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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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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动了动琴,他就这样狠绝地对自己,真不愧是凌霄宫的宫主。
那把琴真的有那般珍贵吗?
林浅咬着牙,忍着手上的剧痛,继续为凌云布菜。
凌云双眸微眯,望着林浅眸中的倔强之意,心底深处好似有一根弦悄悄拨动了一下。
这一餐吃的极是冗长,林浅不禁忍着手上的疼痛,还要忍着腹中的饥饿,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用过饭,眼下面对着满桌的美食,却只能欣赏不能吃,这样的煎熬也是令人难受的很。
终于用罢餐,早有侍女端来了水,凌云饮了一口,漱了漱嘴。
随后起身,躺在了窗边的软椅上闭眸养神。
一个侍女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捶背。
秋日的暖阳从窗子里泄入,照在凌云的面具上,面具后的睫毛颤动,竟是细密纤长。
就在林浅以为他忘了自己的存在时,凌云却忽然冷声开了口:“把这个女子关回方小说苑去。”
两个装束干练的侍女走了过来:“走吧。”
这一走,恐怕又是一日见不到凌云,那些侍女们没他的命令也不敢给她饭吃,她或许真的会被饿死。
思及此,林浅轻声开口:“宫主,您千方百计的掳我来,不是打算将我饿死吧?”
凌云睫毛一扬,睁开了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唇角轻扯邪邪一笑:“我倒是忘了,你还没吃饭呢,既是如此本宫主就将这些饭菜赏给你了!”
几个正在收拾残羹冷炙的侍女闻言,皆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怜悯地望着林浅。
“你们将饭给林姑娘端过去。”凌云淡淡吩咐。
一个绿衣侍女端起一只大白瓷盆,向林浅缓步走去。
到了林浅面前,静静站住,一双清秀的眼眸同情地望着她。
林浅敛眸一看,这是方才盛汤羹的大瓷盆,里面不禁掺杂了冷菜,还有几根凌云啃剩的骨头。
凌云竟让她吃这个?
林浅抬眸,冷冷瞧向他。
只见他一副饶有兴味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那绿衣侍女见林浅没有接碗的意思,便弯腰将瓷碗放在了地上,这情景似是在喂狗。
林浅敛眸,只觉得胸臆间一股怒气在上升,士可杀不可辱!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盯着凌云。
“不想吃?”
凌云挥挥手:“既是如此,就端下去吧,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侍女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凌云挑眉望着林浅:“我们凌霄宫从来不养闲人,要想吃饭也要凭本事的。这样吧,自今日起你就做我的侍婢,总少不了你的饭吃,怎样?”
林浅明白凌云的意思,不就是要折磨她吗?
这她还能忍受,目前她还不想死。
“侍婢也是人,如果宫主能将林浅当人看,做侍婢也没什么不可!”林浅忿忿开口。
“妙极,既是你同意了,就先为本宫主洗脚吧!”说罢,凌云抬起脚,将脚搭在凳子上,望着林浅冷声吩咐。
还不到晚上,洗什么脚,明摆着是折磨她。
林浅忍着心中的不甘,淡定地走了过去,将凌云脚上的丝履褪了下来。
又端起盆子,到院内蓄水的瓮里舀了些凉水,和热水掺在一起端了进去。
试了试水温,才将凌云的脚挪了进去。
手上的红痕本就很疼,一沾水更是疼得厉害。
林浅忍着痛,为凌云洗脚。
凌云低头,望着林浅的清亮的乌发,心中一颤。
他本不是刁难属下的人,可在面对这个倔强的女子时,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悸动,这让他极是恼恨。
林浅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她竟搅乱了他的心!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侧脸,微颦的峨眉,以及那一截如玉般柔美的颈。
心口忽然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凌云狠狠一踢,盆翻了,水洒了一地。
“会不会洗脚啊,滚开。”凌云冷冷说着伤人的话。
外面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为她弄点饭吃,免得停尸在本宫主的院子里。”
“走吧。”她们还从没见过宫主发怒,印象里宫主虽然为人冷然,但对她们这些属下还是极好的。
不知这个新来的女子是何身份,怎会惹得宫主如此恼怒。
是夜,一灯如豆。
林浅坐在方小说苑内,抚着手上道道伤痕,心内有些凄凉。
她有逃出去的可能吗?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凌霄宫里?!
林浅从药囊里拿出金疮药,敷到手上的伤痕处,方才伤口浸了水,若是不敷药只怕要化脓的。
林浅熄了灯,默默坐在室内。
明月挂在天边,为室内洒了淡淡的月色,好似铺了一地清霜一般。
寂静的院内,忽然响起了孤凤凄鸣的声响。
林浅一惊,透过窗子向外一望,却见院内清光流泻。
灼灼月华下,寒光四溢,有影无形的剑气在院内缭绕。
一抹清影在院内飞跃,原来是凌云正在院外舞剑。
月色下,行云流水般的剑影将他紧紧裹住,令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剑影缥缈如狼烟一抹。
他的剑法极是精妙,剑气却如清霜寒冰,冷意沁人。
院内层开的花,在剑意肆虐之下,一缕缕微红四散开来,带着说不出的凄凉纷纷落下。
各人自有各人愁。
林浅轻轻叹息一声。
却不想凌云大约是听到了林浅的叹息,忽然纵身一跃,剑气如虹,带着一抹冷意,直向林浅所在的窗口刺来。
林浅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凌云会向她刺来,若是这一剑刺中,她还焉有命在?
