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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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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的**药或者毒药,早就试出来了。
他们平日做饭用的水,是附近的一汪泉眼,看来是有人在泉水里下了毒。
而那毒,却是无色无味,根本就试不出来。
所幸,林浅和阿勇昨夜没赶上吃饭,吃的是自己捕猎的兔子,才幸免于难。
林浅心中一沉,忽然想到了南宫朔,不知他是否有事。
当下,快步向南宫朔的主帐走去。
他的帐外一片幽静,林浅掀帘走了进去,南宫朔依旧在沉睡之中,俊美的脸极是恬淡,只是眉宇间隐有一股郁色。
真是厉害的毒药,竟他也没察觉出来。
林浅心中酸楚,当下跑到做饭的营帐,将昨夜剩下来的饭检测了一番,果然是一种奇毒。
而且是无色无味,这世上竟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好在,她有从谷中采来的墨花。
这种世上少见的花,是可以解这种毒的。
林浅极是奇怪,既然敌军要下毒,为何不下无药可解的毒?
或者,下置人于死地的毒,为何要下这种只会使人昏迷的毒?
不管如何,林浅感觉那人似是留了点善心,这才让她有机会将这些中毒的人救起。
林浅从帐内将墨花拿出来,吩咐阿勇烧水,然后将墨花的粉末放了进去。
墨花药性极好,只需一小口便能将人救起。
林浅首先将解药喂了南宫朔和他帐内的侍卫,不待他们苏醒,她便早早离开了。
她现在还不能去面对南宫朔。
随后,林浅将解药送到了医帐,先把几位军医救起。
莫百草苏醒后,气得七窍生烟,活了几十年,他还没被人毒晕过,当下将那个下毒之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然后几位军医便忙碌着从各营帐开始救人,不到一个时辰,几千号兵将,终于全部苏醒。
林浅事先嘱咐了莫百草,让他说昨夜自己没用饭,所以才幸免于难,将这次的功劳都推给了莫百草。
莫百草当然知道林浅的意思,她是不愿出头,怕被人认出是女子身份。
莫百草极是惭愧地受了赞赏。
南宫朔坐在主帐内,对面站着两位将军和刘谦。
“我们这次中毒,绝对是禹竹惯用的招数,既然如此我猜他一会势必会来攻营,传令下去,从这一刻开始不准说话,不准走动,让敌人认为我们这里是一片死营!”南宫朔沉声吩咐。
两位将军连连称是,将命令传了下去。
“那下毒的人,定是一位高人!这样的高人隐在敌军中,对我们很不利!”刘谦沉吟。
“可怕的是,他的手中竟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南宫朔负手叹气:“好在莫老昨晚没有用饭,及时相救。”
南宫朔甚是佩服莫百草,若不是他,他们定全军覆灭了。
“那老家伙?!”
刘谦深深皱起了眉:“他昨夜和我一起用的饭啊!”
南宫朔心中一惊:“是吗?你的意思是,他也中了毒?”
莫非不是莫百草解的毒,那么替他们解毒的人是谁?
姻缘惜 记忆复苏
更新时间:2012…4…26 10:36:44 本章字数:8060
待那些兵士的毒解完,林浅彻底累垮了。
她躺在军帐内的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阿勇忽然走了进来,一把拽起林浅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林浅气恼地问,她现在很累了。
“走!”莫迁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中毒之事虽然解决了,但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以他的推测,禹竹必会发起袭击,一会这里势必会有一场大战。
而且南宫朔的命令已下来了,严禁走动,严禁说话,这绝对是诱敌之策,他不能让林浅呆在这危险之地。
林浅心中一沉,她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此时,她也是军中一员,虽不是兵士,她还是觉得逃跑是可耻的。
何况,一会儿这里双方交战势必会有很多人受伤,她应当留下来,抢救伤员。
这本就是她来军中的目的,不是吗?
可林浅不能让阿勇深陷险地。
“阿勇,你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要管我,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她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向外推着阿勇。
莫迁回头瞪向林浅,他真想将她打昏,直接将她扛走。
但他最终没那么做,他选择了尊重林浅的选择。
当然他也不会走,他会留下来继续保护林浅。
林浅见自己根本就推不动阿勇,着急的直跺脚。
阿勇却不急不慢地躺在了卧榻上,闭目养神,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样子。
林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嘟嘟响起,隐约听到马蹄声滚滚而来。
林浅心中一惊,敌军这么快就来了吗?
