的红皮笔记本交到了红星机械厂“*领导小组”

  组长的手里!

  以其当时的政治形势而论,正值*的初期发动阶段,全国各地上上下下都在层层夺权,揪斗走资派,学生停课闹革命,工人造反上街头,农民处处拉山头,乱哄哄地闹得如同一锅沸水。在这种形势之下,对运动不理解的大有人在!苏义志写出这样的诗句无非是表达了自己一种忧国忧民的个人情怀。可当时正值红色“文字狱”铺天盖地的年代,白纸黑字,罪证凿凿,苏义志就难逃其灭顶之灾的厄运了!

  十几分钟的疏忽大意,就让苏义志成了名副其实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等他到工业局财务科把财务报表送下再回到工厂办公室,无产阶级专政的法庭就开始了对他的“正义审判”!这该死的十几分钟瞬间就变成了苏义志人生历程中十多年炼狱般苦难生活的前奏。实在是命运在捉弄人!

  “是金子总会要发光的。”在落实政策*后,在新的政治形势的推动下,苏义志开始在红星机械厂任办公室付主任、主任,后来又被提拔为付厂长,最后又升职做了当家的一把手。由于他思维敏捷,有文化,闯劲儿足,开拓进取精神强,在他担任一把手的十几年间,为工厂的发展搞了好多新项目,大项目,开发出好多出口创汇产品。他所在的红星机械厂由起初的连年亏损一跃成为当地的上缴利润大户。由于他的工作业绩显著,曾连续多年被评为省级“优秀企业家”。在他创办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已是年满花甲,且又体弱多病,因此便审时度势,自动退了下来,退休后一直赋闲在家。

  柳云涛想到苏义志既然频频来电相约,定有要事相召。旦故友情深,来而不往,难逾其礼,于是便决定亲身前去拜访,以便当面聆教。吃过晚饭后,等看过新闻联播,他便走进内室给苏义志拨通了电话,约定两天之后去金海市苏义志的家中见面。。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回(1)怨声载道朋辈叹沦落  歌功颂德后进赞升平
第二十回(1)四大金刚

  老朋友相见,不得“无礼”!到第三天一早,柳云涛先去新华路食品商店买了两只梁州市最负盛名的“八珍鸡”,又买了些时鲜水果,便兴冲冲地出发去了金海市。

  金海市坐落在渤海之滨,梁州市东,与梁洲市相距不过五十公里;是梁州市属下的一个县级市。乘长途公交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苏义志的家位于金海市长途客运站北边不远处,柳云涛连车也没打,就步行着走了过去。

  苏义志住的还是红星机械厂工业公寓的老房子,二楼东门。上到二楼门口一按门铃,苏义志的老伴单如兰很快就迎了出来:“哎呀,是云涛老弟,稀客,稀客!快屋里来吧!”一盆火似地招呼着!还没等柳云涛迈进门槛,单如兰又大声向屋里喊道:“老苏,老苏,云涛到了!”

  单如兰较苏义志年龄要小,退休也有七八年了。她过去是市第一医院的护士长,柳云涛在家乡工作时,因为亲戚朋友看病没少去麻烦她,所以和他极熟。世上的人际关系就是这么这么奇妙,一个人若和一个家庭的男主人做了朋友,往往很容易成为这个家庭女主人最受欢迎的人之一,尽管在此之前他(她)们可能是素昧平生。

  柳云涛热热乎乎地问了声:“嫂子好”!进得门后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了客厅的电视柜旁,便迈步向屋里走去,刚好和闻声出来相迎的苏义志撞了个面对面。一见面,苏义志就呵呵笑道;“你这个小柳同志啊,也不知你飞到哪里去了,打电话找了好几次也找不到,真是该罚!”说着便挑开里屋门口挂着的半截子门帘将柳云涛向里让。

  柳云涛进屋一看,见市石油化工厂原厂长秦玉林,市东风塑料厂原厂长孙树勋也在,不禁大喜过望,赶紧走上前去握手致意。都是老朋友,多年不见分外相亲,着着实实地寒暄了好一阵子。

  在上世纪八十和九十年代,市红星机械厂、市石油化工厂、市东风塑料厂和市环海化工厂都是金海市工业系统的明星企业;苏义志、秦玉林、孙树勋和市环海化工厂的原厂长倪福良四人在当时并驾齐名,被时人戏称为“四大金刚”。又因为他们四人都是带括号的“县太爷”级的干部,而且都已年近花甲,故好事的朋友又借用历史上汉朝“商山四皓”的典故,称他们做“金海四皓”。由于时过境迁,这些雅号究竟由何人所起,现在已是无从考证了;但是这四个人在当时为金海市工业经济的发展所做出的突出贡献是有口皆碑的。

  柳云涛乍一和苏义志、秦玉林、孙树勋三人相见,自然而然就把倪福良给记了起来,禁不住笑问道:“今天咱们的人马来的不够全呀!‘金海四皓’只来了三位,倪厂长跑到哪儿打蛤蟆去了?”他知道这四个人私交甚好,退休后时常在一起相聚,故此相问。

