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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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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哈哈”一笑,亦是点了点头,萧衍却是眸光流转,脸上神色无波无澜,唇角扯得一扯,似揶似揄。
  
  众人却不进城,反是背道而行,范云打了马到得萧衍身边:“叔达这是何意?”
  
  萧衍乜了眼儿看着范云:“原来彦能竟是好这一口,那女娃儿当真小,亏你也下得手去。”
  
  范云一拳朝了萧衍砸得过去:“叔达可是羡慕了,那还不快点儿成亲,也免得家中父母操那份心思。”
  
  萧衍白得范云一眼:“你当真是想与那小娃儿成亲。”
  
  “不错,阿徽也不小了,过了年便可及笄成人,刚刚好。”
  
  萧衍这才点了点头:“你选的人总不会错的。”
  
  任昉更是微微一笑:“彦能的大事也可以说是尘埃落定,咱们喝了彦能的喜酒,就等叔达你了,你可得快着点儿。”
  
  萧衍便挑了挑眉:“那你们且慢慢等着吧,我是不急的。”
  
  三人且说且行,不过半个时辰,马车停了,范云接得郗徽下来,一齐朝了一小茅草屋行去。
  
  那茅屋门面甚小,只斜斜打了个酒字横在门前,却是一家小小酒家。
  
  “三位官人,许久都未来了。”门前一中年汉子见了众人到来,早已掀了垂吊着的红色门帘,扬声招呼。
  
  “确是许久未来,极是想念店家的缥醪纯酒,快快上来。”任昉一马当先,进了酒家。
  
  “好勒!”店家说着,把众人引到窗口处坐下:“记得诸位官人往日最喜这个位儿。诸位请坐,我这便去为诸位安置酒菜。”
  
  三人落了座,郗徽在范云身后站了。
  
  范云忙拉了郗徽:“阿徽不用拘谨,一起入座。”
  
  那任昉亦是连声叫着:“快快请座。”
  
  萧衍朗声笑道:“妹妹快座,你在旁边站着,彦能怕是这酒喝得都不酣畅。”
  
  任昉闻言大笑:“这声妹妹叫得好,若是把前头一个妹字去了,改成弟字,就更是好了。”
  
  范云按着郗徽坐了:“虽说这是迟早的事,但我家阿徽还小,你们可别吓坏人家。”说着,便与郗徽一一介绍二人。
  
  任昉听了便又站起,含笑向郗徽拱手:“却是大哥的不是了。”萧衍见了亦是笑嘻嘻的与郗徽见礼。
  
  郗徽见了忙站起回礼,三人虽是如此客气一番,却让郗徽觉着这二人极是平易可亲,那先前的拘束之感大消。
  
  “这村头酒家是我们惯常来的,阿徽且看,从这窗口便可见得那长江景色,景致甚是开阔。”范云指了窗口告诉郗徽:“还有这店家的缥醪酒却是较之别处更为精纯,以往在京时,我们便常来此处住上几天,喝个痛快,但这酒阿徽却是不能喝,极易醉人。”
  
  “我说怎么不进城,原来却是有这好地方。大哥可真是会找。”
  
  酒菜上来,萧衍一一拍了坛上泥封,径自扔与任昉范云二人。二人接了,均不用碗,捧了酒坛海吸几口。
  
  萧衍亦是捧起酒坛狂饮几口,这才叫得一声:“痛快!”
  
  “这几月与叔达喝酒,叔达常说原来二人喝酒竟是没有三人那般痛快,这不,听得你回来,竟几天也等不得,早早拉了我来接你。”任昉敲敲酒坛:“这酒,便权当与你接风,也为小妹接风洗尘,小妹吃不得这烈酒,不必顾咱们三人,自己吃菜便是。”
  
  “嗯。”郗徽点头笑着:“谢谢大哥。”
  
  三人相视一笑,举了酒坛:“干。”
  
  三人边喝边说着别后之事,范云说了一路赈灾所见,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贼匪横行之态,二人听了尽是嗟叹恼怒不已,待听得范云说起河滩行刑,又觉大快人心,听得范云使计迫那江州知府更觉又是惊险又是好笑。二人亦是向范云说起近几月京中朝堂之事。
  