连营里刹那间一片沸腾,埋伏在树林里,营帐里,河岸边的兵将手拿刀枪剑戟冲了出来。
禹竹端坐在马上,身后硕大的王旗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他一身滚着金边的黑衣,尽显霸气又张扬,如鹰般锐利的双眸望向眼前一大片死沉的连营刹时复活,双眸微微一眯。
望着那些凭空出现的兵将,瞬间的惊异过后,他的唇边反而涌上一眯讥诮的笑意。
虽说兵不厌诈,但他禹竹向来都讨厌这些阴谋诡计,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昨夜一个奇怪的人送给了他一封奇怪的信,告知他南宫朔的军队已全部中毒。
他自然不信,是以派出了好几拨探子来探营,没想到是真的。
思绪良久,他终于决定带两千精兵前来袭击,想要生擒了南宫朔。
如今,看到蓦然冲出来的烈国兵将,他心中不惊反而释然了。
禹竹喜欢真刀真枪的打,若是烈**队真的全部中毒,他胜得就太卑劣了。
好在他带来的精兵不是泛泛之辈,是一直随他征战多年,可以以一当十的兵。
就算南宫朔有几万兵力,他也不怕。
当下,朗声命令号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随着呜呜的响声,激战开始。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事,双方兵将都是死伤无数,高坡上不一会便成为了人间地狱。
林浅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内心深处忽然涌上来一股恐慌。
她飞速奔到医帐中,但见医帐中伤兵的人数越来越多。
林浅洗净手,马上投入到抢救之中。
不到一刻钟,便有人过来传令,让伤兵们先撤。
禹竹的兵将人数虽不多,但为了突围,个个如狼似虎,眼见就要攻到了高坡上的连营。
后方留下来的兵将得到撤令,马上用担架抬了伤兵,林浅尾随伤兵和几位军医一路后撤。
路上已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红色,到处是红色的血!
死人,满地的死人!
那血红色刺激了林浅的视觉,血腥味刺激了林浅的嗅觉,那厮杀声刺激了林浅的神经。
她脑中忽然轰的一声,有血雾漫天涌了过来,笼罩住了她,似真似幻——
她好似忽然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子,孤独寂寞地站在一地血腥之中,而那些尸体,竟都是亲人的尸体。
不!
林浅忽然惨呼一声,脑中疼痛的厉害,她双手抱头,玉脸上现出惊恐万状的表情。
莫迁见状心中一惊,他知林浅不是胆小之人,怎会突然有这样的表情?
“浅,你怎么了?”莫迁嘶声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流利地说起了话。
林浅只觉脑中忽然好似排山倒海一般,无数个场景纷纷涌来。
血流成河的宫殿,如狼似虎的兵将,一望无际的花海,花海中哭泣的女孩,那双将她从花海中抓出来的邪恶之手。
无数个场景走马灯一般上演,林浅只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她踉跄着几乎跌倒在地上。
莫迁一把抱住她,惊呼:“你到底怎么了?”
莫百草和程军医都在忙着照顾伤员撤退,根本没注意到林浅这边的异样。
莫迁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如擂鼓般剧跳动,双目瞪得血红。
林浅却宛如疯癫了般,眼神没有焦距,她忽然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莫军医,你看看她怎么了?”莫迁抱着林浅冲到莫百草面前。
这一声高喊似乎比那激战的厮杀声还要响亮,刹那间众人的动作都有些凝滞。
莫百草闻声回头见到昏迷的林浅,心中一惊。
将手搭在林浅的手腕上,细心诊脉。
“无事,她只是受了刺激,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残酷的战事吧,苏醒后就没事了,你不要急!”
莫百草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莫迁,没想到这个一向不说话的人,说起话来竟字字掷地有声。
林浅感觉自己好似在昏睡之中,又好似是清醒的。
脑中一幕幕场景掠过,如梦似幻,到最后林浅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那个锦衣华服的小公主玉浅,还是素衣翩然的林浅?
林浅忽然感到恐慌,感到孤独,感到害怕。
禹竹抬头望向越来越多的烈国兵士,深知自己今日很难取胜,若不及时回撤,势必会埋骨于此。
当下,带着仅剩的几百精兵向后撤去。
阳河的战船,已被烈国兵将烧成灰烬,但他留在对岸的将军已率领兵将前来接应,此刻只需撤到河畔。
身畔几个良将开路,一直向河畔撤去。
好不容易厮杀到河畔,迎面一抹蓝影骑在马上,冲了过来。
蓝衣翩然,黑发飘荡,竟是南宫朔!