  秦玉林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唉!老倪现在是没有办法来喽!都已经坐上轮椅了!”说着又不住地摇着头。

  秦玉林是个又黑又胖的老者,个头不高,说话粗声大气的,让人听起来特别洪亮。由于他能说善讲,年轻时就被同事们冠以“小唢呐”的雅号。他早年曾在金海市委组织部工作,是半路出家被调到市石油化工厂工作的。刚刚调入市石油化工厂时担任厂党总支书记,后来才把厂长一职给兼了起来。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书记越来越不如厂长吃香,人们便更多的称他为厂长了。久而久之,他的书记官衔就很少有人再叫,只剩下了一个厂长的称号。他比苏义志退休稍晚,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

  一听倪福良坐了轮椅,柳云涛大吃一惊!忙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啊,这么严重?前两年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说病就一下子病的这么厉害呢?”

  孙树勋叹惋道:“得的是脑拴塞,已经半身不遂了,瘫得很严重,连话都说不上来了。我们去看他,他只会哇哇乱叫,见到熟人就哭起来没个完。由于怕他伤情,我们最近也很少去看他了!”他说着话,又惋惜地叹息着。

  “哦!原来是这样!”柳云涛啧啧地感叹着,大表惊异。由于同朝称臣多年,他对倪福良是再熟悉不过了。倪福良早年是市高级中学的一名化学老师,是一九七一年市里创办环海化工厂时把他硬调过来的,他当时并不情愿;因为他当时正在毕业班担任班主任,和自己的学生相处久了,一时间在感情上难以割舍;是市委组织部长亲自找他做思想工作才把他挖过来的!

  刚刚到环海化工厂工作时,倪福良只是个技术员,后来才升职做了技术科长、主管技术的副厂长,再后来才被提拔担任了市环海化工厂的厂长。他是“*”前毕业的老大学生,工作作风非常扎实,是迈着台阶一步一步地登上来的。他的年龄和秦玉林差不多,退休也有六七年了。

  苏义志见柳云涛一直站着说话,便让道:“来到家里了,别光干站着。坐下有话慢慢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想和你好好地唠一唠呢!”在苏义志的催促下,大家便在茶几周围的沙发上团团围定坐了下来。

  “真是高官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啊!”柳云涛又由衷地感叹着。在内心深处,他深深地为倪福良得了这样的黏糊病而感到惋惜,这生活上一不能自理,日后的罪可就要受大了!

  “现在市工业系统的这些老人儿,就属老倪搞得最惨了!一个月只有个六七百块钱的退休工资,看病吃药还没处去报销,弄得整个家都要败了!”孙树勋又补充说道。

  看着孙树勋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柳云涛禁不住又忆起当年与他交往的旧事。在和苏义志、秦玉林、孙树勋、倪福良四个人的交往中,要属算他和孙树勋的认识最早。那还是在一九七二年开展批林批孔运动的时候,柳云涛参加了金海县县委县革委组织的工作组入驻到东风塑料厂;当时的孙树勋还只是维修车间的一个车间主任。柳云涛是在下车间劳动是和他认识的。屈指算来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

  当时的孙树勋只有三十几岁,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材,脖子细而长且又向前倾,故工友们给他起了个雅号,叫他“鸵鸟”。他虽然长得又干又瘦,可身体就象是铁打的一般,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里气。他是个车工出身,可刨床、铣床,电焊、气焊和钳工活他样样都拿得起来。由于他技术全面,工作作风扎实,深受车间工友们的喜爱;当时的厂领导也对他倍加赏识;曾连续多年被评为省级的先进工作者。“谋臣发于幕府,猛将拔于卒伍”,他是象王铁人一样凭实干干上来的企业领导干部。记得当时由于好奇,柳云涛还象他学习过电气焊,时至今日仍能玩上两手。就此而言,孙树勋和柳云涛之间还有点师徒情份呢!所以柳云涛见面就称“师傅”,对孙树勋尊敬有加。

  听得孙树勋讲,倪福良做为当年一位声名显赫,业绩卓著的明星企业家,惨得现在连看病的医药费都没处去报销,柳云涛大惑不解。便追问道;“难道组织上就没人出来管么?”。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回(2)怨声载道朋辈叹沦落  歌功颂德后进赞升平
第二十回(2)怨声载道

  苏义志道;“哎呀,现在这个社会,谁管谁呀!原来的企业都卖给私人了,企业干部财政上又不管,让他去找谁呀?市里的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新来的书记、市长恐怕都不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过他这么一号人,让谁来关心他呀!”