  那天子刘昱却是干了一件极不像话之事。一日不知为何刘昱带了人在街上闲逛,竟逛至将军萧道成府前,那刘昱不知哪根神筋搭错了架,走上前去抬腿便踹了门,门房听得有人踹门,哪里认得是天子驾到,还当是街头小混混,开得门来正要呵斥,那刘昱又一脚把人踹翻,那人还未及爬起,便拿了梃矛将之刺死,这才大摇大摆进了内院,家仆们听得声响出来,见之身后带了一群兵卫,又见门房倒地身死,哪里人有敢拦,纷纷逃蹿。
  
  那刘昱领了人直入无人之境,一路冲至后院,那时还是夏日,萧道成怕热,露了肚皮正睡在院中大树之下,那刘昱见了大是兴奋,让人寻了笔墨,自己提了笔上前在萧道成大大的肚皮上画了个圈,又让人拿来弓箭,准备把萧道成的肚子当靶子练箭。
  
  萧道成醒来见此情景,站将起来,拜过刘昱,便板了脸说道:“老臣无罪,皇上这是想要干什么?”
  
  刘昱竟笑嘻嘻的拍拍萧道成的肚皮:“将军这肚皮生得极是可喜,朕见了很是高兴,便想了个新奇法子,不说将军无罪,还给朕寻了乐子,可是大大的功臣。”
  
  “皇上,您这一射,不就射死老臣了么?”
  
  那刘昱持了弓箭在手偏头反问:“那该怎生是好,将军要扫朕的兴么?将军何不舍身让朕一射,也是全了你我君臣之意,将军以为如何?”
  
  刘昱这话说得诛心,若是不让他来射,难不成自己便不是忠臣,便是无义么,萧道成闻言只紧紧捏了拳头,怒目而视。
  
  此时到有一人上前几步,凑到刘昱身边:“皇上,臣到有一个好法子,萧将军的肚皮如此好玩,这一箭射死了,以后还想玩时如何找得着,不如用冰箭去射,这冰箭射在人身上只是痛却不会死,岂不是好?”
  
  刘昱大笑:“有道理。”
  
  于是刘昱便用冰箭去射,一箭便射中了萧道成的肚脐眼,刘昱大喜,哈哈大笑:“朕当真厉害吧!”说罢便丢了弓,带了人扬长而去,除却那将军肚上黑圈,府门那被刺死的门房,直似没人来过一般。
  
  萧衍说完,便看向范云:“你说这事如何?”
  
  范云摇了摇头:“那痴儿,残忍好杀,恶行累累,如今又无端惹了大将军,那萧道成胸有丘壑,可是好相与的,且与王太后关系密切,手中又把有军权,怕是这次那痴儿埋了一场隐祸。”
  
  萧衍听了点点头:“我亦是如此设想。这朝庭越来越乱了。”
  
  “如今国内动荡不安,那人又无治国之材,长此以往,怕真会国将不国。”任昉长长叹出一口气。
  
  “若是国家遭受外辱,咱们还能策马上阵,挥剑杀敌,以自身力量博来这国家的太平安康,可这根本原因却在里子上,咱们空有鸿鹄之志,却无处伸展,当真可惜可叹。”萧衍说了,一口酒重重灌下。
  
  “在此之前,我亦是想辞官不做,但此番多少见识了人间疾苦,便只想做事凭了本心,一心为民,尽自己所能,保得一方平安,便得一方平安,上不负天,下不负地,对自己的所学、对自己的良心也是交待。”
  
  任昉、萧衍二人听了,均是沉思不语。
  
  半晌,任昉一掌拍在桌上:“好!家中本已为我寻了个外放差使,好让我远了这京中事非,本待我还不愿,只想着如此能常常与好友相聚喝酒聊天,当个闲散文人也是不错,今日听了彦能这一席话,我决意领了那职,去为一方百姓造福。”
  
  “好!”
  
  “外放哪处?”
  