林浅急急想要向后退去,但还没有挪动脚步,凌云的剑已到了她的面前!
凌云的剑太快,带有雷霆之势,剑刺破了纱窗,直直向林浅的咽喉逼来,一时间她根本就没有躲过的可能,咽喉处甚至感受到了剑气带来的冷意。
凌云终要杀她了吗?
在这样毫无预警之下?
但那剑却没有真的刺中林浅,而是在她身前一寸处生生顿住。
林浅瞪圆乌眸望定他,月色下他的一双黑眸格外亮,瞳仁中隐隐有着一抹冰寒冷峭的神色。
一刹那间,林浅忽然感觉这双眼眸似是在哪里见过。
林浅定定站着,一动也不动,若是一动,引发了他的魔性,她还焉有命在。
四目怔怔对望,凌云眸中的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神色。
正在怔愣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主,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求见!”一个侍女在凌云身后禀报。
凌云的手颤了颤,剑从林浅身前缓缓移开,他收剑漠然转身:“传她进来!”
林浅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只觉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待心情终于平复时,她才知自己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抬头向窗外望去,却见一个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到了凌云跟前毕恭毕敬施礼:“拜见宫主,长公主要见宫主,说是有要事相商。”
凌云细心地将剑插到了剑鞘内:“知道了,这就过去。”
长公主?
还是长宫主?
从凌云的神色看来,很显然他对这个人是极其尊敬的。
难道凌霄宫有两个宫主,因为那个年长,是以叫长宫主?
若是有两个宫主,为何江湖上从未听说过另一个宫主的存在?
“好生的看着她!”凌云冷冷地命令,转身随着那名侍女走了出去。
林浅走到室内的床榻上,躺了下来,脑中闪现着方才凌云的眸光。
那双眼眸里流淌着凛冽,冷然,还有一丝狡黠的魅惑。
姻缘惜 放弃登基
更新时间:2012…4…23 11:58:14 本章字数:3729
凌云穿过一处林子,来到了一处粉墙前。
进入月亮门,便见月色之下,一院子的茶花开的鲜艳夺目,香气馥郁。
屋前的廊下,坐着一个粉衣女子,身前摆着一架古琴。
女子见到凌云走了进来,微微点了点头,玉指一拨,便开始抚琴。
凌云也不说话,缓步走到那女子身旁的竹凳上坐下。
凌云望着她,隐隐想起十踱年前那个花丛中抚琴的小姑娘,心尖处不禁隐隐一痛。
琴声脉脉,如涓涓流水,又好似松涛低鸣,只是欢快的琴音背后,隐隐有一丝惆怅。
自从良国灭亡后,她再也弹不出真正的欢快之音了。
长公主玉颜长长叹了一口气,玉指一按,琴音然而止。
“姑姑,传唤恒儿有事?”凌云轻声问。
此时已是夜深,若是无事,她不会传唤自己。
玉颜转首望着坐在自己身畔的男子。
月色朦胧,笼罩着凌云的俊脸,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衣为他平添了成熟神秘的气质。
他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玉颜叹了口气,二十三岁了,他也确实到谈情说爱的年龄了,若不是日夜奔波为了复国,此时他早该妻妾成群了吧,说不定孩子都会喊爹了。
这些年,委屈这孩子了!
只是国恨家仇不报,何来自己的幸福呢可言?
“恒儿,坐吧,好些日子没见你,陪我说说话。”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轻轻拂起了玉颜的发丝。
这些年凌云在外奔波,凌霄宫内部都是她在打理,她不过才三十出点头,可眼角却因操劳过度,隐隐有了细小的皱纹。
“恒儿,听说你此次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玉颜是一个容貌温婉娴静的女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极是柔和。
凌云忽然觉得她的气质和林浅有些相像,同样的高贵而雅致。
但他很快就在心内冷嗤了一声,那个女子怎么能和姑姑比呢。
“是的,姑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凌云本没打算将林浅的事情告之玉颜,若是她得知林浅是南宫朔挚爱的女子,以她的性子定会马上拿她来要挟南宫朔。
而凌云认为此时还不到时机!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玉颜望着凌云的脸淡淡问,脸上有着薄薄的忧愁。
玉颜知道,这个女子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女子。
这些年来,凌恒从未带过任何一个女子回宫。
可这次他却带回来一个,而且听说他还折磨那女子,这太不正常了。
玉颜了解凌云,能让他折磨的女子,只怕是已引起他的兴趣。
“恒儿,我听说那日你进宫刺杀南宫朔时,一个女子替南宫朔挡了一剑,听闻这个女子后来在宫中消失了?”玉颜不动声色地问。
“是,确实有此事。”
“那个女子叫什么,林浅,对吧?”