  “也别说组织上一点不管!”秦玉林抗辩道,“上次新来的王书记,不是特批给他两万块钱的医疗补助费吗?”“那也叫管?”孙树勋凄然地说道,“他老伴在家里实在想不出辙了,就连儿带女地全都叫上,把他用轮椅抬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推给书记后就不管了。才逼得王书记连夜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做出决定,强死要活地从市财政局给拨了两万块钱。这点小钱还不够他看病花钱的零头呢!卖了一辈子的命,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没人管的下场,实在是大大的不公。唉!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柳云涛奇道:“不是有医疗保险嘛?难道不能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去报销医疗费用?”“你讲这些就是老外了!”秦玉林解释道,“象我们这些退休早的人,退休时还没有实行医疗本儿呢!那时节医疗费报销还未实行统筹,医药费要到原单位去报销。到医疗费统筹实行医疗本之后,好多企业经过改制都已经变成私有企业了;私营业主连工人的劳动保险都不想给上,谁还给你来关心医疗保险的事情呢?现在没有办理医疗保险的退休人员又不只有他一个人,多了去了!”

  柳云涛笑道:“医疗保险不就是交保费吗?私营业主不给去交,自己去交不就成了!”秦玉林又道:“这你又不懂了!现在劳动局医保中心又不受理个人去交医疗保险的保费,必须要由企业出面去交才成;离开企业个人是办不下来的。还有,现时下由于好多企业过去欠费太多,要交齐了罚款才允许企业去申办医疗保险,若是企业的罚款交不齐,就是企业去申报劳动局医保中心也不会批的!”

  “其实,退休人员是不需要再去交医疗保险的保费了!但是,整个企业的医疗保险办不下来,也就拐带的退休人员的医疗保险无从去办了!”孙树勋补充说。

  柳云涛惊诧道:“要是这样一搞,企业职工的医疗保险制度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的现实,政策就是这样的政策,普通老百姓哪儿有能力去扭动这个乾坤!”秦玉林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离开工作岗位才这个么几年,我这都快要变成傻瓜了!”柳云涛感叹道,“要是这样的话,对解决倪厂长这样的事情,市委市政府也有自己的难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于党政干部和企业干部的医疗保险待遇国家政策都各有各的规定,市委市政府又能想出什么高招?”

  苏义志恨声道:“关键问题就出在这些歪歪政策上,留在他妈的党政部门工作的干部就是干部,我们这些听从组织安排到企业工作的干部就是后娘养的了!让人有理都没处去说的!要是讲到个人贡献,把过去的现在的科局级的、县处级的干部一个一个都拿出来比比看,我们老哥四个哪个比他们的贡献差?我们哥四个在职时,四个企业每年合计上缴的利税占到全市财政收入的38%,在这一点上,有谁能跟我们哥四个相提并论!——这个情况你小柳是最清楚的。可我们退下来之后,每个月只能可怜巴巴地去领个六七百块钱的养老金;而党政部门一个普通干部退下来后一个月都能拿到一千五六百块。我们他妈的两个人都顶不上人家一个人!就连现在胎毛没干的小毛孩子,只要一分到党政部门,那个不是一个月一千多!我们至今头上还戴着个企业家的头衔,月工资收入还抵不上一个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毛孩子,你说说,这理到那里去说去?就更不用说生病长灾的那个难劲儿了。他妈的,现在就是有气也只能从后门去出,让人有什么办法!”

  秦玉林叹惋道:“要论吃亏我是吃亏最大的一个!我要是当年不从市委组织部调出来就对了,要是再坚持在党政部门干上几年,现在还不他妈的照样一个月拿他个一千七八!”又叹道:“唉!后悔药吃不得,谁让咱赶上这拨了呢!”

  孙树勋见大家的话题越扯越远,便笑道:“你们看看,这小柳来到问了问老倪,竟惹出你们这么多闲话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总书记,又不是国务院总理,又改变不了国家的现行政策,不是白费口舌吗?还是书归正传,议论议论我们计划的正事吧!你们忘了咱们请小柳回来是干什么来了!”

  对于苏义志、秦玉林、孙树勋三人借题发挥的牢骚,柳云涛并不怎么在意。他现在已是身价百万的大富翁,对这些与自己不甚相干的叔伯事,很难引起他的浓厚兴趣。人生有命,富贵在天,就象是说相声“钓鱼”一般,赶上哪一拨就算哪一拨呗,有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就此而论,这和国家的现行政策正不正、歪不歪又能扯上什么关系?要是他们的命好,都调到党政部门再退下来,不就什么都解了!驴子不快,不能去怨轴棍子打腚!要不古人常讲“命中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了。过去都说这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可若是人能认命,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牢骚了。唯一使他心内波澜难平的,就是倪福良的境况着实招人同情。可人都有三灾八难,又岂能是朋友的同情所能解决的了的!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听到孙树勋说有正事要谈,柳云涛便半开玩笑地问道:“各位老兄有什么指教,请讲当面!”“什么见教不见教!你出到外地走南闯北地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脱净这酸文加醋的臭毛病!我们哥几个把你给请回来,是要听听你的指教的!”苏义志笑呵呵地嗔斥着,脸上写满了期待。

  柳云涛笑道:“岂敢,岂敢!我哪儿敢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在圣人府里卖百家姓呢!你们三位老兄都是主考官,我是个乡试的秀才,有什么考题就请讲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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