  “宜兴太守一职。”
  
  一席话说开,三人重又开怀,举酒相祝。
  
  郗徽听着三人高谈阔论,只觉眼界大开,如同窥得了另一方天地,让人新奇慕羡不已。
  
  此时长天渐寂,一抹红霞正从天边慢慢退去,郗徽看向窗外,那不远处一小小方池内蜷了一只水鸭儿,正昏昏欲睡,池边老树上亦是立了只归巢暮鸦。秋日黄昏,恬静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快来围观亲帅哥呀!




☆、31、瘦竹疏梅闲人居

  酒店已是燃起了灯烛,此时店中除却范云郗徽众人外,早已没了客人。几人喝得极是尽兴,不知不觉间那一旁的墙角边已是垒了一小堆酒坛,郗徽数了数,共是十二个空坛,郗徽不觉咂舌,又见此时桌上三人,范云正听着萧衍说话,那酒意已是有些上脸,如玉的脸庞当真是粉红莹白,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目光温润盈盈,在氲氲烛火之下,竟隐隐有那诱人春色,郗徽看了不觉托了脸,就那样呆呆看着范云。
  
  范云察觉郗徽目光,侧过头来,对郗徽柔柔一笑,郗徽望了那清亮幽黑的眸子,不觉心口大跳,赶忙匆匆移开目光。萧衍酒量似是极大,脸上未露半分醉色,神情清明,目光清亮,思维极是活跃有条有理,正侃侃而谈,意兴极浓,整个人看起来神彩飞扬,那头上金冠随了动作闪耀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原来那萧衍竟也生得唇红齿白,英挺俊美,看起来比之范云少了几分儒雅,却是多了几分沉沉的霸气,凛凛然宛若战神。再看那任昉一手抓了坛口,却是借力用手撑着,半歪了身子靠在其上,已是喝得红光满面,脸上的笑容酣然可爱,看向范云萧衍的目光柔和宽厚,观之形貌这任昉年龄也并不大范云萧衍二人多少,却让人觉着极是纯良仁善,有着长者风范,兄长气度。
  
  三人共喝了满满十五坛,方才尽兴。任昉已是醺醺欲倒,却偏说自己未醉,也不让人扶,自行走出门去,才出了门口,便是一倒,范云萧衍早已在一旁看着,把任昉接了个正着。任昉嘴里嘀咕得一声:“痛快”!已是酣然睡着。
  
  范云萧衍二人相视一笑,左右搀了任昉,送上马车。
  
  “你怎么样,还能骑马么?”萧衍看向范云。
  
  范云点头一笑:“还好,再给我一坛我便醉了。”
  
  “几月不见彦能的酒量竟这般好了,以前四坛便醉了。”
  
  “这不今日见了你们高兴么。”
  
  萧衍哈哈大笑,率先骑上马去:“那你可得悠着点儿,可别把你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摔坏了。”
  
  范云带了郗徽上马:“阿徽,可怕大哥摔下你去?”
  
  郗徽摇摇头:“这有什么怕的。”又仰头看了范云:“大哥,你们喝的这一坛坛可是水么?萧公子喝了那许多,脸一点都没红呢。”
  
  “好呀,小阿徽,敢情你尽盯着叔达看去了,那你且说说,叔达是不是比大哥好看。”
  
  “才没有呢。”
  
  “没看那阿徽怎知他脸上没红?快说,是大哥好看还是叔达好看?”
  
  “自然是大哥好看。”
  
  范云这才开怀,笑着低下头来蹭了蹭郗徽脸颊:“这才乖。”
  
  众人终于赶在宵禁前进城到驿站宿下。
  
  次日,众人收拾行装,直奔京师,三日后终于到达建康。
  
  范云带了郗徽回府安顿后,便换了朝服要先行觐见天子。
  
  郗徽看着范云一身朝服拿了折子等物要走,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酒店里所听到的皇帝为人,不由得拉了范云的手:“那皇帝会不会把你当靶子射了?”
  