“是。”凌云继续回答,不想玉颜已知晓了此事,看来林浅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恒儿,你带来的女子不就叫林浅吗?为何要瞒着姑姑,若你真的喜欢她,姑姑也不介意,但我们必须以她为饵,将南宫朔擒住,让他还我良国!”玉颜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红晕。
“姑姑,你别激动,恒儿以为,现在还不到胁迫南宫朔的时候。”
凌云顿了顿:“眼下,禹国的可汗禹竹对我国虎视眈眈,他有可能挥兵南下,若是此时国内再有叛乱,岂不是让禹竹渔翁得利?姑姑别忘了,十多年前的叛乱,禹竹也是有份的,我们恨南宫家,但也恨禹竹,所以绝不能让烈国落到禹竹手中!”
玉颜沉吟:“你说的也对,只是不拿下烈国,何以跟禹竹抗衡?”
“姑姑,此事要三思。”
就在此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报长公主和宫主,宫中的探子传赖了消息,说是南宫朔要在八月十五登基为皇!”
“什么?”凌云和玉颜皆是一惊,他们倒没想到,南宫朔竟如此雷厉风行,这么快便扫除了朝内的反对派。
两人对望一眼,玉颜声音淡淡:“恒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凌云双眉紧锁,心烦意乱,但却不得不回答:“是,姑姑!”
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
林浅,你就认命吧!
这次倒要看看,南宫朔是不是对你深情到能够弃了帝位!
八月十五,是烈国新皇南宫朔登基的日子。
在此之前,群臣谁也没想到南宫朔会这么快铲除了朝内王后的旧部,独揽了朝内的大权,杀伐决断,雷厉风行。
一时间,大臣们似乎看到了烈国的希望。
或许只有这样的皇帝,才能让烈国由弱变强,从而和禹国抗衡。
还不到寅时,南宫朔便沐浴完毕,在宫女的侍奉下,向乾坤殿走去。
按照惯例,他必须在乾坤殿内穿上龙袍,然后到金銮殿即位,参加登基大典。
即将成为烈国的九五之尊,在别人眼里,当事人应是欣喜若狂的吧。
可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南宫朔,却是眉宇紧锁,沉默不语,俊美无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
司礼太监李贵见南宫朔沉默冷凝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
他在宫中也混了十多年,很会猜测人心,然而此时他却怎么也猜不到南宫朔的心思。
所谓,天威难测,帝心难猜,今日他开始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殿内,早就跪了一地的宫女,手中皆捧着托盘,盘子里分别放着金冠,龙袍,玉带,龙靴。
李贵估摸着时间,知道寅时也过,而这未来的皇上仍一脸冷凝,殿内一片死寂。
李贵知道,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误了登基大典。
遂清了清嗓子,壮起胆子:“殿下,离登基大典不到一个时辰了,奴才恳请殿下换龙袍!”
南宫朔闻言,扬了扬眉,低头望向宫女手中的托盘。
纹着金龙的皇冠,绣着十二条团龙的龙袍,龙纹的云锦玉带,还有金龙的龙靴。
明黄色,天下最高贵的颜色。
龙,飞龙,盘龙,游龙,处处都是龙。
辰时,他便要穿上这些天下间最高贵的衣服,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的臣服参拜。
从今日始,他便要做烈国的王上了。
可南宫朔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因为这本不是他要的生活。
眼前,浮现出林浅清丽脱俗的玉脸,他要的不过是和心爱的女子,粗衣布袍隐于深山,男耕女织,过那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如今,他却要龙袍加身,做这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了。
但他却不得不如此,这全是为了林浅!
只有他够强势,才能使林浅免受伤害。
可她已经走了这么长的日子,他竟然还没她的消息。
既然连他都找不到她,那么她应是平安的吧。
可内心深处仍有一种不安,这不安在近几日愈来愈严重,是以南宫朔才迫不及待地登基。
如果林浅真的被有心人掳了去,那么在他登基之日,那人应该就会露面了。
深叹一口气,南宫朔淡淡命令:“更衣吧。”
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威严。
一众宫女太监闻言,慌张地站起身来,麻利地开始为南宫朔换衣。
她们错落有致的卸下他身上的衣袍,换上龙袍,带上皇冠——
一切穿戴停当,卯时就要到了。
立在铜镜前,南宫朔打量着镜子里的男子。
原本就极是俊美的脸,在明黄色龙袍的包裹下,更添了几分逼人的贵气和威严,黑眸深邃而冷凝。
他微微闭了闭眼,永远也回不去了吗?
再也没有蓝衫飞扬的南宫朔了吗?
他心底深处溢出一种深沉的悲凉。
接引的太监已在外面放好了龙撵,南宫朔迈步走出了大殿。
刚要坐到车撵上,一个小太监却生生地挡住了他的脚步:“殿下,不,皇,皇上,奴才有事通报。”
小太监似乎极是紧张,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南宫朔。
李贵见状:“皇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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