原以为他贵为太子不会出战,却不想他会等在这里。
禹竹双眸一凌,眸中寒光闪烁。
南宫朔神情凝重地端坐在马上,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凄楚的表情,他的双眸越过无数烈**队的尸首,凝注在禹竹的脸上:“可汗,我想这血流成河的场景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何不及时放手和我国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南宫必放可汗一条生路。”
禹竹仰天傲笑:“南宫朔,你以为你胜了吗?本可汗早就等你出马了,何不痛快一战,要我收手简直天方夜谭。”
南宫朔胸臆中涌起一股怒气,今日必要生擒禹竹,逼他签订合约。
当下身形从马上跃起,在空中迈着奇幻的步伐,如一道蓝虹,向禹竹飞去。
禹竹淡笑一声,挥剑一击,只听金铁交鸣声中,他的身形微微后退了两步。
只不过是一招,他便知晓南宫朔的功力和自己是不相上下,当下一怔,不敢轻敌。
南宫朔一击不中,剑气如虹,招招式式,狠辣无情。
因誓要生擒禹竹,所以用了十分之力。
禹竹酣战良久,功力虽有些凝滞,但他这个人是遇强则强的,久未逢对手,忽然对上了南宫朔这个势均力敌的敌手,精神为之一震,和南宫朔酣战在一起,丝毫不见疲态。
两人厮杀在一起,身畔的兵将也大战淋漓。
“可汗,我们撤吧,不要恋战!”禹竹的副将忽然大喝一声,将禹竹震醒。
他望着人数越来越少的兵将,知道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当下虚晃了几招,向河畔逃离。
这真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活了二十多年,他还从未这般狼狈过。
南宫朔岂容他遁走,剑招凌厉,招招逼向他。
禹竹忽然腾身跃起,向河中跃去。
烈军欲再追,然却瞧见前来接应禹竹的战船已,船上兵将弩箭如蝗,直直向他们射来,竟不顾那些还没来得及跃入河中的禹国士兵。
禹竹已被成功救到了战船上,迎着长风,抬起未受伤的手向南宫朔挥了挥。
南宫朔凝望渐渐远去的战船,深知此战若不能生擒禹竹,日后怕是难上加难了。
簌簌长风将他的一袭蓝袍荡起,他仗剑凝立河畔心中一片怆然。
一直到天黑,林浅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当林浅睁开眼时,莫迁心中一滞,她似乎和之前不同了。
她的一双清眸虽还是清澈的,但眼底却隐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烟水,好似笼罩了雾气的秋波。
她的目光从莫迁身上掠过时,莫迁顿觉有一股冷冷的气韵袭来。
那气韵好似能将他冻僵。
她究竟怎么了?
莫迁不明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再也不是林浅了,她是玉浅!
封闭了十多年前的记忆此刻已清清楚楚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记起了一切!
记起自己本是良国小公主,记起了父皇和母后,也记起了那一场惨烈的叛乱。
十多年前那一幕幕如同烙入钢铁的字,伴随着灼热和刺痛刻骨铭心地在她脑海中苏醒。
她清楚记得,那一日是她八岁的生辰。
因为她生性淡薄,是以父皇母后为她在后花园摆了一个小小宴席,并未请别的什么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不,是四口!
因为母后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儿,一个她永远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儿。
玉浅记得,那些饭菜都是父皇母后亲自下厨所做,但她没能尝上一口。
那时她穿了件自己挑选的裙衫,梳了一个最别致清新的新月发髻,在父皇母后面前撒娇良久,然后便抱着自己心爱的琴端坐在亭子里抚琴。
天上微云舒卷,园中花开馥郁,清澈的琴音在空气里淡淡流淌,那时的她,是幸福的。
可她不知,幸福竟那样短暂。
一曲还没奏完她便看到了慌乱奔进来,衣衫凌乱的宫女们,她们哭泣着在喊叫:“糟了,糟了,南宫旭来了,快躲起来!
那时,她并不懂宫女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母后的脸却在一瞬间变得惨淡,将她一把拽了起来。
玉浅一呆,手中的琴“哐当”摔在了地上,母后焦急地在她耳边说:“快逃,母后的宫中有密道,在柜子后面!”
母后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听到了厮杀声,哭泣声,奔跑声,各种不和谐的声音,将美好的一个午后彻底破坏了。
玉浅心中猛然涌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来不及了,向花丛里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等天黑了,就从花园的后门逃出宫去。”
他的父皇慌张奔过来,一把将她扯到了花丛中,然后牵着母后的手,一起将那些冲进来的兵士引开。
她在花丛中,看到那些兵拿着刀剑向父皇母后追去,那时她不懂,为何他们要追父皇母后,他们不是父皇的兵将吗?
姻缘惜 席卷而来
更新时间:2012…4…26 11:21:46 本章字数:4136
父皇的兵将为何要杀父皇?
才八岁的她,不懂。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一身盔甲的人率领兵将攻入了花园,向父皇和母后追去。
玉浅认得他!
父皇叫他南宫将军,他是领兵的人。
叛乱!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是那个人叛乱了,他是要杀了父皇母后!
玉浅记得她叫梅儿,比她要大一岁。
她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旭击败了父皇的侍卫,将那把散着寒芒的剑刺到了父皇身上,她看到了父皇的血流了出来,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泪水狂涌而下。
她的泪水,也好似带了一抹血色。
她几乎就要挣脱梅儿的手冲出去了,然她看到母后拔出父皇身上的剑,抹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血漫涌而出,染红了母后那件锦绣的华服,滴在了母后高鼓的腹部,温雅高贵的母后,缓缓倒在了父皇身上。
父皇!
母后!
还有母后腹中的那个孩子!
这一刹那,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凝滞了。
就连她头顶上的日光都忽然变得迟滞,好似要走向死亡般凝重。
眼前一大片的红花好似血色浪涛一样向她席卷而来。
玉浅躺倒在地上,这一刻她觉得或许阳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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