  范云握着郗徽的手,呵呵一笑:“不会,我又没有那萧将军那么大的肚子,他射我作甚。”
  
  郗徽皱了眉头:“大哥还在说笑,你们说那皇帝极是残忍,那么荒唐的事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范云点了点郗徽额头:“放心,反正大哥打得赢他。”
  
  “你还敢打皇帝,那可是大罪,你别当我不知。”
  
  “是是是,我的好阿徽,大哥不过随口说说么,我已让人先行请了宫中的陈太妃,那陈太妃是皇帝生母,她说话皇上还是多少会听的,大哥有事自有人救,阿徽放心,再说,那皇帝更多的也是孩儿心性,哄哄就行了。你就这般不信大哥么?”
  
  郗徽心下稍安:“那大哥小心。”这才把范云一路送去门口。
  
  “阿徽不用担心,你好好去看看你的住处,有何不满意的让人按你的意思去办便是,我早已吩咐下去,往后这个家你便是主子,万莫拘着自己,把自己当了小丫环一般。”
  
  待得范云远去,郗徽这才回身,身边早已侯了二名丫环,见郗徽动身,忙忙上来引了。
  
  二人领得郗徽回房,忙跪了拜见郗徽,郗徽自是亲自扶了起来,大的那个名唤青萝,小一点的叫青芷,二人均是南乡舞阴人,是范云母亲让了范云从家乡带来。原来,只范云一人在京中居住,家中父母却是留在了老家不愿来京。二人又一一告之郗徽如今家中情况,这从舞阴跟来之人也只除二人之外另有一管家及二名长随便是,本待范云只带了管家和长随三人,不愿带女侍,终是后来范云在京中置下房产,范云母亲这才硬是让带了青萝、青芷二人。
  
  二人说了许多,最后,二人又跪在地上,青萝扭着手指,红了脸儿:“小姐,之前主母让我们跟了公子过来,便是想让我们服侍公子,但实则我们也只是做做针线活计,连公子书房也是进不得的,现下小姐来了,我们便被公子拨来照顾小姐,自是一点儿非份之心也无的。”说着,便低了头。
  
  郗徽闻言一愣,略一想便恍然明白这二人竟是向自己表那忠心,表示自己只是平常丫环而已。郗徽心中暗诧,自己不过初来,这二人却是跟了范云许多时日,又是范云母亲派来,虽没真正成了通房妾室,但在这家中却多少是有几分脸面的,怎会这么早一见面就向自己坦诚?郗徽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未显,把二人扶起:“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也是为范大哥所救,才得了活命,哪里是什么小姐,姐姐们均比我年长,若是不弃,阿徽便叫二位一声姐姐。”
  
  二人哪里肯依,最后双方折了个中,只管叫郗徽“姑娘”这才揭过。
  
  二人早已接到信息,知自家公子此次带了一女孩儿回来,本来心中忐忑,自己二人虽是主母所点,是存了抬举自己的意思,但是跟了公子经年,却并不为公子所用,如今公子亲自带了女子回来,自己的身份却是颇为尴尬了,遇上历害的主儿,被发卖出去也未可知。二人早已是心中惴惴,不知这郗徽性情如何,此时听她说话柔和自然,极为有礼,如此观来似乎并不难伺侯,又见她几次亲自扶了自己起来,小小年纪处事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度,那笑意盈盈,纯美娇丽的样子,真似个晶莹剔透的水晶人儿一般,二人看了不觉略是放心。
  
  其实郗徽哪里知道范云早已发了书信给管家让之安排郗徽安置的各项事宜,连带家具摆设服饰都一一写明让去新购,更是提了家中二女之事,管家本就是范云一手提拔上来的,自是对范云极为忠心,往往范云要求七分,他却是尽心尽力的做了九分十分,见那信中通篇都是为郗徽作打算,显是把这郗徽当了家中女主来看,哪里敢怠慢,忙把青萝青芷二人叫来重重敲打一通,明确务必得伺侯好了公子此次带回来的女孩儿,又因这二女本是当家主母选来当通房的丫头,又让这二人要尽早表明心迹,万不可给公子引了误会麻烦。是以,这才出了那二女一来便向郗徽表明身份的事情,这却是郗徽如何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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